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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第三百一十二章

江賓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子澈, 結果這位姐們兒那神情理所當然得好像他就是個俘虜, 另外三人也都絲毫沒有這話有半點不對的樣子,他再想到她們的力量強大到詭異, 不由得沉默了兩分鐘, 才問︰「你們會……對……太湖城不利嗎?」

太湖!

四個人, 四只眼楮齊刷刷地哪他看過來, 眼里寫滿不信。

莫卿卿問︰「太湖?」

柳子澈問︰「你說這是太湖?」

風傾然問︰「這是江蘇?」

吳悶悶「唔」了聲,看看她們三把她要問的都問完了, 默不作聲。

心機鳥似乎不明白她們四個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啾啾」兩聲,好奇地歪著頭看著她們。

江賓不解地看著她們,問︰「敢情你們不知道你們在哪呀?」

柳子澈朝風傾然看過去︰「走歪了都不知道?」

風傾然頗不好意思地「咳」了聲, 說︰「沒指南針沒參照物,又是頭一次走,稍微偏了點, 很正常。」她保持著微笑, 說︰「這不,遇到人了嘛。」

莫卿卿仔細想了下江西所處的方位,說︰「沒事,不就是一個三角形, 我們沒走成直線,走到折線上了嘛。」

柳子澈簡直不想說話,跨省長途呢,這一繞, 路繞得可夠遠的。不過她也明白,一路上翻山越嶺的,即使走直線,也會有稍微走偏的時候。

江賓也懵了。敢情這幾位就是走錯路了呀!他問︰「那你們想去哪?」

莫卿卿說︰「北京啊。」

江賓暗松口氣,只要不是沖著太湖城來的,他就放心了。

風傾然說︰「我記得以前的太湖沒這麼大,是這邊的地形發生變化,有江河匯聚水流過來了嗎?」太湖是屬于長江水系,很有可能有長江的水匯聚過來,不過,她從出現蟲子以及眾多未知動植物來看,應該沒這麼簡單。

江賓見她們問的是眾所周知的事,心頭略寬,只要不是打听部隊里的機密,那都還好說。他說︰「你們是從湖州方向過來的吧?」他說著,指了後的蟲城方向。

風傾然點頭。

江賓問︰「現在湖州怎麼樣了?都讓蟲子佔了嗎?」他見她們四人都看著她,解釋道︰「我是湖州人,從那邊逃難過來的。」

柳子澈問︰「知道這些蟲子是從哪來的嗎?」

江賓又看了她一眼。這是這一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說︰「是從長興縣來的,最開始的時候是夜里下大暴雨,我們都在家里睡大覺,那風刮得跟台風似的……好多人家的玻璃都碎了……後來就出現了蟲子……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蟲子……然後又出現很多沒有見過的植物……」

「後來就開始有謠言,大家搶購物資,再後來部隊出來了,但部隊全往長興縣方向去。之後,就有消息說,長興縣不見了,整個縣全沒了,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山,山上全是蟲子窩,全是蟲子,還有蟲王什麼的,部隊……好像是炮兵部隊,圍在長興縣的那座蟲子山開炸……」

「我還看見……就是軍演上的導彈車開過去……」

「之後就是各種謠言四起,鬧得更加厲害了,治安也亂了。」

「還有很多人,身上被植物感染,動物感染,你知道,就是那種,這些植物種子落在身上,就會往人的身體里鑽,再從人體內長出來……就是那種感染寄生,還有蟲子,抓我們去做窩,把蟲卵下在人的身上……」

「長興縣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過去的部隊,都沒了……大量的蟲子從長興縣往周邊涌。後來還是有人發現這些蟲子怕水,我們就開始往太湖躲……」

「狂風不止,成天下大暴雨,很多地方都被淹了,還有地震,湖里的浪能涌得比海浪還高……後來,湖里還出現很多怪魚,再後來,又有從無錫那邊逃過來的人說無錫那邊,機場方向出現了一片原始森林,森林里還有條大裂縫,深不見底,黑幽幽的……有特別多的大型野獸,整得就像侏羅紀世紀似的……」

