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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和一起往前踏了幾步,後者捂著臉,打死都不想再看一眼,前者則靜靜地打量著地上的男人,然後覺得不想看他是非常有道理的。

那是個顯得非常老態,卻十分像耗子的男人——他頭頂毛發稀疏,禿了一大片,面色發黃發灰,恍如死人,眼楮瞪得大大的,小小的眼珠在里面轉來轉去,門牙也像耗子一樣突出並且發黃;他的雙手好像他還是一只耗子一樣,舉在胸前,腦袋顫抖地左搖右擺,臉上恐懼的表情一覽無余。

他的衣服和sirius一樣,灰塵撲撲,且破破爛爛,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但是如果說sirius像是某部電影里的古老亡靈或可怖的惡鬼,尚且有著某種勉強令人欣賞的藝術價值,那這個男人像是一個滑稽又令人生厭的俘虜,讓人恨不得別開眼,去逃開他的卑躬屈膝。

harry實在是沒想到,張秋隨口和他講過的‘相由心生’,居然在這里得到了很好的應征——這個男人的內心和一只耗子一樣卑微又丑陋,而他的容貌居然和內心分毫不差,至少harry是這麼覺得的。

「我,」在沉默了一會兒後,harry在sirius和lupin的注視下,緩緩開口,謹慎地說,「我見過他——在報紙上。現在看起來,報紙上的信息和真相相差的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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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捂著鼻子防止自己吸進地上那男人由于變大而揚起的灰塵,緊皺眉頭,「如果sirius•black是無辜的,那他為什麼要在阿茲卡班待上十年?!black家有相當雄厚的金加隆來為他打通關節,他完全不必要在炸完一條街後的第二天被定罪!」

「沒有最終審判,你忘了嗎,」harry對著地上的男人,悄悄把精神上的束縛松了一松,「這不符合程序。」

「不,這太符合程序了!」sirius嘲諷地大喊,嗤笑一聲,「黑巫師貴族家庭,表面上的保密人,再加上這叛徒做出的假象,以及黑魔王的倒台,一切都符合程序!毫無疑問,sirius•black是個食死徒,他該入獄。」說到這里,他反而平靜了起來,「而我確實有罪,我一點也不後悔進阿茲卡班,那是我應得的。」

「那是不是證明你有罪我不知道,」嘲諷地說,「那倒是能證明你的愚蠢!哈!為別人蹲了十年阿茲卡班,你可真善良!」

「。」harry面無表情地說,「巫師不給犯人用吐真劑嗎?」

「這是常識!你居然個la——那是違法的。」翻了個白眼,「那玩意兒超過三滴能讓人變成白痴。」說完還略帶惡意地看了地上那矮小的男人和自己所謂的表舅一眼,「我建議我們現在去找教父要一瓶來,我知道他有很多吐真劑的存貨。」

「哦,那我們換一種方法,」听到這個,harry居然露出了一個冷笑,他從脖子上掏出那條erik送他的項鏈,拎著鏈子搖晃幾下,蹲在彼得•pettigre面前。

「不,別靠近這個叛徒!」sirius沖上前來,想要阻止harry,卻被男孩冷漠的一眼看得停住了腳。

「你要……干什麼?harry?」lupin聲音干澀地問。

「麻瓜有種東西叫做催眠。」harry晃了晃那條鏈子,謊話張口來,「雖然我不怎麼精通……好歹是家學淵源。」

「哦得了吧s可不是催眠大師!」sirius暴躁地說,「harry,離他遠一點——誰知道他會不會對你干什麼!」

大叫著想去拉harry,瞪著他不可置信地說︰「你是得了什麼毛病!你居然想用麻瓜的方式來對付一個巫師!」

「他逃不了。而且我說的是我爸爸,現在的爸爸,不是我父親。」harry平靜地說。

sirius頓時說不出話來。臉也憋得通紅。

harry沖著pettigre假意晃蕩幾下鏈子,不過這只是做了個樣子,隨後harry在腦袋里強硬地對他發出指示,命令他必須回答真話。

不過話說回來,這似乎也沒什麼意義——該看到的,harry早在搜尋的時候看到了。算只有情緒,罪犯畏罪潛逃和無辜者逃離殺人犯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是那個背叛了我父母的人嗎?」他輕聲問道。

