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進學下船了!
日本國的武士們,十分熱情的迎接了船上的一百多個大順好漢!
又是飯團,又是清酒的,還有從朝鮮國農夫家里搶來的泡菜。
以及一些個咸魚干,雖然飯菜比較簡單,但還是讓範進學十分感動——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
而且,山本一木還安排了十幾個日本女人過來陪酒,表演歌舞。
在船上飄了這麼些日子,連只母蒼蠅都沒見過的大順好漢們,是甭提有多激動了,一個個是端著酒杯,喝著清酒,然後盯著藝妓們看個不停,如果不是考慮到這是「外交場合」,要注意體面的話,興許這些吃喝著的大順好漢,能直接撲倒人家姑娘身上了。
當然了,雖然一個個眼楮都直了,但大順好漢們還是在低聲議論著。
只听見劉順,正壓低聲音,朝旁邊的兄弟謝老三道。
「老三,你說這日本國的女人,臉都咋那麼白啊?」
「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謝老三一臉鄙夷,嘲諷著旁邊的土鱉兄弟,他嘟囔著道。
「這是拾掇打扮過了,這是往臉上抹粉了,大抵是日本妝!」
「敢情把臉往面粉袋里一扎,就成日本妝了?」
一旁的一個好漢,啃著飯團的同時,嘟囔著說。
惹得旁邊的大順好漢們,不禁發出了一聲聲粗鄙的大笑聲。
而相比于盯著藝妓們流口水的一眾好漢們。
範進學明顯要優雅許多——雖然是學渣,但好歹也是讀書人嘛。
文人的體面,還是有的。
日式的塌塌米上,範進學跪坐在其上,舉著小酒杯,一邊欣賞著面前的日本國特色表演,一臉笑呵呵說。
「山本先生,多謝您的熱情款待。」
「哪里,哪里,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山本一木笑呵呵說。
「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嘛,我們要共抗明國!」
「這倒是!」
範進學點點頭,然後抿了口清酒。
他說道。
「明朝太強大了啊,你們日本國又剛剛吃了敗仗,現在咱們必須得聯合起來,對抗他們才成……」
「我們吃了敗仗?」
山本一木听著這句話,他呵呵一笑。
「可不,詳細說一說?我們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可以,可以!」
範進學點點頭,可隨即,他突然間感覺有些頭昏昏的。
頓時,範進學一陣皺眉——他酒量還可以啊,怎麼才喝了這麼幾杯,就要醉了呢?
而一旁的大順好漢們,也大抵都是如此——都是頭昏昏,眼花花的,跟喝醉了似的。
「弟兄們,不好,額們,額們中計了,額們讓下藥嘍!」
魏朝勇反應過來,高呼著道,可惜,還不等他抽出腰間的陝西大刀片子,大殺四方,他就只感覺一陣頭暈,一頭栽倒在了旁邊的塌塌米上。
「喲西,全部綁了!」
山本一木十分滿意的站起身來,僅有的幾個大順好漢,雖然沒被藥暈過去,但看著旁邊那刀槍相逼的武士,雙拳難敵四手,也只能夠就範。
被蒙汗,藥給麻暈過去的範進學。
在做夢。
一個好夢啊。
他夢見自己還在長沙呆著,然後娶了一個姓胡的屠夫的老閨女,這女人雖然丑,但家里有個屠夫的爹爹,所以範進學倒可以混些下水腸子什麼的,果月復充饑,老丈人雖然對他不好,但隔三差五,還接濟他一下。
夢著夢著,範進學就夢著自個中了秀才,夢見胡屠夫提溜著一副大腸,來找自己慶祝,接下來的夢就更好了,他竟然又中了舉人,雖然中間因為太高興,被樂瘋了,好在屠夫岳父的「掌法」高明,一巴掌就醫好了他的瘋病。
高興之下的範進學,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又中了進士,而且,還得了天子詔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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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糊糊涂涂,即將面見天子時,範進學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清皇上那張他,當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入眼簾的,是山本一木那張滿是橫肉的凶狠面孔!
這下,原本還沉浸在美夢當中的範進學,剎那間將意識,從虛幻當中,抽回了現實,他定了定心神,朝四下打量,又嘗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個被綁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看著四周那些個凶神惡煞的武士,可同樣被綁了,陸續醒來的好漢們。
範進學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他竟然輕信了日本國的倭寇。
眼下被他們綁死豬似的綁在這,也不知道還能夠能活著回去。
一想到這,範進學就想哭啊——他死了倒也罷了,可他家里那一白一黑,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該怎麼活啊?
「範桑,你滴,醒了?」
就在這時,範進學听到了山本一木這個奸詐的日本鬼子問話。
在憤怒之下,範進學是沒什麼好臉的,他怒罵道。
「山本,我日你先人,你給句痛快話,你想干什麼?」
「你們是明朝派來的探子吧?為的是蠱惑我們,提供欺騙的消息,騙取我們日本國的信任,讓我們誤以為,我軍派遣出去的遠征之軍,已經盡數損失怠盡,而實際上,那支軍隊,現在正在你們的江南,攻城略地,讓你們頭疼不堪,對吧?」
山本一木自作聰明的說。
範進學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他開口說道。
「我們真滴是大順的使臣,啥欺騙你們啊?我們為啥要騙你們?」
「而且,你們要是不信,派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們途經東海的時候,你們的戰船正好被全殲,你們的那個頭頭,阿部忠秋也教活捉了,那幾個漢奸也讓抓了,這事都上報紙了,不信,你們到我們船上去看一下那些個報紙,這些事,報紙上都刊登了啊……」
「另外,實在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派人,到大明那邊打听打听啊,從朝鮮坐船,到天津,用不了幾天功夫,到那一打听就知道了!」
說完這些,範進學又繼續道。
「另外,在這期間,請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
「不要虐待我們!」
「反正,從朝鮮到天津,也不過是幾天功夫而已,你們不必對我們下黑手!」
听到這,山本一木的眉頭皺作一團,他朝旁邊的武士們道。
「听起來,蠻有道理的,上報漢城方面,然後,將他們押送到漢城,由幕府裁決,派遣船只,前去天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