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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新郎官可回來了~~」

喜娘調笑的聲音響起,頓時響起了一陣曖昧的笑聲。然後是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男人被丫環嬤嬤們一起簇擁進來,後頭還跟著一群年輕的男女。這個陣勢,一看便知道是要鬧洞房來了。

「世子爺,快快掀蓋頭,讓咱們兄弟瞧瞧您的新娘子~~」

「楚兄,掀吧掀吧,咱們已經等不及了。」

「楚兄,您做人可不能太小氣啊,咱們兄弟等著嫂夫人呢。」

「表哥,要看新娘子~~」

…………

一群人的聲音響起,那哄笑聲與各種叫囂,明擺著來鬧洞房的。

「世子,請您掀蓋頭。」

一個丫環捧著一個鋪著紅色綢布的托盤,上面放著一根秤桿。穿著新郎官大紅衣服的男人在屋子里的人的起哄下,拿著秤桿小心地掀開了那方紅蓋頭。

蓋頭被挑起的瞬間,柳欣翎有些不適應屋子里的光線,微微眯了下眼楮方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乍看之下,不禁有些訝異。

柳欣翎听過很多人同她說安陽王世子楚嘯天的各種劣行各種不好,潛意識里已經將他當成了電視劇里的那種專門演反派的上不得台面的小癟三,除了家世,無長相無身材無人品的三無人員,定然是個歪瓜劣棗之類的男人。可是,若不是她眼楮近視了,就是眼前的這個穿新郎大紅衣的男人是人代替的。

眼前的男人有一張很英俊的臉,五官深邃俊美,身材頎長高挑,一身紅衣使他更添幾分英挺。看到她抬眼望來的時候,他的黑眸里閃過驚喜,然後是一種痴迷愉悅的神色。

柳欣翎暗暗皺眉,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她知道自己的容貌頗佳,但實在是稱不上是傾城傾國之貌,比起京里的四大家族所出的嫡女女子及丞相府里芳名遠播的陸家三姝差得遠了。所以她從來不對自己的容貌過份自傲,也從未想過會有人對自己的容貌痴迷。

可是,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欣翎的種種想法只是一瞬間,在蓋頭挑起的時候,屋子里的人發出一陣哄笑聲,那男人一雙黑眸清清亮亮地看著她,在她抬頭望過來時,露出一個清亮的笑容,使他整張臉都變得英俊非凡。

一時間不知道干什麼,基于禮尚往來,柳欣翎勉強回了個僵硬的笑容。

看到她的笑容,男人眼里的亮光更甚了。

正在這時,一個只有七八歲左右、穿著一身錦衣的漂亮男孩走過來,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一遍後,純真地笑著起來,小手扯著男人的紅衣,仰首腦袋說︰「表哥,新表嫂很漂亮呢。不過沒有我姐姐漂亮~~」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一干人馬上推崇起來︰

「那是,無雙公主的女兒可是京城第一美人,誰人能及?」

「是啊是啊,錦少爺您可不能隨便將顏郡主抬出來與一些庸脂俗粉比啊。」

「顏郡主的美貌才情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及的。」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說得小正太越發的驕傲起來,抬起一張可愛的小臉蛋,用斜眼的部分斜著一旁的柳欣翎。

柳欣翎淡淡地看著,不置可否。這小正太面上一片純真無瑕,可眼神並不純真,眼里赤果果的鄙視輕蔑,分明是十分瞧不起她的模樣。柳欣翎心里嘖了一聲,誰人不知道無雙公主是安陽太妃的長女,貌美無雙,先帝親封的「無雙公主」,尊榮非凡。她當年所嫁的附馬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先帝年間的探花郎,兩人可謂是郎才女貌,所生的孩子自然是不差的,他們的唯一的女兒小小年紀便出落得清絕無雙,不知迷煞了多少京中男兒,得了個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見他們越說越不像話,分明來埋汰新娘子的,不只房里的丫環嬤嬤使眼色了,連原本應該喜氣洋洋的新郎官也不耐煩了。

「閉嘴!你們是女人麼,舌頭這麼長!」楚嘯天不悅地說︰「人見到了,你們該出去了!」

聞言,這群人又是一陣起哄,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男人搖著一把扇子故作瀟灑地說︰「世子爺,不行啊,咱們還沒有鬧洞房呢!」