「是……是,是我,是我,我,我是保密人。」

igre的嘴唇僵硬地開合幾下,聲音細而尖銳「是我背叛了他們……」

「我知道了。」harry點點頭。

隨後他敲敲地板,水分子立刻听從了他的吩咐,快速凝結出了泛白卻半透明的巨大瓶子,一座小門開著,大小正好一個人進去。

harry施了一個漂浮咒,刷的一下把地上的彼得•pettigre丟了進去,那小門立馬被補全了,而那男人在harry放松了對他的控制後,也立刻嚎叫著跳個不停——那瓶子連底部都是密不透風的冰,人若是躺在上面,連臉都會被凍僵,皮肉也會被凍結在上面,更別提那是個低溫大冰室。

「不,不不,harry,harry,孩子,你不可以這樣!放放放,放我,我走!梅林,我要死了,我會死的!harry,harry,好孩子s,對s會饒恕我的,harry,放我走……」

sirius听到這句話,差點沒跳進去直接給他個阿瓦達索命!他梗著脖子,眼里血絲滿布,烏黑的眼珠充滿憤恨與殺意︰「你!怎麼有臉——去跟harry求饒?!——你怎麼有臉提james!!你這齷齪該死的膽小鬼!你不配提james!」

lupin則憂慮地看向harry——但是男孩神色平淡,好像沒听到一樣。

「sirius!remus!!!」pettigre在里面哭著求饒,聲音听起來可憐極了,「我的老朋友,幫幫我!關在這里面我會死的!我會——我會死的!!」

「哦得了,那你去死!——梅林,他連聲音都像只耗子!」受不了那難听的求饒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一系列事情弄得麻木掉了,他膽子也大了起來。所以他在sirius再次怒吼之前對著瓶子喊了這麼一句話,隨後看著這個瓶子面色復雜︰「……ell,太好了,下次easley再膽敢冒犯我,你必須也得把他關進去吃吃苦頭——但是你到底施了什麼魔法?!」

「听著,如果你膽敢逃跑,」harry不理會,勾勾手指在瓶子頂端——那個離pettigre足以有兩米高的頂端——開了個小洞,拿著魔杖抵著自己的喉嚨,用擴音咒讓聲音可以清晰地傳進去,嚴厲地道,「我下次做個火焰籠子——你會知道後果的。而你是逃不過我的眼楮的,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渾身一哆嗦,閉嘴了。

harry•xavier,一個個老好人,和事老,一個中立寬容的la,一個總能溫和有禮地和別人說話,老被叫錯了姓氏也不見生氣,默默贏得了不少不同學院學生的好感的人,一個徹頭徹尾單純著的人,這是一直所認為的。但是這個可怕的harry•xavier?自認從未見過,不由得暗罵見鬼,同時在心里默默第n次咒罵著分院帽。

——這該死的破帽子,它管這種人叫la?

這明明是條毒蛇,看,現在還嘶嘶地吐著響呢!

「然後,」在震驚了兩個成年人後,harry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告訴我當年是怎麼一回事,」他停頓了一下,「不準有隱瞞,不然我向上帝發誓我有辦法知道!」

「見鬼,你是巫師,你跟上帝發誓做什麼!」忍不住糾正道。

「……。」harry面無表情地道。

只好再次一臉不平地閉嘴了。

「還有,我不喜歡他的名字,」harry繼續表達自己的意願,輕聲道︰「能不能在敘述時換個稱呼?」

r這個名字,對harry來說是特別的,因為它屬于那個速行者,那個自取代號是快銀的青年,那個harry認識了不到一天,卻已經關系非常好的朋友。

「……可以,」sirius抽動著嘴角,對著男孩好半天才說,「我們叫他……」

「蟲尾巴。」lupin接口道。

harry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

一切都和harry所查到的資料差不多,除了在最關鍵的部分有所差別以外。

sirius•black當年如此提議——臨時把保密人指定為不起眼的蟲尾巴,這樣所有人都只會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誰也不會相當蟲尾巴才是保密人。

但是顯然黑魔王比他更高一籌——而蟲尾巴也不是什麼忠貞的朋友,慘劇因此而起,harry此變成了孤兒。

如果不是這是切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harry還以為自己在听什麼類似于《伊索寓言》之類的東西。這故事听上去催人淚下,節奏稱得上跌宕起伏,如果排演成話劇,harry能肯定話劇院會人滿為患。

