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堇召的自行車還停在原來的胡同口，要下班的熱心警察叔叔看他們兩個學生大晚上打車也不安全，開車送他們到了胡同口。
老式自行車前面沒有筐，購物袋由坐後面的姜暖暖抱著，路過藥店的時候她喊了聲停，將袋子遞給他，「等我一會，我去給你買點擦傷化瘀的藥。」
「嗯。」
斐堇召模了下顴骨上的傷口，刺痛感提醒他這一幕正在發生，他等來的姑娘正在一步步走進他編制好的陷阱。
心疼他一直對他保持興趣，為他動心吧。
古板單調的手機鈴響了。
他看著玻璃窗後買藥的女孩，接听電話，「怎麼樣？」
「今天的親子鑒定出來了，99.9的概率，那家人應該打算認回那個姑娘了，今天還陪著對方在游樂場玩了一天。」
「知道了。」
「不過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當初醫院將兩個小孩抱錯的？你跟那個假千金什麼關系啊。」
在遇到姜暖暖後斐堇召就查姜夢的事情了，根據上輩子的記憶，他知道姜暖暖真正的家庭在哪，事情很好查清楚。
姜家夫妻二人當時在小鎮上旅游，因為意外來不及去大醫院提前在當地醫院生了，姜夢和姜暖暖的抱錯完全是當時的值班醫護管理不到位，鬧出的一場烏龍。
如今醫院發現搞錯了，時間也和上輩子的差不多吻合。
斐堇召想等沖突正式爆發的時候，他就可以掀掉故意接近她的馬甲，將她完全圈養了吧？
姜暖暖買了藥過來了，見斐堇召將手機掛斷，「給外婆報平安嗎？」
他淡定點頭，「嗯。」
她從他手里重新接過購物袋坐好，單手抱上他的腰，「快走吧。」
回到家里，姜暖暖拉著人就要上藥，斐堇召微微抬手避開她，他的動作讓她手落了個空。
「怎麼了？」她不明所以。
「我先洗澡。」他後退一步，轉身從袋子里翻出今晚剛買的酸女乃給她一罐，「去沙發上坐著吃。」
打完架後的斐堇召一身濕黏，烏黑的發絲微亂幾縷貼著前額，確實很不舒服。
姜暖暖接過酸女乃，咕噥，「我是小孩子麼，你怎麼見我就給我拿女乃喝。」
「難道要給你喝酒？」他月兌下衣服，往浴室走去，沒給她回答的機會。
姜暖暖才發現他今天的校服底下穿了條牛仔褲，被長校服擋著看不出來，這還挺翹。
她想喝點酒也不是不可以。
完全模透她小心思的斐堇召用了新買回來的濃香版本沐浴露，薰衣草味的，就連洗發膏都用了同一個牌子。
在身上打出泡沫的時候，那香氣刺的斐堇召眉頭都微微皺起來了一點。
他忍耐下來，轉身背對著鏡子，扭頭去觀察後面的傷口。
剛剛跟那幾個人打架他故意用後背挨了兩棍子，這會看著有半個手臂長的紅痕和幾塊瘀青，效果不錯。
轉過身，花灑還在出水，狹小的浴室內他雙手撐著盥洗台面，望著鏡子里眉梢染上少許陰鷙的少年。
半晌後，斐堇召收回目光關了水。
早在不知不覺間他因為姜暖暖，因為她的拋棄她的背叛她的死亡，變成了另一個偏執會耍手段的人。
這次不能再失去她了。
姜暖暖喝光了酸女乃，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她十點下課十點半左右跟斐堇召去的警局，現在回來已經十一點多快12點了，只有兩分鐘前司機給她打的電話，問什麼時候來接她。
她回的很果斷，今天住朋友家了。
往常在外留宿父母肯定會打電話來詢問，沒有一次例外，這次她也在等，在等司機將事情報告給父母，他們就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了。
斐堇召走出浴室，就見小客廳的女孩雙手托腮盯著沒有打開的電視機發呆。
他走過去，「好了。」
