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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俠和周曉雲的原計劃是星期三回家,星期四搭中午九點半或下午一點半的車回榮澤,只在家過一個晚上。

可周曉雲休息了一晚上後,不但沒有緩過勁,第二天渾身都開始疼了,腿抬一下都困難。

柳俠覺得因為過量運動導致的肌肉疼痛,不能怕疼不動,越不動越嚴重,如果堅持運動,走著走著反倒好了,他說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是這樣。

他的話沒說完,被孫嫦娥揪著耳朵罵了一頓,說女孩子家哪能跟他這種皮糙肉厚的混小子一個樣,當初她第一次來柳家嶺,也是三天後才返回,回到家後幾天腳底板疼的不敢沾地,腿上的肉疼了十來天。

年前丹秋回來,也是歇了兩天才緩過來,當時柳海可是體貼得很,丹秋第二天早上腿疼的厲害,是柳海把丹秋給抱到堂屋炕上的。

柳俠這個狗屁不通的臭小子咋長了個榆木疙瘩的心呢?孫嫦娥覺得自己早晚得因為這個混小子被愁死。

貓兒第二天中午放學的時候,柳川等在大門口,告訴他,周阿姨累得很了,走不動,小叔他們得晚一天回來。

貓兒其實在柳俠和周曉雲回去的時候想到這個可能了,所以他看上去渾不在意地說︰「晚幾天都沒關系,我正好該月考了,小叔不回來搗亂我還能多看會兒書呢。」

柳川帶他去公安局吃了午飯,又給他買了包方便面和火腿腸帶著讓他晚飯時間墊吧。

晚上放學貓兒回到家,裝修師傅告訴他,有個姓黑的人八點多打電話找柳俠和他,听到他們都不在家,留了個電話,讓他們有時間打過去。

貓兒一看,電話居然是京都的區號,覺得奇怪,、德清是山西的,怎麼會留京都的電話號碼?他照著號碼撥了回去,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

雲健溜滑水潤的京片子傳過來︰「喂七兒,你終于跟你那心肝兒大狸貓一起放學了?」

貓兒說︰「雲伯伯,您老這一向貴體可好?您老的房東也安好吧?您居然都住上帶電話的房子了,小佷是不是應該恭喜您呢?」

電話里傳來夸張的大笑,、德清的聲音傳過來︰「賢佷,帶電話的房子是有的,不過是你黑伯伯的臨時居所,你雲伯伯還在過他浪漫的吉普賽生活呢!」

雲健︰「煤黑子你配合我一下會死嗎?」

、德清︰「當然死不了,不過你確定你瞞天過海能超過二十四小時?明天你去你那貧民窟排練,七兒要是打過來電話,你不還得露餡兒?」

雲健︰「誰跟你說明天了?我說現在,雲大爺我現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喝涼水。」

、德清︰「好好好,我現在配合你,喂,貓兒,你小叔在你旁邊吧?你們倆都听著啊,我現在住在你雲伯伯的五星級別業里,坐便器和垃圾筐都是英國進口的,拖鞋是意大利定制的,兄台,俺家這麼說您可滿意?」

貓兒︰「雲伯伯您吃的是法國飯,拉的是美國屎,這您滿意了吧?」

雲健︰「差不多吧,我打算去吃埃塞俄比亞的飯,拉尼日利亞的屎,雲大爺這輩子我去不了美國反動派那里,還去不了咱親如一家的非洲兄弟那里嗎?霹靂舞的鼻祖是黑人,我去非洲學幾年原始非洲舞蹈,回來沒準還能自己創造出一個新的舞蹈種類呢。」

貓兒一听見雲健的遠大理想頭皮發麻,趕忙轉移話題︰「那我提前恭喜您了,雲伯伯黑伯伯,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啊?黑伯伯你到京都干嘛去了?」

、德清說︰「我結婚時候不是年底嘛,那會兒單位忙,結婚旅行計劃沒能按時執行,我現在來補蜜月旅行來了,這是我二叔家的弟弟租的房子,他在京都大學畢業後不想回家,在這里打工,電話是他前幾天才裝的。

