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水聲在耳邊環繞。
即使眼前的屏幕漆黑一片, 寧修遠的腦中也依舊能夠模擬出浴室內的畫面。
及腰的長發, 烏黑, 順滑如綢緞。
雪白的肌膚, 窈窕的身材。
筆直的腿, 渾圓飽滿的臀。
不盈一握的腰肢,那是讓男人引人遐想的曲線。
柔順縴細的脖頸,異常優美的弧度, 似乎一用力就能將其折斷。
只是光憑想象,屋內的氣氛都開始逼仄, 更顯旖旎。
寧修遠從未如此清晰地認知到, 覃吟是一個如花瓣一般嬌女敕的女人。
寧修遠又開始感覺到一股惱人的煩躁。
他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視線, 紅色的點點光芒忽明忽滅。寧修遠又拿起桌上的白蘭地,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覃吟臥室內的監控畫面早已被寧修遠獨自掌控。
除了他, 沒有其他人能夠再看到那些引人遐想的畫面。
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秘密。
酒意開始逐漸發揮作用,寧修遠有些微醺。
他低頭狠狠地咒罵了一聲,徹底放棄了掙扎,再一次打開了眼前的電腦屏幕。
不知道是該說湊巧還是不湊巧, 水聲消失, 浴室的門正巧在此時打開。
覃吟神態慵懶地走出來, 她手上拿著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身上只穿著一件極其寬松的吊帶。果///露在外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寧修遠甚至能夠看到那淡青色的血管, 給她增添了幾分平日里難以察覺的柔弱。
發間流落的晶瑩水珠,順著臉頰滑落脖頸,最後從精致的鎖骨,掉落進了胸前的空隙。
那松松垮垮的吊帶里什麼都沒穿。
寧修遠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胸前□□誘人的弧度。
以及那因為內外溫差,而產生的凸起。
一種熟悉的燥熱從內心深處涌出。
寧修遠感覺到喉間的干澀,他猛地挪開視線,急促地抽了幾口煙。
他拿著煙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個女人,是他的嫂子。
他已逝哥哥的老婆。
甚至還有可能是殺害他哥哥的凶手。
覃吟的身份像是世上最尖利的匕首,狠狠地劃開寧修遠的胸膛,扎進了他的心里。
可他又為什麼要想這些?難道
寧修遠立刻驚慌失措地跳了起來,酒杯從手中滑落,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讓寧修遠瞬間的清醒。
眼前讓他沉溺的畫面就像是突然變成了洪水猛獸,他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接著寧修遠猛地轉身,再也沒有看那屏幕一眼。
房門被大力地關上,他逃走了。
寧修遠的臥室就在覃吟的不遠處,她當然也听到了他那慌不擇路的腳步聲。
那驟然亮起,代表著寧修遠的那一顆心。也告訴了覃吟,寧修遠突然逃離這棟房子的原因。
不過就是寧修遠突然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產生了古怪的注意力,所以感覺到慌亂罷了。
覃吟輕笑,她雙眼明亮,透著一股狡黠。
她走到衣櫃,拿出了一件薄衫穿上。
如今正值十月,雖然還沒有到冬天,卻也是帶著股股涼意。
覃吟也不是傻子,又怎麼會在這樣的天氣只穿著一件吊帶就在臥室里亂轉。她沒有潔癖,更不會一天內三番五次地洗澡,甚至還次次都能讓寧修遠「恰巧」撞見。
明明懷疑自己就是害死寧景行的凶手,卻並沒有像他哥那樣對她使用暴力手段。
不過,寧修遠的反應倒也讓覃吟覺得有幾分可愛。
她見多了像衛柏這種的老司機,那樣的人對于這種「偶然」一定會產生懷疑,效果也不會如同現在這般好。
也因為寧修遠在女人這方面的青澀、莽撞,才更顯得難能可貴。
只是他不是和沈青悠談過戀愛嗎?怎麼跟個愣頭青似的。
覃吟勾起唇角,帶著些許惡趣味。
她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听到房內再沒有了其他的動靜,隨後覃吟打開電腦,開始檢查自己之前建立的漫畫馬甲如今的狀況。
只過了幾天,雖然覃吟每天都有保持一定的更新量。但在如今的微博,想要出頭並且站穩腳跟、有足夠的影響力,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覃吟卻絲毫不覺得這是一個難題。
她打開個人頁面,微博提示多達幾千的評論、上萬的轉發,使得網頁都有些卡頓。
覃吟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
現如今,她身為一位丈夫去世的寡婦。別的沒有,錢多得是。
要想火,砸錢就行。覃吟買粉,轉發,熱搜一條龍服務。
再加上她的漫畫也的確十分地吸引人,有現在的成績並不奇怪。
覃吟把今天的更新檢查潤色後上傳,就準備上床睡個午覺。
誰想樓下門口的門鈴卻突然響起。
覃吟眨了眨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點還有誰會來寧家?難不成是寧修遠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鑰匙?
