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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古今兩千年來,所有帝王之中,唯一一個有英文名字的帝王,燕王朱棣的一生總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和傳奇,以一地之兵,成功的起兵造反,並最終定鼎天下,這不論是放在古代還是現代來看,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以一城之地挑戰全國,而且是在全國局勢穩定的情況下,這讓張丹青不由的,對這個燕王朱棣充滿了好奇之心……

索性借著這個接待的機會,好好的和燕王朱棣深入交流一下感情,畢竟從姻親關系來說,兩人還算得上是連襟。

即便素未謀面,也是可以做到不見面便有三分自來熟,張丹青對此行並不抱太多的悲觀情緒,反正這個天下早晚會是燕王朱棣的,趁早的接觸一下此人,爭取在他的面前留下個好印象,非常有利于將來的站隊,穿越到明朝以來,張丹青並不抱著要做大多大官,掌多大權的希望,只要自己能夠平平安安,一家人和諧幸福就行了。

這也是大多數官員和百姓的心思,畢竟這個世界上的方孝孺還是少數,很少有人能做到,為了一個平庸之君,而害得自己滿門陪葬的!

大多數官員和百姓,都抱著天下安康穩定即可,至于高居龍椅上的皇帝是誰,他們並不怎麼關心,更何況,他們叔佷倆爭天下,爭來爭去也是朱元章的子孫,和尋常的官員百姓實在沒有太多的干涉!這和滿清入關並且竊居天下的經歷,有著本質區別!

畢竟在張丹青看來,歷經艱辛之後,奪得天下的燕王朱棣,第一時間便對建文皇帝的那些個忠臣們展開了血腥的報復和殺戮,其中的慘烈程度和株連範圍之廣,一點也不遜色于他的父親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章,既然早知道,歷史的結局和經歷如此的慘烈和血腥,張丹青自然也沒有抱著要摻和這趟渾水的打算。

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畢竟,經過三年多的作戰,朱棣取得了「靖難之役」的勝利,攻下南京,登上了皇帝的寶座。雖然建文帝下落不明,但朝中還是有許多支持者的,他們忠于建文帝,甚至不惜獻出生命。那麼朱棣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待那些支持建文帝的忠臣們的?

雖說靖難之役是朱明皇室內部的爭斗,但在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士大夫看來,燕王朱棣以下犯上,顯然是「叛逆」。即使朱棣攻下南京,還是有一大批人忠于建文帝,拒絕迎接朱棣,拒絕承認他的皇位。朱棣不愧是朱元章的兒子,他用非常血腥的手段將這些人消滅!

這種結局的忠臣是最多的,也是下場最慘的,其中包括侍講學士方孝孺、翰林學士黃子澄、兵部尚書齊泰、鐵鉉、御史大夫練子寧、副都御史茅大芳、左僉都御史周璿、景清、戶部侍郎卓敬、郭任、盧迥、禮部尚書陳迪、禮部侍郎黃魁、黃觀、刑部尚書暴昭、侯泰等。

本書只羅列了部分高級官員,中下級官員還有很多。其中的殺戮和株連,簡直慘烈的令人發指,這里就不一一贅述了。

朱棣進入南京後,還沒登基,就發布了一號通緝令,接著又抓捕那些沒有迎接自己的大臣,因為沒有迎接他,就意味著不承認他的地位。這些人全部被朱棣處死,而且采用非常殘忍的凌遲之刑。

朱棣還覺得不解氣,將這些人誅滅九族,其中堅貞不屈的方孝孺被誅十族,連他的學生也被處死。朱棣在處死這些人的時候非常殘忍,比如說景清被殺前,牙齒被擊落,然後慘遭剝皮之刑。方孝孺在臨刑時,也被「斷舌碎骨」。

鐵鉉雖然不如方孝孺出名,但他的死也很悲壯。鐵鉉押到朱棣面前後,背對著朱棣,拒絕看他。朱棣很生氣,于是命人割掉鐵鉉的耳鼻,然後塞到鐵鉉的嘴里,還問︰「甘否?(好吃嗎)」鐵鉉雖然是書生,卻很硬氣,厲聲喊道︰「忠臣孝子肉有何不甘?(忠臣孝子的肉怎麼會不好吃呢?)!」之後,朱棣命人將鐵鉉凌遲處死,將尸骨扔到油鍋里。

