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說出的這個‘交換要求’與話語里隱藏的深意。
蘇文在倏然間收起了那柄湛藍色的長劍︰
「守夜人的情報，不便宜吧。」
「那些投資。
在我看來都是必要的。所以，‘那個價格’很便宜。」
杰斯達爾仿佛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動手一般。
所以。
哪怕蘇文收回了鋒利無比並且附帶了湮滅符文的守望者之劍。
這位精神病醫生的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現在。
凱文偵探，對于這個交易，您考慮的如何？」
在經過了十七次的試探情報並且重新【讀檔】進行交涉之後。
蘇文確定了這位精神病醫生確實處于守序陣營。
並且，他也模清了杰斯達爾的底線。
也就平靜地給出了最後的交涉要求︰
「你要的太多了。
從信息保密的角度而言，與你達成這個交易會使卡洛琳的境地更為安全。
但我不可能將七十六號研究所的內容全部給你。
我無法保證，現在與守夜人簽訂契約的你是否會成為下一個格瑞斯。
所以。
我只接受提供給你︰你最需要的‘精神治療’這部分的實驗數據。
僅此而已。」
听到他這麼說。
杰斯達爾的眼中多了一絲欣賞。
他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掌輕輕鼓掌:
「一次就擊中了我最後的底線。
你果然非常優秀，凱文先生。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麼交涉空間了。
那麼，這個交易我只能同意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至于格瑞斯曾經做過的事情。
對我而言。
毫無意義。
我只是一位渴望知識的學者，僅此而已。」
接著。
他仿佛換了一副親切的神情敲了敲孤兒院的大門︰
「請問，卡拉修女在嗎?
托我學徒卡梅•丹尼爾的請求，我來幫您治療因為受寒而導致的偏頭痛了。」
另一邊。
蘇文也和卡洛琳講述了自己剛剛經歷的事情。
涉及卡拉修女。
黑客小姐的臉上多了一絲認真︰
「杰斯達爾的名聲我在北美洲有所耳聞。
他是個理性的瘋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處理各類棘手的精神方面問題。
換句話說。
在處理失控者及超凡災難帶來的腦部病變這方面。
他絕對是波士頓馬薩諸塞州麻省總醫院這座全美第一精神病院的專業醫師。
可以信任，但不能完全排除危險。
至于到底是誰給卡拉修女埋下了極深層的精神暗示
我想。
隱藏著我個人信息的【龍裔研究會】內，絕對存在著某些問題。
這件事情在聖誕節後我會與德洛麗絲認真展開調查。
如果後續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
我一定會繼續麻煩你的。
凱文先生，請你提前做好準備哦。」
听到她這麼說。
蘇文溫和地笑了笑︰
「那將會是我的榮幸。」
接著。
在孤兒院孩子們陸續起床，並且發現那些不算太過昂貴的聖誕節禮物發出開心的驚喜聲中。
英俊的偵探先生返回了那輛停在隱蔽處並且完全改變外形的深藍色瑪格麗特前。
他打開了後備箱。
取出了剛剛去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市區買來的白面包。
遞給黑客小姐分給了那些翹首以盼的孩子們。
在聖誕節祈禱儀式的完成之後。
甚至。
就連笑眯眯好似一位無害小老頭的杰斯達爾醫生，也分到了一塊熱氣騰騰的白面包。
他倒是很樂呵地接了下來。
伴隨著‘拉尼娜寒潮’的環流偏移。
漫天地飄雪也墜落在了這片俄亥俄河支流淌過的鄉下區域。
白色聖誕節正從紐約州不斷擴散。
此刻。
也悄然降臨到了這里。
小孤兒院略顯陳舊的餐廳之中。
小老頭杰斯達爾坐在了蘇文的對面端著一碗卡拉修女做好的女乃油弄堂，笑眯眯地跟他問道︰
「凱文先生，你知道瘟疫醫生或者說‘鳥嘴醫生’的由來嗎？」
听到這個問題。
蘇文平靜地給出了回答︰
「中世紀時，黑死病橫行歐洲。
當時的醫生為了杜絕感染，身穿泡過蠟的亞麻或帆布衫，頭頂戴著黑帽，戴上可過濾空氣、狀如鳥嘴般的面具。
所以。
類似的裝束才會被稱為‘瘟疫醫生’」
听到他這麼說。
杰斯達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他將棉花等填充物塞入一個面具的口鼻位置，充當防毒面具來醫療染上瘟疫的病人。
原先這只是一種衛生措施，後來傳入了威尼斯，據記載威尼斯13世紀就有面具狂歡節了，參加狂歡節的人們喜歡這種面具，並夸張了口鼻的突出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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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戴上這種面具的裝扮很像烏鴉和死神，所以令人聯想起14世紀的黑死病。
只是，很多人並不知道。
哪怕佩戴了鳥嘴面具，瘟疫醫生在歐羅巴黑死病大爆發的死亡率甚至超過了85%。
它只能起到安慰劑效應罷了。
為了戰勝死亡。
有時候，我們需要比‘它們’先一步踏入瘋狂。
先一步，觸踫死亡。
你得到的那些知識，在我的研究有了一定進展後，我會再與你進行分享。
所以。
在我分享研究結果之前，別死了，凱文偵探。」
听到他這麼說。
蘇文平靜地笑了笑︰
「我想，我應該還沒有這麼弱。」
就這樣。
在屬于這場游戲最後的一個危險︰
【卡拉女士的精神暗示】被精神病醫生杰斯法爾徹底解決之後。
這場游戲也就進入了結尾的CG畫面。
畫面里。
卡洛琳小姐坐在曾經她居住那間小屋的破舊書桌前。
她帶著兩分追憶跟他講述著自己曾經是怎麼樣從匹茲堡廢舊回收市場淘來破舊的電腦元件。
然後又是怎樣將那堆垃圾組裝成了一台能入侵【龍裔研究會】官網的台式電腦。
在這方面。
蘇文作為一個喜歡組裝電腦的硬件技術宅倒也和她有了幾分共同話題。
夜色再次降臨。
這場純白色聖誕節就在無數北美洲居民欣賞著屋外的落雪、靠在溫暖壁爐前听老人講述曾經故事的時間里。
緩緩迎來了新年。
系統提示也在蘇文的眼前逐一浮現︰
【‘白色聖誕與三個禮物盒’，游戲正式結束】
【一星︰保護‘塞麗娜•布拉德利’，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