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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點怎麼了?」齊辰問道。

「現在重新想起來,總覺得你當時的解釋不太對勁。照你的意思,渡一次大厄才會出現一枚血點,那第一枚出現的時候應該是很早以前了,但是我不記得——」他邊說邊細想著曾經的細節,拖著音調過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搖了搖頭道︰「算了,沒什麼,回去再查一查吧。」

龍牙最後抱著胳膊又看了一圈許久沒看過的漫天碎星,沖齊辰道︰「差不多了吧,該講的我都講了,剩下的,等你自己想起來再說吧。走了!嘖——祖宗,嘴巴合上別看著星星發傻了成麼還有事情要辦吶,能挪挪你那蹄子跟我下樓嗎?!不然我用拎的了啊!」

齊辰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就被耐心告罄的龍牙帶著從屋頂一路朝山下掠去,夜里的涼風嗖嗖撲到臉上,撲得齊辰腦子一抽,鬼使神差地開口︰「龍組長,我還有一個問題。」

「講。」龍牙言簡意賅地答道。

「我裹著狐裘,你是怎麼看到我心口有四枚血點的?」

某妖刀龍爪一抖,差點把齊辰抖得掉進山谷里,驚得齊岑立刻手腳並用,扒緊了龍牙,畢竟現在的他可沒前世那些本事,摔還是能摔死的,小命要緊。

龍牙瞥了齊辰一眼,也沒解釋,直接落到山腳的車邊,把齊辰朝副駕駛上一塞,抬手拽下安全帶給他扣上,邊扣邊頭也不抬地答了句︰「我說了,剩下的,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再說!」

齊辰︰「……」這話怎麼听著那麼不對勁啊……

龍牙這人講話往往喜歡把事情打兩個對折再說出來,浴血奮戰到他嘴里能說成「打了個架」,生死之交他描述起來大概會說「關系還成」,所以光听他說書似的一頓扯,很難想象當初兩個人究竟關系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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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想知道當年的所有細節,大概也只能等他自己想起來了。

齊辰這麼想著,便乖乖閉了嘴,安靜如雞地窩在副駕駛上,任龍牙把車開得簡直要飛起來似的。

當他們從錫市一路開回江市,最終在兩棵歪脖子樹邊停下的時候,齊辰覺得生平頭一次坐車坐出了暈機的感覺,也是種奇遇了。

這是齊辰第二次來萬靈寺,依舊是在夜里。

寺廟的大門漆都駁成一塊一塊的了,顏色也褪得灰撲撲的,看起來老舊得很,兩盞壁燈的燈罩上破的洞還在,也沒人來翻新一下,不過照龍牙他們所說,這類地方還是越不起眼越好。

上回來的時候齊辰是被掛在龍牙肩上的,這回總算站著進了門,看得也自然更清楚一些。

萬靈寺的結構簡單得很,進了廟門就能一眼看到主殿,只是那主殿十分寒磣,規模大概也只能夠得上一些小寺廟的偏殿。殿前沒有香爐,倒是有一口碩大的古鐘,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在這掛了多久,周身連一點光澤都不泛,在夜色中顯得黑  的,沉寂得像一口啞鐘。

齊辰原本以為,在這個時間點,惠迦大概又會窩在他那間屋子里,坐在桌前帶著耳機打著游戲。可誰知,這回惠迦卻並沒有如常呆在那間偏院里,而是在主殿。

兩人循著昏黃的燭火繞過那口啞鐘,走到主殿門口,就見惠迦正盤腿坐在主殿佛像前的蒲團上,蒲團前有一個小盞,盞里盛著燈油,一根細細的燈芯從盞邊延生出來,亮著一豆瑩瑩的燈火。

這是整個萬靈寺里唯一的亮處。

龍牙沒有貿然跨過門檻進到殿里,又順手拽住了齊辰,怕他冒失。

只是齊辰自然不是那麼莽莽撞撞的人,他站在龍牙身邊,就見惠迦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仿佛不知道他們的到來似的,低聲念了句佛號,而右手虛握成拳,抬到那燈盞正上方,伸出中間一指。

就听一聲極輕的水滴聲響起,一滴血珠從中指指尖擠出,落在了燈盞中,那一豆燈火忽地騰起一尺來高,而後又恢復正常,只是燈火比先前亮得多了。

齊辰和龍牙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倚在大殿門口,看著惠迦這樣接連滴了九滴指尖血進燈盞。隨著滴下的血珠越來越多,那一豆燈火也變得越來越亮,最終泛白得簡直有些刺眼。

