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至此處,朱川不僅坐起了身,神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毫無疑問,研究室的事情可以傳出去,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離開這里。因為即便是傳出去了,以朱家的實力,這點公關能力還是有的。
人一旦離開,那就是定時炸彈,特別是像方林這樣的高手,朱家想要完全控制他,幾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應該告訴我只有死路一條嗎?不可一世的朱家,居然也會給人活路?有點意思,那你倒是說說看。」方林饒有興趣道。
「兩條活路,第一︰斷四肢以保性命,第二︰成為下一個試驗品,生死由天定。
至于死嘛!那就簡單了,刀子給你自殺或者我願意親自代勞。」
沒心情和方林開任何玩笑,說起正事,朱川立刻面色陰沉,一本正經道。
「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
「難道你覺得,我們十四個人加起來還不足以讓你害怕?還不足以是你的對手?
毫不夸張的說,就是武道最強的天級巔峰武者,也只怕沒有你這樣的勇氣還站著和老子說話。」
忽然朱川整個人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來,銳利的目光中殺氣騰騰道。
當然,這次方林絕對相信他沒有半句假話。先不說朱川的築基期修為,就他身後那十一名暗組成員,個個都是武道地級巔峰強者,確實有這個實力。
大小戰無數,踫到過的高手數不勝數,但論實力,方林可以肯定,這絕對是自己所經歷過的所有戰役中危險程度可以排進前五的戰斗。
「所以你就認為今天你有必勝的把握?」
但表面上方林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道。
「當然,我朱川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本來我也不想對你怎麼樣,打打鬧鬧並不影響大局。但,你今天的行為未免也太過分了點,簡直就是完全沒有將我們朱家放在眼里。
不瞞你說,都不用你來以卵擊石,十三山的高手都已經悉數調回,歐陽、單、獨孤、魏家這些家族,連門都別想出。」
圍著方林轉了數圈,朱川氣勢洶洶的怒罵道。
「自始至終,我都沒將朱家放在眼里啊!再說,我來漢城省,不就是沖著你們朱家來的?
誰讓你們自不量力的想要插手三省會晤?很簡單的道理,誰想壞我方林的事,那就得做好承受一輩子難以承受的痛。你們朱家,自找的。」
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方林從鼻孔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道。
「那就是說,你選擇死路了?」
「從來都是我給別人選擇,沒有人能逼著我選擇。」
「呵呵……小子,好,一如既往的狂。行……那我現在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一下,你打算給我怎樣的選擇啊?」
「你自己去看看暗牢那邊的情景,你有什麼臉面問我要選擇的權利?」
「那听你的意思就是,我今天死定了是吧?
成,人嘛!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在夢里實現了呢!好歹也可以開心一下嘛!」
就像是听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朱川好幾次啞口失笑道。
「他媽的,老夫活了八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小子。真他女乃女乃的想現在、立刻、拿上就將這混蛋碎尸萬段。」
「就是,族長的命令就是弄死這小子。二少爺,你還跟他嗶嗶什麼啊?讓我們動手弄死他吧!」
………
雖然氣,但朱川至少面上還沒有多大表現。但他身後那十一人卻已經差點被方林氣炸。
頓時,無數怒罵接踵而至,個個義憤填庸的張牙舞爪,殺氣騰騰的眼神恨不得將方林碎尸萬段。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些人並沒有半點囂張,他們從未有人說過要一對一之類的話,更沒人敢不將方林放在眼里,畢竟就那機關通道,除了他,沒人敢說毫發無傷的出來。
所以即便極其憤恨,大家也只敢說一起上。身為一代宗師,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顯得有些丟人,卻也沒人敢強出這個頭。
「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啊?二哥,你可真不夠意思,有好玩的事情,也不想著你這位可憐的三弟一點。」
正當大家迫不及待的嘰嘰喳喳想要動手時,忽然一聲大笑後,朱聰爽朗的聲音忽然從研究室內傳了出來,徹底打斷了大家的話。
循聲望去,不出半分鐘,朱聰便手持折扇,在身後兩名中年男子的保護下閑庭信步一般的行了過來。
「三弟?二哥了沒你那閑工夫玩,現在只是在執行父親的命令,你來這里做什麼?」
打量一下朱聰身後的兩名男子,朱川竟然從未見過這二人,心中不由得一陣嘀咕後狐疑道。
「倒也沒有多大個事,就是听我母親說,朋友有難,所以過來瞧瞧。」
看了一眼方林,朱聰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後,語調慵懶道。
很顯然,再蠢的人也听得出,朱聰擺明了就是為救方林等人而來。這不僅讓在場所有人徹底傻了眼,就連方林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朱家兄弟不和,這並非什麼秘密。但這可是關乎著整個朱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在這個時候兄弟反目,未免也太駭人听聞了些。
「朱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這里的事情一旦被徹底曝光,意味著什麼嗎……」朱川頓時勃然大怒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只知道,方林是我朱聰的朋友,也是京城顏家的朋友。
天可變,地可塌,但我朱聰的朋友絕對不能有事。
很簡單,今天你們誰要是敢動方林一根寒毛,那就得先從我朱聰的尸體和顏家的威嚴上踩過去。」
折扇一閉,朱聰厲聲打斷朱川的話道。
左一個顏家,右一個顏家,這家伙擺明了就是拿顏家壓人。氣憤歸氣憤,但對朱家的眾人來說,卻是再有用不過的殺手 。
眾所周知,朱家能從一個小家族一躍成為漢城的帝國,顏家至少佔了百分之九十的功勞。得罪顏家,就是斷了朱家的命脈,誰敢動?
「方林,我怎麼被他們弄得有點暈呢?」
忽然出現的三哥,兄弟反目,血仇便好友,朱翎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思維完全跟不上來,滿是不解的看向方林道。
「不只是你有點暈,我想在場的除了朱聰以外,所有人都有點暈。」方林心中也是一片茫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