與此同時,這些人的家族成員也受到牽連,紛紛被殺。據記載,因方孝孺「坐死者八百七十三人,謫戍絕徼死者不可勝計」。方孝孺的弟弟方孝友被殺前,方孝孺看著弟弟留下了眼淚,方孝友寫了一首詩,「吾兄何必淚潸潸,取義成仁當此間。華表柱頭千載鶴,旅魂依舊到家山。」

景清因想刺殺朱棣,更加激怒了永樂帝,他下詔,「命赤其族,籍其鄉」。也就是說,連景清的鄉親也慘遭殺害,最後出現了「村里為墟」的情況。同時,朱棣還采取「釣魚執法」,將為方孝孺等人收尸的官員也全部逮捕,然後處死。

這些人雖然死得很慘烈,但至少算是得到了解月兌,他們的妻女下場更慘。這些大臣的妻女全部被投到教坊司(也就是官辦)中,備受折磨。教坊司官員曾向朱棣上奏,「齊泰的姐並兩個外甥媳婦,又有黃子澄妹的四個婦人。每天,二十條漢子守著,年小的都懷有身孕,除夕生了小龜子,又有一個三歲的女兒。」

朱棣批答道︰「小的長到大,便是搖錢樹兒。」此外還有一些女子被配給象奴,比如戶部侍郎郭任的三個女兒先後配給象奴。象奴在當時社會身份最低,屬于奴籍,許多人都沒有姓名。朱棣這樣做,顯然是為了羞辱、折磨這些建文忠臣家屬。禮部侍郎黃觀的妻子翁氏以及兩個女兒也被嫁給象奴,她們未免受辱,選擇投水自盡。

每每一想到歷史上的無情和慘烈一幕,都能夠讓張丹青不由的渾身冷顫!

畢竟帝王犯法,危害程度往往比尋常的罪犯更加來的慘烈和可怖!偏偏這封建社會的世道,壓根沒有人能夠成功的制衡他們!而作為普通的一個官員和民眾,大多數人也只能夠徒留一聲嘆息和扼腕不已!

張丹青剛離開督察院衙門回到家里,便發現家里的飯菜已經準備的滿滿當當,妻子徐妙錦一臉興奮的抱著花落亭的孩子,滿臉欣喜的看著自己夫君張丹青說道︰「听說明日夫君便要去接我姐夫來京城?此事可否當真?」

听得妻子發問,張丹青緩緩的擱下了快子,有些語重心長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沒錯,燕王殿下明日中午時分便會到達京城,你們徐家的門路和消息向來靈通,想必你也听說了吧?此番各路藩王進京,為先帝戴孝!而朝廷正在悄悄的醞釀著削藩之策!你的姐夫燕王殿下,只怕會成為最終且最重要的目標,此事你是怎麼看的?」

輕輕的拍了拍孩子,輕言細語的唱著婉柔的歌謠,徐妙錦輕聲說道︰「削藩之事,自古便以有之,今上並不信任他的那些個叔叔們,這也並不稀奇,朝廷削藩就削翻嘛,干我們這種小女子何事?明日你前去接待,做好你的本分即可,朝廷里的這些個渾水,你盡量不要去趟,免得一不小心打濕了鞋子!」

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女子,作為中山王徐達的小女兒,徐妙錦對這些官場權術幾乎可以說是從小就耳濡目染,從簡簡單單的一次接待,便能夠看到這背後暗藏著的深層次危機,並委婉的規勸自己丈夫不要輕易涉入其中。

但她哪里知道?張丹青作為一個穿越者,自然深知燕王朱棣是以何種不可思議的手段,成功的登上這江山大位的?張丹青並不是那種賣國求榮之輩,但也不想在燕王朱棣登上皇位之後,遭到他的清算,提前在他面前留下個好印象,自然顯得極其有必要!

張丹青默不作聲,卻呵呵一笑的給她夾了一快子菜,很是蠻不在乎的開始轉移話題說道︰「花落婷應該吃了吧?這幾天她心情可好?」

簡單的刨了一口,由于抱著孩子的關系,徐妙錦吃飯並不怎麼方便,擱下快子後,皺著眉頭說道︰「我已經不知道給她解釋過多少遍了,但她還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不過說來也是,天底下哪個做娘的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由他人抱養?認別人為嫡母?我想是不是該給她多一點時間,讓她心里也好有個緩沖和接受的時間?

