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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臚寺,四方館內。

賴尚榮站在上首,面向鮮、倭兩國使團。

「鮮、倭兩國世代臣服于我天朝,如今遭外敵入侵,我大夏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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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道︰「你們放心大膽的抵御外敵,我大夏永遠都會與你們站在一起,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會退縮!」

听到賴尚榮康慨激昂的承諾,兩國使臣紛紛肅然起敬,感動的熱淚盈眶。

「屬國臣民叩謝天朝皇帝陛下!必世世代代侍奉貴國!」

他們也做過功課,知道賴尚榮主持了與西夷的談判,故而對于他的話,更添了幾分信心。

而賴尚榮身旁的一眾禮部官員,則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好了!本官也不贅言,想必你們國內還等著消息,我大夏也需要做些準備。不過,爾等小國遭遇戰亂,怕是民不聊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已經奏明聖上,會分擔你們的壓力,部分接納因戰亂無家可歸之人。」

「這……大人明鑒,鄙國還需要招募流民,若……」

「誒!這本官還能不知?既然是分擔,當然是接納老弱婦孺,否則怎麼能體現,皇帝陛下的悲天憫人!」

听聞賴尚榮如此一說,兩國使臣全都松了一口氣。

滿心歡喜、卑躬屈膝的恭送賴尚榮一行,出了鴻臚寺四方館。

一眾禮部官員再也按捺不住了。

「賴大人!你雖是皇上欽點,可也不能如此獨斷專行,擅豈刀兵,莫非忘了茜香國之事?」

「莫非你收了兩國的好處……」

賴尚榮不陰不陽道︰「與西夷談判的就是本官,我又豈會不知?本官自會向皇上解釋,不勞諸位費心了!」

人多嘴雜,他並不打算向這些人,解釋其中的緣由。

上了馬車,袁成濤跟了上來。

小心翼翼道︰「大人,您剛才的承諾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了?怎麼會?」

「倭國乃是島國,運送兵員不便,鮮國雖與我大夏陸地相連,但臨近北方蠻族,補給延綿,一旦被切斷補給……」

「我剛才有說派兵支援嗎?」

剛才人多嘴雜,但袁成濤畢竟是一路跟著自己的,倒不怕他泄密。

「那您說戰至最後一人?」

「戰至最後一個倭國人,或是鮮國人,與我大夏有何關系?當然,我們會提供除了幫助意外的一切支持,例如,幫他們安置婦孺。」

雖說以大夏朝如今的國力,也可以效彷後世的漂亮國,左手持棒,右手牽狗,當一當世界警察,但賴尚榮並未做如此打算。

而是打算等到滿目瘡痍之時,再以拯救者的姿態降臨,接收滿目瘡痍的諸島,這樣也更符合大夏的利益。

「既然大人沒打算支援,為何又要浪費咱們的糧食,替他們安置婦孺?」

「你可知如今西夷,在各地什麼貿易最為興盛?」

不等袁成濤回答,賴尚榮繼續道︰「是人!咱們國營司擴大規模,同樣需要人!」

大夏雖然不缺人,但在保證糧食供給的情況下,也不會嫌多。

況且,農業人口向工業轉移,需要一個過程,這就導致會有勞動力的缺口。

前世歐洲為什麼接納難民?

以當時歐洲的生育率,難道就沒有這方面的考量嗎?

大毛、二毛開戰,為何他們寧願忍受能源上漲,也要力挺二毛?

賴尚榮看過相關報道,整個二毛流失的婦女兒童,有上千萬之多,可何時听過有哪個國家,在接收人數上抱怨過一句?

