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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前程往事•姜初堯•初戀(一)

「喝酒?」蘇起牽著女孩的手,看著她柔順的長發輕輕灑在他的肩頭。

「怎麼突然想到要喝酒呢?這可不是正經學生該做的事啊。」蘇起伸手理了理她跑過來時額前稍微有些散亂的碎發。

「就是想喝,想找一個不討厭的人一起喝。」姜初堯看著前方,隨性的晃著和他牽著的手。

「可是姜初堯不是學生嗎?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蘇起也微笑,身邊的女孩這幾個月出落的越發落落大方,比高中時改變了好多,讓蘇起看到了時間在她身上流動的美好痕跡。

當時將姜初堯從自閉女孩的狀態撈出來,蘇起還花了不少功夫,現在看來還是很值得的。

不過當時說‘我不會喜歡上你的’小女孩也長大了呢,都會拉著自己喝酒了。蘇起牽著姜初堯的手,滿心的平安喜樂。

「也不是無緣無故的要喝酒啦,前幾天的期中測驗不是達到了你要求的學習成績,也達到了你說的可以喝酒的目標,于是今天一回來就來拉你去喝酒啦啦。」姜初堯囁嚅的解釋,她不是很想表現出自己迫切想同他喝酒的心情,那樣太羞恥了。

「我好像是這麼說過,‘在外面喝酒我就不管你了?’」蘇起模模下巴,他在這一塊確實管的很嚴,不管是姜初堯還是家里的三個女的,沒辦法啊,自家的都是一幫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雖說一個個都蠻機靈,但遇見上幾個真正的混社會的老油條子,幾杯酒下去你再能打也沒用啊。

「不過,小姜公主還真听話啊,我還以為你多半那不會記在心里呢。」蘇起捏了捏姑娘還有些小小嬰兒肥的小臉蛋,手感滑膩溫軟。

「這叫合理的听取意見。」姜初堯仰起頭,看到了前面的超商。

「欸,蘇起,是啤酒欸,我今天真的要和你喝哦。」姜初堯拿起冰櫃里的雪花,笑著舉起來放在蘇起臉上。

「拿,都可以拿。」剛拿出來的啤酒有些凍人,姜初堯的小玩笑讓蘇起打了個寒戰,但還是笑著和姜初堯說。

蘇起看著女孩輕輕的在貨櫃前走來走去,她的白鞋子和高中當他同桌時一樣不沾分毫塵埃,她的眸子里反光著五顏六色的色彩,她鳥鳥婷婷的走著,不時踮起腳拿下高處的貨物,她繃緊的小腿根線條縴細美好。

一如當時自己在醫院看見她,她站在冰涼無人的醫院長廊里,小貓一樣的眼神里透著警惕。

自己有幸參與了一個女孩的成長,也有幸成為了她生命里同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蘇起笑起來,推著推車過去,「可以多喝點哦,今天蘇起陪你一醉方休。」

不過自己的酒量不行,可能女孩還沒醉自己就先倒了,說起來陸縴陸老板應該是很能喝的吧,據說她可是千杯不倒的類型。

果然自己還是邀請一些人一起過來喝點吧,人多也熱鬧一點。蘇起模出手機,點開好友列表。

好友列表都是在線狀態,零零星星有幾條未讀消息,多半是蘇洛的當天匯報和安淺媚的嘮嘮叨叨,還有幾條陸縴的工作指派。

消息剛編輯好,發送鍵還沒按下去,手機就被人奪走。

姜初堯笑著把少年手機息屏,笑意棉軟認真。

「可不能叫人哦蘇起,今晚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你很勇哦。」蘇起揪住姜初堯的耳朵,稍微提了下,得益于蘇起的身高,想制裁一下姜初堯這個少女還是很容易的。

「初堯,你很有長進啊,這種話都能不害羞的說出來了。」蘇起不斷的點頭,這妮子現在真的是蹬鼻子上臉了。

「蘇起,蘇起疼。」姜初堯踮起腳,苦哈哈的撒嬌,雖然眼前蘇起的刑罰她有一萬種方法逃月兌,但她還蠻喜歡這種自己被他像小孩子教訓的感覺。就還蠻讓人開心的。

「好好說話,以後這種話還說不說?」蘇起松開手,他哪舍得真扭疼小姑娘。

「當然是,必須要說啊,下一次我要當著你那個陸老板和你那個安姨的面說,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提別的女孩。」姜初堯笑著跑開。

