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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樂尋遠︰謝謝昂

藏晦居會客廳內,患天常接待了三足,見到卻塵思手上的玉舒令後,神色微怔,思緒陷入回憶。

片刻回神後,患天常主動向三人解釋了玉舒令是自己當年遺棄之物,事關一場盛會,本不想參與,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下又回到了手上。

得知緣由,縹緲月一听就知是一場紛爭,直接言明物歸原主,不欲叨擾便要拉著兩人離開,卻被患天常以答謝招待為由挽留。

面對盛情,三人不好推月兌,只好留下做客。

在他們下去休息之時,患天常與幾名師兄弟商議,最終決定玉舒令由樂尋遠持有,代為參加。

這個決定立刻就遭到了患天常的大師兄的反對,識元異當即冷哼一聲。

「如此大事,豈能輕易交給一名小輩!」

樂尋遠也是很識時務地推辭。

「是啊!伯父,佷兒自知能力尚淺,不足以擔此重任。」

卻不料患天常不知何故竟強硬地以掌門威望強行將此事定了下來。

眾人見勸解無果,只好作罷。

而在卻塵思等人做客的這段日子,與黑道對立的白道不知從哪里得知患天常得到玉舒令的消息,並且得知古原爭霸將由樂尋遠代為參加一事。

為此白道詔明途的掌門,鑒蒼玄派下屬,無相師者與棄明尊者等人強勢上門。

……

「古原爭霸如此盛會讓一名乳臭未干的小輩參加,若是第一個出局,豈不丟了黑白歧途的顏面,患掌門要真是傷重的無法出席,不如把玉舒令讓出來,交給詔明途處理。」

藏晦居內,甫一見面,以陰狠聞名的習法戒宗便陰陽怪氣地諷刺著,當即引來藏晦居之人的怒火相待。

「你說什麼!」

「掌門豈是你能置喙!」

「就算藏晦居放棄古原爭霸也不會將玉舒令交給你們這等狼子野心之輩。」

听著藏晦居等人的怒罵,習法戒宗戲謔道︰「我還沒說什麼,怎就急了?」

「你」

卻塵思三人身為外人,站在一旁默默看戲,縹緲月聳了聳肩,無奈的看了一眼卻塵思,好似再說。

‘看吧,我就知道這是一場紛爭。’

卻塵思回了一個靜觀其變的眼神,倒是鶴白丁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著。

「夠了!都住嘴。」

爭吵不休之時,患天常大喝一聲,緊接著便咳了起來。

「師尊!」

樂尋遠立刻上前想要攙扶,卻被患天常擺手阻止。

「今日藏晦居有貴客,幾位如市井潑婦般來此爭吵豈不早失顏面,不若听我一言。

既然你們認為遠兒會讓黑白蒙羞,那不如你方任意派一人與尋遠來一場公平的武斗,以勝負來決定玉舒令的歸屬,如何?」

他話音落下,立刻就引來了他那兩位師兄的反對。

「掌門萬萬不可啊,這幾人早修尋遠數甲子,說是與我同輩都不為過,尋遠對上豈不吃大虧。」

鶴白丁卻是朗笑一聲︰「如此也不失一個方法!」

說著鶴白丁對患天常身後的樂尋遠比了個手勢。

‘少年我看好你哦!’

