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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悠真不知道這個覃吟到底是不是故意在跟她作對, 不止是衛柏, 甚至就連油畫事業上也要搶她的風頭。竟然這麼巧, 她們兩人的新畫竟然就這麼巧地在同一個拍賣會上進行拍賣。

覃吟的畫賣了八百萬, 而沈青悠的畫, 只賣了八萬。

而且還是底價。

沈青悠的拍賣順序正好就是覃吟的前一位,可在場的所有出席人員大多都是為了覃吟的那一幅畫慕名而來。這些人目標明確,並不想在其他的作品上面浪費錢。

如若不是衛柏看她尷尬, 出于以往的情面拍下了沈青悠的作品,那麼很可能沈青悠的這幅新作就要流拍了。

但是沈青悠卻並沒有對衛柏有多少感謝之情, 沈青悠甚至覺得這是對她的施舍!

惺惺作態給誰看?

要是真想幫助她, 在沈青悠想要找衛柏幫忙,請他幫自己做宣傳的時候衛柏為什麼一口拒絕?拒絕也就算了, 可衛柏竟然轉頭就去幫了覃吟!

他甚至還找了他許久不在人前現身的衛老先生出山,動用了衛家在藝術界積攢的人脈,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捧覃吟!

衛柏難道會不知道自己的畫也在那一家拍賣會上展出嗎?可他竟然願意為了覃吟, 把她沈青悠當成了墊腳石!

看看那些記者媒體們都是什麼說的?

《昔日美女畫家沈青悠慘遭碾壓》《最慘烈的對比︰八萬vs八百萬!》《從八十萬到八萬,沈青悠只用了一個月》《沈青悠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藝術界並不像娛樂圈那麼熱鬧,一丁點大的事情都能傳得風生水起、沸沸揚揚。而沈青悠如今的境遇整整被這些無良的媒體們念叨了好幾個星期。

沈青悠只能躲在家里,直到這件事的熱度褪去才敢出門見人。

可就算是這樣, 覃吟也不願意放過她。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 不管沈青悠去哪里, 都會有人提到覃吟。然後再把她們兩個人有意無意地拿出來作比較,最後的結果總是沈青悠被他們貶低到塵埃里去。

這不僅僅是因為油畫界出名的美女畫家少之又少,她們是最出名的那兩人。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覃吟早先的畫風有模仿沈青悠的痕跡。

「真是不可思議——」一個小型聚會上, 陳老忍不住地再一次感慨,「太不可思議了。《余暉》和《她》明明是同一個作者,卻根本不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下。」

「《余暉》這一幅不管是立意、筆觸、光影、構圖、甚至是風格,都要差《她》一大截。而且還有明顯的模仿痕跡,拙劣的模仿品。喬清秋是怎麼做到的?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進步的這麼快?」

沈青悠也在這個聚會上,她听到了陳老的話。沈青悠臉上忽青忽白,最後又慢慢轉為平靜。但她放在兩側的手卻握成了一個拳頭,修長的指甲緊緊地扎痛了她的手心。

「你都在胡說八道什麼!」一邊的秦老拍了拍陳老的肩膀,不留痕跡地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沈青悠。

陳老這才想起覃吟的那一幅《余暉》所模仿的作者沈青悠就在現場。

陳老訕訕地笑了笑︰「沈青悠,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但你和她現在的水平確實相差太多了。」

「或許,她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天才?只要開了竅,能力就會突飛猛進。而普普通通,沒有天賦的那些人,是沒有辦法和她一起做比較的。」

搞藝術的人,尤其像陳老這種老一輩的,說話都比較直,更不懂什麼叫做委婉、體貼。他們覺得自己只是在訴說一個事實,卻不知道這會讓當事人更加的尷尬、甚至是無地自容。

沈青悠就是如此。

她羞惱得要命,覺得這些老頭簡直就是故意看她的笑話。但沈青悠還是用她極強的控制力忍耐了下來。

她撐到了聚會結束,直到回到了自己家,沈青悠才狠狠地把靠墊往地上一扔,發泄著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

等到沈青悠家中的地面上充斥著她亂扔的東西,沈青悠才把那一股悶氣全都宣泄了出來。接著她往後倒在沙發上,睜著眼楮看著頭頂純白的天花板。

盡管多麼得不願,可沈青悠還是不得不承認,覃吟現如今的水平確實高了自己一大截。她已經先一步走到了前面,把所有人都甩在了後頭。起碼在十年內,沈青悠都沒有辦法和她相比較。

可是為什麼?那一幅《余暉》是覃吟一年前的作品,為什麼覃吟的繪畫水平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可以進步得那麼快?

