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這一下可把客廳里眾人嚇得全都站了起來。
「小姐,你別嚇我?」樂夫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真的!我剛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去書房拿卷軸,打開保險櫃,卷軸就不見了!」
「我又去找其他人,到了詹世林的房間,他也不見了!」蘇菲的話音里帶著哭腔。
「好了!不要著急,我們一起去看看嘛,說不定找啊,找啊……就找到了!」森坡少爺(馬曉光)安慰蘇菲道。
大家先來到了書房,書房很整齊,除了保險櫃其他東西都沒動過的痕跡。
保險櫃門開著,里面已經空空如也。
「我本來也沒放其他的,就放了卷軸。」蘇菲說道。
「很顯然的事情,沒啥可看的了。」森坡少爺說道。
「詹世林房間還用去嗎?」安德祿問道。
「不用了,沒什麼可看的,這個詹世林看來是早有預謀,或者這個人根本不是詹世林。」
森坡少爺坐了下來,點起一根哈德門,深吸一口後說道。
「可這個人和爺爺給我的照片上的詹世林一模一樣。」蘇菲疑惑地說道。
「有幾種可能,一是詹世林因為什麼原因背叛了,二是人有相似,三嘛就是有人化妝……」森坡少爺一口氣說出了幾種可能性。
「第一種肯定不會!」蘇菲篤定地說道。
「這不是還有其他可能性嘛,別著急,急是沒用的。」森坡少爺似乎一點都沒有意外的樣子。
「杰克!你得幫我,找到這個人和卷軸。」蘇菲目光殷切,眼里含著淚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再等等。」森坡少爺不慌不忙地說道。
「等什麼?」
眾人一听有些納悶,齊聲問道。
「等胖子,從時間上看,應該還有一會兒,我們下樓去吧,待會兒要找不到人,這家伙又得一驚一乍的。」
森坡少爺說著,站起身,向樓下走去。
眾人隨著森坡少爺下了樓,剛到客廳,就听見外面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很快就看到了胖子熟悉的身影。
「我說老幾位,還在這兒磨嘰呢?趕緊跑吧,再過一會兒可就跑不了了!」胖子催促道。
「什麼情況?」樂夫有些不解。
其余眾人,除了森坡少爺也都是一臉迷惑之色。
「大家行李都收拾好了?」森坡少爺出聲問道。
「好了。」
「沒時間了,好了就趕快裝東西上車!上車再說。」森坡少爺命令道。
大家滿月復狐疑地忙乎著,把行李裝上了胖子開來的小卡車。
這車雖然比大貨車小,卻比轎車大些,坐下七八個人一點問題沒有。
拉上篷布,胖子一腳油門車就躥出了小洋樓院門。
剛拐過一條街口,就見對面開過好幾輛車,風馳電掣般沖小洋樓方向駛去。
「這些人是干什麼的?」蘇菲不解的問道。
「邪教的、霓虹浪人、霓虹特務……都有,總之都不是什麼好貨!」胖子一邊開著車一邊啐道。
「怎麼會這樣?」
「我的大小姐,你還沒鬧明白?這詹世林就是個臥底!過來打我們卷軸的主意呢,他們可能不僅想要第四卷軸!」森坡少爺也啐道。
「那現在怎麼辦?」蘇菲聞言如遭雷擊,睜大美目問道。
「待會兒問問這個詹世林就清楚了。」森坡少爺笑道。
「他不是不見了嗎?」
「喏,那不就是……」
森坡少爺努了努嘴,指著一堆行李旁邊的一個麻袋笑道。
卜偉聞言,急忙打開了麻袋。
果然里面正躺著昏迷不醒的詹世林,手上還緊緊捧著那個裝著卷軸的匣子。
「我的上帝……杰克!」
蘇菲見狀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不到十二個小時,經歷了這樣的大喜大悲,又到大喜,確實太刺激了!
也難怪浪漫國小美人有些失語。
三位賤客看著兩位特工,也是一臉欽佩之色。
「別忙著感激,那誰……安德祿,坐副駕駛去,你比較像浪漫國老板……免得巡捕問太多,增加麻煩。」森坡少爺吩咐道。
在兩位特工的周密安排下,小卡車順利地出了法租界,過了海河,來到了原來俄租界,現在的國府津門特三區的地方。
到這里胖子似乎比法租界還熟悉,七拐八拐很快到了一棟俄式風格的別墅院內。
老僕人很快關上院門,眾人收拾好一切,把麻袋抬了進去,主人迎了出來。
大家定楮一看,居然是娜塔莎!