看的樂尋遠嘴角微微抽動,隱隱覺得這貨有點不對勁。

而縹緲月則是用手肘撞了一下鶴白丁,示意他看戲就好,莫要多管閑事。

面色蒼白的患天常抬手壓下多余的聲音,然後擦了擦嘴角看向無相師者,他知道此人是詔明途四座之首,能做的了主。

「師者意下如何?」

這等好事,無相師者自然不會拒絕,當即點頭答應。

「希望患掌門到時候不要賴賬!」

最終雙方于藏晦居外的演武場內,以武斗的方式決定玉舒令的歸屬。

藏晦居一方由樂尋遠出戰,而詔明途一方則是習法戒宗。

見他出戰,藏晦居眾人雖不感意外,卻也大罵詔明途好不要臉皮,身為四座之一竟然真的下場對付一個小輩。

對此,患天常看上去卻似毫不在意,給了自家佷兒一個眼神。

樂尋遠會意上前越過眾人,恭敬朝習法戒宗行了一禮。

「晚輩樂尋遠,請前輩賜教!」

樂尋遠本就儀表不凡,此刻又表現的謙遜有禮,讓觀戰的三足不由暗自點頭,心生好感。

然而下一刻,卻見習法戒宗趁樂尋遠彎腰之際抬掌朝他攻來,出手便是天靈要害。

此等行徑,與之截然相反。

看的一旁縹緲月大罵無恥不要臉,當即就扭頭對鶴白丁說道︰幸好听了你的沒去白道,否則怕是要氣死。

演武場中,面對習法戒宗突襲,樂尋遠神色不變,沉穩以對,抬手撥納間輕松化解敵手掌勢,隨後一掌騰氣將其震退。

臨危不變,氣態沉穩,鶴白丁鼓掌喝彩。

「好!」

而一直對樂尋遠頗有成見的大師伯,識元異見他如此年紀在危機下仍能做到面不改色,眼底不由閃過一抹訝異。

其實識元異並不是一個只會爭奪權力之輩,若說一開始他確實是有些不服患天常這個病秧子坐上掌門之位,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也早就放下,之所以處處跟患天常唱反調搶他權力,也不過是想替他分擔一些,讓他能少點操勞,多活幾天。

他知道患天常的想法,也知道患天常的病患拖不了多久,但他依舊如此,只是性格使然罷了。

嘴硬心軟!

戰斗依舊,習法戒宗見自己偷襲一個小輩不僅失手,還被其逼退,臉色瞬間鐵青。

緊接著不講武德地取出自己的銅撥武器沖向樂尋遠,與之近身纏斗。

反觀樂尋遠赤手空拳顯得有些吃虧,為避銅撥邊芒只得處處避讓,一時險象環生。

戰況雖險,然而這一切都在樂尋遠的掌控之下,只因他早已暗中將明氣武典練到了第八重,雖看上去修為不顯,但實則深功暗藏,已臻頂峰。

對付習法戒宗這種貨色,若他全力施為,最多三掌便能將其擊斃。

之所以與之交戰這麼久,不過是他在演戲罷了,因為他一直認為是患天常害死自己的父親,他恨患天常,他要患天常死!

同時也是為了增長自己的權欲。

所以他要尋找機會讓自己重創,然後趁機放棄玉舒令,從而逼迫患天常不得不親自下場參加古原爭霸。

只有患天常離開藏晦居,不斷的介入紛爭加重傷勢,他才有機會掌控門派,才有機會將其除掉。

激戰數時,樂尋遠計算著以自己表面的實力,差不多也到了元功枯竭的時候,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緊接著雙手納氣,名招將出。

「驚鴻•長氣貫日!」

高喝一聲,樂尋遠氣貫長虹,掌若驚鴻,一掌拍在習法戒宗的銅撥之上。

冬!

一聲嗡鳴,長氣灌體,習法戒宗應聲倒飛,口吐朱紅。

詔明途,敗!

勝負已分,樂尋遠裝作一副氣空力盡的模樣,腳步虛浮地沖對面報了一拳。

「承讓!」

瞬間,藏晦居這邊觀戰的弟子爆發出一陣歡呼,識元異亦是難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想不到尋遠竟已將明氣武典練到了第五重!」

對此患天常只是笑笑,因為他早就知曉,甚至還知道樂尋遠其實有所保留,真實實力更強,甚至可能達到了第六重。

但他不知道的是,樂尋遠是個妖孽,其實已經達到了八重,距離超先天也只差一步而已。

就在眾人得意歡呼之際,天空突然降下一座巨大銅鐘,朝樂尋遠撞去。

「遠兒小心!」

患天常臉色微變,想要出手援助,但他離得甚遠,加上鑒蒼玄攻勢太快,已然來不及。

看著朝自己撞來的銅鐘,樂尋遠裝作一副驚慌模樣,眼中卻是笑意深藏。

他知道自己的表面實力瞞不過患天常,若是在習法戒宗手上重創必會引起患天常的懷疑,所以他選擇擊敗習法戒宗,然後裝作力竭模樣勾引其余四座之人出手偷襲,卻沒想到詔明途之主鑒蒼玄會藏于暗處,並且對他發起攻擊。