兩幅畫沒有一處是相似的,就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所畫的。

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天賦論?真正的天才,並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不僅外貌如此出眾,就連天賦也

她想起了覃吟那天在畫廊上說過的話。

【「不過我現在已經成熟,不會再去模仿那些阿貓阿狗的畫。我相信我以後的作品一定會有所進步,到時候還要請青悠姐再來為我指點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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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悠當時還不以為然,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覃吟並不只是在說大話。但更讓沈青悠感覺到悲哀的是,她現在連指點覃吟的水平都不夠。

忽然,沈青悠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眼中充斥著驚訝與不敢置信。

覃吟的聲音,似乎就是她上一次在寧修遠手機里听到的那個聲音!

而這兩個人,也確實都互相認識!

但是他們兩人的身份小叔子和嫂子

沈青悠覺得有些心驚,她被她自己無意間所產生的猜測給嚇到了。

可到底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誰說叔嫂就一定不能在一起?哥哥都去世了,不是嗎?

沈青悠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低喃。

沈青悠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一個樣貌出眾的女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兩個單身男女共處于同一個屋檐之下,怎麼可能會什麼事情都不發生?

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等真到了兩人日久生情的那一步,到那時沈青悠再想去阻止就晚了!

她絕對不能讓寧修遠有這個可能墮落下去!她必須要拯救他!

當然,沈青悠不會蠢到直接沖到寧修遠的面前朝他大嚷大叫,讓他離覃吟遠一點。沈青悠坐在沙發上,她眉頭緊鎖,細細思索。

過了一會兒,她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衛柏,現在不正在瘋狂迷戀著覃吟嗎?他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日日和另一個男人朝夕相處吧?

沈青悠的臉上掛起了一抹略帶詭異的微笑。

衛柏正準備上床,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他隨手拿過手機接听,里面傳出了沈青悠的聲音。

只是曾經讓衛柏覺得動听悅耳的女聲,此時到了他的耳里卻如同最惹人厭煩的噪音。

「怎麼又是你。」衛柏眉眼間溢出了疲憊,他的語氣也立刻變得不耐煩了,「我不是讓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嗎?」

前段時間沈青悠為了她新作宣傳推廣的事情,一直在給衛柏打電話,企圖游說他同意。衛柏因為已經決定給覃吟做推廣,所以對沈青悠的要求也是幾番拒絕。

好不容易消停了沒幾天,拍賣會結束後,衛柏又接到了沈青悠的電話。沈青悠雖然沒有像個潑婦似的破口大罵,但卻也全然沒有了她從前所表現出來的那般高貴優雅,明里暗里都是在譏諷衛柏。

她覺得衛柏的行為簡直不可理喻。

衛柏也懶得告訴她為什麼自己只願意幫助覃吟,畢竟夏蟲不可語冰。反正沈青悠從前在衛柏心目中的形象是徹徹底底地被她自己給摧毀了。

「你沒必要對我這麼不友好。」沈青悠並沒有被衛柏的態度惹怒,她發出一聲輕笑,帶著往日難得一見的慵懶與嫵媚,「拍賣會的事情是我一時沒有想清楚,騷擾了你那麼久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你道歉。」

衛柏並不吃她這一套,他眉頭緊皺,不耐煩听她磨磨唧唧,也懶得猜她話底下藏著的含義︰「你打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那我掛了。」

「誒,等等。」衛柏如此不識好歹,沈青悠就算再好的脾氣,她的心中此時也忍不住憋了一股火氣。

她果然還有別的心思,衛柏玩味地扯了扯嘴角,懶散地靠在了床頭︰「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你最近在追求喬清秋?她是一位很優秀的女性,我真心地希望你們可以在一起。」沈青悠感覺到衛柏的耐心逐漸消失,她終于說出了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只是,你會不會覺得她和寧修遠的關系太近了些?」

衛柏下意識地嗤笑,似乎對沈青悠話里的含義不屑一顧︰「喬清秋是寧景行的老婆,寧修遠的嫂子——」

「嫂子又如何?」沈青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也僅僅只是嫂子,連血緣關系都沒有,你又為什麼這麼肯定?」

「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日日夜夜朝夕相處。你真的能保證他們不會生出半點的感情?畢竟喬清秋長相的影響力,你和我都心知肚明。」

「」衛柏的心神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但他並不願意表現出來讓沈青悠察覺,他用諷刺的語氣極力地掩飾自己情緒的波動。

「不要把你自己代入別人,她並不像你那麼骯髒。麻煩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八萬的價格還不能讓你把心思和精力全都放在你的畫上嗎?」

「不要對我這麼惡言相向,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那一天。」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衛柏冷著臉拒絕。

「總會有那麼一天,我等你的電話,拜拜。」

下一秒,沈青悠便先一步將電話掛斷了。

衛柏眉頭緊皺地看著手機,他忽然有種想要聯系覃吟的沖動,可他卻又不敢。

他的腦子很亂,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懼著什麼。

衛柏猶豫了半天,終于給覃吟發了一條消息,約她明天出去逛逛。

他很快就收到了回復,衛柏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屏幕,在點開的過程中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忘了。

接著,衛柏徹底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松懈,他靠回了床上。

明亮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覃吟的回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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