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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孩子姓宮

第二天,夜,佛山火車站。

王言同精武會陳會長並其他高層,隨著火車的汽笛聲打起精神,理了理衣衫。

火車停穩,宮保森帶著宮二、馬三等一大票的弟子走了下來。

「哈哈,許久未見,宮前輩風采依舊啊。」陳會長趕緊的走上前去歡迎。

「哪里哪里,陳會長也是一如當年嘛。」宮保森客套了一下,對著王言點了點頭,又看了一下在場的其他人,拱手見禮道︰「宮某謝過諸位,勞煩大家久候了。」

這群人段位哪有宮保森高啊,受寵若驚的還禮。

「宮前輩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去休息吧,地方我們都安排好了。」陳會長說完伸手邀請︰「宮前輩,請。」

「謝過陳會長,請。」宮保森道。

這場和王言不適合說話,一路跟著眾人來到了精武會安排的地方。

陳會長他們陪著吃了個接風宴就走了,沒有過多打擾。

宮保森喝了一口茶道︰「傷怎麼樣了?」

「恢復的挺好,這段時間也沒怎麼動手。」王言笑道︰「對了,宮師,上次忘了說了,丁前輩就在佛山。」

宮保森喝茶的手頓住了︰「師哥?」一旁的宮二、馬三也愣住了,看向宮保森,等他說話。

到底是歷經沉浮的,宮保森沒有著急,沉住氣道︰「他在哪里?」

「就在明天舉辦儀式的金樓。」王言說道︰「早在31年就見到丁前輩了,只是他怕你惦記,就沒讓我說。宮師不會怪我吧。」

「沒事兒」宮保森擺了擺手,似是想起了往事,嘆道︰「這麼多年他也不容易啊。」

王言識趣的沒有打擾,和宮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雖然運動已經有了二十年,一代人的時間。再過百八十年都不好意思呢,更何況現在了。當面交流宮二多少還是放不開,因此也就沒有跟她倆撩閑。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早晚的事兒。

翌日,金樓,江湖人士雲集其中。

「我這輩子只成了三件事…………在這里的引退儀式上,跟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的拳手,挑一個吧。」

說完,宮保森帶著人走了。

這里根本就輪不到王言說話,就在一邊和宮二倆看熱鬧來著。

一如原來那般,見真佛要過馬三,大打出手。看過丁連山的宮保森,回來把馬三訓了一頓趕回了東北。

無論是馬三鬧事兒,還是趕馬三回東北,王言都沒有阻止、說話。于情于理,都輪不到他插手。

和當初葉問跟王言比劃是一個道理,和宮保森搭手他也是不得不上。

只不過這次宮二沒有嗶嗶,因為王言早就跟葉問打過了。所以這次的比試,無分勝負。事實上,宮保森本就不在乎勝負輸贏,就是要提攜後背,要把精神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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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自然是葉問勝了,王言仔細看了兩人交手的過程,他估模著宮保森要是巔峰,葉問那听橋夠嗆能好使。平時葉問沒少跟王言動手,當然跟他倆听過橋。不過葉問就用了一次,在床上躺了三天後就沒再跟他倆用過。

辦完了事,拜訪了一些老朋友,宮保森沒有多留,帶著留戀的宮二返回東北。

葉家大宅,張永成抱著剛滿一歲的女兒吃著飯,不時的囑咐一下葉準、周光耀兩人,一邊听著王言、葉問、周清泉三人說話。

王言夾了一筷子菜問道︰「感覺怎麼樣,葉先生?」

正在喝湯的葉問听到這話,湯都沒喝好,咳了兩下子緩和了一下道︰「阿言,又拿我說笑。」

周清泉笑道︰「阿問,可不是說笑阿。我這不混江湖在外面都听說了,如今你可是咱們粵省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泉哥說的對,這點兒自信沒有嘛。」王言認同了一下周清泉,接著欠兒欠兒的來了一句︰「你說是不是啊,葉先生。」

一邊听他們說話的張永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注意到葉問看過來無奈的眼神,趕緊的憋了回去。

