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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4章︰夫子學院成立,論如何整治熊孩子(求月票)

翌日,晨光熹微。

司馬光打開中書議事廳的大門,臉上滿是笑容。

「諸位,昨晚辛苦了,都快回家休息吧,明晚豐樂樓,我請客!」

對面韓琦等人,各個掛著兩個黑眼圈,不過難掩臉上興奮。

顯然是想出了對策。

司馬光看向韓琦,道︰「韓相,麻煩您要與我一起面聖了。」

「行。」

韓琦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老夫要先去吃個早飯,空著肚子可不行,並且官家還不一定起床呢!」

「沒問題。諸位有沒有想要吃早餐的?同去同去!」司馬光甚是興奮,與昨晚簡直判若兩人。

……

一個時辰後,垂拱殿內。

韓琦與司馬光出現在趙頊的面前。

「官家,昨晚中書的各位相公,連同翰林院、國子監的諸位同僚,我們聚在一起商議後,一致認為,要徹底解決百姓學堂存在的問題,最先解決的乃是先生的問題。若學堂的先生都如國子監的教諭一般,擁有功名與官位,學生們定不敢搗亂,學生父母也不敢隨意請假,一切問題便都迎刃而解了。」

「故而,臣等經過商議後,一致認為應該建造一座學院,名為夫子學院。」

「此學院專門用來培養先生。入夫子學院者,必須如國子監的教諭般,經過考核後,方能教授學生,並由朝廷為其頒發憑證。當然,經過培訓後,先生的月錢也將增至八貫以上,各地州府可保證五貫以上。當下的學生,可由國子監的教諭先去教授,臣預計三個月時間便能培養出一批合格的先生!」

說罷,司馬光將昨晚眾人共同撰寫的策略呈遞了上去,里面涵蓋許多內容細節。

「另外,將對學生們統一組織考試,確認識字程度,依據成績進行分班教學。如此以來,便基本都解決當下百姓學堂存在的問題。」

一旁,韓琦接著說道︰「臣等昨日商議後,都覺得此策甚好,唯一不足的,就是耗費的錢財可能是過去的數倍了!」

趙頊看完策略,不由得笑著說道︰「夫子學院,可行,可行!錢花在讀書上,便不算亂花,朕以為甚是值得,可按照此策略去做,錢的問題,由朕向三司使交待。」

听到此話,韓琦和司馬光懸著心頓時放了下來。

「官家,夫子學院需要設立一位院長和兩到三位副院長,臣建議院長之位,當由官家擔任,但副院長的職位還需官家欽定。」

官家擔任院長,那這個夫子學院的意義便格外不同了。

趙頊抬起頭,突然發現司馬光低頭看著地板,一只手不斷地揉搓著衣角,顯然對副院長之位非常有意。

趙頊想了想。

「張載算一個,他精力充沛,充了經延之事外,尚有余力!」

而後,趙頊看向司馬光。

「司馬君實,你可有意擔任副院長之職?」

司馬光頓了一下,回答道︰「官家,臣舉薦王介甫。」

「哦,理由是什麼?」

司馬光抬起頭來。

「臣本來也有意擔任副院長,但官家點了張載張子厚後,臣覺得我二人的特點有些重疊,而臣的學識不如他,且有諸多朝堂之事要處理,精力也不如他。」

「王介甫鬼點子較多,臣認為大宋像我這樣的士子很多,應該多培養一些像王介甫那樣的,雖然他不被眾臣所喜,但是有自己的個性與想法,遇事認死理,百折不彎,這正是朝廷當下所需的!」

趙頊笑著說道︰「王介甫確實很有個性。但學生們學到他一個皮毛即可,不然若人人都是王安石,那朝堂天天像菜市場一般,朕都要被氣死了!」

說罷,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頊思索了片刻,又說道︰「朕再點一人,火器營沉括,亦可擔任副院長。」

