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過一次世紀體育盛會, 京都的天變藍了,雲變白了, 草變綠了,花更紅了,房子徹底買不起了。
星塵科技總部的室內小花園里,幾個年輕人懶懶散散地坐在懶人沙發上,輕啜著咖啡,悠閑地交談。
a女︰「我用了九州的設計,做經典田園風, 在單位對著代碼忙成狗, 回到家想享受一把鄉村春日的悠閑。」
a男︰「我找我一做設計的哥兒們給包圓兒了,他們公司雖然名氣不大,不過他說口碑很好。」
眾男女︰「喲……」
b女︰「傻呀你, 沒听說過殺熟嗎?送上門給人宰啊?」
b男︰「這種底薪兩千,全指望拉單子提成的小公司,全部都是傳銷邪教培訓出來的,他說的口碑你也信?」
c女︰「你也真舍得,自己的房子哎,自己可以完全當家做主的房子哎, 你居然把美化它的權利全部交給了別人,嘖……」
c男︰「我自己設計了十八種方案, 還在篩查裝修公司, 喔, 小爺也是有房一族了, 我要好好發揮發揮,爭取五十年內不落伍,五十年後成經典。」
a男︰「……」合著就他一個傻的,拿到鑰匙後就知道傻樂,讓哥兒們一忽悠就上套了。
b女︰「我約的宜家,星期六看房子,三天後出圖,滿意了就用,不滿意我換卓然。」
梳馬尾辮的女孩子沒骨頭似的趴在茶幾上捶腿︰「你們就不能換個話題嗎?你們這是不把我郁悶死不罷休的意思嗎?」
幾個人齊齊挑眉,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其中一個青春痘勃發的男青年說︰「怪誰呢?當時我和小彤都勸你留在京都,你偏要回老家,這是你為自己的短見付出的代價。」
女孩子死魚眼︰「固執短見付出代價我接受,可不能換一樣東西付嗎?為什麼是房子?」
四年前,她從國大計算機系畢業,他們幾個專業成績特別好的相約去星塵科技應聘,星塵科技的老大是他們的前輩學長,雖然學長只在他們學校上了一年就出國留學了,可對國大卻很有感情,國大畢業的學弟學妹去應聘的時候,據說是有親情分的。
她十分向往星塵科技,早早就精心制作好了簡歷,可最後時刻,她被趕到京都對著她聲淚俱下的母親哭軟了心,答應和母親回老家邊上家里為她安排好的班。
結果回家不到一年,她就被單位無所事事卻還能勾心斗角的生活折磨得筋疲力盡,她覺得自己如果再在那種單位呆著就廢了,開始和父母商量辭職回京都,父母死活不答應,覺得在外面掙的錢就算多一點,可是沒保障,還是要有個有編制有退休金的工作才是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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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父母斗智斗勇幾個月,最後裝**自殺,才逃出生天。
回到京都,她惡補了幾個月有點丟生的專業,在星塵科技招聘程序員的時候,險險地擦著地皮過線。
她一直還在暗自慶幸來著,覺得自己英明果斷,只被耽誤了兩年的大好青春就及時止損了,然鵝……
她捶胸。
有一天,她听和她同期入職的一個妹子說,她們入職之前大概一個月,星塵從友好合作單位千秋實業集團有限公司下屬的千秋房產那里,以低于市場價三分之一的價格,訂購了幾棟全部為小戶型的住宅樓,房屋面積是在60——80平米之間,凡是在星塵工作滿兩年的,均有資格購買,她的幾個朋友全都買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只是一時心軟拿錯了主意,居然就錯過這麼大一個餡兒餅啊!!!
更可惡的是,那個樓盤居然是在將軍驛區鍋窪村那邊,那里五年前被規劃為京都的後花園,所有廠礦和排放污染的企業全部遷出,政府投入大量資金進行環境整治,那里以後將只發展醫院、學校、銀行等和居民生活密切相關的生活類設施,最終將建成符合自然生態美學的宜居生活區。
一個月前,她懷著悲痛欲絕的心情和朋友一起去看即將竣工交付的房子,看到那一路綠樹紅花,大片的綠地和開放式公園,吐血的心都有了。
特麼的,她只是不小心離開了兩年,到底錯過了什麼呀?