哎貓兒,你小叔呢?他怎麼不說話?他沒跟你在一起啊?」

貓兒說︰「我小叔準備訂婚,他帶著周阿姨回家見我大爺爺和女乃女乃去了。」。

那邊有好幾秒鐘的靜默,跟著是一陣震得貓兒耳朵疼的大呼小叫。

、德清︰「喂喂喂喂,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小叔訂婚?真的假的?這世上居然還有他能看得上的女人?當初我們喬嫂子那麼撩撥他他都沒感覺,難道說這周曉雲其實是七仙女下凡?」

雲健︰「我那個靠哎,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那兒還興結女圭女圭親啊?」

貓兒︰「雲伯伯你才結女圭女圭親呢,你們全家都結女圭女圭親;黑伯伯,我小叔怎麼會娶七仙女?七仙女要嫁給我小叔她是二婚,我小叔可是貨真價實的童男子,憑什麼要娶個二婚?」

電話里傳出各種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聲音,貓兒等那聲音差不多了才說︰「我小叔最遲可能四月中旬要去中原西部跟蹤測繪一個大工程,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回來,所以他這些天必須先把婚訂了,我覺得他最近這幾天肯定不能去京都,黑伯伯你在京都會呆多少天?」

、德清說︰「半個月,我昨天到的。」

貓兒替柳俠遺憾,他知道小叔很想1的兄弟們︰「那我小叔趕不過去跟你見面了,我們倆商量的是想讓他下個大禮拜訂婚,我大伯和我們小雲、小雷、小萱他們現在都在京都,我小叔要是能抽出時間,肯定會和我大伯一起去送我六叔六嬸兒的。」

、德清開始听到柳俠不能去京都也有些遺憾,可听到柳魁和幾個小家伙都在京都,他立馬又興奮了起來︰「柳大哥和你們家那幾個小寶貝都在京都?哎,那貓兒,你能不能和你大伯他們聯系一下,我們干脆合伙一起游京都.

我從第一次看見你大伯給你小叔寫的信封開始崇拜他了,這麼多年也沒機會見,這次正好讓我拜見一下偶像,同時也讓你六伯母和你弟弟們多接觸接觸,沾沾你們家幾個寶貝疙瘩的福氣,讓你黑伯伯也能一次性地來倆兒子玩玩,怎麼樣?」

貓兒本來張嘴想答應,可話到嘴邊突然想到,大伯他們是住在曾爺爺家里,而不是自己家,不征求曾爺爺的意見把人家的電話告訴、、、德清可能不合適,所以他馬上改嘴說︰「行,我一會兒給大伯打電話,讓他給你打電話聯系,我大伯肯定願意,你們1所有人我大伯都可熟悉,他一直讓我小叔邀請你們沒事去我們家玩呢!」

和、德清通完話,貓兒馬上打了曾廣同家的電話,柳魁爽快地答應了合伙游京都的建議,貓兒把、德清的電話給了他。

柳海听說柳俠和周曉雲沒回來,幸災樂禍地對貓兒說︰「你做好準備自己睡到星期天吧,一般人從望寧走到咱們家腿都得好幾天過不來,唉,某只天天被抱在懷里順毛的嬌寶貝貓這幾天要當可憐的流浪貓了。」

貓兒沖柳海使勁哼了一聲︰「哼,我是一只看守家園的大老虎!