韓琦和司馬光一愣,旋即迅速點了點頭。

沉括作為副院長,那意味著火器營的一些發明家將會擔任導師。

這對學生來講,乃是天大的好事,很多科技,學生們可以不會用,但必須知曉,如此才能擁有更加廣闊的世界觀,看待問題也不會像一些酸腐文人般,只看一面。

「這個夫子學院,院長是官家,副院長是王安石、張載和沉括,這……這陣容已經比國子監還厲害了,百姓們真是幸福啊!」韓琦忍不住說道。

……

翌日,夫子學院便成立了。

地址暫時選在了國子監旁邊的一排官舍中,不日便會將此處修繕一番,作為夫子學院的教學之地。

國子監的很多資源都將與夫子學院共用。

趙頊作為官家,只是掛個名字,主要負責的自然是王安石、張載、沉括三人。

而這三位副院長上任第一天,下達的第一個命令,便是召集國子監的教諭、博士,前往百姓學堂兼職授課。

大約需要二百人,為期三個月。

三大副院長都調查過,國子監類似教諭、博士、助教的人數大約有五百多人,借調二百人,完全是不成問題的。

午後吃罷飯,王安石、張載和沉括三人便在官舍中等待了。

他們要交待即將擔任百姓學堂先生的教學者一些事情,力圖圓滿地完成官家的任務。

為此,張載和沉括還寫了一個稿子,以此穩固一下自己副院長的形象。

王安石向來自信,早就打好月復稿了。

一個時辰後,院內竟然空無一人。

張載不由得面帶疑惑地說道︰「不對呀,國子監距離這里也就不到三百米,怎麼到現在了一個人都沒有,莫不是張祭酒沒有通知到吧!」

其話音剛落,便見一個頭發花白,身材微胖的五旬以上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國子監祭酒,張伯岳。

張伯岳朝著三人一拱手,道︰「三位副院長,真是抱歉。事情我已經通知過了,但是……但是,教諭們都不願意去百姓學堂授課?」

王安石眼楮一眯眼,問道︰「為何?」

「我國子監的教諭和博士,在國子監教學,每月至少也有十貫錢的進項,再加上休沐時替一些富人家的孩子授課,半日便能賺上十貫錢,這點月錢根本沒人看得上。」

「另外,窮人家的孩子調皮搗蛋慣了,官員們听說有的先生被揍了,有的學生尿到了先生的鍋里,有的先生還需要為三歲的孩子把尿鏟屎,感覺這是個苦差事,都不願意去!」

「要不讓中書指定人選,下死命令吧!老夫我苦口婆心講了半天,沒人願意听我的!」張祭酒頗為無奈。

張載眉頭一皺,瞪眼道︰「這群讀書人,真是沒半分格局!」

沉括本以為還能挑挑揀揀呢,沒想到竟然沒有人來,不由得無奈地說道︰「看來我們只能請中書下死命令了!」

王安石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強扭的瓜不甜,此等小事,也無須向上匯報!」

「張祭酒,你告訴他們,國子監官員有擔任百姓學堂先生且成績優秀者,朝廷將優先提拔任用,過期不候!」

听到這話,張伯岳眼楮一亮,頓時快步朝著國子監走去。

王安石是懂這群國子監教諭和博士的苦衷的。

辛辛苦苦考取了功名,卻因能力不足,只能在國子監教書。

而汴京的房價和吃食又非常昂貴,他們俸祿本就比較低,養活一大家子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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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做三個月費力不討好的活兒,自然不情願。

但是若告訴他們優先任用提拔,這群人就有勁頭了!

大宋官員的任用提拔,都是中書設定的規矩。

而王安石作為新法開拓者,在中書很有話語權。加上這一項激勵措施,韓琦等人自然不會反對。

張載和沉括都略帶羨慕地看向王安石。

他們雖然也身居要職,但卻遠遠沒有王安石有實權,故而說話也沒有王安石硬氣。

一刻鐘後。

一群國子監的教諭和博士便奔了過來。

足足有三百多人,各個面色興奮,高喊著要為百姓學堂發光發熱,貢獻自己的力量。

王安石、沉括與張載耐心篩選,足足忙到天黑,才選出了二百個合適的人選,並為這些人安排好了所去的百姓學堂。

明日,這些人便將開始擔任百姓學堂的先生。

而以往的那些百姓學堂先生以及想要擔任百姓學堂先生的那批人,便需要前往夫子學院學習。

授課的講師,則有王安石、沉括、張載三人指定。

韓琦、歐陽修、司馬光、周敦頤、程顥、程頤兄弟等也會偶爾來這里講課,傳授一些理念與心得。

就在趙頊以為一切都回到正常軌道上的時候,出事了!

