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繃著的白初曉到這里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肩膀顫抖地仿佛桌子底下有甩油減肥儀。
「哎喲喂,笑得肚子疼。」
江丞煜還是滿臉的無奈,大手拍著她的背防止她笑岔氣︰「有這麼有趣?」
白初曉伸出一根手指抹去臉上的淚花︰「恩啊,我就說了嗎,他們不管誰吃到這一盤,都不會提醒對方的。」
看著眾人像是吃毒藥一樣吃下他做的東西,江大總裁有些尷尬。
不過誰讓老婆高興呢,尷尬就尷尬吧。
江映雪跳了起來︰「媽咪——你坑坑小叔就好了,怎麼連著我們一起坑啊!」
「什麼叫坑坑我就好了啊,小雪兒我平日待你不薄吧?」
「也不厚!」
兩邊開始進行低齡吵架,一張飯桌頓時鬧出了一種大舞台的感覺,堪稱一個沸反盈天,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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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于嬌嬌有些動容。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個宅女,更喜歡一個人生活,現在看著這樣的場景,左右兩心房都被暖意填得滿滿的。
這就是家的感覺嗎,如果……
等她治好了病,應該也是可以變成這樣的。
恩愛的伴侶,乖巧的孩子,溫暖的家庭,那些她曾經得到過,又一點點在眼前破碎的東西,等她治好了,都
是可以得到的吧。
雖然……于嬌嬌扭頭,看向主動降智正在和五歲小孩兒斗嘴的男人。
她現在對江二少心動,但人家不喜歡她了。
到某一天,江謹言帶來正牌女友的時候,自己暗自神傷,一定要早一步從單戀的沼澤里月兌離出來。
飯後。
于嬌嬌對白初曉說了去看病的事兒,順便表達了一下自己剛才對活絡家庭的羨慕情緒。
但是隱去了和江謹言有關的。
「哦喲?」
白初曉原本軟趴趴地癱在沙發上,聞言直接支起了腰︰「春天到了,又到了萬物復蘇的季節。」
于嬌嬌︰「……和動物世界有什麼關系。」
「咋說呢,一般來說,想要組建家庭,就意味著,你有想要談戀愛的欲、望了。」
她晃著手指,一邊說,一邊靠近于嬌嬌,步步緊逼︰「有想要談戀愛的欲、望,一般來說,是因為有了想要
交往的對象,那麼……是哪位呀,二少?」
于嬌嬌心里「咯 」一聲。
有沒有搞錯啊,白初曉這個女人和她真的是同一個品種嗎?
為什麼這人能像個x光機一樣把人看個對穿,明明她覺得自己也沒暴露出什麼呀?
「怎麼可能,我就隨便想想。」于嬌嬌打馬虎眼,「我現在這病都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這和買了彩票就規劃頭
獎怎麼花有啥區別,一步步來吧。」
白初曉挑眉,看她神態,也分不清有幾分真假。
她確實沒有看出什麼,畢竟她只是一個鋼鐵直女,愛好是作死那種。
只不過是知道江謹言的心思,替他試探一下而已。
唉,看嬌嬌于同學這態度,真是長路漫漫啊。
「再說了,江二少現在不是有在追求的人嗎?」
「恩?!?」
白初曉瞪大了眼楮,這小妞總算是開竅了?
不對呀,那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這一驚訝,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倒是把于嬌嬌弄懵了︰「你不知道嗎?外面現在都在傳
,說二少在追一個女孩子,一改從前的公子做派,要轉行當情聖。」
她這語氣顯然是沒有聯想到自己身上,白初曉只覺得喉嚨發干︰「這個……其實傳言也不可盡信……」
「我還親眼看見了。」
于嬌嬌心態平和,就像平日里和小姐妹分享吃瓜一樣︰「我那天和老板去宴會,兩個人一起看見江謹言在露
台上抱著一個女孩兒,身材蠻好的,想來應該就是傳聞里那位了。」
白初曉︰「……」
書房。
江謹言順便和江丞煜討論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末了,他猶豫了一下,問︰「哥,冉家那邊,你後邊還有沒有什麼……動作啊?」
冉家最近又恢復了正軌,和平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江謹言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
「後面,不需要我動手,他們會自己打起來。」
江謹言想起那天晚上冉語心的哭訴,嘆息。
從那天看,冉語心顯然已經感覺到大哥對他們冉家心有不滿,肯定會想要慢慢月兌離江家。
但冉家那群老東西可就不一定了。
他可是和那群人打過交道的,整個就一貪得無厭老流氓,又懶又饞,放在古代就是尸位素餐的貪官,被發現
了要斬首的那種。
這麼一看,確實是不需要他們出手,光是內斗,都夠冉家消耗的了。
「你問冉家做什麼。」
江丞煜抬眸︰「轉變目標,不喜歡樓下那個了?」
「那怎麼可能那!?」
江謹言驚叫,連連擺手︰「我可是很專一的好不,再說了,我怎麼也不可能喜歡上語心啊!」
他對冉語心,不過有著一些童年伙伴的情誼罷了,拐一百八十個彎也拐不到那種喜歡上去。
「我說到這個,是因為我前兩天在那個宴會上踫見她了,她好像心情挺不好的,喝醉了酒還抱著我哭訴,說
自己被懷疑……委屈。」
他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冉語心的原話說出來膈應人︰「大哥,你說冉語心她會不會真的……」
「委屈就委屈唄,跑過來找你哭是什麼意思,冉家大小姐看著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吧?」
門被「砰」地一下打開,這聲音一听就是在家里橫著走慣的白初曉,江謹言一轉頭,看見自家嫂子面色不善的
樣子,抖了一下。
「哎喲,嫂子,你別誤會啊。」
他苦哈哈笑兩聲︰「我就是想著探討探討,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
白初曉看著江謹言的目光十分一言難盡︰「我姑且相信你了,不過哦,二少還是少對異性抱來抱去的,要是
惹人誤會了,到時候得不償失知道吧?」
她也沒想到,剛吃到的瓜,謎底就給揭曉了。
抱住江謹言的人居然就是冉語心啊!
「哎喲,那也不是我想要抱著她的,醉酒的女人有多可怕嫂子你不知道……」
白初曉看他這毫無自覺又听不懂暗示的委屈樣,一個頭兩個大。
朽木不可雕,她本來還想著提醒他一下,還是算了,晾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