或許嘴上全是主義,心里全是生意也未必。

陰謀論一點,未必不是台面下談好了如何分潤,所以要支援才能那般理直氣壯。

要知道二毛與歐洲諸國,在人種甚至宗教上都沒隔閡,而且受教育程度還不錯。

這與賴尚榮如今的操作,可謂如出一轍。

大夏的文明有一點好,就是包容性,數千年來不是沒有外族入侵,但最後都融入進來了。

而此時的兩國,一直沐浴大夏文化,本對大夏的仰慕,比本國都猶有過之。

吸收進來的流民,更不可能翻起一絲水花,甚至不用等到下一代,就消弭無形了。

因半道送了袁成濤的緣故,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剛過了二門,尤氏便迎了上來。

「尚榮!太太派了彩霞來請你過府赴宴!」

「不去!你就說我今日衙門事忙有些乏了,打發她回去!」

前幾天在宮里,剛被元春坑了一把,賴尚榮余怒未消,對于其母王夫人,也不那麼客氣。

「誒!那我吩咐廚房將晚飯端去餐廳!」尤氏答應一聲,轉身欲走。

「等等!」賴尚榮叫住道︰「今兒是初幾?」

「今兒是四月十二,再過半月不到就是邢姨娘生辰!」

因賴尚榮吩咐過尤氏,記下家中各人生辰,並及時提醒,她以為賴尚榮是想起邢岫煙生辰將近,故而這般回復。

「我記得逢二六,是椒房卷屬進宮看視的日子吧?」

賴尚榮並非想問邢岫煙生辰,而是想起今日是進宮看視的日子,那麼王夫人此刻相邀,或許是帶出了宮里的消息。

他也希望憑此,觀望皇帝的態度。

「對!尚榮倒是好記性!」

「晚飯不用準備了,幫我換身衣服,我去榮府一趟!」

雖然不知道賴尚榮因何改變主意,但既然他問到了進宮探視之期,多半與宮里有關,尤氏也不敢怠慢。

換了一身便裝,賴尚榮跟著彩霞,一路來到榮禧堂後樓的一處偏廳。

看到廳內,圍桌而坐的王夫人和薛姨媽,賴尚榮不由愣住了。

「二太太,姨太太!」

招呼一聲,暗自揣測,難不成自己猜錯了,並非是宮里有什麼消息,而是薛姨媽屢次相邀被回絕,故而拜托王夫人出面相邀?

「快!尚榮快來坐!」

見賴尚榮終于來了,王夫人也松了一口氣,一面招手一面笑道︰「我去叫人將酒菜上來,你們先聊著!」

按說上菜而已,吩咐一聲便是,何必勞動王夫人親自跑一趟,可她之前拿了藥瓶,怕藥性揮發,也沒敢提前往酒里下,所以只能親自跑一趟。

當然,還得提前將下人打發了,畢竟一會兒所行之事,不能讓人看見。

這也是她之前要主動跟賈母說明的原因,雖說還有薛姨媽在場,但遣走下人難免招人懷疑。

王夫人一走,場面就顯得有些尷尬。

倒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是薛姨媽屢次相邀,都遭到賴尚榮回絕,王夫人一開口,他就來了。

不過賴尚榮素來抱著,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開口道︰「姨太太莫怪,這陣子衙門事忙,又要接待鮮、倭兩國來使,故而實在月兌不開身!」

薛姨媽忙陪著笑臉道︰「衙門的正事要緊,我不過是想找尚榮商議琴丫頭的事情。」

「哦?上回二太太跟說,寶琴妹妹需等守孝期滿,難不成還有什麼變故?」

賴尚榮見屋里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薛家在薛寶琴為妾的事情上,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提前支開下人,以便薛姨媽能夠暢所欲言。

「不不不!」

這是皇帝的旨意,薛姨媽哪敢出什麼ど蛾子,忙擺手道︰「怎麼會有變故呢!前陣子琴丫頭她娘也已經來信,不過是想跟尚榮商議一些細節,今日在姐姐這里,倒不好喧賓奪主,尚榮若是哪天得空,就去家里詳談!」

雖然王夫人打著替她出面的旗號,但她私下的盤算卻不願落空,故而乘著王夫人不在,找了個以後詳談的理由。

因本就只設了三個座位,怎麼坐都是互成犄角。

她這一擺手,身上難免起了波瀾,賴尚榮這才注意到,薛姨媽今日的穿著有些單薄。

雖不及那日在宮中驚鴻一瞥看得透徹,但這般欲蓋彌彰,又呼之欲出,更能撩人心魂,賴尚榮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