不到三日,那二百名國子監的教諭和博士便請辭近一半。

勸都勸不住。

一處百姓學堂中。

國子監教諭陳有河手拿戒尺,看向一個臉色 黑,虎頭虎腦,頭上足足長了三個旋兒的男孩。

陳有河瞪眼說道︰「在我的學堂上,你竟然敢在後面撒尿和泥,還……還要砸我,知錯了嗎?」

「我……我沒有砸你,我要砸的是高小 ,然後砸偏了!」

「砸誰都不行,伸出手來!」陳有河將戒尺舉了起來。

這時,此男孩突然推了陳有河一把。

然後抓起地上撒尿和泥的泥巴,一下子砸在了陳有河的身上,隨後迅速朝著外面跑去。

而學堂內,其他人都笑成了一團。

陳有河氣得咬牙切齒,喃喃道︰「真是……真是朽木不可凋也,老子不干了!」

類似這樣的場景,也發生在別的學堂里。

每座學堂都有幾個特別搗蛋的刺頭,讓先生們毫無招架之力。

又一日,夫子學院內。

十余位先生手拿辭呈,朝著王安石、張載和沉括三人請辭。

「三位副院長,這……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這些孩子,我實在教不了啊,他們……他們根本不听課,一首七言絕句,我……我教了兩日,他們都沒有背會一句,這……這群人根本就不適合讀書!」

「我……我本以為有官位在身,他們不敢打鬧,但和他們熟識之後,竟有孩子指著我的名字罵我祖宗十八輩,我拿戒尺將他的手都打出血了,那孩子還是不服,還是罵我!」

「你們算什麼,我教的那群孩子,是一個十三歲的大胖子,足足有七尺高,我就說了他一句,他竟然將我摔倒在地上,然後丟下一句︰讀書救不了大宋,經商才可以,然後就走了!」

「我……我……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孩子,他們年紀輕輕竟然就開始喝酒,我還听見有幾個孩子在討論如何去偷看胡同里一個寡婦洗澡,我……我真是說不出口呀!」

「一個孩子撕了我的書,我一怒之下去找了他爹,哪曾想就在我面前,這對夫子竟然大打出手,還彼此張口罵娘,這……這可怎麼教啊?」

……

听著這些先生們講述著各類奇葩事件,王安石三人都是哭笑不得。

這群孩子太皮了,尤其是十歲到十五歲之間的,根本不學習,天天想著搗蛋。

王安石三人頓時也沒辦法了,只能將此事向趙頊匯報。

趙頊听完後,並沒有生氣。

他很清楚,這群習慣在泥坑打滾,街頭飛奔的孩子,從記事起應該就沒人管教了。

他們的父母便沒有文化,而他們又跟著又沾染了很多惡習,比如說話帶髒字,總是靠拳頭解決問題、不相信別人、偷竊行騙、逛勾欄等。

並且皮糙肉厚,挨打挨習慣了,區區戒尺,根本管教不了他們。

在他們心里,就不覺得自己是讀書的材料,故而才會一直折騰。

這是原生家庭的悲哀。

若不好好教,他們只能走父母的老路,甚至還不如父母。

這是趙頊不願意看到的。

國子監的這群教諭和博士,向來都是教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自然降不住這種場面。

趙頊皺著眉頭,思索著對策。

他是不可能放棄這群孩子的。汴京窮人家的孩子都這樣難以管教,那其他州府鄉下的孩子定然是更野了。

這時候。

一旁向趙頊匯報事情並未離開的樞密使文彥博突然開口道︰「官家,將這些孩子扔到軍營半個月,回來後,保準兒一個比一個听話。」

趙頊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對,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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