平日里你回來了,你也別閑著,不要總是借口推月兌說衙門里的公務繁忙,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好好開導開導,小心她一個不高興,鬧得你後院起火!畢竟她那個脾氣你也是知道的,真要把她惹急了,那可不是好惹的!」

有些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女強盜,張丹青自然有著非常清醒的認知,當初自己在家鄉鉛山做知縣的時候,這家伙就能夠公然的將自己劫走,足以見其性情,無視官府和王法!

懷揣著復雜的心情,匆匆的扒了幾口之後,張丹青終于來到了花落婷的床邊,默不作聲的坐在他的身邊,良久這才開口︰「最近事務繁忙,衙門里總有推不開的公務,看完你的次數有些少了,希望你別心中介意!」

任由如瀑布般的長發遮住自己的半邊臉和胸前,花落婷悠悠的看了看張丹青一眼,語氣並沒有之前的那般猖狂和跋扈,甚至有些哀求的說道︰「你非要讓我的孩子認她為母親嗎?」

疑惑的轉過頭來,張丹青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也不想給咱家添麻煩,畢竟你的身份太過于敏感,實在不宜隨意向外界公布和透露!更何況大多數人家都是這麼做的,將小妾的孩子認作正氣為嫡母,但還是可以換自己的母親為娘親,彼此並沒有太多的沖突,而且如此一來,也能夠名正言順的給孩子一個很好的身份和出身,將來他長大了,不論是讀書還是做官,都不會因為身份而遭到他人的質疑和打擊,這也是為孩子好,你做娘的,就不能為了孩子委屈委屈自己嗎?」

臉上閃過了一絲絲猶豫的神色,花落婷心中倒也非常糾結,要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丈夫,甚至還要和她分享孩子,這實在是一種煎熬!只是性格要強的她,還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最終底線︰「喚她為嫡母可以!為了孩子委屈委屈也是可以的,但孩子必須由我來帶,我也可以保證不離開張家,否則別無商量余地!」

眼見她終于松了口,張丹青一塊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高興的摟著她說道︰「你這般體貼,我定終身不負于你!只要我們不彼此猜疑,我們一家人就這麼幸福安靜的生活在一起好嗎?」

盡管有諸多的不甘和郁悶,面對著張丹青的誠懇,花落亭最終還是溫順的倒在了他的懷里……

……

中午的太陽高高掛在京城城頭上方,正月里的太陽溫度也不算太過炙熱,甚至曬在人身上還有些許暖和之感。

深邃的眼神深深的望著這座久違的京城城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燕王朱棣不由的微微發起了感慨,對著自己身後的馬車上老婆孩子說道︰「一別多年,想不到俺朱棣還有機會再次回到南京城!只是想不到此次回京,竟然……竟然是我父皇駕崩了!嗚呼!真是天妒英賢啊!」

燕王妃徐妙雲趕忙掀開轎簾,淒傷的安慰著自己的夫君,雙眼通紅的樣子,似乎哭了很久,手邊上三個孩子,這一刻也戲精上身一般的開始哇哇哭了起來!也不知是哭著他們的未來,還是哭著那死去的洪武皇帝朱元章!

一旁的一個老和尚,渾身穿著一身黑衣,冷冽的目光,直接穿過城牆門口的人群里,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後,趕忙走到了燕王朱棣身邊,悄悄的在他耳旁說道︰

「燕王殿下,那城門口站著的那個年輕官員,想必就是朝廷里安排前來接待我們的左都御史張丹青了!」

極其精明的燕王朱棣這一刻臉色瞬間變幻,壓根就沒了絲毫的啼哭娘們之感,瞬間變換成了一副陰鷲冷漠的嘴臉,有些疑惑的嘖嘖稱奇說道︰

「這建文小兒也不知搞的什麼把戲,明明知道張丹青是我的連襟,卻派他來迎接我,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黑衣和尚姚廣孝卻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打趣說道︰「不過是個接待官員而已,其實換誰來都一樣,皇帝對殿下的忌憚,不會因為是誰來接待而發生根本性改變,殿下只管小心應對即可,千萬不要讓朝廷抓住了任何把柄,眼下可是非常時期!」

跳下了馬背的燕王朱棣,狠狠的將手中的韁繩交給了馬和(也就是後來的鄭和,三寶和尚),狠狠的說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好好的會一會這個張丹青,看看本王的這個連襟兄弟,究竟有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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