——前提是,這不是自己父母的故事。

harry•erik•xavier,一個直至上個月為止,生活都算得上美滿,充實,又平凡的少年,听著這種故事,覺得自己神奇的在頃刻間變成了苦情男主角……的少年版。至少沉重的身世和莫名其妙的名聲這樣一下子壓了上來。

現在他還得知——原來那個廣為人知的事情居然還另有隱情。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回家抓著爸爸的衣領哭上一哭︰他的父母居然真的是死于這麼一個至關重要卻本不該有變化的細節。

而且……他的父母,真的是被朋友所背叛才會死于敵人手下的。

harry打從內心覺得,命運弄人也不過如此了。

「……我在十一歲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在斟酌了許久後,harry慢悠悠地做出了這樣的發言。

「不,怎麼可能!」sirius深呼吸一口氣,對他說,「他們你,harry,他們——他們是這世界上最你的人!」

「所以我說是十一歲以前。」harry毫不留情地打斷道,「我十一歲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個巫師。但是這沒關系,你不需要激動……可能在你們眼里,我在英國巫師界失蹤了十年,你們在意這個對不對?可對我來說,這真的沒關系。」

他看著那個只要看著自己,臉上仿佛寫上了‘我有罪’這句話的阿茲卡班逃犯,難以言喻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因為我有很好的家庭……我是說,我的家人,和我志趣相投的朋友,我的生活非常富足,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巫師有什麼特別的……總之,我什麼也不缺,所以,你,black先生,和remus,對,remus,請別問我是為什麼知道的,你們不需要覺得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他伸出腳,對著那個大冰瓶子踢了一腳,然後因為腳上傳來疼痛甩了甩腳。他然後聳肩,輕描淡寫地道︰「如果說真的有對不起我的人,那是他。為什麼我們不坐下來談談?這家伙跑不了。」

……

這是一幅很神奇的場景。

壁爐里爐火燒的旺盛極了,柴火 啪作響,令松木的味道蔓延在空氣里。

裹著一張令他嫌惡無比的金紅色毛毯,哆嗦著等harry揮舞著魔杖把一盤疊的厚厚的烤羊肉飄到這邊來。

「你去廚房偷食物了?」remus•lupin坐在兩個男孩的左邊,聲音平穩,表情淡然。

「要是餓著了我的外甥,」sirius嘲諷地笑笑,「我那高貴冷艷的姐姐會跳起來掐死我。」

harry不說話,只是又指揮著各種調料和醬汁在肉上涂抹著,令它聞起來更加美味,最後讓一把銀刀把肉片成一塊塊的,拿起旁邊不知哪兒來的叉子叉上一塊,遞給剛才在吵吵胃餓痛了的。

養尊處優的slytherin實在是餓狠了——所以他接過叉子狠狠地一口咬下,而harry也很禮貌地問兩個大人︰「你們要來一些嗎?」

「謝謝,harry,不過不需要——你吃過晚飯了嗎?你最好也來一點,這些足夠你和分食。」lupin溫和地說。

「我現在比較想殺了那個齷齪的叛徒,」sirius很不想這麼做,臉上卻非常冷硬地強調,「如果你不殺了他,誰知道他要去哪里投奔他的主子!」

那邊的大瓶子發出了極其慘烈的嚎叫聲︰「」

「不準高聲,sirius!」lupin警告地對他說,「我們說好了,坐下來好好談談,而不是把問題不清不楚地推到最後!」

「你不能殺了他。」harry平和中肯地說,「殺了他什麼用都沒有。」

「對,殺了他,殺人犯還是殺人犯,死掉的英雄也還是英雄,」吞下肉,嘲笑道,「梅林啊,gryffindor都這麼‘偉大’嗎?」

sirius剛想開口,被lupin制止了︰「他們說得對,sirius,你現在殺了蟲尾巴一點用也沒有,」他看著這老朋友,傷感又無奈地長長嘆出一口氣,「你需要被釋放出來。」

「我不管那些,」sirius干脆又暴躁地說道,「我要他死!!」

「但是那——」lupin差點又被氣出火氣來。

「有人已經盯上了harry,」sirius加重語氣道,「如果蟲尾巴也逃月兌了阿茲卡班,harry會更危險!他比誰都了解hogarts!記得嗎!」

「那申請給他個一忘皆空!」remus也提高了聲音,「這不是問題,sirius!」

啪的一聲,兩個人轉過頭去,先是看到了金發男孩翻白眼的表情,接著看到了黑發男孩啪在桌子上的一本紅封皮的書,標題是白色的,寫著《巫師法典——五十年以來所變革的所有律法》。

「能看完法律再討論嗎,」harry無奈地說,「你們說的我有一半都听不懂——而且你們為什麼凡事都要想那麼復雜?」

他暗暗心想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戰爭思維?比如不管如何,保全自己要保全的人好,其他的東西,包括自己的性命都無所謂?