但是以他的脾氣,就算是在外邊過夜,也不會敲門叫自己開門吧。
覃吟走出房間,她下了樓打開門,卻看到門口站著一位讓她有些意外的人。
覃吟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宋之歌,宋小姐。我似乎並沒有邀請你來我家吧。」
看到是覃吟打開了門,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宋之歌也同樣有些驚訝。
她是來找寧修遠的。
宋之歌和寧景行相處了幾年,所以她知道以往在這個時間,覃吟通常都不會在家。
沒想到今天這麼不走運。
不過宋之歌卻並沒有像上一次在葬禮上,見到覃吟時表現出的那般驚慌。
她只是微微表現出訝異,然後就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說出的話還故意帶了幾分挑釁。
「你家?喬清秋,這里是寧家,你又何必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就算寧景行死了,寧家也還輪不到你一個姓喬的外人來繼承吧?」
宋之歌之所以對覃吟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是因為前幾天她纏著在警局有關系的朋友詢問了寧景行車禍的案件進展。
警///察那邊的告訴宋之歌,說覃吟不可能是殺人凶手。宋之歌這才放下心,有膽子一個人上門來找寧修遠商量商量她以後該怎麼辦。
覃吟的表情有些微妙,宋之歌與上次截然相反的態度讓她感覺到了什麼。
覃吟這才多了點興趣,開始細細打量宋之歌。
她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宋之歌神態鎮定,眼中還時不時地閃過一絲得意。她的面色紅潤有光澤,幾天不見,身材竟然能看出明顯的發胖。小月復也有微微的隆起,宋之歌的手更是有意無意地往月復部擋。
覃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盯著宋之歌的眼楮,注意著她的表情,語氣冷淡︰「你懷孕了?」
覃吟突如其來的詢問使得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宋之歌表情有一剎那的驚慌,盡管她下一秒就已經馬上恢復平靜,卻依舊被覃吟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
宋之歌僵硬地扯起嘴角,企圖用笑容掩飾自己眼底的慌張︰「你在開什麼玩笑——」
宋之歌甚至還後退了幾步,與覃吟拉開距離。
她雖然因為懷了寧家唯一的子嗣而感到得意,但也沒想要這麼快就暴露出來。畢竟這是她如今獲得寧家財產的最後希望了!
萬一覃吟听到消息後覺得人生無望,一時怒起,想要與她魚死網破,那她才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宋之歌自恃自己並沒有蠢到那種程度。
覃吟卻並沒有宋之歌想象中的那麼憤怒。
她甚至還有點高興。
宋之歌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不就是寧景行出軌的最好證據嗎?
這簡直是瞌睡了就有人主動上門送枕頭,讓她日後的洗白計劃輕松了不少。
覃吟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笑意,正準備把宋之歌打發走,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了大門口藏著一個身影。
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突然改口,覃吟勾起一抹冷笑︰「想找寧修遠攤牌,妄圖和我平分財產?我就不說私生子的問題。寧景行這兩個月可是在外地出差,你這肚子里的,不會是個野種吧?」
既然已經被覃吟識破自己的目的,宋之歌索性也就不再掩飾,她不屑地發出響亮的嘲笑︰「你當然不會知道,景行他所謂的出差都是框你的!他只是懶得待在家里面對你這張苦瓜臉!」
「我這肚子里的可是正兒八經的寧家血脈!用不著你來污蔑,等幾個月後我生出來,驗了dna,到底是不是景行的孩子自然真相大白!」
見到覃吟緊咬下唇,面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宋之歌更加洋洋得意。更何況這里目前就只有她們,她也不願意再繼續掩飾自己對覃吟的惡意。
「沒想到吧?這才過了幾天啊?上次那麼春風得意地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炫耀你得了寧景行的全部財產。你沒想到我會這麼幸運吧?風水輪流轉,你就沒那個富貴命!」
「嘖嘖嘖,瞧你這張小臉蛋哦,我看著可真心疼。」
「等到我肚子里這寧家唯一的孩子出生,雖然不會再繼續讓你住在寧家,但我會看在你是景行曾經妻子的份上,給你一百萬,讓你不至于流落街頭。」
「你做夢!」
覃吟深深地皺眉,面上盡是被冒犯的怒意。
憤怒使得她本就明艷的容貌此時就像是煙花般絢爛奪目。
「你真是不識好歹!」
看到覃吟那愈發出色的臉蛋,宋之歌嫉妒得厲害,說出口的話也更加難听︰「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畢竟我沒有趕盡殺絕,讓你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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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成寧夫人了?也不想想寧景行還活著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對你這個——」
「啪——」
突然響起的清脆巴掌聲讓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瞬間突然暫停。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寫得慢,明天早起繼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