女孩笑著在貨櫃間跑著,少年沒好氣的推著小推車在後面追。女孩的頭發在空中輕輕飄動,少年的目光追隨著她的白鞋子。

就像當年的高中時偷偷瞧她一樣。

兩個人慢慢慢的走回家,一路說著閑話,兩個人關系太熟了,走在一起真的就像情侶一樣,可惜不是罷了。

其實也沒有買什麼特別多的東西,只要稍微可以下酒就行了,懂事的姜初堯也知道自家蘇起是個經濟情況很拮據的少年,就簡單的買了一些零食。

「這是我第幾次來你這?」蘇起把手上的東西放好,頗有經驗的在鞋櫃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拖鞋。

「第十五次。」姜初堯秒答,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甚至還特別的在那些日子寫了日記,但反應過來的姜初堯,很快注意到蘇起眯著眼微妙的眼神,有些羞郝。

「大概是十五次?我哪記得這麼清楚啊。」

姜初堯訕訕的笑,胡亂的擺擺手。「蘇起你找個地方坐,今天我也是剛回來,還沒怎麼仔細打掃。」

蘇起嘆了口氣,這怎麼可能真的就坐在那啥也不做,蘇起對家務也是把好手,得益于之前照顧蘇洛就培養的做家務的習慣,再加上認識姜初堯後也沒少操心這傻妞的日常生活。

「所以,為什麼你的衣櫃里有我的外套?」蘇起指著一件黑色大衣,神色嚴峻。

姜初堯吞了口唾沫,完蛋,這是自己當時去海邊趁蘇起不注意偷偷拿的,當時蘇起陪姜初堯去海邊散心,姜初堯順手就把外衣拿走了,每天晚上要蓋在身上才能安心睡覺。

「蘇起,你忘記啦,當時你落了外套在海灘上,我就幫你收拾好,本來想著回去就還你,這一忙就忘記啦,不過現在都是春天啦,你也不用穿大衣。」姜初堯眨眨眼楮,「想裝做無辜的樣子。」

「是麼?我怎麼感覺這衣服還蠻干淨的,好像昨天還有人用過一樣。」蘇起模了下大衣,狐疑的看向這個不老實的小姑娘。

「哎呀,蘇起你很機車欸。我們趕快搞完喝酒啦。」姜初堯不敢再狡辯了,連忙拖著蘇起離開。

「奇怪,等等,我怎麼還看見了幾張我的照片?」蘇起睜大眼楮,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蘇起在陽台上支領起小桌子,擺好剛剛買的零食和下酒菜,給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姜初堯開了一罐啤酒,二人踫杯。

蘇起酒量不錯,所以只是稍微喝了一口,反而是對面這個雛子,豪氣萬丈的直接干了一半。

「唔,味道好奇怪。」姜初堯稍微舌忝了舌忝嘴唇,緩了口氣,啤酒的度數不高,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奇怪就對了,以後一定要少喝酒,一定不能在外面喝酒。」蘇起點點頭,他一向是不支持喝酒抽煙的,一定要少喝少抽,不喝不抽最好。

「蘇起你又來了,就不能講一些符合氣氛的話題嗎。」姜初堯眨眨眼楮,有些憤憤。

蘇起稍微想了一下「比如你房間里為什麼有那麼多我的東西?」

女孩立馬燒紅了臉,也不曉得是因為喝酒還是別的,就囁囁嚅嚅的應付「蘇起,你別再問這個了。」

「怎麼?還說不得了?」蘇起挑了挑眉,又和姑娘踫了踫杯。

姜初堯鼓起勇氣不理他。

不知怎麼的,酒這玩意喝了後,確實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的,每次喝了點姜初堯就會覺得自己很勇。

即使是眼前這個帶自己長大的男孩,姜初堯也不怕了。

區區蘇起,姜公主彈指可滅。

「蘇起,你真的要我說嗎?」姜初堯小口小口的喝著酒,眼睫毛輕顫,偷偷看著對面的少年。

「還是算了。」蘇起已經很能熟練的避開某些很明顯的FLAG了,畢竟從小被告白到大,這種對話一看就是要開啟某條感情線的不歸路。

陽台上的風景很不錯,可以清楚的看見不遠處依舊燈火通明的海珠市。

姜初堯眼簾低垂,安靜的喝著酒。

蘇起也不說話,思考著明天和陸縴去哪給蘇洛買衣服,蘇洛最近在發育,得買些舒適寬松一點的。

所以酒會越喝越苦嗎?姜初堯沒有間斷的喝著,對面的少年還在看著夜色出神,但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喝到第三瓶了。

他在想些什麼?在思考什麼?想的事情里有我的戲份?為什麼他剛剛拒絕的那麼快?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酒不好喝,但確實會讓人上癮,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寄托,怪不得有酒肉朋友一說嗎?

所以為什麼他會讓人這麼趨之若鶩?

少年在對面小口抿著酒,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起,可以看見那雙溫柔多情的眼楮。

自己是不是也迷失在了他的眉眼里?