這讓樂尋遠暗自一喜,因為傷的越重越好,如此正合他意。

借著氣衰力竭的假象故意延緩動作做出一副無力躲避的模樣,樂尋遠看著即將撞上的銅鐘,心中計謀得逞的喜色難抑。

而在銅鐘里的鑒蒼玄亦是狂笑不止,本來他見樂尋遠如此年輕就能擊敗四座,來日必成大患,于是便不顧臉皮出手偷襲,想要以雷霆手段將這名天才斬殺與未起之時。

本以為會遭到強烈阻攔,卻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就在兩人都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只聞一聲巨大鐘響傳來。

Duang~

一道音波震蕩方圓數十里,樂尋遠都閉上了眼,然而想象中的撞擊卻並沒有到來,疑惑之際,睜開雙眼,見到一名道者身影正擋在自己身前。

一足抵著銅鐘,使得其難進分毫,同時還回頭沖他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樂尋遠嘴角不住抽搐,給他回了個牽強的笑容。

「謝謝昂!」

心中卻是暗罵。

‘此人什麼時候過來的,有毛病吧?’

其實鶴白丁只是見樂尋遠元功枯竭,有前車之鑒,擔心對方故技重施,于是在戰斗結束便不聲不響地朝樂尋遠靠近。

沒想到還真被他算到了,對方不要臉的再次偷襲。

「不用謝!」

收到樂尋遠的感謝,鶴白丁滿意地回過頭來,隨即元功灌入足中, 然一踹,將銅鐘踢飛了出去。

銅鐘倒飛之時,化作點點光芒消散,同時一道面容憎惡的身影從中落下,正是詔明途之主。

鑒蒼玄!

見危機解除,藏晦居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患天常縱身一躍,擋在樂尋遠身前,然後轉頭對鶴白丁露出感激的目光。

「多謝!」

鶴白丁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便自覺退到縹緲月身邊。

患天常站在樂尋遠身前,陰沉著臉沒有說話,目光冷冷盯著鑒蒼玄。

而在身後的樂尋遠,面色比他更加陰沉。

雙方都沒有開口,良久後,鑒蒼玄自知理虧,發出一聲桀桀怪笑。

「患天常,你倒是有個好徒弟,今日算詔明途輸了。」

說罷,鑒蒼玄便欲帶著眾下屬離開,臨走之時還不忘對樂尋遠恐嚇一番︰「小輩,玉舒令在你手上,你就祈禱一直有人護著你吧。」

最後陰狠地看了一眼擊退他的鶴白丁,詔明途一干人等盡數離去,卻不知他這句話又給了樂尋遠一個機會。

原本陰謀失敗的樂尋遠听到鑒蒼玄的話後,又心生一計。

「經此一戰,佷兒自知實力低微無法護住玉舒令,還請伯父將其收回先前的決定。」

樂尋遠一臉真誠地對患天常說道,心想,有鑒蒼玄的威脅,拿著這玉舒令就等于隨時處于危險之中,以患天常對他的疼愛,這下該改變主意了吧。

抬頭發現患天常果然陷入猶豫,樂尋遠心下不由一喜,正打算趁熱打鐵繼續勸說。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肩頭 然一沉。

扭頭就見鶴白丁不知什麼時候又到了他的身後,正拍著他的肩膀朗笑道︰「你實力不差,何必躊躇不前,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闖勁,你要真害怕那些人,大不了道爺我陪你走這一遭什麼什麼盛會。」

鶴白丁對樂尋遠還挺欣賞的,正好他對那兩個整天膩歪的家伙也厭煩了,眼下若是能換個隊伍,倒也稱他心意。

而縹緲月對他的自作主張則是一臉嗔怒,不過外人在場,讓她暫時壓住沒有發作。

患天常聞言大喜,此人一腳踢退鑒蒼玄,實力可想而知,于是連忙問道︰「道長可是認真!」

「當然!」

鶴白丁笑然應答。

計劃再次告破,樂尋遠听著兩人一問一答,臉色也隨之一陣青,一陣白,心中不由破口大罵。

‘這貨是來克我的吧!’