可現在可不是戰爭時期!事情未必有那麼壞!難道……這到底是戰爭時期的後遺癥,還是這兩個人都被艱苦的生活所節奏化了?

harry在心里搖頭——不管是remus還是black,現在大概都不能給出一個有用的方案。

那麼該怎麼做?

旁邊的冷哼了一聲,在harry轉頭看了他一眼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開口︰「black家的財產,連一個金加隆都不能落到那群貪婪的魔法部官員手里去!」

他裹著毯子挪著上前,覺得終于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了,他是該讓該死的harry•xavier意識到一個malfoy的優秀了——渾然不想想剛剛被harry嚇慫的人也是他。

他咳嗽幾聲,拿過那本他們下午從la找出來的法律書,翻了幾下又扔回去,隨後拖著慢調子,像是在讀十四行詩一樣,音調起伏十分悅耳︰「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操心什麼——有證據,有口供的情況下,只要操作得當,black不僅無罪釋放,還會因為他被憑白關押十年,以及他當初遭受當初不正規的法律程序,得到一大筆魔法部的賠款——那會豐厚到你不敢想象,特別是black這種被逐出家族的人。」他在尾音那里略帶鄙夷地道。

「……逐出家族?」harry發現在說到這個的時候,旁邊的black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沉的,「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是個離家出走,又不被父母承認的人。」remus用了個很好理解的說法跟他解釋道,「你知道black家一向崇尚黑魔法,純血,對不對?sirius是家族里唯一的slytherin,且相當不同意他父母的理念——所以他在十六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他的父母也一怒之下把他的名字從族譜上剔除。」

在旁邊憤憤加了一句︰「丟人現眼的異類。我媽媽說sirius•black是個瘋子。」

「black家都是瘋子。」sirius冷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這當然也是他偷來的——他故作甜蜜地說︰「難道你媽媽沒告訴你嗎?外甥?關于你舅舅,你母親一家的瘋子事跡?」

「不準提及我媽媽!」盡管很怕這個‘舅舅’依舊看上去恨不得沖他吐口水,「你——不配!我爸爸說過,你是古老的black家最大的恥辱!」

harry的頭又開始隱隱疼起來——說實話,如果照著這個程序吵下去,他們會一點效率也沒有。

「remus?」他出聲打斷,「你能和一起幫忙找一找相關法律嗎?」

「……好。」lupin看了看兩邊,立馬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感慨地拿起那本書,站起身來,像是無意地看了看他們現在的房間布置,然後他和harry換了個位置,他相當溫和地跟harry說,「也許你願意……和sirius聊一聊?」

harry沒有漏掉lupin看著周遭的那幾眼——他立刻明白,這個房間顯然是有著特殊意義的,而lupin的意思是,他可以從這一點入手。

「,」harry知道肯定滿心的憤憤不平,「快點解決完事情我們可以出去了……恩,你想想,如果black可以出獄,你今年還多了份生日禮物和聖誕禮物呢。」

「好像我稀罕他的禮物一樣!」狠狠地打了一下沙發扶手出氣。

harry嘆口氣︰「這種事情除了找你,我還能找誰?幫幫忙在這方面可還沒有你擅長。」

「granger只會背書!她算哪門子的擅長!」金發的slytherin听見這句話才算軟和下來,一邊勉勉強強湊過去和lupin一起看書,一邊說︰「我告訴你,harry•xavier,這件事完了我要和你算賬!」

「算算。」harry聳聳肩。然後坐在了sirius的旁邊。

這蹲了十年囚牢的男人在那一瞬間變得渾身僵硬起來,且僵硬的十分明顯。他甚至不安分地挪了挪,這讓harry十分不自在——這位black先生對他好像對著一個出生不滿一歲的嬰兒,如果不是在在pettigre的問題上發瘋咆哮,他對harry簡直算得上溫和。