葉問翻了個白眼,低頭吃飯不搭理王言。沒有辦法,說說不過,打打不贏,連報復機會都沒有。

飯後,三人日常的喝茶閑聊。

「泉哥,還是多采購一些物資啊。」王言喝了口茶道。

周清泉疑惑道︰「上次不是剛弄了不少嘛?又出事了?」

「沒出事,說不上哪里不對勁,總是感覺風暴將起,心神不寧啊。」王言嘆了口氣,接著對旁邊正愜意的吞雲吐霧的葉問道︰「問哥,你也把家中不用的錢拿出來吧,有備無患嘛。」

兩人都沒有意見,王言的眼光沒得說,一直都很準。

時間不到一年,王言越加的緊迫。除了日常的寫信跟宮二撩閑,就是招人訓練、囤積物資,輪流組織小規模的北上練兵,以待時變。

三七年,事變爆發,世界嘩然,戰爭拉開序幕,王言繞路北上。

況且況且的火車緩緩啟動,一身長衫,戴著眼鏡的王言安靜的坐在角落。如今馬上出關,盤查的相當嚴格。

這時,一人坐在了對面,眼神陰冷,直勾勾的看著王言。

看臉就知道是誰了,王言盯著他淡淡的說道︰「有何指教?」

「想分個高下。」

「會有機會的,用幫忙嗎?」王言看了看他的身後,輕聲說道。

一線天一字一頓道︰「我等著。」說完,站起身走了。

幾個端著槍的日本兵看到了他的背影,大喊一聲︰「他在那里。」趕緊的沖了過去。被聲音吸引,來了更多的人向那邊跑去。

王言搖了搖頭,多欠兒啊,被追殺還特麼有心思分高下呢。

一路有驚無險的到達奉天,王言悄悄的進了宮家大宅,模進了宮保森的書房。

剛一進去,就看到宮保森銳利的眼神盯著他。發現是他,這才微微一笑,放松了下來說道︰「你過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形式不好啊宮師,不能再拖了。現在滬市那邊上百萬人打成了一鍋粥,小日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現在這這情況,若是我再整點事兒出來,小日本不會顧忌了。」王言沒有回答,嘆了口氣說道︰「宮師,走吧,那邊轉圜余地也大一些。」

「都這把年紀了,還走什麼走。」宮保森說道︰「我就算了,你帶著若梅走吧。」

王言無奈道︰「她能放心嗎,宮師?」

「我知道您是想在這邊做些事,想要把中華武士會的牌子立住。可是宮師,您留在這里是十死無生,活得久,才能立的久啊。而且您也可以把那些人都弄到我那邊去,擴充一下隊伍,在哪不是殺小日本?」

見他沒有說話,王言趕緊的說道︰「宮師,等以後有了孩子,第一個男孩我準備讓他姓宮。」宮保森之前有過兒子後來夭折了,這也是他的遺憾吧。

聞听此言,宮保森心緒起伏,沉吟半晌道︰「我再想想吧,再想想。」宮保森揮了揮手︰「去看看若梅吧。」

留下宮保森思考,王言翻牆進到宮二的院子,就看到她在院子中坐著仰望星空呢。

听到動靜,宮二下意識的扎馬探手,同時低喝道︰「誰?」

王言在黑暗中走了出來︰「是我。」

宮二放下手驚喜的上前兩步,又猛然想起這樣不合適,停住腳步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這不是打起來了嗎,我不放心你還有宮師。」說話間,王言走到了宮二面前︰「你去勸勸宮師吧,我說不動他。」

宮二道︰「你來信沒少說這事兒,我早就勸過不少回了。」

看著宮二的眼楮,王言說道「再去勸勸吧,我剛才跟宮師說了以後我們的第一個男孩姓宮。」

作為女兒的,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爹是什麼心思呢。听到王言的話,宮二猛然一陣,不敢相信的看著王言︰「你…你說真的?」或說出口,宮二反應過來,王言說要跟她生孩子。

「當然是真的。」

宮二羞的臉色通紅,低頭不敢看王言︰「誰要和你生…生孩子。」

王言非常自然的把宮二摟在懷里笑道︰「自然是和你生啦。」

被王言摟住,宮二身體僵硬,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趕緊的一把推開王言︰「我…我去勸勸我爹。」說完,轉頭就跑了。

王言笑了笑,進屋躺炕上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精神緊繃的一直趕路,累壞了。

閉目沉思的宮保森被宮二驚醒,看著她通紅的臉,宮保森微微一笑說道︰「來勸我?」

點了點頭,宮二紅著臉說道︰「爹,王言說要讓孩子姓宮,你不想看看孩子嗎?」

「哎,我當然想啊,可是……」

「爹,我知道您是想留在這里做事。可是您幫著王言,能做的更多啊。」見宮保森沉默,宮二耍女兒脾氣,一錘定音︰「這次我說了算,就這麼定了。明天收拾收拾,後天就走。」說完宮二不管直嘆氣的宮保森,扭頭就跑了。