b男︰「好了好了雅玉,機會這玩意是常失常在的,上一次沒趕上,可能過幾年會有更好的呢。」
雅玉快喪成僵尸了︰「你可拉倒吧,跟學長成為同班同學的機會失去了還會再存在一次嗎?跟著學長創業的機會,過去了還會再存在一次嗎?我們頭兒才比咱們大多少?可就因為和學長同班,他現在住別墅,老娘我現在和三個人合住一套小破房子。」
雅玉的直屬上司是方崢,方崢和閆曉琳現在住在千秋房產在將軍驛東開發的一個別墅區。
d女聳肩︰「你如果非要這麼想,那只能郁悶了;我們頭兒也只比我大七歲而已,不但自己住別墅,給自己老爹老娘買別墅,在國外還有房產,我能因此不活嗎?」
她的上司是楚昊,楚昊有星塵科技的原始股份,現在什麼都不干每年的分紅也比他們一群十年二十年的收入多不知道多少倍,何況楚昊還不是什麼都不干。
楚昊和他爹楚遠一樣,話不多,心里特有譜,柳岸因為馬鵬程的錯誤情報,以為柳俠要結婚回到京都那次,和馬鵬程、方崢他們幾個在一起做前景規劃,楚昊從柳岸的計劃中感覺到了一種危機,他沒跟身邊任何人說,只給老爹楚遠打了個電話,說他想出國深造。
楚遠對楚昊的學業一直都是高壓政策,必須達到最好,楚昊的這個要求他一口就答應了,但他也提出了附加條件,楚昊必須在三十歲之前拿到注冊會計師資格,否則,就得把他出國留學的費用十倍還給楚遠,不管他是做牛還是做馬。
楚昊超額完成了任務,他25歲拿到了z大的工商管理碩士學位,29歲拿到了注冊會計師證和中級審計師證,28歲從國外回來的時候,還直接帶回一個身高和他一樣、身懷六甲的漂亮媳婦兒,去年,他擔任了星塵科技的財務總監。
雅玉很委屈︰「我只是想有個自己的房子。」
b男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雅玉,你長這麼漂亮,其實可以考慮攻克一下馬總,把他拿下,你就什麼都有了。」
「我呸。」雅玉一下就有骨頭了,坐直了狠狠瞪著馬上就要被代碼磋磨成地中海的b男,「誰要跟那個風流鬼,我這麼瘦的身材能撐得住那麼多綠帽子嗎?」
a女︰「我個人感覺,馬總也就是玩個口花花,至少不是老炮兵吧。」
b男︰「附議。一天換仨女伴的基本都是光會口上花活,真色鬼都是不聲不響地干活,甚至可能是外人眼里的模範丈夫。」
雅玉說︰「那也不要,男朋友或老公以前有八百個前女友,怎麼說都不好听。再說了,我喜歡的也不是他那一款的啊。」
對面幾個人立馬眼神灼灼︰「那你喜歡哪一款?」
a女補充︰「不要告訴我是柳總那一款,除非你想進瘋人院。」
c女補充︰「柳石可以在三個月內幫你達成這個目標。」
d女︰「三個月?我不認為雅玉有那麼堅強。」
雅玉要瘋︰「我又不是受虐狂,你們干嘛都想著我會去肖想柳總?」
幾個好朋友釋然︰「不是柳總就好,說吧,你想的是哪一款,姐姐們以後幫你留意留意。」
雅玉雙手托著下巴,眼神夢幻︰「我喜歡∼,高一點∼,瘦一點∼,臉帥一點……」
a女︰「喂,醒醒,你這不還是柳總嗎?」
雅玉拍桌子︰「我還沒說完呢,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柳總一個又高又瘦又帥的男人。」
a女︰「哦,那你繼續。」
雅玉重新托住下巴,夢幻的眼神飄向遠方︰「我喜歡,高一點,瘦一點,臉帥一點,氣質滄桑一點,但是呢,這種滄桑,又不是衰老沉重的滄桑,而是那種……瀟灑中透出成熟,成熟中透出瀟灑,很man,同時又充滿活力的滄桑,嗯,還有……」
d女︰「為什麼雅玉的描述我感覺似曾相識?」
a女聳肩︰「同感。我感覺像柳石少爺的另一個爹。」
e男︰「女人真是愛做夢的生物。」
c女︰「我覺得我好像也見過,哎,雅玉,你說的不會是上次咱們去海子那邊泡吧,踫到柳總時,他旁邊的帥……帥……帥叔叔或帥大哥吧?」
雅玉︰「怎麼了?」
c女急了,a,b,d是她和雅玉的學長和學姐,她和雅玉可是同寢四年,她們兩個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說雅玉,你是韓劇看傻了吧?那個年齡的帥哥再帥,那也是名花有主了的,而且咱們那天踫到那帥哥時,他可是和咱們柳總走在一起的,那肯定是柳總的朋友或者……,李帆你瞪我干嘛?咱們是老同學,我必須敲醒這個傻瓜,我們踫到的柳總旁邊的帥……叔叔,雖然非常帥,但仔細看,人得有三十四五歲了,這年齡,人家肯定……,李帆你到底想干嘛?小孟我們倆可是好姐妹哦,我可不會跟好姐們的男朋友玩曖昧,你要是再……昂▂,☉▂☉……」
c女慢慢轉身︰「柳、柳、柳……」
另外幾位︰「柳總。」
柳岸微笑點頭︰「我在這里放松一下眼楮,順便等個人,你們繼續。」
「呃……呵呵,是……呵呵。」c女僵著臉轉回頭,怒視對面幾位同伴︰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b男表情猙獰︰那片竹子那麼密,我們也剛剛才看見好不好?
