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艦後艙段甲板。
羅熙迅速的走到頂部,望著海水中到處都是的人頭,神色微動道︰「里邊有夏國人嗎?」
這一次夏國總共派出了三支超凡者隊伍,他只是統領其中的一支,其他兩支由另外兩個達到四階的超凡者領導。
趙牧蒼雖然說過將所有人都交給他,但羅熙拒絕了。
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的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趙牧蒼後來也沒有強求。
「他們好像被海浪打到其他的方位去了。」
文秘在一旁說道︰「下邊的都是米國、日島、還有印泥國的超凡者,他們說要是我們不同意他們上來,就要一起攻擊,把我們的艦船也給弄沉。」
羅熙冷笑道︰「都成落湯雞了,還敢這麼威脅。」
上一次看來是自己還沒給他們給打怕啊。
一位軍人出身的超凡者對著羅熙激昂道︰「羅先生,請您下令,我們無懼任何威脅!」
「不用你們出手,稍微讓開些。」
隨著眾人的退後,羅熙動了動身體,身上浮現出大量的龍鱗,身後修長的龍尾 力一甩,帶出熾熱的炎息。
隨著異化程度的加深,羅熙現在基本的龍化已經可以在瞬息內完成,還不會對因子濃度有太大的影響。
若不是扇動龍翼無法起飛,現在羅熙已經飄飛了起來。
他直接朝著海面上的人堆中跳了進去,單手抓住一個試圖破壞船面的男人,將其狠狠地朝著遠處拋去。
只見那人化作一個炮彈,瞬間就不見了影子。
「誰?」
「是夏國的羅熙!」
「黑色小蘿莉?」
「是黑色死神!」
「他怎麼在這條船上?!」
「倒霉,趕緊走,要死了!」
一瞬間,包圍過來的人像是樹倒猢猻一樣四處遁逃,與之前那些偷國人別無二致,哪怕他們集結了數百人。
沒人敢賭羅熙會不會下一秒突然召喚個什麼君王龍坐騎出來。
在各國的威脅等級評估上,羅熙現在還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光是上一次的戰績,就沒有人可以敢說正面對抗他。
船上,茜亞看著下方那個異種青年,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
這人是龍屬異化癥患者吧?
明明使用了這種看起來就很高階的龍化能力,為何體內的情況十分的穩定?
宛如他本身就是一條龍種源獸。
龍屬異種因子的不穩定性和破壞性哪里去了?
「他是誰?」
茜亞對跟在她身旁的薇兒問道。
「他就是個變是個行為表現有些奇怪,但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家伙。」
薇兒本來想說羅熙是變態,不過想起這里是在外邊,而且這個與媽媽有關的女孩自己也剛認識,所以還是給羅熙留了些面子。
愛娜眨了眨眼,揶揄道︰「薇兒姐姐老實說嘛,羅熙哥哥可是我們的未來丈夫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這個孩子說不定還要喝我們姐妹的喜酒呢。」
「笨蛋愛娜,不說話可以不用說,閉嘴!」
薇兒輕斥了一下愛娜,但是沒有反駁。
茜亞︰「!」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端詳著愛娜。
這個孩子看起來也就十四歲左右的樣子?
她和麗雅的這個女兒是什麼關系?
由于前段時間一直在閉關,所以茜亞只知道麗雅回來了,並不知道她在自己親生的女兒外,又收養了一個女兒的事。
實際上薇兒看起來也沒多大,與愛娜差不了多少。
一般情況下,這種年紀的女孩說這樣的話,茜亞只會當作天真無邪的表現,可這兩女孩好像是認真的!
雅兒,你知道你的女兒被男人給拐跑了的事了嗎?!
艾雪听到兩人所言,不滿喊道︰「你們兩個不要在別人面前亂說,要喝喜酒也是要先喝我的!」
「羅熙哥哥說了要和愛娜第一個結婚的!」
「那只是騙小孩子的話罷了。」
愛娜(〃>﹏<〃)道︰「才不是!你個偷腥貓!不要以為偷吃了哥哥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個,我想問下,我也行嗎」菲雅小聲道。
茜亞(☉_☉)?的看著這幾位或可愛或美麗的少女。
除了艾雪外的其他幾個
有問題!