回到院子,宮二見院子里沒人,走到屋中驚醒了剛眯著的王言。

王言搓了搓臉道︰「怎麼說?」

「明天收拾東西,後天就走。」

王言起身說道︰「行,那先這樣,時候不早了,睡覺吧。」說完,王言就要出去。

宮二拉了拉王言說道︰「就在這睡吧。」說完發現似有不妥,解釋了一句︰「宮家人多眼雜,以免被人發現。」

兩人對視片刻,王言道︰「行,听你的。」說完,重新躺了回去。

「等我給你拿枕頭、被子啊。」宮二叫了一聲,從櫃子里翻了一套被子出來。

謝了一聲,王言蓋上被,枕上枕頭,蒙頭就睡。

宮二也知道王言情況,倒是沒有多想。輕手輕腳的收拾了一下子,躺在了王言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他,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嘴角掛著微笑。

第二天,王言精神滿滿的醒來,看了眼旁邊的宮二,王言小心的走到了外面。

迎著朝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隨後原地打起了拳。

胡亂的打了兩套拳,王言凝神深呼一口氣。

見王言練完,一邊的宮二說道︰「你的拳不一樣。」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王言溫和笑道︰「練練?」

話音剛落,宮二右腳蹬地,同時一個炮拳直取王言前胸。王言側身躲過,順著宮二的勢帶偏身體,同時一腳輕輕的踹在了宮二的大腿上。踉蹌著前奔了數步。抵住身形,回身羞惱的看了王言一眼,欺身再戰,一記劈掌向王言打去,同時左手蓄勢。

王言格住劈掌,進身微微一側躲過偷襲的左手,順勢一掌把宮二推了出去,同時一掌追擊過去。宮二反應不急,眼睜睜的看著王言變掌為抓。眼前一晃,宮二再次回神已經在王言的懷里了。

攤在王言的懷里,宮二愣愣的看著王言。

這時,門被拍的  響,緊接著被推了開來,同時老姜的聲音傳了過來︰「二小姐,吃……」話沒說完,進來的老姜愕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回身就要關門離去。

「沒事兒的老姜。」宮二回過神來,白了王言一眼,輕輕的給了他一下子︰「還不放我下來。」

宮二下來整了整衣衫,說道︰「我先過去吃飯,一會讓老姜給你送過來。」說完,當先離開了。

老姜滿臉笑意的對王言比了個大拇指轉身跟了上去,肩膀上的猴子對著王言呲牙咧嘴的。

書房,吃過飯的眾人喝茶議事。

「師傅,您去吧。」馬三對宮保森說道︰「我留在奉天守著,家里不能沒有人。」

「家里用你守嗎?我宮家沒有人了?」宮保森喝了口茶說道︰「一起去。」

馬三張嘴想要說話,王言打斷道︰「馬師兄,有人的地方才叫家,一起走吧。」王言知道是因為什麼,無非就是馬三不服他,不想跟他倆混嘛。要不是想讓宮保森多活幾年,他管馬三去死。

看著王言,馬三眼神難明,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反駁。

宮保森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去收拾一下吧。路上不太平,輕裝簡行,到了那邊什麼都不缺。」

眾人應聲而散,回去收拾東西了。

把王言留在書房,宮二陪著宮保森在大宅子里轉了又轉。

「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啊……」

宮二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情緒有點兒低落。

「哎……」宮保森長嘆一聲道︰「去看看你娘,跟她告個別。」

宮二紅著眼「嗯」了一聲。

三七年,八月末,宮保森帶著弟子門徒分批南下。

輾轉多日,王言終是有驚無險的帶著他們于到達了廣州。趕了這麼時間的路,王言與宮二的婚期早都過了。最後商量了一下,晚一陣就晚一陣吧,現在想要風光大辦也不可能了,到佛山請人吃個飯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說是吃個飯,可不能真就吃個飯。咋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簡單也是有排場的。由是,回到佛山的王言忙碌了起來。安置宮家過來的弟子,以及發帖邀請能過來的朋友、同道。

正好趁著小日本沒工夫搭理他這個小螞蟻,趕緊把事兒辦了,就這都不知要生多少波折呢。因此他把手下全都調了回來,做了不少布置。

大婚前一天,夜,王言家。

王言喝了口茶說道︰「乾坤,物資都運到位了?」

李乾坤點了點頭︰「都弄好了。」

「弟兄們呢?」

「按您的吩咐,繞著佛山酒樓附近都是我們的人手,城外也都準備好了。」

「好,去吧,叫兄弟們小心點兒,喜酒回頭再請你們喝。」

李乾坤笑道︰「嘿嘿,放心吧,保證沒問題。」說完,李乾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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