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知,自己吃的,是村里人家不見了的剩飯。
這日夜里,林曉東、袁清秋來到了虞雲村外。
不多時,一道紅光從遠處飛來。
林曉東仰面望去,腦後飛出乘蓮圖,展開去,好似一架金橋,將那紅光擋住。
那紅光落地,化為一位道者,怒問︰「何人阻我雲路?」
袁清秋道︰「橫雲山莊袁清秋是也,此是我家公子林曉東!」
道者聞言蔑哼︰「原來是袁大小姐。」
林曉東問道︰「你為何在村中偷盜?」
道者答言︰「劫富濟貧。」
林曉東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富者所有是理所應得,貧人受困只因前生不修善果,自作自受而已,何須你從中作為?」
道者蔑哼︰「若依著你所說,難道任由貧人餓死?」
林曉東聞言擰眉︰「若是為了救命,你且去吧。」
道者一哼,一躍而起,進村子里去了。
林曉東、袁清秋立在村口,親見那道者從一戶人家偷來剩飯,送去吳雲霞家中,然後化虹走了。
林曉東、袁清秋亦消失不見。
第二日早,兩人來到了吳雲霞家門外。
吳雲霞出門來迎,一身破舊衣裳,瘦削蒼老,上前問道︰「兩位找我老婆子什麼事?」
林曉東、袁清秋相視一眼,林曉東道︰「沒什麼,我們走錯人家。」
吳雲霞又顫顫巍巍,回門里去了。
夜里,林曉東、袁清秋來到了東揚山雲祥洞。
袁清秋頂上現出驚雲鼎,一聲鐘響。
雲祥洞中余默、石廣麒、林由祥、齊含逾、余如新殺出。
余默便是昨晚那道者,怒目喝道︰「袁小姐夜深來我雲祥洞何事?」
袁清秋道︰「你等不許再在村中偷盜。」
余默听聞怒道︰「我不去送剩飯,吳老太還能再活幾日?」
袁清秋喝道︰「你等要贍養老太,一定要用偷的麼?」
石廣麒怒道︰「我等非是人身,不食五谷,難道專門給吳老太做飯不成?」
林由祥叫道︰「一不傷人二不傷財,偷些剩飯,不痛不癢,你等憑什麼不許?」
林曉東道︰「你等非是人身,應該避跡山林,遠離人煙。」
余默切齒︰「你這惡道,非要把吳老太逼死不成?」
余如新向袁清秋殺來︰「餓死吳老太,對你有何好處?」
袁清秋舉劍招架︰「你等不要再去虞雲村,吳老太我們照顧!」
余如新蔑哼︰「我信不過!」
雙劍相交,戰十八九合,袁清秋將余如新手中劍挑落。
余如新懷里拿來龍虎扇一扇,龍吟虎嘯,呼嘯而至。
袁清秋頂上現出驚雲鼎,一聲響,虎嘯龍吟,皆被蓋過。
余如新一驚,收身敗走。
齊含逾飛身來取︰「你橫雲山莊幾乎滅門,也敢來管我雲祥洞閑事?」
袁清秋挺劍來迎,雙劍交架,斗有二十余合。
齊含逾抵敵不住,一彈指,發鶴唳珠打去。
袁清秋抖開滄海圖,把鶴唳珠收去了。
齊含逾「啊」的驚呼一聲,往後退去。
林由祥把劍一掄︰「吾來會你!」
袁清秋手中劍相迎,雙劍交鋒,殺至二十八九合。
袁清秋劃傷林由祥手臂。
林由祥吃痛咧嘴,懷里拿來清明尺打去。
袁清秋一招手,錚一聲響,千里劍出鞘,叮的一聲,把清明尺擋下了。
見奈何不得袁清秋,林由祥掩身敗走。
石廣麒吼一聲,殺上前來。
林曉東抽出騰蛟劍,敵住石廣麒。
石廣麒問道︰「你是何人?」
林曉東道︰「某林曉東,現居泉陵山。」
石廣麒二話不說,揮劍砍來。
林曉東與石廣麒交戰,雙劍並起,有三十余合。
石廣麒遠非敵手,心下大驚,將破空劍祭起,一聲銳鳴,發來劍光。
林曉東撐開煙羅傘,把劍光抵擋住了。
石廣麒抬手一指,破空劍刺向林曉東前心。
林曉東手指一劃,背上素縷劍出鞘,叮的一聲,將破空劍震落。
石廣麒倒吸涼氣,拂袖罷手。
余默躍身而出︰「吾雲祥洞余默,再來會你!」
林曉東復戰余默,雙劍並舉,戰有近四十合。
余默傷不得林曉東分毫,祭掣雷鐘于頂上,一聲雷響。
林曉東頂上煙羅傘光華流轉,安然無恙。
余默切齒︰「你如此法力,為何不肯放過一個老太?」
袁清秋懷里拿來一袋銀兩,扔給余默︰「此是二百兩銀,吳老太養老綽綽有余,你等以後莫再去虞雲村。」
余默視袁清秋良久,一拂袖,五道友回洞里去了。
林曉東、袁清秋隨之不見。
第二日早,吳雲霞醒來,發現桌子上有白銀二百兩,高興得渾身顫抖,熱淚盈眶,望空禮拜許久。
此後,虞雲村中,鮮再有剩飯失竊。
這日黃昏,霍滄山源仁洞,王談啟從外面匆匆回來,去見兄長張繼昌。
張繼昌見是王談啟,問道︰「賢弟何事?」
王談啟搖頭一嘆︰「道兄,寂宏洞賈道兄他們,讓袁清秋給殺了!」
張繼昌一愣,旋即挺身瞪目鎖眉︰「什麼?賈絡,讓袁清秋給殺了?」
王談啟點頭︰「五道友,盡皆喪命!」
張繼昌疑惑︰「袁清秋和寂宏洞有何過節?」
王談啟搖頭︰「沒有過節,只因賈道兄在泉通村吃了一人。」
張繼昌大怒,拍桉而起︰「混賬!香山會什麼時候輪到她橫雲山莊說得算了?今晚便去泉陵山,給賈道兄報仇!」
夜里,源仁洞張繼昌、王談啟、耿富吉、賈浩、閻世雲果殺上泉陵山。
林曉東、袁清秋立在門外。
袁清秋側目喝問︰「哪路妖邪?」
王談啟挺身昂首答言︰「霍滄山源仁洞五友是也,今日來給寂宏洞同道報仇!」
張繼昌問道︰「袁清秋,賈絡可是你殺的?」
袁清秋眼如死灰,昂首答言︰「正是!」
張繼昌把劍一搖︰「若如此,且一命換一命!」
袁清秋冷哼︰「你等可知賈絡吃人一事?」
張繼昌挺身道︰「那又如何?林盟首尚不追究,輪到你橫雲山莊來多管閑事?」袁清秋怒道︰「林盟首只是不知此事,若是知曉,何用我出手,賈絡一樣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