等終于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後,安陽王激動得手心發汗,連連朝皇帝拱手,「多謝皇上,臣、臣……」
崇德皇帝表示理解安陽王激動的心情,因為他的皇弟肅王當父親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激動的——問題是那是你弟弟不是你兒子啊,皇上~~
見沒有什麼事情,安陽王匆匆告辭皇帝後,直接回王府了,想去告訴妻子和母親這個好消息。
回到王府,听管家楚勝說,王妃正在榮瑞堂,安陽王也不及多想,便大步走向榮瑞堂,想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母親知道。然而,剛到榮瑞堂,就听到王妃和太妃談笑的聲音,再細听,竟然是兩人討論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哎,你們已經知道了?」安陽王有些呆呆地問道。
安陽太妃好笑地看著兒子滿頭大汗的模樣,心知他是直接跑回家的,不由得搖搖頭,都要當爺爺了,行事還這麼不穩重。
安陽王妃笑道︰「是啊,臣妾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嘯兒的家書,他在信上提到了,特地來告訴太妃的呢。原是想等您下朝後告訴您這個好消息的,倒沒想到王爺您早已經知道了。」
安陽王听到王妃的解釋,想起兒子的寫給皇上的折子,突然心情郁悴了,有些無力地說道︰「本王也是在皇上那兒知道的,嘯天給皇上的折子里提到他媳婦懷孕的事情。」安陽王突然有些傷心,明明兒子他也是疼著,為毛這麼大的事情,兒子給皇上寫折子,給王妃寫家書,就沒有給他寫一份書信特地告訴他兒媳婦懷孕的事情呢?到底誰才是他老子啊!!!
「王爺,您怎麼了?兒媳婦有孕了你不開心麼?」安陽王妃納悶地問道。
倒是安陽太妃瞥了眼兒子那張苦逼的老臉,轉眼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了,只能暗暗搖頭。兒子孫子是什麼脾氣她知道,想來兒子現在定然是埋怨孫子沒有給他寫信告訴他這樁喜事吧。
「娘,若是早知道欣翎竟然有身孕了,真不應該讓她跟著嘯天一起去開陽城的。她的身子弱,好不容易終于懷孕了,可是開陽城到底比不得京城的富貴舒服,又沒有個長輩在身邊提點,這可怎麼辦好?」高興過後,安陽王妃開始煩惱起來,真心有些後悔讓兒媳婦跟著兒子一起去開陽城了。
自從皇帝下旨讓兒子去藩地後,安陽王妃經過種種考慮,才決定讓兒媳婦跟著兒子一起去開陽城的,這樣兒子身邊也有個可心人伺候著。可是,她沒有想到媳婦會在路上被診出身孕啊。
听到王妃的話,安陽王突然也有些擔憂了,兒媳婦肚子里的孫子可是他盼了好久得來的,可是閃失不得啊。「王妃,不若讓人去將兒媳婦帶回京城安胎可行?」
「這……」
安陽太妃掀起眼皮看了兒子兒媳婦一眼,淡淡地說道︰「這事不妥。孫媳婦身子本就弱,現在才一個多月,不宜舟車勞碌。而且,你們讓她自個回京安胎,嘯天可會跟你們鬧的。不若派些有經驗的僕婦和嬤嬤過去幫襯著小夫妻倆吧。」
太妃發話了,兩人就算再有意見也不敢多說,遂應了聲是。
安陽王妃也在心里開始琢磨著要派什麼人過去,除了有經驗的僕婦和嬤嬤們,也要派些年輕貌美的丫環過去罷,畢竟兒媳婦懷有身孕,不方便伺候丈夫,她身邊的丫環就那麼幾個,伺候她是夠了,但伺候兒子的明顯不夠,還須得弄些人過去比較好。至于那些丫環過去後,哪個能憑本事讓她兒子相中的,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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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由于某位孕婦的抗議與某位太醫的極力保證,行車的速度終于加快了,也在十月初時抵達了開陽城。
中秋節過後,他們從京城出發到開陽城,原本二十天的路程,他們整整花了四十多天,可見速度之慢。
抵達開陽城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柳欣翎在馬車里睡得迷迷糊糊,等到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著下了地後,方慢悠悠醒來。
