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那道寒光籠罩後,無可抵御的寒意滲透進羅熙的靈魂中。
羅熙砸向鼠王那張老臉的拳頭頓時定格。
通體黑色的符文裝甲上,浮現出無數的白色符文光環,似是想抵御這縷寒光的侵襲。
不過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道隔空傳來, 地一拍羅熙的背部,直接把星火剩余的行動時間消除干淨,裝甲開裂,使得他整個人從星火里跌落了出來,與下邊一同被寒光定格的鼠王諾斯一起,跌進了凜冬神樹的樹干之內。
兩人就這麼的消失了。
冰雪之書閃爍了一下,重新飛入了神樹之內。
在羅熙人消失後,星火的裝甲部件如同液體一般不斷的月兌落,最後重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黑色的鋼鐵球體。
一頂白底黑邊的紳士帽緩緩飄落在了球體上。
這就是薇兒來的時候,所看到的那幅畫面
羅熙勉強的睜開眼。
一縷七彩的流光從他的眼眸中暗澹下去。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但是胸膛處並沒有那種窒息的感覺。
這里是哪里?
羅熙從冰冷的地面上坐了起來。
霎時,在不知從哪里透進來的明亮光線中,飄落著雪花,豎立著許多奇異人形冰塑的隧洞,在他的視野前方不斷的往前延伸過去,一望不見盡頭。
羅熙︰「?」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
狗文本你忽悠誰呢!
我又不是蠢貨,就算是同步狀態下打自己,那也是會疼的吧!
不知為何,羅熙看到狗文本的吐槽後,心里一下子就安心了一些。
等一等。
鼠王諾斯他怎麼樣了?
羅熙記得自己明明在狂揍那只臭老鼠,當時他的腦子里只想著錘死那個玩意,然後忽然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里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從夢境同步中月兌離出來了吧?
為什麼我還會在夢世界里?
羅熙看向文本右下角的剩余同步時間。
凎,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羅熙︰「」
不要以為賣萌就能讓我無視你做了什麼啊!
狗文本你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趕緊出來讓我康康!
當然,羅熙也就心里想想,他朝著身後看了一眼,眼童頓時一縮。
那個老人版的鼠王諾斯,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走過去輕輕踢了一腳。
諾斯的這具身體,冰冷的像是石頭一樣。
應該死了吧?
突然,從老人的頭上出現了一個口子,一條綠色的小蛇鑽了出來,朝著羅熙 刺過去。
羅熙往後退了兩步。
只不過小蛇在接近羅熙的剎那,蛇身一僵,無力的掉落了下來,落到地上後,很快就凝固成了一冰晶,身體在不斷的轉變,短短十秒內,就徹底的化作了純淨的冰塑。
嘖。
羅熙一腳踩碎這條冰蛇。
這只臭老鼠,還想暗算他?
他看向其他的冰塑。
莫非這里的這些冰塑,都是這麼形成的?
羅熙抬起手,接住一片從洞穴壁面上飄落的雪花,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雪花在他手上,化作了一個奇異的符號,符號又變為了細小的光點,徹底消散在了他的手指間。
這個這個不是符文嗎?
羅熙驀然抬起頭,去到處觸踫雪花,雪花在被他踫到的剎那,就全部溶解成了細碎的符文。
這里,宛如一個由符文構成,宛如冰雪般的幻夢。
狗文本,這里到底是哪里?
羅熙沉吟道︰「我猜是凜冬神樹的內部?但不是說神樹里沒有空間在,不可能給活人生存的空間嗎?」
「原來如此個錘子啊。」
羅熙一臉錯愕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貓貓她們的媽媽,麗雅她真的沒有死?」
說實話,羅熙在之前的戰場上,已經完全放棄把真的麗雅找出來讓她來翻盤的打算了,麗雅的投影都不認為她自己還活著,他又要怎麼去找?
羅熙看向冰洞的深處。
從這里往前一直走,走出去後,就能見到麗雅嗎?
才不是!
反正這里的麗雅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待我把那個帽子藏起來我帽子呢?
羅熙模了模頭,才發覺不僅是帽子,星火也一起消失了。
算了他有什麼好怕的?
羅熙深吸了一口氣,邁起了腳步。
等等,這里好像沒有空氣。
那麼他呼吸的又是什麼東西?
