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行人到了南嶺城。
進入到南嶺城,一片繁榮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街道上到處有穿著單薄的秋裝的人們走過,完全不似此時的北方人已經穿上御寒的衣物了。
越是往南,他們越發感覺到空氣的濕潤與溫暖,相信要再過兩三個月,南方才會真正的迎來它的冬季。
到了嶺南,他們很快便在嶺南城內的一家客棧投宿。等放下行禮後,眾人都有種緩過氣來的感覺,終于能踏實地歇息一下了。
嶺南一帶多山脈,他們在山路中整整行了三四天,才在今天走到嶺南城,這幾天可以說都是在山里頭風餐風宿露的,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柳欣翎舒舒服服地去泡了個熱水澡,若不是墨珠在外頭催著,她估計就要泡著熱水睡著了。
等她泡了澡出來時,發現楚嘯天一個人坐在屋子里頭,手里拿著一份秘信看著,眉眼冷峻,眼角凶戾,笑容猙獰,說實在的,真的很寒磣人,膽子小點的,指不定要被他嚇破膽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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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欣翎想了想,決定還是走近他。
「嘯天,怎麼了?」
楚嘯天听到她的聲音,偏首望向她,原本冷然帶戾的目光變得柔和。他將那張秘信揣進袖子里,然後將她拉了過來,接過她手里的毛巾,仔細地為她擦起頭發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某些煩人的老鼠不死心,想來找咱們的麻煩罷了。」
柳欣翎听出他話里的凶煞之意,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不過也有些擔心他們一行人的安危。從他話里透露的意思可知,應該是有人想動手做些什麼,那麼他們的行程應該是被人知道了,也不知道這路上安不安全。
見她有些擔心的模樣,楚嘯天雙手纏上她的腰肢,將她往懷里一帶,親親她的臉,說道︰「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輕淡的聲音,卻是不容質疑的誓言。
柳欣翎笑了笑,心弦微悸,只能垂下眼瞼,長長的眼睫輕輕地顫著,似乎顫進了他的心里。
突然,她的身體騰空而起,趕緊伸手抱住突然將她抱起的男人,抬頭便看到他有些邪惡的笑容,如何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由得紅了臉,但默默地應允了他的動作。
楚嘯天將她抱到床上,隨之覆壓了上去。
他吻了吻她的唇,很溫柔地將她身上的衣服褪去,唇沿著她漸漸的身體一一親吻過去,虔誠地撫模過她每一寸肌膚。等模到她*****綿軟,某人咕噥了聲,湊過嘴去咬了一口。
「你說什麼?」
听到他沒有掩飾的話,柳欣翎磨牙,差點將壓在身上的男人一腳踹下床。什麼叫她這里怎麼變大了?她正在長身體好不好,不變大才是悲劇好不好?她是女人,自然也會在意自己的身材好不好,不是誰都想做干扁蘿莉的。
「沒有,我是說,翎兒你這里好軟,我喜歡……」
听出她話里的惱意,楚嘯天趕緊湊過去親吻她的臉蛋作安慰。在她面前,他素來是個誠實過頭的男人,有什麼想法都會直接說出來,雖然很多時候都會讓她臉紅不已,但也讓他莫名的亂驕傲一把。柳欣翎覺得,這男人實在是沒救了,竟然會覺得能將她弄臉紅而驕傲,有什麼好驕傲的?