江賓說到這,話音一轉,問︰「你們……來的地方,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吧?」

柳子澈淡淡地說了句︰「你們的情況比我們好一些,我們那邊的情況比你們稍微慘點。」太湖這邊幸存下來的人還有能力建出這麼一座水上城,甚至還能保有電力,能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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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賓︰「……」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下︰「有多慘?」

柳子澈更加冷淡地答了句︰「大概比從你們這里的長興縣里活著出來略微慘一點點吧。」

江賓︰「……」長興縣壓根兒沒有活人,活下來的都變成了蟲人。他默默地看了眼柳子澈身後的翅膀,那眼神中突然就多出兩分同情。

柳子澈沖江賓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她對風傾然說︰「帶著青嬸和少爺它們,進城估計就會被攔下來。是把它們留在外面,我們幾人進去先晃蕩幾天,還是帶著它們進去,我們直接跟高層會面?」

江賓听到這話,視線不由得在她們幾個身上轉了下,再次猜測起她們是什麼大來頭。

風傾然說︰「我們不浪費時間,直接跟他們的高層會面,待幾天就走。」她頓了下,又問江賓︰「你是說機場那邊有原始森林和大型猛獸?」

江賓點頭,說︰「非常危險。有部隊駐扎在那邊進行防御抵擋,還有大量的超能戰士。」

風傾然頓了下,說︰「我們從蟲區過來,一直沒有見到有活人。」

江賓說︰「那些蟲子在岸上非常厲害,遍地蟲洞,人去到陸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它們的汁液在浸水和提煉前,比生化武器還恐怖,誰沾誰倒……沒法打……」他說到這,又頓了下,問︰「你們……是怎麼從那邊過來的?」

莫卿卿懶洋洋地說︰「一路打過來的啊,除了那座山包上的蟲子窩沒掏,其余的都給掏空了!」她滿臉不樂意地說︰「早知道你們要養著那些蟲子煉油,我才不打蟲子費那勁呢。」

江賓對莫卿卿的話信一半,不信一半。信,是因為她們這伙外地來的人像是從那方向過來的,不信,則是蟲子太厲害,他不信她們能一路掏蟲子窩過來。

他們說話間,青嬸已經到了水城的入口。

說是入口,其實就是一個民用碼頭,有客船、貨船和私人船只。有災難前見到的鋼鐵鑄成的船,有游艇、快艇,還有獸皮艇。

莫卿卿見到游艇和快艇停在港口邊,眼楮都亮了,說︰「風傾然,我們在這里多呆幾天唄。」她長這麼大,還沒模過這些有錢人的玩意兒,以前只在珠江上坐過運營的游艇過江。

柳子澈無語地看了眼莫卿卿。

風傾然說︰「行,既然來了,多留幾天玩一玩也沒所謂。」

莫卿卿頓時樂了,說︰「回頭我就開著游艇去湖上釣魚。」

柳子澈說︰「那還真不如你跳進水里撈來得快。這麼大點的游艇,一拽就翻。」

莫卿卿不滿︰「你能不能不拆台!」

柳子澈說︰「你先掂掂自己的重量,再看看這些小游艇的載重。」

莫卿卿︰「……」

青嬸游到船港,輕輕松松地上了岸,兩頭幼崽也緊跟在它的身後上岸。這一家三口在南方省的時候連海船都見過坐過,對于太湖城的這些中小型船只根本不看在眼里。南方省的船是用異能作驅動,沒有噪音,這邊的船則是燃油驅動,非常吵,讓三頭青鱗獸頻頻側目,那眼神和表情都寫滿了嫌棄︰又破又小又爛還吵!