九滴血滴完,惠迦這才站起身,拿起那個小巧古舊的燈盞,轉身沖龍牙和齊辰道︰「二位施主來得真勤啊,這次又帶了什麼?」

他眉心的那點朱砂痣愈加紅了,簡直就像是剛滴上去的心頭血似的。

龍牙手腕一抖,一副卷好的卷軸便落進了他的手心里。他舉了舉畫卷沖惠迦道︰「一點小怨氣。難不成味道太淡沒聞出來?」

惠迦披著一層薄薄的僧衣,端著那燈盞引著龍牙和齊辰朝他那小院走,邊走邊道︰「味道淡不淡不知道,因為貧僧最近幾天聞不見任何味道。」

龍牙听了腳步一頓,皺眉道︰「怎麼回事?」

三人已經進了那間小小的偏院,惠迦沒急著回答龍牙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了院中那口水井旁,沖龍牙這邊舉了舉手里的燈盞,輕描淡寫道︰「這幾天下面的怨靈不太•安分,貧僧取了點血來封井,損了嗅覺一感——」

他說著抬頭望了望夜空,而後將手中的燈盞放在了井沿上。

之間那一豆燈火陡然燒成了一團,而後燈芯倒向井口的方向,那一團火便鋪在了井口上,恰好將井口封了個嚴嚴實實。

待那井口再不見一點兒缺口,惠迦這才直起身,撢了撢僧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朝龍牙他們走來︰「要除怨的東西呢?」

龍牙伸手把畫卷遞給惠迦,道︰「怨靈不太•安分?怎麼好好的就不安分了?」

惠迦搖了搖頭︰「原因還沒弄明白,幾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暫時還是壓得住的。」他說著,接過卷軸展開看了眼,「確實是小怨,抓一抓就沒了。」

齊辰就見他左手松松地拎著那那副畫,右手結了個金色佛印朝畫上一拍,一縷黑氣便從畫中逸散出來。惠迦五指瘦長的右手抬手一抓,就將那一縷黑氣從畫里抓了下來,籠在了手心里。

他單手一抖將畫卷收了拋給龍牙,而後走到水井邊,將右手手心里籠著的那團黑氣送到了燈盞上。那縷黑氣瞬間便被火舌卷了過去,封進了水井里。

「行了。」惠迦收回了手,沖龍牙和齊辰道︰「還有別的需要處理的東西麼?」

龍牙擺了擺手︰「沒了。」

惠迦立刻抬手沖院門比了個手勢道︰「本寺窮,供不起茶水,二位施主慢走。副本時間快到了,貧僧就不送了。」那架勢明明白白體現了兩個字——快滾。

龍牙︰「……」

齊辰一看他要炸,趕緊沖惠迦點了點頭,拽著龍牙便朝萬靈寺外走。

「這禿驢真是一年比一年找打,回頭就讓特處斷了他的網,老子看他上哪兒浪!」龍牙罵罵咧咧地上了車,方向盤一打便朝著山下去了。

齊辰原本以為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該回廣和了,卻見龍牙下了山後並沒有朝市內開,而是直奔市外去了。

「不回去嗎?」齊辰眼看著車子又開進了龍槐鬼道,就知道龍牙又要出省了,疑惑道︰「咱們還要去哪里?」

龍牙看了眼時間,道︰「趁著還有點時間,去一趟雲杜山,去找那幫牛鼻子看看那符紙,他們應該能看出點名堂。」

「符紙?」齊辰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之前在李正昌家樓下,龍牙從那株被劈成兩半的槐樹里摘了點符紙的碎片。如果能找人看出那符紙的來歷,也省得他們再兜兜轉轉地費工夫。

有個大致的方向,那一直在暗中不曾露過臉的人也就好查得多了。

不過……

「雲杜山是哪兒?」之前在古樓屋頂上也听龍牙提過這個地方,听起來似乎是個道觀所在地,只是具體是做什麼的,齊辰完全搞不清楚。

龍牙解釋道︰「牛鼻子老道聚集地,鬼畫符的一把好手,寫的東西親媽都不認得,我用的符就是從雲杜山來的,每年會供給各機構充足的符紙和丹藥,那丹藥一年比一年搓得大,噎死頭河馬不成問題,也不知道是跟誰有仇!」

齊辰︰「……」听起來好像根本不靠譜的樣子……

「不過修為倒是公認的高。」龍牙似乎也覺得自己黑得太過分了,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有幾個挺出名的厲害人物在里頭。哦對,你還記得龍槐酒店貼在牆上的提示麼?」

「龍槐酒店的提示?」齊辰一愣。

龍牙見他一時反應不過來,提醒道︰「就是貼在衛生間牆上的提醒,說什麼都能提供,但是請勿重蹈李道長覆轍的那張破紙。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個李道長的事情麼?長得人模狗樣但是腦子不好使,有回點了一堆東西發現錢不夠,被扒得只剩條褲衩,後來被師弟領回去那個。」

齊辰「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怎麼了?」

龍牙道︰「李道長就是雲杜山的。」

齊辰︰「……」更不靠譜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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