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試探這朵高嶺之花的極限在哪，磨爪抓到這朵漂亮的花後，對方半垂的目光上抬落在她臉上，他稍稍仰了點下頜，倒沒避開，反而是將她的手指挪到了眼尾位置。
睫毛會壓進他的眼楮不舒服，所以改了位置嗎？
「是。」
姜暖暖心更癢了，少年這會卻往後退了退，嗓音低沉，「別這樣。」
因為是幫他一次的救命恩人，才對她的行為這麼縱容大方？不太可能吧
收回手的姜暖暖抿了抿手指，笑了一下，「五萬是筆不小的數目，你打算怎麼還我？」
「盡快。」他說。
「行吧，我也不著急，你可以分期。」姜暖暖順了順吹亂的頭發，越過他跨下台階，「現在別回去上班了，我沒吃飯，你再請我吃頓飯吧，這就不收你額外的欠錢利息了。」
听她說完，斐堇召故作平靜的眼底蕩起細微的笑意，看不出是嘲諷豪門小姐的態度，只用著陳述的語氣說︰「我沒那麼多錢，路邊攤也吃？」
他的松口再次勾起了姜暖暖的好奇心，本以為這回鐵定要拒絕了，確實帶了幾分詫異的回頭注視夜風中直著脊梁骨的美少年。
「行。」
雖然從來沒吃過路邊攤，但不妨礙姜暖暖喜歡喝女乃茶一樣喜歡它們，垃圾食品在她胃里都是優先級。
斐堇召一邊走下台階，一邊將脖頸上扣著的領結松動解了下來，白色的襯衣領到姜暖暖面前已經完全松開了頂部的兩顆扣子，薰衣草的香風撲面而來，還有少年精致漂亮的喉結與半遮半露的白皙鎖骨。
他與她並肩，又說︰「我去更衣室換衣服，在樓下等我一會。」
姜暖暖眨眨眼，先夸他一句，「你好香啊。」
斐堇召腳步一頓，喉結輕滾，沒敢回頭讓她看見自己臉上快要失控的情緒，嘴唇輕抿，「只是沐浴露的味道。」
姜暖暖勾了勾唇，「哦，那你快點啊，我在樓下門口等你。」
轉身下了一樓，她踫到了因為剛剛的鬧劇提前走人的幾個姑娘，徐婕家里有門禁又跟最前頭要回家換衣服的盧晴玩的一般，這會看見姜暖暖跟救星似得沖到她面前，挽住她的手。
「我還以為你直接走人了。」
「是要走了。」
徐婕︰「那我順路送你回家吧，你叫司機來接了沒？我媽媽的車已經到樓下了。」
姜暖暖搖搖頭，「不用，我還要跟人去吃晚飯，你先走吧。」
徐婕愣了愣︰「跟誰？應浩？」
「當然不是。」
說了沒幾分鐘。
「好了。」
清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人一同回頭。
斐堇召穿著淺色的體恤衫，單肩背著一只書包，眼窩深邃，偏冷的眉眼上染著幾分倦色。
像是白開水一般沒味的少年，偏偏就生了這麼一張好看的臉，臉上沒有任何多余鮮活的表情。
前面幾個女孩子也是聞聲回頭，看著他走到姜暖暖身邊，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當數盧晴的表情最難看。
徐婕驚訝的說︰「所以，是你們要一起去吃飯？」
姜暖暖點點頭，「嗯，我先走了。」
都說這位高嶺之花難以接近，她今晚上演了一回英雄救美，就讓這朵開在高山上的雪蓮折腰了？
滿臉寫著牛逼的徐婕感嘆她也太好運了吧。
盧晴見兩人從旁走過，手指捏成了拳頭，忍不住出聲提醒，「姜暖暖，你可得注意點，現在撈男鳳凰男也挺多。」
被暗諷的斐堇召不言不語，目視前方，早已習慣。
姜暖暖笑了下，面頰兩側梨渦淺淺，「話不好這麼說，能用錢買到的感情，絕對比石頭還堅硬。」
斐堇召偏頭看了她一眼，「你沒用錢買我。」
兩人已經走出俱樂部，姜暖暖給家里發了個晚回的消息，抬眼說︰「知道用錢也買不上你啊，那句話是說我以後可能買別人麼。」
斐堇召垂眸，神情晦澀，「是麼。」
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姜暖暖問︰「你的座駕呢？」
他走到路邊的停車棚里將一輛老式自行車解鎖拉到她面前，「坐麼。」
姜暖暖點點頭，「挺新鮮的，我只有小的時候坐過阿姨的電瓶車，自行車還真沒坐過，所以你覺得我要坐哪？你這後座還有個大箱子。」
斐堇召放下自己的書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自己的校服外套遞給她，「圍好。」
姜暖暖愣了下，低頭看著自己半長的裙子，心中微動，接了過來圍上。
「真貼心。」
斐堇召重新背好書包跨坐上自行車，單手扶著把手，視線掃過前面的一條橫杠又抬眼看她。
反應過來的姜暖暖走到他面前，拍拍那條長杠，難以置信的說︰「坐這？」
斐堇召微微點頭，「後面的木箱里是拆裝的一個床頭櫃，如果你能抱得動也能坐。」
「 傻子才抱，我坐前面。」
她轉身後腰貼上長杠，瘦薄的背部間接貼入他的臂彎，無限接近的距離像是人被他半擁在了懷中。
婓堇召垂著頭，沒人注意到他單握著手柄故意微微俯過去的身子，少女圓潤的肩頭抵在他的胸膛沾上了不少他的溫暖體溫。
姜暖暖直接原地起蹦跳高，發頂擦過斐堇召的下頜，精準挨在了長桿上，雙腳離地的她重心不穩向後倒進他早已準備好的臂彎里。
她為了維持平衡不摔也將手及時拽了斐堇召的衣角，他的衣服被她扯的有些變形，兩人四目相對，呼吸近在咫尺。
「往前坐一坐，和我一樣握手柄。」
姜暖暖眼眸微挑，縴長的睫毛顫了顫，任憑他托著自己的細腰往前坐了坐，耳邊的聲音溫柔的像是出了不可能的幻覺。
她今年還是正在發育的時候，身形比起斐堇召來要小上一個號，坐在他前頭去握著把手的時候，也完全遮擋不了後方的視線。
長臂自身邊穿過，將她圍困在安全領域後，斐堇召蹬開了立腳踩上踏板，混著溫熱氣息的聲音顫在少女小巧精致的耳垂上，「坐好腿往外抬一抬，要走了。」
姜暖暖難自禁的縮了下肩膀，胸口莫名像是被塞了團棉花糖，鼓嚷嚷的，融化後又奇怪的感覺甜。
「知道了。」
這人跟外面形容的完全不一樣嘛，她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撩，就覺得自己反被撩了
樓上俱樂部里感覺下著火的應浩沒氣多久，听說姜暖暖要走了就沖下了樓，正好見她腿上蓋著一中的校服，人坐在斐堇召的自行車前座，兩人親密無間的從面前行過。
「姜暖暖你給我下來！膽這麼大不怕被人拐去割腰子啊！」
應浩氣的大吼，奈何正在體驗新鮮活動的姜暖暖耳朵自動屏蔽了某些不良聲音，完全當作沒听見。
她發現坐自行車比坐敞篷跑車兜風還能直觀的看到城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