碼頭處的人乍然見到一頭足有兩三層樓高的大型猛獸游上岸,紛紛嚇了一大跳。

好在這頭猛獸身上穿著人制造的盔甲,背上還坐著人,明顯是有人飼養不像是會突然躥出來吃人,這才沒造成慌亂。不過,不少人仍舊遠離它們,省得一不小心招惹到被咬上一口丟了小命。

莫卿卿游到岸上,感覺到腳下的水泥地有點晃。她沒敢太用力踩地面。這座水城是浮在水面上的,只在上面鋪了層水泥板做路面,底下連根樁子都沒有,僅靠一些帶有浮力的材料支撐,她擔心自己稍微用力就把地踩漏踩塌了。

雖然是民用碼頭,也不算小。

一旁還有貨倉區域,不少人正在搬運貨物和忙碌。

她們過了碼頭的廣場空地,便到了街市上。

主干道的路面是用水泥和鋼板鋪成的,約有汽車雙行道寬,街道兩側則大多數都是獸皮搭建的房子,最高也只有兩層樓高,地面有些鋪的是地磚,有些是水泥地,有些是木板,還有些用的是竹子材料,底部作為浮力支撐的,則是五花八門,汽油桶、輪胎、浮板,更有一些是由一些小船連起來的。這些水上的房子之間都隔了些距離,有一些挨得緊密些的會用鐵鏈相連,有一些房屋之間則隔上幾米遠,房子外屋檐下有約有一米多寬的人行道,人行道外就是水。水面有細上的水波涌蕩,水面上的建築也不如地面上那般穩固,而是隨著水有著輕微的晃蕩沉浮。

莫卿卿和青鱗獸它們明顯超重,走過的地方,「地面」都得往下沉一沉,路面都在搖晃。

滿大街的人朝她們幾個看來,那效果比馬戲團上街還要吸引人的眼球。

江賓有點後悔主動湊到這群人跟前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伙人行事那叫一個肆無忌憚,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就敢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來,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

風傾然對江賓說︰「你領我們去見這里的最高負責人。」她看得出江賓對她們的提防,不願透露太多消息給她們,她也不願為難江賓。她略作思量,打開青嬸背上的一個行李箱,取出一本獸皮制成的工作證遞給江賓。

江賓猶豫地看了眼風傾然,接過那本巴掌大的獸皮制成的小本子,接過來就見上面有用類似鋼印壓出來的文字「軍官證」,下面發證機關是「南方省司令部」,他翻開內頁,就見同樣是在獸皮上用鋼印壓出來的字,字上還有書描的痕跡,姓名,生出年月,籍貫,部別,職務,外表特征等資料非常詳細。他拿的這證件的主人名字叫風傾然,年齡外貌正好和給她證件的這人對得上,職務則是「南方省總司令」,這證件上的資料寫得非常詳細,證件制作精良,獸皮材料模起來就特別不一樣,不像是拿假證冒充。

風傾然又遞了本證件給她,制式差不多,但是,發證機關不一樣,官官證的發證機關是「南方省司令部」,後兩本則是「南方省省委」,證件的主人也是風傾然,職務則是「省委書記」。

南方省的軍政一把手?

江賓的心肝都顫了顫,不知道這兩本證件的真假。他把證件遞回去,把她們領到一片防守嚴密的區域前。

這在街道的盡頭,建起了隔離欄,隔離欄的兩側架著重機槍,有執槍士兵把守,街道兩旁的屋子就是幾間部隊營房式樣的屋子,屋子外建有防護欄,拉有鋼絲網。往里是一片廣場,正有士兵在訓練,後面則是一片平房。這些房子建得比外面的民居要氣派得多,也講究得多。

江賓從青嬸背上滑到地上,到崗哨處露出自己的軍官證,與站崗的人員交涉番。崗衛處的人拿起電話撥打進去匯報。

沒多久,便有一輛吉譜車開過來,一位穿著軍裝的人下車,來到已經從青鱗獸背上下來的幾人身邊,說︰「我們軍長請你們進去。不過……」他看看三頭青鱗獸和心機鳥,說︰「這幾頭野獸和鳥得留在外面。」

心機鳥翻了個白眼給它,昂首挺胸,邁開爪子大步往里去。

那軍官喊︰「攔住它。」

站崗的士兵們見到一只鳥竟然要往里闖,紛紛端起槍,又想起鳥是動物,大概不明白槍是什麼東西,于是,將槍對準天空鳴槍示警。

這對向來橫習慣了的心機鳥來說,簡直就是挑釁少爺的威嚴,它發出「啾」地一聲叫喚,邁開爪子,連人帶柵欄一起撞開,撞得崗位處一片狼藉,又再回來,飛到空中,兩只有力的爪子直接抓透了吉普車的鋼板,輕輕松松地把車子抓起來飛到空中,又再重重地扔下來,再一腳踩在吉普車上,把那摔得都快散架的吉普車踩扁,然後沖到那軍官跟前,探起頭,「啾———」地叫喚聲。

柳子澈面無表情地翻譯︰「它在問你,現在它可以進了嗎?」冷淡的目光掃了眼這二缺。鳥主人還在這呢,就直接讓他們的兵亮槍,當她們是死人麼?