好比現在,這剛剛對harry咆哮‘離他遠點harry’的男人,居然在咳嗽幾聲後,試探性地跟他柔聲說︰

「咳咳,嘿,harry?」

除開他頗為慌亂而且四處躲避的眼神,那個跟harry說話的態度,簡直和他跟說話的態度是天壤之別。這讓harry更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去相處。

雖然听說他是父母的摯友……但是這離harry的生活實在是太遠了。

柴火還在燒得 啪作響,但是室內的氣氛卻尷尬無比。

在旁邊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地不停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

「……你好,black先生。」harry勉強扯起嘴角,回了這麼一句話。

lupin強忍著把笑聲吞進了肚子里。

其實要他說,sirius確實也很為難——這還是可憐的大腳板第一次和harry說話,梅林啊,上一次harry可還是個不會叫‘大腳板’或者‘sirius’的孩子呢。雖然他們不少見james的寶貝兒,但是同一個嬰兒相處,與同一個十一歲的hogarts一年生相處,那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想想看,明明上次你對他的記憶還停在那個牙牙學語,你都不敢使勁兒抱他的嬰孩時光,現在他都會對你說‘冷靜點’‘拿出證據’‘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這種感覺確實太奇妙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black先生?」harry想了想,決定了一個話題開始。他手里把玩著自己的黃岑木魔杖,「恩……是,你離家出走以後,去了哪里?」

「……你對這個有興趣嗎?」sirius低頭看著男孩的發頂,嘶啞的聲音輕輕問道。

「算是吧。」反正總有個話題。harry想。

sirius慢慢地對他露出一個淺笑。剛才的緊張在這一刻慢慢消失。

「我和你……祖父祖母,還有你的爸爸住在一起。」他頗為懷念地說,「你的祖母是我的姑婆,所以我和james還算有點親戚關系……哦梅林,為了這個我們可吵了不少次,但最後吵著吵著,誰都忘了最開始我們在吵什麼。」

harry對這個還有點興趣,掰著指頭算了算……然後震驚地發現按照這個算法,他得管這位black先生喊表哥!這真是太亂了!

同時他看到了……對此的感覺更亂了。

「那不是要喊我……」表舅?!

「對,他是我的外甥,你和我同輩,他得喊你表舅,harry。」sirius相當愉快地替他說出這一點。

harry嘴角抽動幾下,當著投過來的殺人般的目光,還是沒發表任何意見。他覺得巫師界的家族關系似乎要亂成一鍋粥了,「所以說……r家也是貴族?」

他似乎只听說過——听說過——巫師界支持純血理論的那些家族,都是互相聯姻的關系,因為圈子太小,所以譜系已經快亂成線團了……但是他還真沒往r家族上想——因為他對這個姓氏實在是太沒歸屬感了!

「古老的純血貴族?對,當然的,」sirius說到這個,話多了起來,「他們世代都是gryffindor,娶的妻子卻不拘泥于學院,比如你祖母,她是個非常優秀的slytherin。她是非常好的人,有著black家標志性的長長黑發與黑眼楮,漂亮極了,也非常溫柔,手藝也很好,但是這點你爸爸完全沒有遺傳到。你祖父是個很善談的人,也很狡猾,據說他當年為了娶到你祖母可是策劃了不少時候……black家的女人可不好娶到手。我永遠感謝他們,harry,當年是他們接受了無家可歸的我——他們幾乎把我當作第二個兒子來養了。」

「……等一下,」一听‘世代都是gryffindor’這句話,harry想起來了一點點東西,他懷疑地看著sirius,「我……black先生,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你……是那個對我說,我應該是個gryffindor的那個人嗎?」

看著男人臉上的尷尬表情,harry知道自己居然猜對了。

難怪冷飲店那個男人老是跟自己推銷gryffindor——原來他不是dumbledore或者gryffindor的死忠粉,而是r家的死忠粉……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你去見harry?!」lupin困惑地道,「你怎麼可能見得到harry?harry一直都在美國!」

「我在臉上施了個改良的忽略咒——harry會記不住我的臉。」sirius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想看看harry長成什麼樣子了,remus。」