「就是就是,鬧洞房鬧洞房!」

「快點,鬧洞房了。」

…………

听著這群人起哄,柳欣翎低下頭,作嬌羞狀,實則是掩飾自己越來越抽疼的肚子及難以忍耐的情緒。她真怕這群人再鬧下去,她會忍不住遷怒起來,一人給一個老拳直接揍出門外去。

楚嘯天用眼角余光看了眼床上坐著的新娘子,她的臉蛋微垂,很害羞的模樣,她交疊在雙膝上的手指有些發緊……楚嘯天臉上的笑容一收,哼了一聲說道︰「誰敢鬧本世子的洞房,本世子讓他明天沒臉在京城混下去!」

此言一出,起哄著鬧洞房的人都嘎然而止,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懵了的模樣。

「還不滾?要本世子請你們出去麼?」

穿著紅色新郎服的男人斜橫去一眼,英俊的臉一沉,倒有幾分戾氣。而眾人也想起這人還是素來有「京城一霸」渾名的,無人敢惹,也沒人想惹著他,除非你的後台比當今皇帝還硬,不然對上這位主兒時,還須得三思而行。

于是,眾人馬上態度一轉,諂媚地笑起來。

「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世子爺,那麼咱們就不打擾了!」

「就是就是,祝你們早生貴子!」

「世子爺,祝你們百年好合!」

…………

又是一堆的吉祥話出來,連那個貶低欣翎的小正太都規規矩矩地說了句吉祥話,不敢再造次。這吉祥話兒楚嘯天倒是愛听,很快露出高興的笑容,等听完了吉祥話了,不客氣地將他們轟出了新房。

嬤嬤們也是會看臉色的,也跟著說了些吉祥話後,馬上領了紅包下去了。

霎時間,熱鬧的屋子只剩下新郎新娘二人。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桌上的紅顯燭靜靜地燃燒著。

柳欣翎低垂著腦袋坐在床上,旁邊是她的新婚丈夫。她現在沒心情搭理這個男人,越來越疼的肚子讓她的精神不太能集中。不過,在她準備好這個男人有所行動時,卻發現他只是在她身邊坐下,然後雙手擱在雙膝上交握著,松開,又交握,再松開……如此重重復復幾次,都讓她有些迷糊了。加上她此時因為月事突然來的原因,腦子沒平時的警醒,實在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讓人咬牙切齒的紈褲世子要做什麼。

就在她受不了準備出聲時,男人倏地起身了,走到桌前拿起酒杯倒了兩杯酒拿過來。

一只修長的手將一杯酒放到她面前。

柳欣翎抿了抿唇,抬頭看他。

見她望過來,他露出一個笑容。他的眼楮清清亮亮的,臉上的笑容有些傻氣,竟然奇異地讓那張過份英俊的面容變得更加的英俊了。柳欣翎想,看來傳聞不可盡信的。至少傳聞中只有他各種劣行,卻忘記說了他的容貌。只要他不做那些渾事,相信以他這等俊美的容貌,就有無數女子飛撲上來吧。

「娘子,喝交杯酒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里面的含意讓他很不好意思一般,英俊的臉龐浮現一抹紅雲。

柳欣翎嘴角抽搐,差點以為自己面前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情小男生了。

柳欣翎慢慢地接過,聞到了一股酒香味。

酒啊……要不要喝呢?喝了的話,她最大的倚仗可就沒了。

「娘子,等一下,這是交杯酒。」

他制止了她的行為,拉著她的手將她手中的酒杯湊到自己唇前喝光,然後再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到她唇邊。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柳欣翎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聲。他的雙眸清亮,盯著她的目光灼熱無比。

柳欣翎身上的寒毛根根豎起,突然覺得在那樣的目光下,自己就是只小白兔,正被只饑渴的野獸看上了,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撲食。

柳欣翎僵硬地將那杯放在唇邊的酒喝光,酒勁很大,熱辣辣地從喉嚨滑下,嗆得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娘子,你沒事吧?」

她的背被人笨拙地拍撫著,那沒輕沒重的力道拍得她胸口發悶,忍不住揮手打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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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一下,挑起眉看她,仿佛很驚訝的模樣,還有些隱隱的受傷。

柳欣翎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痛了,才會出現了幻覺,覺得這男人似乎因為她的拒絕很受傷的樣子。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柳欣翎用寬大的袖子掩著嘴說。不管她嫁的丈夫有多麼的不堪,她現在都不想同他撕破臉。

此話一出,男人臉上露出了關心的神情,「娘子不舒服麼?哪里不舒服?」說著,大膽地伸手握住她擱放在膝上的一只手,然後大吃一驚,「娘子,你的手好冷,生病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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