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大個兒每天可憐巴巴地坐在外國的街頭,身邊擺個顏料盒子,哦,尊敬的先生小姐們,可憐可憐我吧,一塊兩塊沒有,一分二分我也不嫌棄啊,請行行好吧!」

柳海在那邊大笑︰「好好好,我是個街頭討飯的國際叫花子,你是只大老虎,哦喲喲,一只晚上睡覺都得讓小叔摟著的大老虎,想想會嚇死人的喲!「

……

打完電話,貓兒挨著房間看了一遍,今天,坐便器後面的小儲物櫃、廚房的吊櫃和把餐廳與客廳象征性隔離的隔斷已經打好了,和柳海給他們描述的外觀完全一樣,沒刷漆,還看不出是不是有那麼漂亮的效果,不過,師傅打磨得非常細致,完全看不出釘子的痕跡,貓兒覺得很滿意,並把自己的感受告訴了裝修師傅。

裝修師傅看著貓兒一本正經夸獎他們的樣子,覺得特好玩。

推開煤棚的門,感覺里面好像比外面還要冷,中午柳川給帶的東西很頂事,貓兒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餓,直接翻到床上鑽進了被窩兒。

枕頭和被頭上都還留著小叔的氣息,貓兒把自己包得像個蟲繭一樣,可過了好長時間,他都暖不熱被窩兒,昨天也是這樣,可平時,小叔都夸他像個小火爐的。

貓兒想象著小叔現在會在干什麼,會是躺在被窩兒里想自己嗎?還是在看書,還是,跟周阿姨一起,坐在堂屋的大炕上和大爺爺他們聊天?周阿姨的腿今天會好嗎?小叔明天不會還回不來吧?

明天開始月考,今天睡眠要充足,貓兒閉上眼楮,在心里默念︰讓我夢到小叔,讓我夢到小叔,讓我夢到小叔……一直念到自己睡著。

貓兒沒能夢到小叔,不過,第二天中午下第四節課時,他一跑出教室,看到雙手插兜、站在乒乓球台子旁邊沖他笑的小叔。

貓兒詫異地「啊」了一聲,從台階上一躍跳下,兩步跑到了柳俠跟前,跳起來掛在柳俠脖子上,柳俠抱著他,順便帶著他轉了一圈︰「哈哈,乖貓我回來嘍。」

從貓兒他們班教室里出來的一大群同學都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們,王輝笑著對他們解釋︰「這是柳岸他小叔,對柳岸特別特別好,他肯定是剛出差回來來看柳岸了,你們看柳岸高興的。」

另一個男同學對著貓兒喊︰「喂,柳岸,你還去廁所不去了?」

貓兒從柳俠身上跳下來,回頭說︰「我不去了,王輝你們倆去吧。」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太陽暖洋洋的,學校里各種小小的樹都已經有了泛綠的意思。

挨著校園院牆栽著一小片竹子,雖然還沒完全反過苗,只有稀疏的綠色竹葉,卻招來了很多麻雀在其中嘰嘰喳喳。

柳俠和貓兒站在小竹林邊說話,一直說到上課鈴響,貓兒才十分不舍地往教室跑。

柳俠沒走,最後一節是只有半個小時的自習課,他坐在竹林邊等到貓兒放學,兩個人一起回家。

一路上,柳俠吹著口哨,貓兒要麼和他一起吹,要麼跟著他的旋律哼著唱,一直回到家,自行車的前輪撞著煤棚的牆壁停下,兩個人的口哨和歌聲才停下。

飯已經擺在餐桌上了,是柳川從單位帶來的,大米飯,兩份炖菜,兩個扣碗蒸肉。

周曉雲早上五點起床,十點走到望寧,這會兒累得趴在餐桌邊一動也不想動。

貓兒問周曉雲︰「周阿姨,你的腳沒磨出泡吧?」

周曉雲很蔫地搖搖頭說︰「沒,我穿的是球鞋,我是腿疼,發軟,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往你們家去真遠啊貓兒,快累死我了,我本來還想再歇兩天再回來呢,可你小叔昨天一天都在惦記你,在屋里坐都坐不住,一會兒出去看看一會兒出去看看,往榮澤這邊看,一直說,‘沒人給孩兒炖,孩兒也不知道會記住喝女乃不會?’,‘孩兒睡覺也不知道給被子蹬掉沒’,‘孩兒該放學了,路上不會有事吧?現在榮澤的車越來越多了’。

他那模樣,跟丟了魂兒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上幼兒園或是小學呢!弄得我心里也不踏實。

