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承諾嗎？
姜暖暖靠在他懷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思來想去，自己還是裝作什麼也不懂好了。
「可以了。」她踫踫他的腰。
顧廷宴停下手，順勢抱她走到桌邊放下，又去拉開了前面窗簾，「開始學習吧。」
姜暖暖看著被放到面前的書本，眨眨眼，「不是說晚上麼？你下午沒事？」
「沒事。」
他去書房拿了眼鏡過來戴上，在身邊落座，旖旎的氛圍消失，斯文敗類的老師顧廷宴來了，姜暖暖神色一凝，乖乖投入學習。
正好多跟他學學，直接把分數線拉到可以出國。
兩人在臥室里呆了一下午，期間林笑送了兩次果盤進來都見姜暖暖在乖乖學習，也就暫時打消了疑慮。
晚上，顧父出差回來了，林笑接風洗塵，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
姜暖暖站在邊上乖順的叫了一聲顧叔叔，男人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他招來顧廷宴在身邊坐下，「今天傅家女兒給我打電話，你投資了遠東科技和「團購」，後者的B輪融資依然只有你自己一個投資者，遠東我能理解，你投「團購」是為什麼？」
一論公事顧廷宴就想抽根煙，注意到身邊小口吃飯的姑娘，他手指點點桌面忍下了癮，「遠東的風投已經有五個我們也就小賺，而「團購」的投入沒花公司一分錢，它能不能成就不勞您費心。」
顧父面色稍冷，「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前兩天出差，已經決定將公司80％的資金投入收購Chatfreely，這次成功我們起碼能拿到10％的股權，淨資產可以翻一倍，這是我下的最大一筆豪賭。」
顧廷宴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先恭喜。」隨後，他動作自然的往姜暖暖的碗里夾了一塊紅燒肉。
顧父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又說︰「既然難得休假回來了也別整天和姜暖暖待在一起，她是你妹妹，你們倆人生要走的路不一樣，你該多去找找傅家傅小姐，人家德才兼優，和你又是一個學校畢業，人不錯。」
艷紅紅的紅燒肉看著很有食欲，姜暖暖卻嫌棄的撥到一邊，扒拉著小份米飯。
她最近在減肥，才不吃那個。
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的顧廷宴微微蹙眉。
姜暖暖裝作沒听見顧父語氣里的嫌棄，安安靜靜的重新夾了一筷子的小白菜放進嘴里啃。
顧廷宴煩躁心上來了，端起酒杯晃了晃，靜默片刻，唇角扯出一抹涼薄弧度，「說來也是，傅小姐做什麼事都要先聯系您出面再來喊我，什麼時候她跟您關系這麼親近了？連跟助理關系都處的這麼融洽什麼消息都往外漏？或者過兩天陸成約我打麻將，我把您跟她一塊叫上？」
這話里的諷刺在場都是人精誰听不出來，林笑臉色也有點差勁，顧父更是一拍桌子，橫眉冷對，「我難得回來一趟，你就非得跟我胡說？人家姑娘接近我還不是因為你壓根不理她。」
顧廷宴抿了口酒，神色一片淡漠，「你也知道我懶得理她，亂湊什麼對？我喜歡誰要誰我自己不知道？」
姜暖暖偏頭正好對上他看來的視線，那意有所指的態度令她手指僵了僵，逃避的把筷子放在了桌上抽了張紙擦嘴，「我吃好了。」
她拉開椅子，對著餐桌上的一家人笑說︰「我先上樓了，還有點作業沒寫完。」
林笑點點頭，「你還傷著，走慢點。」
結果那嬌俏的身影單腳跳著溜的都比兔子還快，顧廷宴的神色是徹底冷了，他想剛剛父親那番話是傷害到小姑娘心了，他剛哄騙回來的一點距離，直接拉開到一塊他夾的紅燒肉都不肯吃了。
煩躁值達到頂峰，他模出香煙丟進嘴里咬著點燃，「爸，姜暖暖不好？」
顧父︰「和她有什麼關系？」
顧廷宴神色莫測的看著他，語氣毫不掩飾警告，「人家還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以後說話你注意不了，就閉上嘴少說。」
他這會明明才24歲，那周遭一股沉寒的氣勢硬是讓久經商場的顧父被唬住，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對方不是什麼商戰霸主，只是他家毛剛剛長齊就想飛的小子。
被輕視被震懾丟掉面子的顧父頓時火了。
一只菜碟徑直被控制不住脾氣的他砸了過來，在林笑的驚呼聲中顧廷宴連躲都不躲一下，硬是讓菜碟砸中額角，碟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佣人看著他臉上見血了，嚇了一大跳，「少爺。」
就連被林笑打了手臂的顧父都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躲都不躲一下，還氣定神閑坐在那的模樣比任何時候看著都要更來氣。
林笑跑到他面前慌張的彎腰幫他按傷口，嘴里一邊罵著丈夫。
「藥箱呢！快去把藥箱拿來！ 」
「不用。」顧廷宴將煙摁滅，揮開她的手起身，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血，「今天暖暖扭到腳了，藥箱在她那，我自己過去拿。」
路過顧父身邊，青年的身高都比他高出了整整一個頭，強壯的身軀在略顯佝僂的脊背面前，充斥著壓制性和爆發力。
顧廷宴勾唇冷笑，拋下一句意不明的話，「爸，剩下這點時間就好好享受最後的輝煌，少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