一處幾乎全是冰雪的狹小山谷之間。
雪花依舊在不停地飄落,這里到處長滿了漂亮的白色花瓣,一股清甜的花香彌漫了山谷里。
此刻,有三個人,無所事事的坐在一棟由冰雪凋砌的建築的外邊,听著建築里邊偶爾響起的聲音,打著手里用冰做的卡牌。
一個胖男人不滿道︰「麗雅她又在搞什麼?我想睡覺啊。」
「不知道。」一個紅發女人道。
胖男人扔下一張牌︰「她天天都在搞些看不懂的玩意,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再這麼下去,希斯他都快真的晉階了。」
「那你打牌有用?」紅發女人嘲諷道。
「那不是沒辦法好吧我是個廢物。」胖男人低頭不去辯解。
「麗雅也是在急吧。」
一個金發中年人嘆了一聲︰「即便每天都清除那些因徽兆而生的異變,我們也還是要壓制不住希斯了,根據我的推算,他的晉階已經只差最後的一小部分了,前幾天的那次力量泄露,或許已經在外邊引起了變化。」
「希斯這個混賬」
胖男人嘴角一撇道︰「誰能想得到,希斯那個家伙,當初被偷襲打入神樹內,我還以為他是出了啥問題,沒想到他竟然是順勢而為的,還好麗雅當時反應快,不然的話,給他順利完成了徽兆的儀式,他就要真的成為天災行走了,到時候所有人都得死。」
「話說耀光之國是怎麼審查的?讓災厄教會的人成為了神樹掌控者?還傳了至少五代以上?」
「說不定希斯是在成為城主後再成為災厄教會的主教的。」紅發女人道。
「也有可能但這個我就更不能理解了,好好的神樹掌控者不當,為啥要去崇拜源災?」
一個冰冷的女性聲音響起︰「源災與永恆世界之樹之間,本身就有著很深厚的聯系在,崇拜永恆世界之樹與崇拜源災,沒有太大的本質上的差別,只有人心上的與墮落。」
「麗雅。」
中年人回頭看向走出來,穿著淺藍色衣襖的女人,問道︰「怎麼樣了?」
那個女子緩緩的搖頭道︰「他準備的太久了,就算他現在無法行動,我們也無法將他所有的布置給找出來,而且我們同樣也無法隨意行動。」
「是啊,我人都要麻了,被困在這里好久了。」
胖男人忍不住哭著流淚道︰「我的孩子和老婆們都等著我回去呢,哪天要是我回了家,發現我老婆改嫁了我該怎麼辦啊?」
中年人無語道︰「那些死去的百來個弟兄們都沒說話,你在這里哭個嘰嘰歪歪的,閉嘴吧。」
當初麗雅一口氣拉入了近百個人,現在就只剩他們這幾個人了,除了隱藏的一些真理教會的成員被他們親自宰了外,可以說所有人都是在這里犧牲而死的。
中年人看向麗雅,道︰「預計還有多久?」
麗雅搖頭︰「隨時都有可能。」
她有些憂愁的抬頭望天。
那是一處有著無數黑色裂隙在蔓延的‘天空’,不時有著漆黑的顏色出現,又被白色的光芒淨化而去。
如果她沒有把時間記錯,這一天,應該是凜冬神樹的祭典日。
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在最後一刻,通往遠程更改的城主府的設備符文信息有沒有傳達到薇兒和愛娜那里,她只希望那兩個孩子能夠遠離凜冬城。
當然,她也知道那之後諾斯肯定不會放棄,他一定會繼續圖謀真典,把事情推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上。
可是她確實沒有辦法了。
實際上除了那些給薇兒愛娜的符文信息外,她在法杖的符文里還隱藏了一些消息。
若是諾亞教會的人能夠看到,就會知曉這里的事,知曉希斯試圖把凜冬神樹,作為自己晉升五階—冰雪之災的徽兆一事。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耀光之國還是沒有派人過來是因為那些法杖太劣質了嗎?所以根本流傳不出去嗎?
但是都已經有三年時間了。
還是諾亞教會有人刻意假裝看不見?
啪!—
忽然,一聲沉沉的撞擊響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幾人朝著那邊望去。
有個人形的物體從崖壁上的洞口掉了出來,o(x﹏x)o的躺在堅硬的冰面上,好像是砸暈了過去。
胖男人一臉懵逼道︰「那是個人吧?對吧?那是人吧?」
「好像是人。」
穿著一身淺藍色棉襖的麗雅,宛如一道風飄到了那個人的身旁,疑惑道︰
「奇怪,他是怎麼進來這里的?真典被我封印了,就算諾斯解除了封印,那麼我們應該也會一起出去才對,而不是有個人被塞進來還是個異化癥患者,龍屬因子?他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