我想,反正回來這一趟總是饒不了,還不如早回來,踏踏實實歇兩天把腿歇過來,你小叔也不用抓心撓肝地老怕你出什麼事了。」

貓兒看了看柳俠,對著周曉雲嘿嘿笑︰「不是我小叔操心,主要是我以前不听話,自己的時候不喝女乃,放了學還在路上玩,把小叔給嚇怕了;不過,現在我可好了,模範少年,小叔,你以後自己回家踏踏實實該干什麼干什麼,別這麼惦記我了哦。」

柳俠說︰「不惦記你我惦記誰?」

柳川端著米過來,用筷子敲了柳俠的頭一下︰「吃飯吧,早點吃完小周好回去歇著,歇過來了你們倆早點去把給她爸媽的禮物買一下,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貓兒一下午在學校都魂不守舍,恨不得一下子過到晚上九點半放學。

晚上,等他終于回到了家,在熱乎乎的被窩兒里摟著柳俠,感受著他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貓兒有種最掛心的東西失而復得的感覺。

知道柳俠在家里的時候還一直在惦記著他,讓貓兒心里有種特別的喜悅,盡管這種喜悅里面帶著濃濃的酸澀,卻依然給貓兒很大的安慰。

柳俠在家里已經和柳長青、孫嫦娥基本決定,訂婚的日子最好訂在下個大星期天,因為訂婚都是男方要照顧女方家的方便,所以訂婚酒席肯定要在尚誠擺,放在星期天,柳川和柳俠、貓兒、曉慧、孫劍鋒和周曉雲都不用請假了。

雖然換了時髦的叫法,但榮澤一帶的訂婚儀式還是和以前直白的稱呼「換東西」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個必須的程序,男方送女方訂婚戒指,整個過程很簡單,和婚禮完全沒有可比性,是安置三兩桌酒席款待女方比較親厚的長輩親人。

送戒指是人們這兩年看多了外國電影和電視劇後剛剛興起的習俗,尚誠縣比榮澤要偏僻,在這里,送戒指還不是一個必須的禮俗,更不用說榮澤剛剛興起的送「三金」了,所以柳俠並不多擔心訂婚會花費過大。

不過,和女方到男方家只需要拿幾斤點心不同,男方要給女方的父母備一份比較像樣子的禮物,通常都是兩塊能做一整身衣服的布料。

周曉雲家條件好,周家父母平時穿戴比較昂貴講究,所以柳俠也不能跟一般人似的買普通的布料,柳川和曉慧幫他挑了兩塊毛呢料子的布。

戒指是柳俠和周曉雲兩個人到榮澤商場買的,純金的,有龍鳳圖案的戒指,周曉雲大大咧咧的性格,雖然平時穿衣很時尚,卻從來不喜歡佩戴首飾,所以她也不挑,看哪個都好,樣式還是柳俠做主選的,周曉雲覺得很喜歡。

星期六,柳川代表家長,和柳俠、周曉雲一起開車去拜訪了周家父母,由他代表柳家提出訂婚的要求,以表示對女方家的尊重,他和周家父母說定了訂婚的時間,確定訂婚那天要請多少人,訂幾桌酒,還有其他一些細節。

從尚誠回來,天已經黑了,貓兒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放學,柳俠給他做著飯,覺得心里實在是空落落的不舒服。

今天周家人對他和柳川招待的非常好,連周曉勇都表現的客氣有禮,柳俠當時是真的覺得很高興,可一離開大家,獨自一個人時,他恢復成了現在這種心情,他已經努力去想很多高興的事情了,可是沒辦法把情緒調整過來。

做好飯,他去給黑德清打電話,想跟他說說心里話。

家里人已經把所有的道理都跟他講過了,他自己也接受了,現在他沒法再和家里人說訂婚讓他感到難受的話。

柳俠給毛建勇打過一個電話,可毛建勇一听說連柳俠都要訂婚了,瞬間炸了毛,覺得他這麼有魅力的商界才子加美男子,僅僅因為矮了那麼一點點,居然一直遇不上個識貨的,柳俠和德清年齡都比他小,只會掙個工資和小零花錢,因為個子高了那麼一點,一個個桃花亂舞,實在是天道不公。

