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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五官都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修圖起來也僅僅是調整了光影和背景,一個半天的時間,攝影師就送了相冊過來。

額外的一張小照片,他單獨遵照要求遞給了斐堇召。

是兩人站在窗前,他摟著姜暖暖肩膀的模樣,斐堇召拿出錢夾,將照片放了進去收好。

傍晚,外頭起了騷動。

不知道是誰從哪搞來了一個施工隊,要拆房子了。

姜暖暖撩開窗簾看外面的動靜,回頭說︰「斐堇召,他們要拆房子了。」

「我知道。」他神色平靜,沒有昨天那麼抗拒,只是問︰「你會跟他們走麼。」

如果會,他估計會任由他們把房子拆了也不讓人出門。

姜暖暖笑說︰「不會,可我很久沒見到他們了,有些事情總得說開吧,難道你想一直被堵在這麼,村里人回家也不方便吧。」

斐堇召看了她一會,似乎在確認話語里的真實性,許久後,他起身,「走吧。」

顧廷宴叫來的施工隊都準備刨牆了,院子的大門忽然打開,顧時州看著里面的人出來,丟了唇間咬著的煙。

人群讓開,他上前,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在兩人身上流轉一圈,最後定格在姜暖暖的臉上,「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時隔一年的開場白,夾著妒火。

姜暖暖︰「快晚上了,進來吃飯嗎?」

翟霖先注意到的也是她的衣著,本就情緒不好,現在更是表情陰鷙,「你們穿的情侶裝麼。」

他晚了一步就要錯過全部了?這個結果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斐堇召半個身子都擋在姜暖暖面前,青松般直立的身軀看著不可撼動,「是,我們穿情侶裝。」

他總要替自己爭的,哪怕頭破血流。

顧時州瞥了眼從車上下來的顧廷宴,「都穿了情侶裝,怎麼還要給我哥生孩子?」

身著黑襯衣和西裝褲的沉穩男人,腳步微頓,冷冷撩起眼皮。

顧時州善于拱火,多情的眼眸看著姜暖暖,意味不明的笑,「原來是我們暖暖又撒謊了,你這個小騙子的稱號實至名歸。」

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他這張毒嘴,姜暖暖還挺鎮定,聲音綿軟似毫無攻擊力,「你進來吃飯嗎?如果不進來,那就關門吧。」

談話間,翟霖和顧廷宴已經跨入門內,保姆作勢要關門。

顧時州大步跨進來時,動作還稍顯狼狽,腳都差點被門擠了。

姜暖暖微抿的唇上揚,笑話他的模樣在顧時州看來可氣又舍不得真氣,矛盾的不得了。

他輕飄飄的瞥過那張殷紅的唇瓣,對他而言,上手其實比動口更為省力,能讓她真心實意哭著求饒。

幾人在客廳落座,保姆端來茶水,隨即進入廚房做飯。

顧時州翹腳歪靠著沙發椅背,坐在姜暖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這幾天你們干了什麼。」

不等她答,斐堇召清淡的說︰「你想過的都做了。」

翟霖黑了一張臉,金燦燦的頭發襯的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病態的白,情緒扭曲了他精致的五官,看著猙獰。

「擁抱親吻上床,都做了?」

他從頭到尾干過最出格的事,無非是親吻她,還是他單方面的強求。

這樣一對比,姜暖暖和斐堇召還是顧廷宴,顯得都是自願的。

斐堇召面不改色的撒謊,「做了。」

所以,別想跟他搶。

以翟霖這座休眠中隨時會爆發的火山性格,他幾乎是立刻站起來,要揮拳頭去揍斐堇召。

姜暖暖很安靜的沒插入,她都覺得打一架平復完了心情,再好好坐下來說話也不遲。

翟霖這一年的肌肉長了不少,跟斐堇召你來我往幾個來回,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顧時州在旁邊看戲,顧廷宴則冷聲問她,「是真的麼。」

姜暖暖反問,「如果是真的,你會放棄我麼。」

這個問題同樣是問顧時州和翟霖的。

顧廷宴的氣勢冷到北極圈,「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有強迫你,是你自願。」

斐堇召分神听了對話,被翟霖一拳揍在眼角,兩步後退,撐在了姜暖暖一側的沙發扶手上。

她的視線望過來,看著他眼底的緊張,溫聲說︰「沒有強迫。」

不是強迫,是她自願,那麼還打人做什麼?翟霖收了手,冷漠的僵住臉,看著姜暖暖的眼神,是隱忍的暴躁感。

顧廷宴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利刃捅進了肺里,他大費周章尋她不是為了听到這句話。

他難掩情緒,極力克制,「所以,前面的話也是騙我的。」

顧時州沒了看戲的表情,一言不發的等著她回答。

要真是如此,她在下落不明的這幾天跟斐堇召私訂終身了,他之前做的一切全部白費,他絕對不會允許。

這些灼熱的視線都快在姜暖暖身上燒出個洞來,她早已想好說辭,異常冷靜。

「也是真的,都是真的。」

全場寂靜。

顧時州氣笑了,「你說什麼?給顧廷宴生孩子是真的,和斐堇召上床也是真的?」

姜暖暖喉間發癢,抬手端起茶杯喝了幾口熱水,清了下嗓子,撩起眼皮視線掃過四個人,輕聲說︰「雖然這麼說很不禮貌,但確實是我目前最真心實意的態度。」

她願意為顧廷宴生孩子,這話不假,就是操作起來很難,她可以跟婓堇召睡一張床這事也真,沒到最後一步也是斐堇召的忍讓和紳士,要真追究起她還會不會在乎那層東西,實際上不會。

「我喜歡你們。」

「所有人。」

哪怕穿著拖鞋,這快窒息的氣氛,也抑制不住的讓姜暖暖蜷起了腳趾。

她想鑽進烏龜的殼里,但這樣事情就永遠無法解決,她強行梗著脖子,抬著下頜,穩住身上的氣勢表明立場。

不偏愛,和平的喜歡著每一個人,她唯一可以給出的回答。

幾個男人的反應都出奇的相似。

早有預料,親自听她說出來了又不想相信,不相信她真的能渣到這種地步。

最開始就清楚姜暖暖腳踏幾條船的顧時州,緩的最快,他放下一直翹著的腿,坐直了身板,似笑似怒,陰陽怪氣,「我是不是早說過的,你不可能要所有人吧?一定要這麼貪心?」

嘴上玩笑說一人一天,實際上誰能樂意?

他們都是金字塔尖的人物,從出生起就不存在共享這個詞,不論利益還是女人。

姜暖暖點點頭,語調平穩清晰,「我和大家相處的時候,都用了感情。」

顧時州企圖戳穿她,「你之前和我們每個人都在演戲,直到最後一刻。」

「你這麼認為,為什麼來找我。」姜暖暖問。

顧時州點點胸口,嘲道︰「心都被你演走了,來找你取的。」

這東西是說還就還的嗎?

他不會放棄,意思明了。

姜暖暖認真回應,「我的回答是真的。」

她壞的明明白白,渣的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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