那軍官咽了咽口水,有點傻眼。

青嬸看看心機鳥,又再看看大家,有樣學樣,它釋放出異能催動浮力盔甲,縱身一躍,凌空幾個奔躍落在廣場上空來回幾個蹦跳,又落在地上,把已經被心機鳥踩扁的吉譜車一腳踩到了地底下,把地都踩出一個大窟窿,它揚起頭,沖那軍官發出聲咆哮︰吼——

柳子澈繼續面無表情地翻譯︰「青嬸在問你,它已經進去了,你要趕它出來嗎?」

風傾然的嘴角抽了抽,說︰「小莫,你帶著少爺和青嬸她們出去玩。」她的話音一轉,又問那軍官︰「你確定要把它們留在外面?如果鬧出什麼事,你擔得起這責任,我們沒有絲毫意見。」

軍官說︰「你們等會兒。」他趕緊去崗停拿起電話向上級匯報。

營房里的崗哨和廣場上訓練的士兵都拿起武器聚了過來。

柳子澈說︰「我怎麼瞧這地方有點不順眼呢。」也不知道是他們的腦子有坑特意派個二愣子過來,還是想給個下馬威。什麼叫把野獸和鳥留在外面!就算跟著她們來的不是異獸,就算她們騎的是馬,或者是開的車過來,那也得把馬牽馬廄,給車安排個停車位吧,直接堵外面是什麼意思?

風傾然來到這里就看出這只是其中一支駐扎部隊,並不是這邊的總司令部之類的實際掌管部門。她是以南方省一把手的身份來的,結果,對方一個軍長竟然派一個副官過來給不痛快,她當然不受他們這鳥氣,說︰「行吧,先去狩獵補給,我們直接上路。」又不是取西經非得來要通關文諜。一路上過來,看到的情況足夠讓她們對這里進行些了解。她們幾個人能做的事有限,在南方省和太湖城之間還有一大片蟲區,打通交道要道還得費些功夫,況且,太湖城這邊不像海南省。海南省那邊有沈參謀長,合作的風險小,南方省貌然和太湖城合作,合作難度大,引狼入室的風險倒是不小。她們是要往首都去,真沒必要耗在這里。

柳子澈躍到青嬸的背上,取了把劍扔給江賓,說︰「辛苦費。」說完,對青嬸說︰「我們走。」

青嬸又從廣場里跳出來,落在風傾然和吳悶悶的身邊,等她倆跳到背上,扭頭招呼上學著它的樣子進入廣場的兩頭幼崽,用異能催動浮力盔甲,飛到空中邁著腿飛奔遠去。

心機鳥展開翅膀,扶搖而上,發出幾聲清脆響亮有力的叫聲,飛遠了。

莫卿卿扔了個白眼給那軍官,指指江賓,說︰「就你這眼力勁,跟他比起來,你就是個瞎的!」她扔下句,說︰「行了,回去跟你們的負責人說,想要再跟我們南方省和海南省建交,做夢去吧你們!」轉身,縱身一躍,在空中拉過一道殘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水城的圍牆外,走了。

軍官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江賓板著臉吼︰「你帶來的是些什麼人?」

江賓抱緊懷里的劍,幽幽地說道︰「南方省的軍政一把手,原本她們是要往無錫去的,我好不容易說動她們帶過來,就讓你給得罪走了。」他頓了下,說︰「哦,忘了告訴你,她們可是穿過蟲區過來的,有對付蟲子毒霧的辦法。」說完,像抱寶貝似的抱緊劍,轉身快步離開太湖城駐防區,以最快的速度往無錫城的總司令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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