這個名叫羅熙的男人很不對勁!
等到羅熙重新上到甲板上,在一群超凡者上來給他的歡呼中,他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視線。
順著看過去,正是那個白發女孩。
于是他微笑了下。!
茜亞抱著自己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人類不會對自己現在這貧瘠的身體感興趣吧!
麗雅趴在礁石上嘔吐了許久,才感覺身體恢復了些力氣。
將近黃昏,天空可見星辰。
是這個世界的星空嗎?
「祖母」
這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又一次感到了內心深處的無力。
上一次還是在凜冬城,被困凜冬神樹中三年之久,要不是羅熙出現,她和薇兒可能都早已死去。
這一次,她還能有那樣的好運嗎?
夢世界中。
當現實世界的太平洋海域上出現異像的同時,泛大陸上五個國家同樣有異變發生。
耀光之國諾亞教會的教皇,大炎帝國與晨曦帝國的帝王,天工之國的雨簌聯合工會長,翡翠之森的精靈帝庫雷亞,他們作為永恆世界樹的代行者,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永恆神樹傳來的意志。
諾亞、汐炎、晨曦、雨簌,這四棵永恆世界之樹傳于他們代行者的意志是—。
當然這些身居高位的帝王或者教皇,不可能任由這種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蔓延,哪怕神樹的意志讓他們不用管,但洶涌的暗潮還是在這些大國的內部運作了起來。
翡翠則是留給庫雷亞一句話—。
這讓庫雷亞頓時一臉懵逼。
幫他?
他是誰?
于是羅熙的面龐出現在了庫雷亞的腦海里。
怎麼又是羅熙?
他不是去了赤炎山脈那邊?
不是,羅熙到底是母樹大人您的什麼人啊?
如此的恩寵與關注,簡直是前所未有之事。
如果羅熙的種族不是人類是精靈,那麼母樹會不會直接把精靈帝的職位交給他?
庫雷亞思忖片刻。
竟然還真的有可能!
羅熙進入翡翠之城後的那段日子,母樹幾乎是把羅熙當親兒子一樣的對待,她都感覺有些嫉妒了。
「梅德羅斯」
庫雷亞微微皺起眉。
那座城似乎有些問題。
梅德羅斯是翡翠之森的大衛城之一,由梅德羅斯公爵直接統領,世襲罔替神樹掌控者的職位,王庭11公爵中,梅德羅斯這一脈算是比較安分守己的。
但是有貴族曾經偷偷向她舉報梅德羅斯公爵與邪教攪合在一起。
只是經過她的一番查探,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會不會又是災厄教會?」
自己那般信任的梅爾公爵都成為了災厄教會的大主教,梅德羅斯公爵也有可能被腐蝕了。
這時,莉絲蒂拿著文件進入書房道︰「庫雷亞,城內的大部分工作已經辦完,霍曼公爵和他們的旗下勢力已經瓦解,財產也已全部充公,精靈律法的修正桉已經提上議程,我要申請幾天時間的假期。」
「假期?」
庫雷亞說道︰「事情還很多,城里也很缺人,你要是請假了,那我該去找誰哦,好的,母樹大人。」
莉絲蒂有些疑惑的看著語氣變得僵硬起來的庫雷亞。
「怎麼?」
「你的假期我同意了。」
庫雷亞模了模自己稍顯稀疏的前額頭發,輕嘆道︰「母樹大人讓我去看看能不能幫羅熙與你女兒的忙,我反正是沒有時間的,那麼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反正你也早就心不在這里了。」
莉絲蒂面露驚喜之色,道︰「真的?」
「還能是假的不成。」
庫雷亞搖頭道︰「現在梅德羅斯出現了狀況,整座城市都被某種力量給封鎖了起來,我對于神樹的方位感知也發生了偏移,羅熙和你女兒很有可能涉及其中,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借用母樹的力量撕開封鎖的間隙,將你送進去。」
莉絲蒂一愣︰「莎莎她們不是在赤炎山脈與那位黑淵炎龍閣下在一起?」
「誰知道呢。」
庫雷亞抬起眼眸望向南方,道︰「他們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類,如果不出所料,我認為這是兩個世界融合的征兆。」
莉絲蒂蹙著眉道︰「不管了,既然情況緊急,那就快點把我送過去,莎莎絕對不能出事。」
「別慌,先去赤炎山脈那邊看一下。」
庫雷亞輕輕跺了下腳。
隨著綠色圈環的移動,她們來到了那座屬于羅熙的‘黎明之城’的上空。
下方,還有不少從迷惘山脈對面跨海而來,或者出生在這附近的新人玩家們,都在勤勤懇懇的工作。
「這群人類都是異界旅者?」
庫雷亞掃了他們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反正最特殊的那個異界旅者已經確定了。
其他人無所謂。
說實話即便這些玩家們有著復活的能力,她也沒太大的擔心,實力的差距上不是一個層次的。
就拿那些在翡翠之城中被她抓住塞進監牢里的異界旅者們來說,除了一些人有較奇怪的天賦能力,絕大多數都是弱者。
趴在火山口小憩的芙蘿蕾西亞察覺到了庫雷亞與莉絲蒂的到來,她睜開一雙赤金豎童,朝著神樹頂端望去。
這位精靈帝怎麼又來了?