看著遠方此起彼伏的山脈,那熟悉的輪廓,讓趕了一個月路的南夷使臣隊的人幾乎忍不住熱淚盈眶。
阿木納站在一處山坡上眺望遠方,黝黑的臉堂冷硬陰沉,心里默默回想著這一次的大楚之行,總結出一個結論︰他們可能被大楚那個奸詐陰險的皇帝坑了一回。
大楚與南夷百年來的關系曖昧,有合作也有沖突,但面子上兩國的君王都維持著一副友好交往的局面,南夷國國主也每年派人出使大楚,以示對大楚的重視。可是阿木納知道,他們南夷國從來未曾放棄侵吞大楚的雄心野望。單是大楚遼闊的疆域、肥沃的土地、豐富的生存資源,就足夠讓所有邊界小國眼饞不已。
今年例行出使大楚,是他協助六王子一起行動,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會損失如此慘重,不只讓六王子和阿依納在比試中受了重傷,還將南夷的醫術展現在大楚人面前。更嚴重的是,他們竟然失去了重要的「聖子」。
阿木納眯起的眼楮劃過陰霾,六王子被個大楚的紈褲世子重傷的事情相信六王子這一生都會銘心刻骨。這是南夷人的恥辱,但可能更無法接受的還是自小自恃甚高的六王子。
事後他們也曾討論過,都覺得他們一定是被大楚人蠢弄了。從他們得到的情報中可知,安陽王世子楚嘯天是個紈褲子弟,不值一提。但中秋之夜的三場比試,一場輸得比一場難看,讓他們打從心底覺得這是大楚的皇帝別有用心的安排。安陽王世子楚嘯天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紈褲世子,他的武力之高,甚至能重創了從小習武的王子,讓人不敢小窺。當然,另一種可能是,如果他們得到的情報不是假的,那麼就是安王陽世子此人將自己隱藏極深,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六王子兩次栽在楚嘯天手里,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阿木納心知六王子的脾性,是個氣量狹窄的,大方面來說,是個難成大事的。但從小事來說,他如此被人落面子,報復絕對不會少。從離開京城後,阿木納便發現六王子便暗地聯絡了隱藏在大楚的南夷探子,要在路上探查安陽王世子的行蹤,估計回國後,應該會對之下絕殺令。絕殺令一下,若不將之殺死不會後退,直到所有的探子都耗完。阿木納知道六王子對安陽王世子的恨意,所以對他的舉動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反正屆時已經回國,王子的所作所為自然有國主負責。
可是,王子的事情好解決,但「聖子」丟失一事不好解決。由于南夷國醫術一直落後于大楚,又因歷史與地理風俗的原因,他們的醫術與大楚截然不同,自然也有很多出人意料的東西。「聖子」是上天賜予他們的聖物,可以輔助他們尋找到更多的珍貴的藥材,讓他們免受疾病的折磨。
自然,偌大的國家,「聖子」不只有一只,但每一只的養成都必須花費難以想像的時間和精力,現在整個南夷國,就只有三只「聖子」。這次出使大楚,之所以能帶上「聖子」同行,也是因為國主寵愛六王子,在六王子的懇求之下才允許帶往同行的。可誰知,卻莫名地將「聖子」丟失了。
阿木納想起回程的路上,同行的巫醫突然發現「聖子」失蹤的情形,心頭更是抑郁。「聖子」的丟失沒有蹤跡可尋,仿佛是它自己走失的。可是,「聖子」休眠的時候,不會輕易醒來,怎麼可能會自己走失?
這些天,越是接近南夷國,阿木納的腦海越發的清醒,將在大楚皇朝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都仔細地推敲了一遍後,阿木納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大楚的皇帝設計的陰謀,或許「聖子」的失蹤也難逃他的詭計。畢竟南夷一直對大楚虎視眈眈,大楚又何嘗不是一樣。
想到大楚皇帝手里或許有能人異士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聖子」弄走,阿木納心里就一片驚濤駭浪。
「大人。」
一名南夷武士悄然而至,在阿木納身後三米遠的地方站定。
「何事?」
「安插在南方的探子已經探查到安陽王世子的行蹤,六王子下了絕殺令。」
阿木納眼神一厲,怒道︰「怎麼沒有人來告訴我?」說著,回身望向不遠處露營的帳蓬,里頭正住著他們南夷國國主最寵愛的第六子。
「大人……王子他不讓,屬下不好明說。」那人有些遲疑地說。
阿木納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說道︰「罷了,反正咱們也快要回到南夷了。」只是怕那些行動的探子這次可能會成了棄子了。在大楚安插探子不容易,用那些探子去劫殺個沒什麼實權的世子,實在是不甚高明,只有蠢貨才會將精力放在一個沒啥實權又被貶去藩地的世子身上。阿木納想著,不禁有些頭疼國主太過疼愛六王子,才會將這些探子直接交給他,反而損失了一批探子。
「六王子的傷怎麼樣了?」阿木納很快斂去多余的情緒問道。
「大人,還未曾好,六王子一直說他胸口疼,可是巫醫大人說傷已經確認好了,巫醫大人找不出王子胸口疼的原因。」
听罷,阿木納已經擰起的眉宇擰得更緊了。他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怕六王子這病沒這麼容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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