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對一直泡在實驗室感覺也不是很好︰
「去哪里，如果讓我來定的話。
我要再想一想。」
「沒事，不急。
還有一個月多的時間。」
蘇文倒是對這些事情都感覺無所謂。
他提到了昨晚自己在年級群及班群內的消息︰
「亞太組織準備重啟【深海遺跡】的探索。
這件事情。
你是怎麼看待的？」
說起這個話題。
江夢寒精致美麗的面容里多了些許難以察覺的擔憂。
但蘇文和她太熟悉了。
所以。
哪怕只是極細微的表情變化，他也能明白少女很擔心。
江夢寒輕聲說道︰
「上次探索深海遺跡。
加利福尼亞州來斯昂頓軍工掛在2S級防護的掃描機器甚至還能損壞嚴重。
我擔心父親會遇見危險。」
沒錯。
江修遠博士作為環游者科考團隊中的一員。
這次探訪遺跡他責無旁貸。
听到這里。
蘇文平靜地詢問道︰
「決定再次組織一次對深海遺跡的探索，因為海因斯布羅特空間站升空的緣故嗎？」
江夢寒點了點頭︰
「沒錯。
因為空間站定軌，且環繞處在地月拉格朗日點期間的一周內。
深海遺跡的靈能波動被檢測到了逐漸回歸平穩的狀態。
所以。
下一個海因斯布羅特再次經過地月拉格朗日點。
就成為了探索深海遺跡的絕佳時機。」
其實。
一開始蘇文並不知道，海因斯布洛特佔據外環軌道還能起到梳理靈能地脈的效果。
那還是他送江夢寒去濱海實驗室，听江教授偶然間提起的最新論證。
這麼看來。
這次項目的發起人。
估計與齊明院士、江修遠博士分不開關系。
听到這里。
蘇文也便溫和地安慰道︰
「項目的核心人員會被重點保護。
如果江教授是課題的發起人。
那麼，我想你可以放心了。」
接著。
他悠閑地跟少女隨口問道︰
「江大小姐，超凡特性掌握的如何了？」
絕美的冰山少女在听到這句話後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安靜且動作優美地品嘗完了早點。
接著。
她拿起了放在茶幾下面的銀色別針。
聲音清冷且認真地與蘇文說道︰
「蘇先生。
接下來，注意力集中些。
記得。
別被擊中。」
少女動作優雅地將別針擲向了蘇文，動作毫無殺傷力。
蘇文明白。
這只是一個少女想為他證明自己的實驗。
所以。
他集中了精神。
在別針即將飛到的一刻轉身躲閃。
別針飛向了遠處的時鐘。
但就在接觸時鐘鏡面的那一刻，鏡面仿佛發生了水波一般的蕩漾。
直接吞沒了那枚銀色金屬。
接著。
別針距離蘇文很近處在息屏模式的手機中再次被投射而出。
哪怕已經十分出其不意。
但最終還是被蘇文以極其優雅的方式用兩指夾住。
他玩味地說道︰
「空間投射？」
少女眼神清澈，仿佛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般。
回朔剛剛的過程。
她絕美的容顏里只是多了些思索的痕跡︰
「如果初始投射物速度不夠快。
哪怕經過近距離空間點位的修正。
也很難造成有效殺傷。」
當然。
蘇文也沒有打攪她。
畢竟這才是冰山少女江夢寒的常態，理性的思考同時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用鑒定看了一眼︰
【超凡特性︰鏡星—阿爾忒彌斯—弧光反射】
接著鼓了鼓掌，帶著兩份贊許說道︰
「空間系果然很強的。
濱海研究所知道這些數據嗎？」
「這些事情包括父親在內。
除了你。
我誰也沒有說。」
江夢寒輕輕挽起了耳邊的長發。
而後動作輕柔地開始收拾早餐過後的茶幾，
「我會告訴你，除了信任之外。
大概。
正是因為我明白這個世界並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單純。
正如康德說過的一般︰
‘哪怕是理性做出的決定，有時，也會抹殺自由意志的權利’。」
听到她這麼說。
蘇文平靜地聳了聳肩，
「明智的抉擇。
你的能力太強了，我不建議被其他人知道。」
除了真理與空間序列，距離五階登神階只差一步之遙的梅倫館長以外。
蘇文還沒有看見第二個空間系
況且。
如果江夢寒手里真的握有一柄當初在莫斯科遺跡內體驗過的巴雷特。
那她大概很快就能晉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一階殺手。
畢竟。
這位漂亮姑娘真的太冷靜了。
蘇文認識她這麼久。
最多也就是稍稍見過幾次她嬌羞時的動人模樣。
在濱海大學的學生，哪怕是在同系生里，甚至都有一個傳聞。
冰山女神江夢寒從來沒有笑過。
想到這里。
蘇文看著穿著常服挽起長發氣質清冷的漂亮姑娘。
他饒有興致地說道︰
「江小姐。
你知道為什麼︰
‘在我的世界里，電流不隨電壓的變化而變化嗎？’、」
少女沒有停下手中工作。
她輕聲回答道︰
「你處在一個絕對零度的超導世界嗎？」
蘇文晃了晃手指。
他認真地說道︰
听到他突然說出來的土味科學家情話。
少女美麗的容顏里也閃過了一絲戛然而逝的絕美淺笑。
她將打包好的垃圾丟給蘇文︰
「哼~
還不如超導介質有深度呢，笨蛋。
去扔垃圾吧。」
看見這一幕。
蘇文在心里又多了絲確信。
看來，江夢寒哪怕是淺笑，都有點美的過分了。
幸好沒讓濱海大學物理學那群單身狗看見。
蘇文優雅地接過垃圾袋，向著門外走去︰
「沒問題。
我的絕對零度小姐。」
在出門前。
他跟冰山少女問道，
「等會有什麼安排嗎？」
「據說燕京來的訪問團，我們先去類流體實驗室收拾一下競賽工具。
免得引發什麼誤會。」
接著。
少女仿佛想到什麼一般。
她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
「記得下次來提前跟我說一聲，都沒有時間化妝準備。」
听到這里。
蘇文悠閑地笑了笑︰
「這件事情，我倒是不在意。
對了。
如果你下次偷偷來我家，如果我還沒醒，記得別打攪我，也別站在我床頭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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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說起高中時候的事情。
冰山少女終于保持不了平靜了。
她精致的面容中多了絲美麗的紅暈，而後著狠狠把紙團砸在他的身上
「笨蛋，你下次發燒低于38度，我都不會去看望你了。」
就這樣。
在少女門口等了二十分鐘後。
蘇文看見江夢寒穿著純白色的長衣圍著棕色的圍巾，安靜地從屋里走出。
這一刻。
伴隨著冬日清澈且疏離的陽光灑落之下。
他仿佛真正看見了米開朗基羅筆下代表月光的阿爾忒彌斯女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