雅玉崩潰,用手戳著自己的胸口︰柳董不會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馬總吧?
e男攤手︰據說,柳董和馬總、楚總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雅玉抓撓著胸口,捶沙發。
臉對著大院辦公樓放下的d女忽然眼楮一亮,捅了一下側後方對著辦公樓的雅玉,用氣聲說︰「你夢中的白馬王子來了」。
雅玉猛地轉過身。
柳俠從辦公樓的後門出來,凍得有點呲呲溜溜,看到已經掀開棉簾子站在花房門口的柳岸,他開心地笑著跑了幾步。
柳岸把柳俠拉進來,關好門,看著柳俠被吹得有點亂的碎發,用手幫他耙了耙︰「我把防寒服和帽子都掛在門口了,你怎麼還穿這個棉襖?帽子也沒帶。」
柳俠入冬以來一直都是短款羽絨服和牛仔褲,柳岸知道他不喜歡穿長褲上衣,前些天氣溫不算太低,也就沒說過他。
可前天剛下了一場大雪,今天氣溫降到零下十一度,還有大風。
柳俠笑︰「我忘了還有風,出了門發現了,又不想再開門回去換。」
柳岸幫他月兌著羽絨服說︰「越來越懶,就是反手開一下鎖都不干,看這把手凍的。」
柳俠把圍巾遞給柳岸︰「嘿嘿,沒事,這里邊暖和,一會兒就暖回來了。」
「哎?爹,啊,哥,你還沒睡醒?爹地來了,爹我要吃冰激凌,爸爸都不讓我們吃。」柳燕泥後邊頭發揉得跟鴨一樣,臉也還迷糊著,就在沙發上蹦跳了起來。
柳溪迷迷糊糊坐起來,一看見柳俠,馬上露出一排大門牙︰「老爹,你可來了,爸爸說話不算數,他原來說咱們明天就回家的,剛才又跟我們說要等到星期六。」
柳俠用手給燕泥耙後腦勺上亂翹的頭發︰「不是爸爸說話不算數,是你們黑伯伯後天到京都,他非要我等他幾天,來跟我說點事。」
「可是我們想回家。」柳溪說,「燕菀打電話說,咱們那里的雪下得可大了,她跟柳薺哥、思危、萊萊還有巧巧,天天都滑雪玩。」
柳俠伸手捏了下柳溪睡得紅撲撲熱乎乎的小臉︰「咱馬上就回去了,回去咱們也能玩。」
「我不要馬上,我想現在就回,我可想柳薺哥和燕菀。」一提回家,燕泥把冰激凌也給忘了。
柳俠笑︰「那你不想思危哥和萊萊哥嗎?」
柳海臘八就回了柳家嶺,陳震北和柳凌帶著思危和小萱三天前也走了,再過十天就過年了,京都只剩下他們和還沒放假的小雷了。
燕泥說︰「想,可是,思危哥不是剛走嗎?萊萊哥早上才給我打過電話。」
柳岸把燕泥按下去坐好︰「爹地剛回來,你們讓他歇會兒再說。」
柳俠剛剛是簽合同去了,是他幾年前讓陸光明幫他買的海子那邊的門面房租賃合同,原來做手機生意的租戶今年年底合同到期,因為他對房子不愛惜,把後面的衛生間和倉庫弄得特別髒,每年的房租還都要找各種借口拖,柳俠堅決不租給他了,換了一家,還是賣手機的,但是雲爸爸同事的兒子,人比較爽快,給錢痛快,還保證以後肯定會愛惜房子。
柳岸今天要開個技術部的高層會議,就沒陪著柳俠一起去。
柳俠本來打算簽完合同去雲健那里看看的,他的門市房離雲健的補習班總部很近,可他剛簽完合同,就收到柳岸的信息,讓他去公司一趟,柳岸說他和柳溪、燕泥一起在室內小花園等他。
星塵科技還在皇姑街的時候,柳俠隔三差五還去一趟,等挪進柳岸在仁義路小學附近買的三層樓,他去的就少了,一個月都不一定去一次,大前年搬到科技園這個屬于他們自己的辦公大樓後,柳俠來的不超過五次,每次都是柳岸找的理由讓他不得不來。
今天也是,柳岸發短信讓他來,他回短信說自己要求看雲健,柳岸就說他剛開完會,一腦子的事情,柳溪和燕泥還跟他鬧,他什麼也干不了,柳俠只好來了。
他知道柳岸肯定是哄他呢,可他舍不得讓柳岸失望。
不是柳俠矯情,來一次還要柳岸三請四催,而是公司的人越來越多,柳俠怕其中會有些火眼金楮特別敏感的,看出他和柳岸的關系,給柳岸帶來不便。
