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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你師父心中還有情嗎?

靈舟之下,鄭青驅使飛劍與一名渾身冒著綠光的金丹中期女修斗法,此人似乎是一名毒修。

銀白色劍光快速閃動,不時將那毒修身上劃得綠汁四溢,以如今鄭青的真元來說,料想傷害不低。

可那毒修好似沒有痛覺一般,哪怕全身猶如漏斗,可就是不死。

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時蠕動,似乎在修復傷勢一般。

這讓林成有些驚訝,這修仙界果然能人異士甚多,連他都看不出這毒修是什麼路數。

莫非真有什麼不死之身不成?

要知道鄭青手中那柄「季霜雪」雖說只是中品靈劍,但品質可是中品靈劍中最好的那一類了,價格更是比平常的上品靈器還要貴上一些。

稱得上現階段最適合鄭青的靈劍了。

但鄭青與那毒修周轉許久,看似佔了上風,卻也有些騎虎難下的味道。

藍白飛劍沾染不少綠光,想來毒修的毒血還會侵染靈劍靈性。

就在林成打算親自下場時,就見鄭青召回那柄「季霜雪」。

俏臉平靜,右手執劍輕點地面。

見此,毒修女子面容詭異地一笑,猶如漏斗一般,邊側漏綠血便朝鄭青挪來。

「纏斗這般久了,仙子的真元定然所剩無幾了吧?

若只是這點手段的話,你這具肉身妾身可就收下了。這細皮女敕肉定然可口,到時候仙子就會成為妾身的一部分……」

林成凝神听到毒修女子的話時眉頭微皺,這毒修知道有鄭青萬衍符,卻還說這種大話。

不是有後手,便是強弩之末。

而鄭青卻並未被毒修語言干擾,身形一動便出現在毒修身側,只見一道似月牙一般的劍光一閃。

毒修居然被鄭青手持「季霜雪」直接斬成兩段,她臉上愕然的表情微微僵硬。

隨後兩半身體猶如漏氣一般,瞬間干癟。癱軟在地後,流出大量如大腸一般的綠色管狀條形物。

毒修女子此時還未死去,她右手慌亂地模向腰間,卻發現空空如也。

「別殺我!道友,只要你饒我一命……」

毒修女子苦苦求饒,卻被鄭青一劍梟首,隨後頭顱中亦是流出大量綠色大腸,看上去惡心至極。

翠綠色液體灑滿大地,濺射到小草上發出滋滋聲,隨後瞬間枯萎衰敗。

鄭青看了毒修尸身一眼後收回目光。

此人雖說臨死之前來不及摧毀儲物袋,可身上流下的綠色血液早已將儲物袋侵染,也算毀了大半了。

若說唯一的好處,便是毒修碎裂的萬衍符氣息了。

足足五十余道青色氣息,八道赤色氣息,由此可見有多少趙國修士死于此人之手了。

此戰讓她的防御靈器受損不少,手中季霜雪亦是被侵染不少靈性。

這使得鄭青面色微白。

金丹修士養器于身,那本命靈器與自身息息相關。

不過身上倒是沒有沾染絲毫綠血。

此時鄭青右手握著季霜雪,左手虛放于劍身之上,真元化水洗滌那柄藍白色靈劍。

將沾染靈劍的綠色污穢清理後,鄭青先是服用了一粒回復真元的丹藥,隨後朝著巧兒所在之處飛去。

林成見狀不由微微點頭,鄭青招式簡潔不拖沓,便是那真元洗劍之舉都有一種女劍仙的澹然。

屬實是撿到寶了。

鄭青並未干擾巧兒與他人斗法,而是盤膝坐于一處樹身之上,打坐回復真元,只不過心神卻一直放在巧兒和自身身側。

林成見她如此便收回目光,看向身側繼續打坐念經的鹿櫟。

「道友還未告知林某,為什麼我跑不掉了?」

方才心系鄭青,所以並未第一時間問出,誰知道這鹿櫟居然這麼不自覺。

鹿櫟撥弄佛珠的小手停頓了下來。

「家中長輩已經定下。」

林成不由啞然。

這說法可真像兩家定親的意思。

他倒是並沒有因為林家強行給兩人「定下婚事」而感到膈應,畢竟他早就從林蠻送出的裂空羅盤中有鹿櫟精血便猜出個大概了。

「既然如此,鹿櫟道友能否說說為何要紅塵煉心?」

林成仔細打量面前的小尼,一身素色衣裳,小腦袋上還帶著個素藍色的尼姑帽。

可世間嫌少有人知道,這身偽裝之下,有個眼神靈動的紅發少女。

「為了以身侍佛。」

鹿櫟沉吟小會後,小臉肅穆地說道。

林成見此不由笑了,心說你這種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也就是認識他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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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巧兒當初也不愛那事,可如今還不是……

「以身侍佛為何要先入紅塵?」

「因為佛心空洞,若無情字牽動,便會淪為行尸走肉。」

「鹿櫟道友的師父們都經歷過紅塵劫?」

見林成問的東一句西一句,鹿櫟鼻子微皺,卻還是點頭說道。「庵中的化神師父大都修煉枯心功,只有幾人是例外。」

林成微微點頭,看來這紅塵劫與那枯心功有關,畢竟鹿櫟也是枯心功。

「修煉枯心功便必須先有情再忘情?」

枯月庵可不是什麼假尼姑之地,林成從未听說過哪個大法師有桃色之聞。

既然這些大法師都修煉了枯心功,也就說明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們還俗。

想到這林成不由微微皺眉,有些想跑路的沖動。

誰知鹿櫟卻默默搖頭。「師父說過,要心中有情才能侍佛。」

「什麼意思?」林成微微一愣。「你師父還未忘情?」

鹿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想起十年前,那天晚上她因為貪玩看到靜安對著一副背影圖默默流淚。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靜安哭。

而且從那年起,靜安便很少笑了。

靜安心中還有情嗎?

鹿櫟不得而知。

她突然想起第二年的時候,有一個天運宗的道士特地來見了她一面,笑著夸她天賦好。

臨走時,那人的背影與畫中好像。

只不過那個道士是有道侶的,听道士叫她…霧華?

可她記得靜安並未和道士說過什麼話,只是在道士夸她之時,平靜地說了一句。

「許施主謬贊。」

「鹿櫟道友?」

鹿櫟大眼撲閃撲閃地,莫名滴下幾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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