應該沒有,自己早就把心全部給他了,哪來的迷失。

所以,蘇起,你能不能再讓我任性一下?

蘇起回過神,有女孩坐在了他的懷里。

我能喜歡你嗎?

她喜歡他。

是不知不覺中做到的,是在十一月剛認識他時,他做的柿子餅里,是他十二月晚上與自己在雪夜的看星星時說話的霧氣里,是在春天他從家里給自己帶的手套里。

某一天晚上渾渾噩噩,手機的光忽明忽暗,我捧著手機,終于等到了你下班時發來的那一句晚安。

直到那天我才發現自己會對著你發來的晚安微笑。

看來,是我先輸,那天晚上姜初堯終于承認了自己感情,沒有任何不服輸,只有慶幸,慶幸自己輸了。

所以怎麼樣都好,能不能給自己這個落敗的女孩一點小小的空間,不多就一點,能在你心里就好,實在不行心旁邊也行。

看見了他在大街上牽著陸縴走,看著他慢慢的送她回家,看著他牽著陸縴時微微彎起的嘴角。

等到在再回過神,看見旁邊櫥窗里的自己。

我凝視鏡中自己的眼楮,零落的碎光里,盛滿了你的影子。

原來你對我真的很重要。

所以拉著你喝酒,隨便找了一個成績達標的借口,不讓你拉別的女人再過來一起喝,哪怕只有今晚,就讓我獨享你。

你陪著我整理好了房間,發現了一些我刻意讓你發現的小秘密,我希望可從側面不經意的表現出我對你的感情,你沒有發現。沒有關系,時間還很長,讓我伴著酒一起說給你听。

但當你擺好酒菜,與我輕輕踫杯,我喝到了那陌生的酒,原來酒就是這般的酸澀,倒是與我的心境相符。

你的話不多,與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看的出來你的隨意和放松,也知道你對我的熟悉和習慣,我並不討厭你與我之間那種熟絡的氣氛,但我卻並不想僅僅止步于此。

你看你又不說話了,你看著外面海珠市的夜景出神,你在想些什麼?

我大口的喝了一口酒,這玩意真不好喝,但卻是可以托付感情,你注意到了我,笑了笑。

該死,你怎麼老是笑?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犯規嗎,明明剛剛還是怨你怨的要死,下一秒又想著讓你多笑笑了。

不管了不管了,就說我酒壯熊人膽吧,到時候就說我不勝酒力喝醉了,不管了。

趁著不注意,女孩小心翼翼的爬過來,手腳並用,機靈的眼神瞧著少年的神態,他一有所發現自己就會跑開,倒還真像一只偷吃的狐狸。

這怎麼能叫偷吃訥?狐狸的事,這叫調情好不好。

她的臉好燙好燙,頭好像也有點昏昏的,好像真是酒精起了效果。不過事到如今,哪還分得清是酒精還是本意,抑或兩者都有?

他坐在鋪了地毯的小坐墊上,看著遠方出神,姜初堯輕手輕腳的爬進他剛還空著的懷里,倒是動作輕柔的像真正的尊貴的公主。

孤苦伶仃的整一個童年加少年,在成為青年的那一天,姜初堯認識了把她當公主的男孩。

「你在做什麼?」少年回過神,看著這只軟趴趴的家伙,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在撒嬌。」她努力讓自己板起臉,看起來多多少少多點威嚴。

女孩被酒精弄紅了臉,吐氣有些粗重和灼熱,她的眼神軟軟綿綿的看起來倒是很好欺負。

「你在撒嬌?要做些什麼?」蘇起捏了捏女孩挺翹的鼻子,他倒是不反感女孩的依賴,畢竟也是他一手帶到海珠市的,他必須是她永遠可以耍無賴的地方。

「我在撒嬌啊。我在撒嬌能不能做你女朋友。」她忽地瞪大眼楮,認認真真,眼神清清楚楚。

「不能。」他搖搖頭,幾乎沒什麼猶豫。

「你自己說過不會喜歡我的,你的一切表白都不作數。」他搖搖頭。

「你耍賴!」她想坐起來,想去看他的眼楮,看他有沒有說謊。

蘇起按住姑娘的肩膀,力道剛好。

「是的,我就耍賴了怎麼了?」少年喝了口酒,語氣也沖了起來。

女孩的瞪大眼楮,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這還是我那個永遠會和顏悅色講道理的蘇起嗎?難道人一喝醉酒就變了?姜初堯這下倒是清醒了,她稍微坐起來,看了眼少年的臉。

少年也臉紅了,眼神倒還是清澈明朗,但還是很簡單的可以感覺到他確實已經醉了。

「你啊,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他俯子,彎著脖子去看姜初堯。

「我也喜歡你哦。」他輕輕在姜初堯的嘴唇上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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