張福生和詹偉跟他是那麼好的兄弟、朋友,察覺到他和柳岸的關系後,還別扭了兩三年呢,至今和他通電話,張福生都會避免提前柳岸。
倒是喬艷芳知道了後只驚訝了一下下,幾分鐘就釋然了,她還勸柳俠︰「別搭理他,他就是榆木腦袋,開山斧都劈不開竅的老頑固,可你和柳岸真帶著孩子去我們家,他肯定還是會好酒好菜地款待。」
其他幾個好朋友對他和柳岸的關系接受都還行。
雲健聳肩︰「你們覺得幸福就好,記著,小心別讓外人看出來,有些極端反同的,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毛建勇呆若木雞幾分鐘後,倒過氣來,沖著翻白眼︰「你是不是該對我們改個稱呼,叫我毛伯伯了?」
柳俠給了他一句氣貫長虹的︰「滾。」
德清撓頭笑︰「我第一次在老楊樹胡同住,就覺得,你們倆這樣,怎麼結婚娶媳婦兒啊?果然……呵呵,我一直遺憾我和我們楊柳二十多了才認識,你們這樣挺好的,從小到老都陪著彼此。」
沙永和,沙永和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是柳俠的感覺。
毛建勇對他的感覺表示呵呵,老沙那貨多能裝啊,當年,兒子都有了,還愣是讓大家都覺得他該排老六才對,那就是個心眼子比阿拉善沙漠的沙子還多的心機男。
朋友們能接受他們,那是有他們之間深厚的友情做基礎,柳俠可不敢對素不相識的人抱這種希望,他們還是越低調越好。
燕泥眼巴巴地看著老爹,她一直對老爹的信任超過爸爸,不管什麼事,只要老爹答應了,爸爸那里就絕對絕對不會有問題。
柳俠把小丫頭攬在自己身邊︰「再有三天,咱們就走,咱們跟上回家祭灶,好不好?」
燕泥乖巧地點頭︰「好,那,爹地,我想吃冰激凌。」
柳俠說︰「行,你和哥哥自己去挑吧,順便幫老爹也挑一個。」
燕泥和柳溪歡呼一聲,跳下沙發,光著腳就跑了過去。
從辦公樓直接進花園的門那邊走廊里,有咖啡機、茶台和零食櫃,下來調節休息的員工可以隨意取用,零食櫃里有多種口味的冰激凌。
柳岸︰「小叔,不能這麼慣著他們,燕泥早上到現在吃好幾份了。」
柳俠說︰「想吃就說明體內需要,再說了,看著外面天寒地凍,自己在溫暖如春的房間內吃冰激凌的感覺也特別美啊。」
柳岸看了看院子里被凍成冰疙瘩的雪,再看看身邊青燦燦的竹子和旁邊的牡丹、山茶,還有抱著茶杯暖手、笑盈盈地看著他的柳俠,笑起來︰「也是。」
他扭頭喊︰「燕泥,柳溪,給爸爸也拿一份。」
燕泥問︰「你要哪個味道的?」
柳岸︰「跟爹地一樣就行。」
坐在袖珍香樟園里的幾個人站了起來,隔著各種花紅柳綠的植物,對著竹園的方向說︰「柳總,我們回去了。」
公司里的暖房花園和各個樓層的綠色休閑區,員工隨時可以去休息放松,沒有時間限制,但老板給那麼高的薪水可不是讓你來養老的,每個人的工作自己心里都有譜,沒有哪個員工會整晌地坐在花園里聊天,拎不清的人進不了星塵科技這種地方。
柳岸點頭微笑︰「好,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緊張。」
走出花園,進了電梯。
雅玉問︰「你們說,老板剛才那句話,是領導關懷下屬,讓咱們不要因為工作影響了身體啊?還是在暗示咱們他不會計較咱們背後偷偷議論領導?」
abcde都翻著眼楮看天花板︰雅玉,活該你沒房子沒男朋友,從來抓不住重點,現在,最大的爆點難道不是你的男神「小叔」和柳總之間「爸爸」「爹地」這種奇葩的人物關系嗎?
小花園里,柳岸挖著香芋味冰激凌,微笑。
柳俠把冰激凌當饅頭吃,狠狠來了一大口,和燕泥交換了一個十分滿足的眼神,然後問柳岸︰「燕泥和小溪好好的,這麼冷,你為啥非叫我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