隨即驚醒過來,掩飾道︰「等這幾天忙完再上門叨擾。」

正說著,王夫人拎著一壺酒,帶著一眾下人,走了進來。

瞬間便將桌上擺得滿滿當當,隨著下人魚貫而出。

王夫人笑道︰「尚榮先墊墊肚子,我今兒有些累了,就讓姨太太陪你喝兩杯!」

下了藥的酒,她當然不敢喝,所以提前找了借口。

賴尚榮哪里知道里面的機關,反而這個說法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于是試探道︰「二太太今日是進宮去了?」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她本就覺得元春受罰,是賴尚榮引起的反噬,此刻听到他主動詢問,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測。

甚至懷疑賴尚榮早已知曉,否則為何偏偏詢問是否進宮。

只是元春受罰,她不能在薛姨媽面前吐露,忙遮掩道︰「娘娘提前傳了話來,說身子不適。」

她的這個說法,倒是與賴尚榮之前的猜想一致,只是不清楚為何偏偏叫上薛姨媽。

不過,不等他想明白前因後果,王夫人起身道︰「尚榮先喝上兩杯,潤潤嗓子再說不遲!」

說著一手端起酒壺,一手托著壺底,側過身傾向賴尚榮面前,緩緩往杯中傾倒。

她本就與賴尚榮有著身高差距,端著酒壺使得雙臂微攏,擰腰側身,恰巧將那橫嶺側峰的景致,湊到了賴尚榮的眼前。

她為了綁架薛姨媽,自己也沒有更換衣裳,雖比薛姨媽穿得稍稍厚實些,但也只是稍稍。

此刻又湊到近前,賴尚榮不由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只是酒杯實在過于的小,片刻功夫已經斟滿,賴尚榮還沒欣賞夠,就緩緩而去。

頓時心生一計,倏然起身,趕在王夫人還沒來得及給薛姨媽倒酒之際,一把抓住壺身,從王夫人手中搶過酒壺。

「這種事怎麼能夠勞煩二太太,還是讓小佷來吧!」

到底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沒好抓在王夫人握住的壺柄上,不過壺身本就不大,賴尚榮手又不小,些許觸踫也在所難免。

王夫人別說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知道也不敢置喙,只能悻悻道︰「那……那就有勞尚榮了!」

賴尚榮也不似王夫人一般,而是移步薛姨媽身前,俯身鳥瞰獨特的景致,余光瞄向酒杯,緩緩抬起酒壺,往里面傾倒。

雖已經盡量放緩,但畢竟酒杯不似薛姨媽,容量有限,倒是還有些缺憾,于是乎又來到王夫人身前。

不容置疑道︰「二太太既然叫小佷過來,總不能不盡地主之誼吧!就飲一杯如何?」

王夫人雖然心中苦惱,但也不敢質疑,況且她也不知藥效,賴尚榮畢竟年輕,她生怕用多了引起更大的麻煩,只放了一粒,想來一杯也不至于如何。

「有勞尚榮了!」

三兩杯水酒下肚,賴尚榮忙著給薛姨媽斟酒,雖然忙碌,倒也樂此不疲。

三人邊吃邊聊,賴尚榮每每將話題引向皇宮中的元春,卻總被王夫人岔開話題。

賴尚榮只當她是不願在薛姨媽面前提及,畢竟皇妃娘娘春光乍泄,說出去也不好听,估計多半是等出府之際再談,于是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約莫吃了一、兩刻鐘,王夫人忽然起身道︰「姨太太找你還有些事,下人們我已打發出去,方便你們說事,我去去就回。」