姜暖暖走神回來，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一塊磁鐵立馬吸住了。
斐堇召就穿了一條退休老爺爺都愛穿的老頭背心，下面一條黑色的大褲衩，休閑松散的很，偏偏那身材實在太好，愣是穿出一股模特的架勢。
他像是沒注意到她的目光，先去將購物袋里的菜都拿出來放冰箱，後背面對姜暖暖，兩道惹人注目的傷口。
「你後背也傷了？」她往沙發一邊坐了坐，拍拍墊子，「過來，我買了化瘀的涂抹藥，我給你擦擦。」
他唇角微抿，轉身面向她走了過去。
俊臉上的擦傷因為踫了水，傷口變得鮮紅惹眼，姜暖暖湊到他面前凝神給他擦藥。
斐堇召稍稍往後仰了仰，後頸被一只環過來的細女敕手臂勾住。
「別動，痛也忍忍。」
她的呼吸快要落在他臉上，殷紅的嘴唇近在咫尺。
斐堇召眸色微深，安靜的不動了。
姜暖暖也不比他的心思好到哪里去，面前的少年又香又女敕，精致臉蛋上的傷口又襯托出一種殘破意折的意味，那嘴唇時不時的因為疼痛抿緊，喉間上下滾動的樣子都格外誘人。
真好看。
她努力將自己想要玷污他的心思拉回來，捏著棉簽的手指落下，輕輕搭在他肩上，「轉個身？我幫你擦擦後面。」
斐堇召點點頭，在兩人膝蓋踫膝蓋的近距離坐姿里，就這麼當著她的面月兌下了背心，肌理縱橫的半身就這麼赤果果的展現在了她面前。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面頰已經紅透，目光還直勾勾的。
他沒戳破，轉過身。
「晚上父母不催你回去麼？」
姜暖暖給他擦藥的手頓了頓，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亮，顯示微信有新消息。
她一看是母親發來的，連忙拿了過來打開，「估計要催我回」
媽媽︰司機跟我說了你要睡同學家，我知道了，過兩天你再邀請她來家里玩。
史無前例。
後面沒了動靜，斐堇召扭頭，對上她微暗的眼。
她笑了一下，臉色莫名不好，「但我跟父母說了今晚住同學家。」
「哪個同學？」
姜暖暖看著他，咬唇沒接話。
斐堇召明白了，轉過身去望向自己唯一的臥室，「可以睡我這。」
姜暖暖眼眶一紅，額頭往他背上一抵，「本來就打算睡你這。」
她的親近讓少年的背部微僵，手指攥緊了褲子才抑制住回頭抱她的沖動。
18歲的姜暖暖有什麼錯呢？幼女敕無措的模樣只會讓他心疼。
「想和我說麼？」斐堇召偏頭，目光看著地板。
她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繼續給他上藥，「想說，但也說不清楚，就是直覺告訴我有什麼事情變了。」
斐堇召︰「明天上午包餃子怎麼樣？」
明天休息日，空閑的時間不少。
姜暖暖也不想那麼早回家，點頭同意。
上好藥的斐堇召重新起身進入臥室，將里面收拾一番，走出來說︰「我出去一趟，你先洗澡吧。」
她晚上白米沖刺的來找他，身上也出了不少汗，這會又不回家，姜暖暖低頭看了自己的衣服幾秒，「你借我衣服穿嗎？」
斐堇召人已經走到玄關，扭頭看了她一眼，「你該對我有點防備心。」
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喜歡的人穿著自己的衣服在跟前晃蕩，他有自控力，但實在沒到忍者的地步。
看著關上的門，姜暖暖眨眨眼，她對他生不出防備心，而且怎麼看好像都是他吃虧，她接近他的目的都擺在明面上了
畢竟剛認識不久就要在他家里洗澡，她還是稍有羞恥的，抬腳跨進潮濕且布滿他氣味的浴室時，僅維持幾分鐘的猶疑破碎，姜暖暖解開了發繩處都潮濕的頭發，月兌下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