毛建勇現在怒火攻心走火入魔,招惹不得,他昨天已經發展到連賺錢這種對他人生最重要的事都不管了。

第一次登門拜訪,為了表示尊重,柳川讓柳俠買身西服穿上。

結果昨天上午柳川幫忙試衣服時,柳俠發現三哥穿西裝特別帥,回到家給毛建勇打電話,讓他幫忙挑兩身西裝寄過來,毛建勇居然說︰「我不喜歡給小白臉打扮。」

柳俠說︰「你說誰是小白臉?需要我把我三哥的等身照給寄過去一張跟你比一下嗎?」

毛建勇又氣哼哼地說︰「我討厭給傻大個兒打扮。」說完掛了電話。

慪氣慪到這種程度,柳俠決定最近都要躲著他了。

雲健已經又找不到人了,、德清說,他們接了個什麼串場子的活兒,又不分晝夜地排練演出去了。

打給黑、德清的電話沒人接,柳俠又往曾廣同家打,只響了一聲被接了起來,一個一听年齡很小但油滑的京腔味已經十足的的聲音傳過來︰「這里是曾府,足下是哪位?」

柳俠一下被逗樂了︰「胖蟲兒公子,請問,貴府老太爺和借住在貴府的柳家幾位先生在嗎?」

胖蟲兒馬上不撇洋腔了,高興地叫︰「小俠叔叔,你怎麼現在打電話?柳岸哥哥現在放學了嗎?」

柳俠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里傳來柳雲的聲音︰「小叔,俺哥哥可回來了?您听見小雷俺倆教胖蟲兒說話了沒?說哩可美吧?」

柳俠已經想到了胖蟲兒剛才那花樣可能是柳雲教的,這小家伙鬼心眼兒特多,臨帖的時候不光是臨字,他還喜歡讀帖子的內容,為了讀得懂帖子,他現在已經認識了近七百個字了,繁簡都認識。

柳俠忍著笑說︰「嗯,可美,俺小雲哩知識真淵博。孩兒,您大伯跟您六叔咧?」

柳雲說︰「擱東屋跟黑叔叔說話咧,小叔,你叫我跟俺柳岸哥哥說幾句話,說完了我去給你喊大伯。」

柳俠笑起來︰「哦,您黑叔叔也擱您曾爺爺這兒咧呀!您哥哥還沒放學哩孩兒,我打完電話一會兒去接他。」

柳雲說︰「哦,哎,小萱,門檻老高,你慢點孩兒,叫哥哥給你端著小甌,你看你都快灑完了,那小叔,我去給你喊俺大伯,你等等哦。」

柳俠沒和大哥、六哥說自己心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明天他們要去看柳凌了,光五哥夠讓大哥操心了,柳俠覺得自己這點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算個事,不想讓大哥再為他掛心。

和柳魁、柳海說完了,該黑、德清了。

、德清一拿起電話說︰「七兒,你們家小雲可真淘啊,你假六嫂中午有點不舒服,吃飯的時候吐了,他非說這是因為你六嫂肚子里有個氣人小孩兒在鬧人,他月兌了一只鞋給我,讓我打你六嫂的肚子,說一打里邊那個小孩兒老實了,你六嫂好了,他說你四嫂懷孕的時候,他是讓你四哥這樣打小萱的的,所以小萱現在才這麼乖。」

柳俠真是服了柳雲這個小家伙了,玉芳懷孕的時候,他天天巴著當哥哥,對玉芳肚子里沒見過面的小萱寶貝的不得了,哪里出過這種壞主意?