「不要奇怪,是我讓娜塔莎找的房子,把這個家伙弄醒,問問他情況,就卜偉你們來。」森坡少爺吩咐道。
詹世林很快被弄醒了,不過他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說,你是誰?真的詹世林在哪里?」
卜偉凶神惡煞地問道,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里寒光閃閃的小刀子。
對方輕蔑地看了眾人一眼,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說,老卜,你們浪漫國不會一點手段都沒有吧?」胖子戲謔地沖卜偉笑道。
「不要和這個人浪費時間!」樂夫厲聲喝道。
「安德祿,幫幫我,我給他點天燈!」卜偉咬著後槽牙,目光凶狠地說道。
安德祿把「詹世林」綁在了柱子上,又找來一根麻繩,麻繩上浸滿了煤油。
卜偉將繩子在「詹世林」身上繞了一圈,頭頂上還伸出長長的一段,弄出一個燈芯的形狀,然後找來打火機點燃了「詹世林」頭頂繩子。
「詹世林」頭頂的火苗,忽閃忽閃地,繩子一點點的短了下去……
空氣中彌漫著煤油刺鼻的氣味。
「麻蛋,這些外國佬,太殘暴了!」森坡少爺吐槽道。
「太殘暴了!」胖子對少爺的意見自然是要附和的。
一會兒,繩子更短了,空氣中又散發出頭發燒焦的味道。
「不!不要燒了,我說,我全說!」「詹世林」尖著嗓子叫道。
很快,火苗熄滅了,繩子卻還在「詹世林」身上。
「我叫詹柏林,是詹世林的雙胞胎弟弟,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所以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很少……」詹柏林頹喪地招供道。
「哦!我說怎麼會和照片上一模一樣。」蘇菲聞言嘆道。
「大約是一個多月以前,有人找到我,給了我一張照片……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有一個很有錢的哥哥。」詹柏林說道。
「他們說可以讓我過上我哥哥一樣的生活,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扮成詹世林就行,但是我不會法語,只能裝暈……」詹柏林繼續說道。
听了一會兒詹柏林的招供,森坡少爺興趣缺缺,叼著哈德門來到了外面院子里,胖子也是亦步亦趨出了門,留下三位賤客和蘇菲繼續盤問。
「我是怕抽煙點燃了煤油引起火災,你出來干嘛?不听听浪漫國樣式的逼供?」森坡少爺點上煙,沖胖子笑道。
「麻蛋,那三個棒槌,還有一個傻妞……這個家伙滿嘴跑火車,他們也信?」胖子狡黠地笑道。
「怎麼說?」
「剛剛來一個月?就會撬保險櫃?特麼有這手藝還不比詹世林過得好?」胖子啐道。
「唉,管他的,等他編吧……要不我們還得想辦法擦。」森坡少爺幽幽地說道。
「接下來呢?」胖子問道。
「接下來?唉,你不是跟蹤那個詹柏林到了那所宅子嗎?我們還是得做好人,看看能不能救出詹世林一家吧。」森坡少爺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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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我們這幾條槍?怕是不行哦!」胖子急道。
「當然不會,有浪漫國巡捕房、津門警察局……只要說是對付邪教,應該還是師出有名的。」森坡少爺悠然道。
「那我們就犯不上出手了……哦,不對,還有一萬英鎊的勞務費呢。」
胖子反應過來奸笑道,回應他的是森坡少爺贊許的眼神。
當天晚上,城南那棟森坡少爺和胖子曾經來過的暴發戶宅子外面烏壓壓一大票人正整裝待發。
蘇菲是通過啟昌洋行的名義報告的巡捕房,巡捕房又聯系當地警察局,由于涉及到外國銀行買辦,詹世林也是津門有頭有臉的人物,警局自然不敢怠慢。
南區分局局長侯清泉點齊兵馬,親自上陣,巡捕房這邊也是派出了法籍探長嚴科(法語名字Jacob)帶著十來號巡捕助陣。
森坡少爺、胖子、三位賤客及蘇菲自然也是悉數到場,反對邪教人人有責嘛!
「報告局長,對方已經被我們全部包圍!」一名負責通訊的警察從前面觀察哨方向跑過來,向侯局長報告道。
「嚴探長,有什麼訓示?」侯局長有些疑慮地看了一眼嚴科探長問道。
「大家分頭包抄,把住各個路口,侯局長你帶人先沖,我們掩護你。」嚴科探長不容置疑地指揮道。
雖然不滿浪漫國探長的頤指氣使,但是看在方方面面的面子和大洋的份上,侯局長還是接了招。
「傳我命令,槍上膛,呈戰斗隊形散開,各單位封鎖路口,巡警隊沖上去。」轉過頭沖手下巡警隊長命令道。
巡警們得令,都拉栓上膛,舉著步槍,呈戰斗隊形沖進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