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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梉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佷子阮福源,竟然會反戈一擊!

此刻,望著身後撲來的一萬五千個火繩槍手,還有那城頭上,已經飄揚起來的大明旗幟,鄭梉當場,氣的怒發沖冠,隨即,捂著心口便活活氣死了——畢竟七十了,哪經的起這打擊?

而鄭梉一死,那就完蛋了啊!

只見到阮福源麾下的火繩槍兵們,在逼近到約莫五十米左右時,隨著阮福源一聲令下,排成五列陣的火繩槍兵們,便陸續開火。

幾輪齊射,就將死了主將的鄭氏御林軍給打崩了!

與此同時,被御林軍督師著的世家私兵,還有前面挨炮轟,挨槍打的安南農兵,哪還頂的住啊?

一個個是哇哇亂叫著,奔著東西兩個方向,就要逃命去。

可他們還沒逃出去多遠。

傅宗龍便的中軍,還有南邊的左良玉的軍中,便響起了刺耳的嗩吶聲擂鼓聲。

隨即,騎兵率先包抄上去,將戰場上潰逃的安南軍隊給趕回去。

然後,端著了上刺刀,裝填了一顆子彈的燧發槍的士兵,迅速撲上,遇上敢抵抗的,那就先迎面打一銃,再拼刺刀,遇到跪地投降的,則丟下不管,交給後面的弟兄。

當中午到來之際,戰場上,最後的抵抗被斬下人頭後,這場征安南之戰,便到達了尾聲!

此刻,戰場之上,五萬余個俘虜,被收繳了武器後,宛如豬狗一般,被用繩索每百人串成一長串,然後,往之前的明軍營寨里押去。

至于營寨內的明軍嘛?

哦,現在都可以進城住了,沒必要再呆在城外!

「督師,這麼多的降兵,如何處置啊?」

戰斗結束後,左良玉請傅宗龍入城後,一邊詢問道。

「依我看,留著他們浪費糧食,還不如直接的一刀砍了來的痛快!」

「胡鬧!」

傅宗龍當即呵斥一聲。

「皇上可是已經下旨指示過了,此戰過後,俘虜一個不能殺!」

「一個不殺,留著干嘛啊?」

左良玉有些皺眉——俘虜這玩意,可不是好東西啊。

一則,他們掌握了軍事技能,直接放了,不妥,很有可能會被敵人重新組織起來,屆時,他們照樣是一支軍隊!

而養著吧,又浪費錢糧,有這些錢糧,自個貪污了他不香嗎?干嘛給俘虜們吃?

「朝廷要興起大工了!」

傅宗龍卻是解釋。

「如今朝廷,要興大工了,既要修水利,又要修那鐵路,這可是個苦活累活啊,听說比當年始皇帝修長城時,死的人都多,據說那鐵路枕木底下,都埋有白骨咧,而且眼下,礦山上邊,開山炸石頭,死人也多滴很。」

「正經良家出身的百姓,哪願意干這個?就是他們願意干,也得多發銀子,若是出了事,傷了殘了,沒了性命,那一個人,至少也得百兩銀子才能打發,這五萬多個俘虜,若是能發賣的話,一個人少說也值幾十兩銀子,哪能直接殺了?「

「督師,要是這麼說的話,末將倒是有主意,可以賺一筆!」

左良玉眼楮滴溜一轉,他說。

「咱們干脆,抓安南青壯,賣回去當奴隸好了?」

「對了,咱大明好多窮漢子,娶不上媳婦,咱們干脆抓安南的女子回去,賣給這些個光棍漢當媳婦好了!」

「不行不行……」

傅宗龍連連搖頭。

「安南已經打下來了,過不了幾天,各個藩王就會過來,咱們哪能胡折騰?惹惱了王爺們,你我可擔待不起責任!」

「何況,老夫堂堂的大明朝正二品大員,哪能夠跟一塊賣人?」

「督師教訓的是!」

左良玉連忙閉嘴,也不多說,他壓低聲音,稟報道。

「不過督師,這回末將在南邊,掃蕩所得頗豐,光是您那一份,就有七十多萬兩銀子呢,這筆錢……」

「換成銀票,送到老夫府上!」

傅宗龍朝左良玉道,後者心領神會,點點頭說。

「另外,還有件事,這個阮福源如何處置啊?不瞞督師,我剛剛接到南邊送回來的急遞,廣南國讓張德魯他們一伙子給拿下了……」

「先封鎖消息!」

傅宗龍連忙下令,又思考片刻後道。

「讓阮福源他們,在城外扎營,駐扎在城外,把他們安排在大炮射程以內,今天晚上,趁著夜色,架上大炮,另外,再請阮福源今晚到城中,就說老夫擺酒慶功,屆時,你準備幾十個刀斧手,直接砍了就是,把他的人頭,鄭梉父子的人頭,一並解送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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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師說滴是,末將這就去辦!」

左良玉說。

……

阮福源實際上是有所防備的,他在成功反戈一擊,擊敗鄭梉後,就一直呆在城外軍中,順便上表,請傅宗龍他們允許自己率軍返回廣南。

此刻,當傅宗龍派來的使者過來,通知他把軍營扎在城牆下方,並且讓他進城赴宴。

阮福源愈發的覺得不對。

畢竟,眼下他的處境,確實很危險啊!

不過,大明爸爸的命令,也不能夠不听啊!

否則,他們四周的明軍,直接殺將下來,阮福源身邊的一萬來人,也不是對手啊。

所以,在將營盤給扎在城下後,阮福源便叫來兒子阮福瀕,還有軍中的軍官,命令他們,晚上時警惕一些,盯著點四周,另外,在他入城赴宴後,如果出事,將會給他們發信號!

信號是銃聲。

總而言之,如果城內響起銃聲,那麼,就意味著出事!

出事之後,不要管他,直接護著阮福瀕跑路!

吩咐完這些後,阮福源就在傍晚之時,帶著二十個他挑選出來的,最勇武忠心的護衛,腰間插著一柄從尼德蘭人手中購來的鋼輪打火銃。

便進入到了七泉州內,然後,被帶去「赴宴」。

結果,走在半道上,旁邊護送他們的大明天兵,就突然間發難,撥刀而起。

「明人奸詐,姑父,我錯了……」

阮福源挨了一刀,不禁高呼,後悔莫及,不過,臨死之際,他還是用左手撥出來了腰里別著火銃,砰的一聲銃響,子彈擊中了一個明軍的肩膀,不過很快,阮福源就被亂刀砍死。

人頭也被士兵麻溜的割了下來,不過處理完這些後,傅宗龍卻是黑著臉膛,在一眾打著火把的親兵簇擁下,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怎麼響銃了?」

「督師,不是我們放銃,是這貨腰里邊偷偷別了把火銃,打傷了咱們一個弟兄……」

一旁的一個甲士,連忙稟報。

傅宗龍聞言,陰沉著臉下令道。

「趕緊去看看城外的阮主軍隊,莫讓他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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