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帶他走了。
斐堇召勾了勾唇,「嗯。」
車子到了一棟公寓樓下。
姜暖暖仰頭看著幾十層高的大樓,又看了一眼花園對面的陵港江。
直到斐堇召拉著她走進樓道里坐電梯,她才恍然回過神問他,「突然抽骨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換條件?」
斐堇召回歸怎麼還是一個人單獨住在外面?他在斐家住一段時間才合理吧。
雖然這小區的配置不低,肯定是斐家安排的,但比起斐欣那聯排大別墅也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根本不在意私生子。
這是姜暖暖最直觀的感受。
斐堇召︰「那不是我的家人。」
姜暖暖訝異︰「嗯?」
男人拉她出電梯,頂部的聲控燈驀然亮起,映入那雙栗色深沉的眸,里面黯淡無光。
那只是一塊踏板。
他會踩著走上去。
「斐堇召?」
他俯,腦袋抵在她肩上,聲音沙啞又溫沉,「嗯。」
「醉了?」
姜暖暖模著他身上順滑的深色西裝布料,然後抱住他勁瘦的腰,「我先扶你進去洗洗。」
「嗯。」
斐堇召的新公寓也能望見陵港江的夜景,只不過家具很少很新,才搬來不久,沒有一絲人味。
趁著他沖澡,姜暖暖將包里剩下的解酒藥拿了出來,燒了水。
托顧廷宴的福,她現在常備這東西和胃藥,遇到事的時候總能拿出來救救急。
就比如今天丟給顧時洲的那一排解酒藥,不過她想這東西安撫不了他要爆炸的心態。
身後響起腳步聲,斐堇召穿著一件短袖和灰色長褲就出來了。
室內暖氣開的足,月兌下外衣的姜暖暖也覺得不冷,端了水杯走過去,「吃了,今晚好好睡一覺吧。」
斐堇召在客廳里的書桌前坐下,接過水杯。
電腦還開著,姜暖暖站在他身後看了幾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綠色代碼。
「你還要工作啊?」
斐堇召反問︰「你的包里常備解酒藥?」
姜暖暖搖搖頭,「沒,只是出來跟朋友喝酒的時候會帶,之前出過糗,以防萬一。」
他沉默一會,忽然滑動椅子往後拉了拉,「要不要陪我一會?」
她偏頭撞進他眼里,笑起來,「怎麼陪你?」
斐堇召伸手拉她,姜暖暖沒有防備,跌坐進他懷里。
「就這樣。」
他把承載兩人的椅子滑回去了一點,將人禁錮在桌子和他之間。
姜暖暖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輕嗅,「你好像換沐浴露了。」
斐堇召低聲問︰「是什麼味道?」
她湊過去在他頸側聞了聞,濕熱的呼吸拂過泛起一陣癢意,男人喉間滾了滾。
姜暖暖︰「不知道哎,一種新的木質香?之前是薰衣草味。」
「哪個好聞?」斐堇召想的是她不喜歡,就換回原來便宜的沐浴露。
「在你身上都挺好聞的。」
姜暖暖轉了腦袋,後腦抵在他肩上,剛動了動臀,腿便被壓住了。
斐堇召的呼吸有些重,不輕不重的咬了下她的耳朵,「你別這樣亂動。」
姜暖暖長睫一顫,手指蜷了蜷,顫了聲,「我就是調整下坐姿看你工作,要不你還是放我下去?」
他沒吱聲,按著她的腰往自己懷里靠了靠,無聲拒絕。
晚上酒吧的事,讓斐堇召本就壓在心底的危機感冒了出來,人在懷,他緊繃的神經才得以放松。
兩人緩和了好一會,他的手才繞過她放上鍵盤,靜謐的房間里一時間都是 里啪啦的敲擊聲。
姜暖暖側耳听著他沉有力的心跳從激烈到平靜,也放松下來,拿了手機靜音玩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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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這人在游戲方面沒什麼天賦,歡樂豆輸完了都只靠絕頂的好牌贏了兩三把。
斐堇召偶爾垂眸看看她在干什麼,听著她微不可聞的氣惱嘆息,空一只手過去幫她出了牌。
「不要拆開打,這把不要,下輪連對出去。」
「你怎麼知道?」
「可以算牌。」
姜暖暖︰「」
看著屏幕上亮閃閃升起的地主勝利,她覺得斐堇召腦子真牛。
敲代碼的同時還能給她算一波牌,他不逆襲誰逆襲。
又玩了幾把,斐堇召的手時不時繞過她的手臂在屏幕上點幾下,每次都能把她拉回來贏了,歡樂豆也翻了一倍。
姜暖暖整個人都舒暢了,關了手機安心握在他懷里,「你是提前畢業了就在給家里做事?」
斐堇召說話時,貼著她的胸腔都在震鳴,「不算,他們給了我一家游戲公司。」
姜暖暖愣了愣,忽的直起身,提高了音調扭頭說︰「你抽了骨髓,然後斐家給了你一家游戲公司?這是交換對吧?是斐家家主身體出問題了?所以才突然把你找回去,那他們一直都知道有你的存在!?」
話說的有些混亂,但大體意思是清晰的。
這個展開,可夠讓姜暖暖震驚又有所預料了。
她可是親眼看著斐堇召和斐外婆苦過來的,也是親眼看著斐外婆因病死掉的。
這是小說劇情的標配,但身臨其境的體驗,讓她怒意加倍。
如果一直知道但不找,到出事了才尋,斐家家主可不是個好東西。
斐堇召看著她不語,下頜繃緊,她就知道自己說的八九不離十。
他的手離開鍵盤按上她的腰,低聲輕語,「你不用管那些骯髒的往事和交易,我會解決好。」
在斐景天引狼入室那天,他就定好了目標。
姜暖暖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一絲恨意,稍縱即逝。
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斐家主是有妻女的,斐欣跟顧廷宴又差不多年紀,這足以證明什麼?
在遇到斐堇召的母親之前,斐家主就是個有老婆的人。
姜暖暖很心疼,抬手模了模斐堇召清雋的面龐,輕聲哄他,「你不難過。」
「我沒難過。」
「只是在想別的事。」
滾輪椅又拉近了些,將她的後腰輕抵在桌沿,斐堇召湊近她,呼吸勾纏,逐漸熱烈。
「暖暖,我晚上和游戲公司的人見面喝了點酒。」
姜暖暖眨眨眼,「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去酒吧的。」
他又低聲說︰「腦子有點不清醒。」
姜暖暖又點點頭。
你吃了解酒藥,剛剛工作起來也挺精神的。
斐堇召深深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到我肩上。」
「怎麼了?」
她听話攀住他的肩,下一秒沒有手臂的距離遮擋,他炙熱的胸膛貼過來,低頭淺啄了她的唇,慢慢咬開深吻。
原來是干這事。
溫熱的粗糲指月復輕輕摩挲過姜暖暖腰間的每一寸,令她渾身一顫。
主動起來的斐堇召肆意與她親昵,讓人招架不住。
她還在他腿上呢,就快像一條憋死的魚,呼吸不穩,發絲散亂,杏眼都落了水光。
熱吻許久,斐堇召克制的松開她,親了親她的天鵝頸,又掠過鎖骨,呼吸很重。
「這里有空房,晚上睡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