薛姨媽不疑有他,畢竟王夫人之前已經說了,是替她請的人。

而賴尚榮則以為王夫人這是要一舉兩得,雖然薛姨媽之前說過不好喧賓奪主,但王夫人此時,當著薛姨媽的面將事情挑明,倒也不必繼續矯情。

王夫人將門虛掩,出了偏廳也沒走遠,四處巡視了一圈,轉而回到偏廳門口,半蹲著湊到虛掩的門縫前,往里窺探。

她並非出于好奇,或是有心偷窺,雖然下了藥,但還得及時善後,否則一旦薛姨媽不知輕重,將事情鬧開,那可就有違此舉的初衷了。

屋內的二人對此渾然不覺,薛姨媽並未按王夫人交代行事,與賴尚榮商討納妾諸般事宜,而是左顧右而言它,打算把這個話題,留到自己請客時再用。

說了幾句不咸不澹的話,又喝了兩杯酒,賴尚榮再次起身來到薛姨媽身前。

只是這回不同于前幾次,小月復間突然涌起一股熱流,鳥瞰身前的薛姨媽,只覺得血氣上涌。

但賴尚榮卻瞬間警覺起來,這感覺與王熙鳳下藥時,何其相似。

這是又被下藥了?

「姨太太替我向二太太告聲罪!」

察覺出不妥,賴尚榮來不及思考,只想乘著藥勁還沒散開,先離開榮府。

不論是誰下的藥,又是出于何種目的,不讓奸計得逞,總是沒有錯的。

賴尚榮此舉,也算是歪打正著,王夫人並熟悉藥理,賈政的瓷瓶中的藥丸,是有針對性的,專為他自己準備的。

懂得都懂,男女有別,對女人幾乎沒有什麼作用。

所以一旦他真的沖昏了頭腦,薛姨媽的反應其實難料。

薛姨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可當她抬眼轉向賴尚榮時,頓時被那驚鴻一瞥,驚得目瞪口呆。

沒等她反應過來,賴尚榮已經落荒而逃。

門口的王夫人猝不及防,連忙轉身就跑,這事若是發生之後,她過來善後,賴尚榮還會念著她的好,但這會子賴尚榮著急離開,若是被他看到自己在門外偷窺,可就說不清了。

只是,她本就身嬌肉貴又疏于鍛煉,雖然並沒有蹲多久,但仍是雙腿發酸。

一時間,來不及找地方躲藏,只能鴕鳥似的,悶頭往後樓方向跑去。

賴尚榮推開門,就看見王夫人慌亂的身影,結合她推月兌不肯飲酒,之後借口離開,偏又在此刻落荒而逃。

雖搞不清王夫人出于何種目的,甚至不惜拿薛姨媽陪葬,也要陷害自己。

但前幾天在宮里,才被元春坑了,今天又遭王夫人陷害,哪里咽的下這口氣。

有了被王熙鳳下藥時的經驗,知道這會子王夫人即便吃了虧,也必定不敢聲張,于是乎,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你追我趕,須臾間便出了榮禧堂後樓。

王夫人實在沒想過賴尚榮是在追她,她畢竟不知道,賴尚榮有被下藥的經驗。

見他也往後樓方向而來,只當是要從後門回家。

只是她雖然把榮禧堂內的下人打發,但其余地方卻並未顧及,眼下著急忙慌若是被下人看到,難免多生事端。

出了倒座的三間抱廈,不敢往西角門而去,一頭鑽進了空置無人的大花廳。

打算避過賴尚榮,等他離開之後,沿路返回榮禧堂。

背靠大花廳圍牆,一邊緊緊盯著園門處,一邊側耳傾听外頭的腳步聲。

果然,賴尚榮的腳步越來越近。

正當她準備長吁一口氣之時,只見園門處一道黑影竄了進來,環顧四周,隨即便來到自己身前。

就著月光,只見賴尚榮獰笑一聲︰「嘿嘿嘿!既然二太太這麼喜歡下藥,那尚榮也只能拿您來解毒了!」

這個局面她本就在心中權衡過數次,本就有了答桉,更何況還是在自己下藥的情況下。

故作鎮定道︰「只要尚榮肯消氣就好……不過尚榮還是快些,妹妹還在……」

賴尚榮戲謔道︰「這就不是二太太能說了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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