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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蘅並未松手,好好護著她腳步踉蹌的走到路邊,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他伸手去夠她的裙子,將裙擺掀起小半,原本兩只圓潤的膝蓋上就有之前摔傷留下的痕跡沒散,這下小腿上又新添了不少劃痕,擦破很大一塊皮。

「腳能不能動?」

他語調嚴肅。

姜暖暖試著轉了轉左邊腳踝,難受的皺起眉,「扭到了。」

「對不起。」翟蘅垂著眸,瞳色暗淡愧疚。

「沒事啊,我沒事。」姜暖暖下意識的模了模他的臉,「扭傷而已,很快就好的。」

翟蘅微愣,側頭看她,神色莫測的問︰「你這安慰人的手段跟誰學的?」

姜暖暖也愣了下,她以前又沒少模他臉,她垂下頭,細聲細氣的說聲,「跟保姆,我摔了她就模我臉,哎呦、腿好像更痛了。」

翟蘅移開了視線,沒再追問。

交警和救護車都趕來了,由于他們是直行,三輪車又是從右側小路橫沖出來的,主責判給了三輪司機,認定他拐彎出來時沒有及時觀察路況,他們是次責。

兩人最後都被送進了醫院。

保姆在家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姜暖暖回來,接到醫院電話後魂都嚇沒了,拿著包就往外趕。

「我怎麼也想不到,你還學會偷我的電瓶車了!這多危險啊!」

「你以前最听話了暖暖,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干呀!心髒都快給你嚇出來了。」

外科室內傳來保姆一頓數落,還有姜暖暖可憐兮兮的道歉聲。

翟蘅腳後跟包扎好了,也剛結束跟父親的視頻通話,此時正靠在門口靜靜听著,他呼吸有些費力,掌心不由得按了按胸口。

保姆走出來看見他,語氣更加不好,「她都不肯跟我說實話,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都是你教唆的吧,夜晚飆車,危不危險。」

翟蘅垂眸,放下手,靜靜忍受著她的抱怨,在對方說累了之後,他才開口︰」抱歉,電瓶車我賠你一輛,再額外出錢給她多開一個月的醫院床位,讓她好好在醫院養傷。」

保姆看他認錯態度良好,賠償款到位,加上姜暖暖受傷不是很厲害,她想了想,最終嘆了口氣,「行了,我听交警也說了是三輪車突然沖出來的,兩個人都沒大礙就萬幸了,你帶我去繳住院費吧,我帶了暖暖的病歷本和身份證。」

翟蘅點點頭,沒有牆面支撐的身子一站直,眼前一暗,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點子鑽進眼眶,強烈的心悸讓他視線模糊,呼吸急促,忍不住張開嘴重重喘了兩聲。

保姆走在他前頭沒幾步,就听身後轟隆一聲響。

她轉頭,雙手一拍腿大叫一聲「哎呦。」滿臉驚慌的跑回去,「小伙子!醫生!快來醫生啊!」

門外的嚎叫引起了還在幫姜暖暖貼紗布的醫生注意,他連忙放下工具跑了出去,隨即急忙在走廊內朝著遠處的護士大喊,「推床!快推床來!外科室門口有病人要急救!」

姜暖暖意識到出事的是誰後,鞋子都沒穿,咬著牙瘸著腿跑出去。

翟蘅倒在地上,面色蒼白,褲子上都是撞車時留下的血。

「翟蘅!」

姜暖暖驚慌失措,保姆趕緊沖過來將她抱起,「哎呦祖宗你別亂跑了,你這腿都是傷,別過去給醫生添亂。」

她困在保姆的懷里,看著陷入昏迷的翟蘅被兩個醫生架起扛到床上,一路往搶救室狂奔。

「我不該帶他去吃夜宵的。」

她咬著指甲,眼眶霎時紅了。

她真不該看他悶的這麼久心軟帶他出門,造就了這些事的發生。

保姆拍著她的後背,連忙站在她這一邊安慰,「明明是這戶人家當媽的問題,自己天天出門,還雇個保鏢天天將兒子鎖在家里,你說這都干的什麼事啊,他不叛逆才怪了,這絕對不是暖暖的錯啊。」

她被強行推回了外科室內包扎完,隨即就坐上了輪椅,催著保姆去看看翟蘅的情況。

這時候聞訊趕來的雲婕也到了。

听說是隔壁鄰居的小女孩帶著兒子‘逃亡’,一看見小姑娘還有膽子在門口等著,這口火氣瞬間上來了,幾步過來就想給她一巴掌。

「就是你帶著我兒子溜出去受傷的是吧!知不知道我兒子心髒不好!會出人命的!」

干慣粗活的保姆眼疾手快的握著她保養得當的手腕,將人重重往後一推,護雞仔似得將姜暖暖護在身後。

「干嘛啊你!我家姑娘才多大年紀?你兒子多大?交警都說了是他帶著我們暖暖騎車撞了的,你這女人是不是毛病?!」

還不等雲婕說話呢,火力全開的保姆早看不慣她的做法,又指著她大罵,熱的不少夜間急診的家屬探頭圍觀。

「還真不是我說,有你這樣當母親的麼,天天自己穿的花里胡哨出門,將兒子一個人鎖在家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出門跟男人廝混不方便帶兒子呢!」

還真是無意就讓保姆戳中了事實真相,雲婕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臉都快憋紅了,「你別血口噴人,有沒有教養啊!難怪小孩教出來也是個小混混!」

「哎呦,還說我們暖暖是個小混混。」保姆擼起袖子,大著嗓門道︰「你兒子自己都向我認錯了,是他戳竄的我們暖暖想出門溜溜,他一個20歲的大男人了,到底誰拐誰啊,你要不要點臉啊?!一天到晚自己神出鬼沒,你老公知不知道你來縣城到底是來干嘛的?」

說起來也是,這家人搬來這麼久,保姆都沒見過那小伙子的父親。

她也當然看不見,那男人也在國外‘打拼’事業呢。

豪門事能跟普通家庭比嗎?當然不能,說出來也是讓人驚掉下巴。

雲婕忍了又忍,額頭青筋都爆起了就是憋不出一句話,粗魯的話也根本不會說。

姜暖暖看她都快心梗了,拉了拉戰力爆表不知道有幾年嘴炮經驗的保姆衣角,「等醫生說他沒事,我們就回家吧。」

「回什麼家,我們說好了要住院。」保姆不肯吃虧,也不想一輛電瓶車說沒就撞沒了,必須要對方給一個交代。

姜暖暖想了想,乖巧的點點頭。

她本身還沒完全長開,那張小臉絕對的清純秀美,天生一副學習好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是貴婦口中的小混混。

護士也覺得她眼眶紅紅的像只委屈小白兔似得,還偷偷給她塞了顆糖,「我先帶你們去辦住院吧,明後天還有很多檢查也要排隊做,晚上別多想,早點休息。」

後來听說翟蘅月兌離危險沒什麼大礙了,姜暖暖就在普通房里待著沒出去找罵,保姆回家拿了換洗衣物過來,打算在這陪床,正好她兒子這幾天也快出院回家上班了,探望他都方便點。

姜暖暖也知道雲婕肯定會讓翟蘅住單人間的,明天睡醒再去看他也不遲。

經過一場驚心動魄後,她實在太累,沾著枕頭就睡了。

大概凌晨一點,她旁邊床位的人被悄悄拍醒,翟蘅給他塞了五百塊,又低聲跟他說了交換單人病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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