她懷孕後,明顯變得與以往不同,除了愛發呆也嗜睡起來。特別是在馬車里,只要將腦袋拱到男人懷里,很快地就陷入睡眠中,然後睡了個昏天暗地,直到飯點才會醒來。
為此某位世子爺十分憂心,覺得這很不正常,以為她生病了,將季淵徐捉來好一頓折騰詢問,折騰得季淵徐人都有些消瘦了。季淵徐在盡心盡力地安撫某個準爹爹各種坑爹的問題之後,扭頭各種內流滿面。準爹爹神馬的太折騰人了,他以為自己夠二夠讓人無奈,但在這位世子爺面前,他的功力明顯不及啊。
開陽城里也有安陽王府的宅子,宅子里的管家早已得到消息,將整座宅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整理了一遍,主子們一到隨時可以入住了。
在她還在迷糊著,管家已經帶領著一干僕役將他們迎進了王府里,自然也沒有看到眾人對某位世子爺當眾將她抱進屋子里的各種驚愕表情。等她坐到鋪著皮褥子的椅子上,手里被塞了一杯藥茶時,終于從茫然和發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了。
「夫君?」她呆呆地側首對身旁看賬本的男人喚了一聲。
楚嘯天抬眼,看到她不再呆滯的表情,笑道︰「娘子,你終于發完呆啦?餓了麼?」
「……」
柳欣翎深深反省自己不能控制的反應,然後淡定地點頭,「嗯,有些餓了。」
听到她的話,楚嘯天將賬本合上讓人放到書房去,他有時間再瞧,然後便扶著她到偏廳里去用膳,府里的下人也已經準備好了豐富的晚膳。
開陽城靠海,餐桌上免不了有豐富的海鮮,王府里的廚子十八般花樣地折騰著,將海鮮做得很美味,算是給主子的接風宴,可謂是用了心思,想給主子一個好印象。
柳欣翎抓著筷子,看著正大口吃海鮮的太醫,他吃得太香了,讓她忍不住咽口水。可是,她記得自己上輩子好像吃海鮮會過敏,不知道這輩子會不會也過敏,所以不敢下筷子。
「娘子,你怎麼了?」楚嘯天很殷勤地為她布菜,然後奇怪地瞅她遲遲不動筷的行為。
「我怕海鮮過敏。」她很老實地說,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
于是楚嘯天覺得海鮮實在是一種危險的食物,不管做得多香,此時某位世子爺看向桌上的那些海鮮的表情都有些仇視了。楚嘯天直覺望向季淵徐,讓他給個解釋。反正季淵徐已經成了他們的專屬太醫,有問題只要找他就成了。
季淵徐正叨著一條做得很鮮女敕的小海魚吃著,看到某位世子爺不善的臉色,趕緊說道︰「楚兄,小弟確實是听說過一些人的體質對一些食物會過敏。嫂子,你以前吃過海鮮過敏麼?」
「好像沒有。不過……」柳欣翎不可能說自己上輩子過敏吧,只好找借口道︰「但我以前听說有孕婦吃了海鮮過敏的,所以……」
聞言,楚嘯天馬上作了個決定︰「來人,將桌上的海鮮類的菜都轍下。」
「……」
季淵徐執著筷子,眼睜睜地看著他才吃了幾口的海鮮類的食物就這麼被下人飛快地撤下了,再次內流滿面︰雖然孕婦不能吃,但他不是孕婦啊,為毛不給他吃?真是太過份了有木有?
楚嘯天對季淵徐的疑問直接露出一個很猙獰的笑容,「既然我家娘子不能吃,你也不準吃,更不能在她面前吃,外一看到你吃她也想吃怎麼辦?來人,以後海鮮類的食品都不準上桌!」
「是,世子。」管家很用力地將這事情記住了,同樣無視了某位太醫苦逼的表情。
同樣記住的也有柳欣翎的貼身丫環和府里的管事嬤嬤們。
季淵徐再次內流滿面,他是個吃貨,美食當前竟然不能吃,有比這更殘酷的事情麼?
柳欣翎低下頭默默地吃飯,對某位苦逼的太醫只能抱以歉意的表情。她只是怕自己吃海鮮過敏,誰知道這位世子爺會下這種命令,連累得他也不能吃,真是對不起了哦。
飯後,天色也晚了。
飯後散了會兒步後,柳欣翎在丫環的伺候下沐浴。等她沐浴出來,便看到房里悠閑地看信件的男人,原本應該是很機秘的信件,他倒是全然不在乎地搬到了房里,在她面前隨意地展閱。這種全然信賴的舉動,讓她心里有些動容。
等她將頭發擦得半干後,他也將信件看完了,抖了抖信件將之收到櫃子里後,楚嘯天來到她身後接過她手里的毛巾繼續為她擦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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