因為這兩天楊柳可能因為初到京都水土不服,一坐上餐桌,看見飯菜惡心,她一惡心一吐,影響到小萱也不想吃飯,柳雲居然想出這招借刀殺人計,讓黑、德清打楊柳,替小萱報仇。

和哥哥們跟黑、德清並沒有談關于他訂婚的事,但被柳雲一群小家伙一鬧,柳俠的心情竟然好了起來。

所以,貓兒在校門口看到的小叔,是興高采烈的、因為即將訂婚而幸福快樂的小叔。

星期天晚上,柳魁打過來電話,柳俠和柳凌說了快半個小時,柳凌開著玩笑恭喜柳俠長大了,隱晦地問貓兒是不是又收到過信。

柳俠告訴他,沒有,柳俠還硬著心腸又說了一句︰「你都回去了,見到震北哥,沒跟他說一聲,別讓他女的再打攪你嗎?」

雖然知道柳凌不願意提起陳震北,但柳俠覺得,用一次堵心換以後的平靜是值得的,那些信讓柳凌那麼難受,他希望以後永遠都不要再收到。

柳凌說︰「沒有,他調走了,去軍部了。」

柳凌說話一直都很平靜,中間還不時逗著小萱和小雲小雷,听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狀態,這卻讓柳俠和貓兒對他和陳震北之間發生的事情更加疑惑了︰如此的淡然不在意,卻又老死不相往來,這不符合邏輯啊!

星期一晚上通電話時,柳魁和柳俠說,柳凌雖然看起來精神很好,卻還是消瘦得厲害,他回去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跟柳長青和孫嫦娥說,他真想帶著柳凌回家。

柳海難受的都想把機票退了不走了,他說柳凌在家養起來的一點點肉又都沒有了,他想留在京都,哪怕每星期只能過去給柳凌做一天的飯,也比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好。

柳海還嘟囔著說︰「震北哥也調走了,傳呼也呼不到,要是他跟五哥在一起,看五哥最近身體不好,至少訓練的時候還能照顧他一點,現在,我都怕五哥訓練的時候會出什麼事。」

千里之外的柳俠更幫不上忙,他能做的是給柳凌寫了一封信,信的主題很簡單,很明確︰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事,我永遠都是你的親弟弟,我現在對你唯一的心願,是你平平安安。

星期三,柳海和丹秋走了。

星期五。

早上,柳魁和三個小家伙回到了榮澤,住在柳川那里。

柳魁告訴柳俠,、德清那個糊涂家伙,媳婦兒懷孕了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是水土不服,昨天楊柳吐得真不行了去醫院看,才知道是咋回事,高興得跟個傻子一樣,現在正老老實實地呆在房子里讓媳婦兒保胎,山西都不敢回,生怕出點啥事。

柳雲非常瑟地對貓兒說︰「哼,我早說假六嬸兒肚肚里有個氣人小孩兒,黑叔叔還不信,非叫假六嬸兒跟著俺一起去耍,看看,那小孩兒給假六嬸兒鬧騰哩有病了吧!要是早點打那小孩兒幾鞋底兒,他肯定不敢這麼鬧人了,假六嬸兒也不會有病了。」

下午,柳長青和孫嫦娥、柳鈺也被柳川接到了榮澤。

星期六。

早上六點半,柳川和柳俠各開了一輛車,柳長青、柳長春、孫嫦娥、柳俠、柳魁、柳川、曉慧、柳鈺、柳蕤、貓兒、柳雲、柳雷、小萱,一大家人一起奔赴尚誠,給柳俠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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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過程很順利,像柳家人對周曉雲一樣,周家那邊的長輩對柳俠也很滿意。

下午三點,一家人和周曉雲、孫劍鋒一起從尚誠縣返回。

星期天。

吃過午飯,柳俠接到通知,星期一早上八點集合,副隊長潘留成將帶領他們兩個早已確定了人員配置的測繪隊出發去中原西部,那個工程已經有了正式名稱︰棲浪水庫。

當時周曉雲也在,幾個人正在慶幸訂婚時間選的真巧時,周曉雲的電話響了。

周媽媽說,周家二嫂一個小時前生下一個女孩兒,母女平安。

柳俠離開三周後,家里的裝修全部完成。

四周後一個雨過天晴的午後,玉芳順利生下一個女孩兒,柳長青為她取名︰柳若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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