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心思,左右已經夜深,不如先喝一杯,便進了酒肆來。
老板娘扭動腰肢,徐徐上前︰「公子是來吃酒?」
蔡先道︰「一碟醬牛肉,一碟蘭花豆,二兩終南雲。」
老板娘一笑︰「好 ,公子稍等。」吩咐了後廚,便在壚前坐下。
蔡先忍不住多看老板娘兩眼,道︰「以前怎不知此地有一家酒肆?」
老板娘道︰「公子想必不常來,此地一直都有。」
蔡先點頭︰「那以後便常來!」
老板娘一笑︰「公子怎麼稱呼,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
蔡先道︰「我叫蔡先,是高啟村人,從縣城回來,走得有些晚了。」
老板娘輕笑︰「公子是去縣城快活,忘了時間吧!」
蔡先搖頭︰「縣城的快活,怎是我們這些鄉下人享受得起。」
老板娘點頭︰「公子所言極是。」
蔡先問道︰「敢問老板娘芳名?」
老板娘掩面一笑︰「我一大把年紀,還芳名。」
蔡先道︰「老板娘如此貌美嬌艷,怎是一大把年紀?」
老板娘含羞道︰「我叫梁婉靜,在此地賣酒,已經兩年了。」
蔡先道︰「兩年了,我尚不知此地有這等好去處。」
梁婉靜道︰「公子喜歡,可以常來。」
不多時,酒菜上齊,蔡先道︰「老板娘,這會也沒有客人了,不如同我喝兩杯。」
梁婉靜道︰「這怎麼好意思?」
蔡先道︰「我一個人喝酒,也無甚興致。」
梁婉靜便走上前來,給蔡先倒酒︰「那我便伺候公子喝兩杯。」
二人各飲一杯,蔡先道︰「這酒酒力不小。」
梁婉靜一笑︰「不知道公子酒量如何。」
蔡先道︰「比起老板娘,想必是不如。」
梁婉靜輕笑︰「賣鹽的喝淡湯,我雖賣酒,平日也不怎麼喝的。」
二人言談甚歡,飲至夜深。
第二日早,蔡先一夜未歸,家里人四處去找,未能找見,報了官。
楊清燦命劉清涵、蔣利帶官差數十,沿路搜尋,也一無所獲。
下午,劉清涵來到雲崖山。
林曉東、石雪萍出門來見。
劉清涵道︰「高啟村失蹤了一個人,想請公子幫忙找尋。」
林曉東問道︰「怎麼失蹤的?」
劉清涵道︰「此人名蔡先,昨晚從縣城返還高啟村,在半路不見的,我們派了官兵搜尋,並未找到。」
林曉東道︰「帶我沿路看看。」
劉清涵安排了馬車,三人從高啟村沿路往縣城走。
走到大崗山下,林曉東喊停,三人下了車來,往山上望去。
劉清涵問道︰「此處有妖怪?」
林曉東點頭︰「待我夜里再來。」
劉清涵回縣城去了。
夜里,林曉東、石雪萍又來到此處,就見一間酒肆坐落在此,白日分明沒有。
石雪萍道︰「原來有家黑店。」
二人進到酒肆中,梁婉靜來迎︰「哎呦,兩位可是來吃酒的?」
林曉東一點頭︰「來一壺你店里最好的酒,隨便備些酒菜。」
梁婉靜吩咐下去,林曉東和石雪萍落座。
梁婉靜在壚前坐下,問道︰「公子和這位姑娘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
林曉東道︰「我們是專門來這。」
梁婉靜面不改色︰「哦?」
林曉東道︰「听說此處有一家酒家,賣得酒好,特地前來。」
梁婉靜輕笑︰「我這酒也算不上好,只是,別家摻水,我們不摻。」
林曉東道︰「不摻水,便是好酒。」
不多時,酒菜上來,梁婉靜親自倒酒,問道︰「這位姑娘也飲一些?」
石雪萍望向林曉東。
林曉東道︰「便飲幾杯,無妨。」
梁婉靜便給林曉東和石雪萍各斟一杯,二人一飲而盡。
石雪萍嗆出兩行熱淚,咳嗽數聲。
梁婉靜笑道︰「一看姑娘便不常喝酒。」接著問林曉東,「公子以為此酒如何?」
林曉東點頭︰「確實沒有摻水。」
梁婉靜道︰「小聰明豈能長久,誰也不是傻瓜。」
林曉東道︰「是啊,日子長了,總會露出馬腳。」
梁婉靜輕笑不語,退回了櫃台後。
林曉東同石雪萍又飲了兩杯,石雪萍不勝酒力,頭枕著手肘睡去。
梁婉靜手在櫃子後握緊了劍柄︰「姑娘醉了,公子卻還醒著。」
林曉東側頭看一眼自己背上本心劍,道︰「我可不敢醉,萬一醉了,怕要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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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婉靜輕笑︰「瞧公子說的,我這難道是黑店不成?」
林曉東道︰「我白天剛從此處路過,並沒有這間酒肆,怎麼夜里就有了?」
梁婉靜收斂笑容,目露凶光︰「你是什麼人?」
林曉東道︰「雲崖山林曉東。」
梁婉靜一驚,瞪目張口︰「你是林曉東?」
林曉東挺身昂首︰「正是,何方妖孽,在此害人,快報上姓名!」
梁婉靜望向石雪萍︰「這位姑娘醉得如此,公子與我爭斗,可能護得她周全?」
林曉東輕笑,把手搭在石雪萍肩上,石雪萍登時酒醒,仰面道︰「公子?」
林曉東望向梁婉靜︰「酒足飯飽,該辦正事了。」
石雪萍猛醒,起身拔劍出鞘,眼神銳利,豈有半分醉意?
梁婉靜切齒︰「大崗山德仁洞梁婉靜是也!」一劍劈來。
林曉東舉劍相迎,二人在酒肆中爭斗,往來盤旋,戰十余合。
梁婉靜怎知林曉東手段,只見一道寒光,未等反應,便已身首異處。
林曉東拎起梁婉靜首級,同石雪萍徐徐上山。
半山腰果有一處德仁洞,石雪萍跺腳怒喝︰「妖怪,快出來!」
德仁洞喬芝芳、任玉怡、趙玉娟、馮慧君聞聲殺出,揚眉立目︰「什麼人?」
林曉東把梁婉靜首級擲于地上。
馮慧君「啊」一聲尖叫,掣劍殺來。
林曉東舉劍來迎,沖突騰挪,戰十數合,一劍刺在馮慧君前心,害了性命。
趙玉娟一愣︰「妹妹!」旋即回身,掣劍殺來。
林曉東拎劍相迎,往來輾轉,斗二十回合,刺中趙玉娟咽喉,登時命隕。
任玉怡怒問︰「你是誰人,來我德仁洞大開殺戒?」
林曉東道︰「雲崖山林曉東。」
任玉怡跺腳一喝︰「我德仁洞和你有何仇怨?」林曉東問道︰「蔡先可是你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