深夜,廂房內,縹緲月追著鶴白丁上躥下跳。

「臭小道,善做主張,不說清楚你別想好!」

「曖,我看那患天常跟樂尋遠人還不錯,想幫他們一把嘛。」

鶴白丁邊躲邊解釋。

兩人打打鬧鬧,一旁的卻塵思倒是沉著,冷靜分析道︰「雖只是短暫接觸,但我能感覺到患掌門體內的沉痾怕是拖不了多久了,他如此堅持讓樂尋遠走這一遭,怕也是存著歷練的意思,估計是擔心自己走了之後無人照顧樂尋遠,所以想讓他盡快成長起來。」

或許還存著想讓樂尋遠接任下一任掌門的意思,但以患天常的為人,卻塵思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畢竟掌門之爭,若沒有一定的實力與城府,必定凶險難料,以樂尋遠那敦厚的性格,想來患天常應該不會做如此決定。

一番分析後,卻塵思笑呵呵道︰「患掌門待人以誠,樂尋遠謙遜有禮,我們幫這一回也算結個善緣了。」

听了他的話,鶴白丁停下腳步硬挨縹緲月一記粉拳後,伸出手指對著兩人搖了搖。

「不是我們,只是我!」

「你說什麼!」

縹緲月與卻塵思異口同聲

接下來的日子,為了報答鶴白丁的仗義,患天常好生招待了三人一番。

七日後,四人離開藏晦居往八面玲瓏而去。

在原劇中,卻塵思送完令牌後沒多久就離開了,所以樂尋遠才能順利勾結練仙者伙同鑒蒼玄等人暗害患天常;但現在卻塵思不僅沒走,還有兩個實力不弱的好友。

因此這七天,樂尋遠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對患天常下手,于是只好悻悻地跟著三人前往苦境。

不過他也沒氣餒,既然門內找不到機會,那外面就是他的機會。

無論是提升實力還是增長勢力,他相信,總能找到扳倒患天常的機會。

不過眼下,最關鍵的還是想辦法支開鶴白丁,他總感覺這貨克他!

順利離開黑白歧途,四人來到苦境。

「好友真不要我們隨同?」卻塵思再次確認道。

鶴白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快走吧你們!」

「那好友保重!」

卻塵思無奈叮囑一句,便牽著縹緲月的手與兩人分道揚鑣。

縹緲月全程一句話也沒說,其實心里早就開心的不行,經歷過這段時間的游歷,卻塵思終于可以自然的與她相處,現在牽起她的手更是沒有絲毫障礙。

原來縹緲月帶著鶴白丁這個電燈泡的主要原因是為了給卻塵思緩解尷尬,而現在,很明顯他兩已經用不上他了。

他的任務完成了,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鶴白丁此時退隊正合她意。

目送兩位好友離開後,鶴白丁一把摟著樂尋遠的脖子熱心道︰「走吧!」

樂尋遠黑著臉,強忍著不發作,被他托著往一個方向而去。

與鶴白丁分開走遠後,卻塵思覺得好友最近的行為有點怪,于是對縹緲月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好友最近有些不對勁?」

「我早就發現了,他精神有問題。」

繼而縹緲月翻了個白眼︰「變得更倔更呆了。」

「怎會如此!」

卻塵思大驚,面露擔憂︰「那放他一個人保護樂尋遠豈不是很危險?」

說著卻塵思就要往回走,此刻他的心里略顯焦急。

縹緲月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對卻塵思更加無語,連自己吐槽都看不出來。

果然,榆木腦袋就是榆木腦袋。

「放心啦,沒事的,讓他自己調節就好,會恢復過來的!」

鶴白丁確實有點問題,女孩心細,她早就發現了。

以前的小道可是很不嘴爽她,現在都不跟她拌嘴了,這很明顯不是被盜號了,就是腦子出問題了!

所以她問了體內異識晶元。

得到的回復是,鶴白丁多次被不同的晶元意識侵蝕,導致本我性格收到了一些影響。

不過他的癥狀比較輕,這種情況不要干預讓他自己恢復就好。

異識晶元對此還提醒她,人為干預可能會將他的性格引導到未知的方向。

所以鶴白丁要退隊,她才沒有阻攔。

「你要真擔心,咱們回頭偷偷關注一段時間,可好?」

為了讓卻塵思放心,縹緲月發出提議。

「好,多謝好友體諒!」

「說什麼呢,小道也是我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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