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斯楞冷冷地看了林曉東一眼,沒搭理他,轉而對烏倫珠日格道︰「打听到父親的消息了?」
烏倫珠日格眼神一暗,搖了搖頭︰「我們問過了,父親確實去過土默特左旗,但是那已經是三天前了。」
阿爾斯楞听了,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好,那咱們明天就啟程。」
阿爾斯楞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叫吉日格拉,身材寬大威武雄壯,見林曉東干瘦,又是人族,不屑撇嘴道︰「哎!你叫什麼?」
烏倫珠日格道︰「哥,這個人族會法術哎!他的牛會飛!」
阿爾斯楞一笑,模了模烏倫珠日格的頭發,道︰「胡說什麼,哪有牛會飛的?」
烏仁哈沁道︰「是真的!我們見他騎牛,覺得好笑,他說我們的馬慢,我們要跟他比一比,結果他直接飛起來了。」
薩日娜和阿日善也跟著附和點頭︰「啊對對對!」
阿爾斯楞听了,戒備起來,問林曉東道︰「所以你是個人族法師?」
吉日格拉也眼神不善︰「你來我們草原上干什麼?」
林曉東道︰「我叫林曉東,是來見你們族長的。」
阿爾斯楞和吉日格拉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蔑視神色,吉日格拉撇嘴斜眼道︰「哼,族長連我們自己人的事情都不管了,哪有時間管你一個人族的閑事?」
阿爾斯楞也道︰「別白費力氣了,原路回去吧,我們族長不會見你的。」
「我這次來確實有十分要緊的事情,不然我一個人族,也不會不遠萬里來到此地的。」林曉東正色道。
烏倫珠日格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要緊事?」
「我現在不能說。」
烏仁哈沁听了,抱著胳膊一斜眼︰「問你你又不說!」
林曉東道︰「我想在此地借宿一晚,明天就要繼續趕路。」
阿爾斯楞想了想,一點頭︰「跟我來吧!」
林曉東跟著兄妹二人進了帳篷,里面頗為寬敞,掛滿了紅色的絲線裝飾,整體都是大紅色,正中間有爐子,用屏風隔開了幾個隔間。
「讓你嘗嘗我們北睢族的羊肉!」
阿爾斯楞頗為自豪地擺上手扒羊肉、烤羊腿,烏倫珠日格跟著端來女乃茶和餡餅,雖然林曉東是人族,接待客人仍然毫不含糊。
林曉東不禁贊嘆︰「哇!太豐盛了!多謝款待!」
羊肉鮮美,女乃茶醇香,幾日奔走,林曉東吃住潦草,今天終于大飽口福。
席間,阿爾斯楞問道︰「你從人族哪里來?」
林曉東道︰「我從江濟城來,在南方海邊。」
烏倫珠日格面露神往之色︰「哇,我還沒有看過大海,和我們草原相比怎樣?」
「若論遼闊富饒,草原不遜于海洋,不過在海邊,氣候要更溫和一些,但是海邊就吃不到這麼好的羊肉。」
阿爾斯楞自豪地攤手一笑︰「那是當然,我們北睢族的羊,從小生活在草原上,喝最好的水吃最好的草,味道也是最好的!」
林曉東一點頭,問道︰「你們家中,只有兄妹二人?」
這麼一問,兄妹都神色沉重起來,烏倫珠日格道︰「我們的父親,三天前出去放馬,再也沒回來。」
「有這樣的事?」林曉東挺直了身子。
阿爾斯楞輕輕一嘆,道︰「我們已經找了三天了,周圍的草場都已經找遍了。連人帶馬,都不見了。」
烏倫珠日格突然挺直了身子,抓住了林曉東的胳膊,請求道︰「你的牛會飛,能不能借我們用用!」
林曉東第一直覺就是此事和血族有關,于是道︰「好,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找,不過,我得盡快去找你們族長。」
烏倫珠日格興奮點頭︰「好,要是找到了我父親,我帶你去見我們族長。」
吃過了飯,帳篷外傳來了四胡悠揚古樸的聲音,伴隨著男人悠長雄渾的長調,烏倫珠日格拉起了林曉東道︰「快來!」
林曉東跟著出了帳篷,就看見營地正中燃著篝火,十幾個男男女女,圍著火堆唱歌跳舞。
「明天就要走了,大家在慶祝,要是再找不到我父親……」
烏倫珠日格話說一半,突然哽咽,捂住了嘴。
林曉東見狀,低頭沉吟,掐指一算,困厄之相,暫時沒死。
「你父親暫時沒有性命危險。」
烏倫珠日格淚眼婆娑,抬頭問道︰「你們怎麼知道啊?」
「我會法術,你忘了嗎。」
「真的嗎,太好了!」
二人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正在跳舞的吉日格拉見狀,走了過來,伸手要去拉烏倫珠日格一起跳。
烏倫珠日格搖頭擺手。
吉日格拉松了手,關切道︰「怎麼了?」
「沒什麼,林曉東說,我父親還活著。」烏倫珠日格抬頭看向林曉東。
吉日格拉惱怒地瞪了林曉東一眼,道︰「你父親當然還活著,你別擔心,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找。」
烏倫珠日格又道︰「他還說,明天騎他的牛帶我們去找,他的牛會飛,一定能找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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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格拉急了,指著林曉東道︰「這個人族鬼鬼祟祟的,你不能信他的話!他連自己是來干什麼的都不肯告訴咱們,你怎麼能信他!」
烏倫珠日格搖頭︰「沒事的,我讓我哥跟我一起去。」
「你不是說他會法術嗎?你根本打不過他!這樣吧,我明天跟你們一起去!」
林曉東撇嘴一笑,心想︰「你找人是假,把妹是真。」
烏倫珠日格搖頭︰「不用了,明天要走了,你得留下跟著大家。」
「沒關系,我家的羊都交給弟弟了,我跟你一起去!」
烏倫珠日格也沒再說什麼,吉日格拉自討沒趣,又回去跳舞了。
一直到夜深,眾人才散了,林曉東在屏風遮擋的隔間里睡下,對面就是烏倫珠日格,點著燈,透過兩層屏風,還能看見正在月兌衣服的俏麗身影。
第二天早上,吃了茶,收拾好行裝,林曉東出門一看,外面的帳篷已經撤了,部落里的其他人準備往南走,找更暖和的草場。阿爾斯楞、烏倫珠日格、吉日格拉、烏仁哈沁留下來找人,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兩個壯小伙,都和吉日格拉一樣魁梧,分別叫布日固德和蘇赫巴魯,顯然阿爾斯楞也不信任林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