他尷尬地要命,沒想到harry居然猜出來了……而且一旁看他的表情好似看著人販子——專門賣去gryffindor的那種。

「……好吧。我懂了。啊,那我父親呢?」harry點點頭,把這件事情想通後便放下了,心底對sirius說的事情倒是來了一點興趣,口氣也沒有剛才那麼標準了,「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听說他當年相當調皮搗蛋。」

這回lupin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這倒是事實。哦別看我,sirius,這可不是我說的。」

「la的信息收集……」sirius尷尬地嘟囔,「咳,我該想到的。沒關系,這沒什麼。」

「james是當年最調皮搗蛋的,他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喜歡到處逮著人欺負,」lupin輕松地說,「有個問題我現在終于可以為你解答了,harry——關于seve**s不待見你這一點。答案你應該可以猜到了。」

「……」harry的嘴巴慢慢張成了o型,「我父親欺負了snape教授?!」

「胡說!snape教授怎麼會被人欺負!!」差點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反駁,「你說謊!」

「我……dumbledore教授明明說,他是我媽媽的朋友,」harry覺得自己在做夢,「但是你現在跟我說,我父親欺負snape教授?」

「你不知道他那個人有多麼討厭。」sirius皺眉,輕蔑地評價,「他一直都是那麼個人——嘴巴和心腸一樣狠毒的油膩膩的大蝙蝠。」

的臉都綠了,harry卻認命地嘆氣,未解之謎終于可以解開了————

————怪不得他總被snape欺負啊!!誰叫他父親當年欺負snape了呢?!他可不覺得snape是個不記仇的人,這簡直可以說是‘父債子償’了。

「那這個房間……」harry抬頭看看這個充滿著溫馨味道的房間——壁爐上甚至還有相框立在那兒呢——他問道︰「這是我父親他們和你一起居住過的地方嗎?」

他隱約覺得這個地方很有點眼熟……但是他確定他真的,真的沒有來過這個房間。這里的味道,視覺效果,甚至寧靜都是非常令他舒坦,他敢肯定這房間如果不是和自己有關系,一定和r家有關系,而自己的這些感覺,很可能是血脈上遺傳下來的一點審美或者喜好。

harry不禁有點期待black的答案——畢竟他對自己以前的家和家人是非常缺乏了解的。

sirius臉上的笑容慢慢減淡了。harry注意到他隨意垂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攥緊了。

「……不,這是你父母的私人住產。」sirius輕聲說,「在你出生的時候,你的祖父母都已經不在了。畢竟james是他們中年後才得到的獨生子,所以等他和lily訂婚後,他們去世了。在那之後,我們都覺得r莊園太冷清了,你父母把家族以前的一棟老房子騰出來住,等你出生後,那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示意harry去看剛才用來烤肉的廚房,懷念地道︰「每次進門的時候,我都能看到lily在里面揮舞著鍋鏟,她老是對我吼‘sirius去洗手!’,因為我老是和你爸爸一起,偷吃她做好的菜。」

噗的一聲,harry忍不住笑了。

「你出生的時候,你爸爸高興極了,他在這之前為你取了好多名字,最後還是為你定下了‘harry’這個名字,」sirius看著男孩的臉,自己的臉被火光和回憶催化地柔然非常,剛才的瘋狂與冷硬一點兒都不剩了,他現在好像誰家里都有的健談長輩,可以偷偷帶著男孩們出去兜風的那種,「你媽媽也很高興,不過她似乎高興過頭了,剛懷上你的時候她看誰都是好人,所以她甚至一度想讓snape來做你的教父……」

啪嗒。

這大概是震驚的聲音吧。

「…………」harry尷尬地看著被自己掉在地上的魔杖,默默地撿了起來。

「那真是太遺憾了。」僵硬地說,「因為snape教授已經做了我的教父!」

「當然,」sirius對著外甥挑眉,「我可知道lucius的小心思——他和snape可是同一路人。」

「你還有件事情需要和harry說,忘了嗎,sirius,」lupin打斷他對姐夫的嘲諷,面帶鼓勵,看了一眼harry,示意sirius,「我覺得你得告訴harry——親口告訴他。」

「什麼事情?」harry問道,同時綠色的眼楮對上sirius那雙黑色的眼楮,後者立馬又開始僵硬,或者說不自在起來。

「咳咳,」sirius把手攥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他挺起脊梁,不自覺地坐正,緊張地反復蠕動嘴唇,遲疑了幾秒,才看著男孩的臉,試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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