庫雷亞帶著莉絲蒂移動過去,道︰「黑淵炎龍閣下,我們是來詢問羅熙還有尹莉莎菲雅的去向的。」
芙蘿蕾西亞張開口,喉嚨部位微動。
一個裹在大量熾熱透明液體里邊的人就被吐了出來。
莉絲蒂和庫雷亞震驚的發現這被紅龍用口水弄得全身濕濕的人正是羅熙。
紅龍隨即身體緩緩化作虛影,一個穿著白僕裙裝的龍角少女走出,溫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羅熙,道︰「小羅熙的身體在這里,他在那邊應該有急事,意識回去了他的世界。」
「至于你們說的尹莉莎菲雅,是那只狐狸精靈吧,她和薇兒還有愛娜一起在那搖籃床中入睡,一起去了那邊的世界。」
「可惜,我沒法陪著小羅熙一起過去,作為媽媽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幫他及時解決問題,我這媽媽當的可真失職啊。」
「那個搖籃在哪里?」莉絲蒂急切道。
通過搖籃前往那邊的世界先確認情況,比一頭霧水的扎進去要強很多。
「我把搖籃放在那邊。」
芙蘿蕾西亞指了指火山口。
「謝謝。」
莉絲蒂連忙朝著那個方位跑過去。
在火山口的邊緣處,那個搖籃上邊躺著三個獸耳女孩,她們毛絨絨的尾巴纏繞在一起,相互之間抱一起。
她沒有多想,就要爬到搖籃上邊去。
不過芙蘿蕾西亞的聲音從後邊傳來︰「不要白費力氣了,搖籃現在已經沒有去往那個世界的作用,小羅熙可能將這件源器的另一部分收了起來。」
「怎麼會?」
莉絲蒂猶豫了下,還是爬上去躺在自己女兒的身旁,閉上眼楮,想要復刻上次的操作。
過了幾分鐘後,她並沒有產生上一次那種靈魂被抽離的感覺,只是感覺有些困意上涌。
「他們是又遇到了什麼事嗎?」芙蘿蕾西亞有些擔憂道。
「是這樣的,黑淵炎龍閣下,母樹大人傳來」
庫雷亞出口解釋了一下。
听完庫雷亞所說,芙蘿蕾西亞的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難道是那邊的世界出了什麼問題?
不行,自己也要去
芙蘿蕾西亞回頭看了眼看似平靜的深邃大海。
她還有職責在。
絕不能辜負大人的囑托。
至少,也要等到大人回來。
「那我們先走了,黑淵炎龍閣下,還請您繼續照看莎莎她們,我會去查看情況的。」
莉絲蒂急切的拉了下庫雷亞的手,兩人一起消失在芙蘿蕾西亞的面前。
龍娘深深的呼吸著,調整著自己起伏的情緒,無人可見的赤金豎童中那一縷黑氣也變得越來越濃郁。
想要去見小羅熙。
看守海洋是她的職責。
但是,保護孩子也是媽媽的職責。
她到底該怎麼做?
暴虐的情緒在芙蘿蕾西亞的心底深處化作了一顆種子,迅速的發芽生長。
八千年來從未迷茫過的她,頭一次對于自己該做什麼,感到了深深的迷茫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