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子，今天下午我看見，佩佩老師提前回家。你知道嗎？」黑暗中，顧雨芹雙眼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嗯。」
「告訴你呀，後來又看到慶哥偷偷模模的過來，進了她的家門。」
「嗯。」
「後來呀！慶哥一直沒出門。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家里的燈都關上了呀。」
「嗯。」
「緣子，你說他們在干啥呀？」
「嗯。」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職工小區里千萬別偷情，尤其是朝陽大媽遍布的朝陽區。
李緣懶得搭理身邊的婆娘，他們倆在干嘛？這還用猜嗎？
「誒？為啥掐我腰？」
「你不認真听講，你就知道嗯嗯嗯，你應該和我一起討論！」
「好吧好吧！對于言慶同志的作風問題，我們要抱著治病救人的態度，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哈哈哈！別掐別掐！」
「我代表兒子掐死你呀——！」
「芹芹，先等等。我有點湖涂了，他們倆那點破事，為啥要掐我？」
顧雨芹笑得花枝亂顫︰「就是因為你不陪我說話。」
「唉！那就說吧！你要說葷的還是素的。」
「討厭！我要听……葷的。吃吃吃……」
「……」
……
女人就是辣麼的麻煩，尤其是那些喜歡八卦的女人。
例行公事後，安慰好了心滿意足的媳婦。李緣再次開始了胡思亂想時刻。
特麼的重生之前為錢發愁，重生之後還是為錢發愁，那不是白重生了嗎？
平心而論，重生之後確實遍地都是黃金。但自己似乎有些太過貪心，什麼都想要白撿，一下子就把攤子鋪的太大？導致現在這樣的走鋼絲？
算了！管他怎麼樣，船到橋頭自會直！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破產嗎？只要重頭開始三、五年，到時候還是一條好漢！
睡覺睡覺！
……
在漢宮銀行的居中調度下，李緣其他的產業開始收緊銀根，暗中匯聚往白水新能源整體項目（以當地的白水鎮為名）。
為了避免資金鏈斷裂，各個產業開始不斷的加大杠桿，並且迅速的達到了警戒線的邊緣……
「緣少，求求你了，不能這麼繼續下去了。我怕馬上就會跳票啊！」電話里，吳杰瑞苦苦哀求。
跳票就是空頭支票。在國內的關系並不大，許多商票都是這樣的借用資金。如果逾期的話……那就逾期好了。
因為走法律程序的話，法院還是以協商為主。真的差了那麼十天半個月，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後來不就是這樣嗎？雪球越滾越大，不就出現了一萬多億的大窟窿了嗎？
但在歐美和香港這些金融發達地區，跳票的後果就很嚴重。一旦發生，立刻就強制清盤。
有時候不過就是周轉問題，根本沒有到資不抵債的程度，但香港的金融監管機構依然會強制清盤。直接就會紅牌罰出場！
李緣模著下巴︰「杰瑞，如果要保證安全，最低限度需要多少資金？」
「1800萬！最好2000萬以上。」
「唉！京城的錦園廣場真的找不到銀行抵押嗎？」
「緣少，我已經問了好幾圈了。要不然，我再找朋友問問。」
李緣無奈搖頭。現在出現的問題，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成本越來越高，很快就要到徹底崩盤的時候。
最可氣的就是，內地的房地產根本就沒有市場。未來那麼火爆的一個行業，現在居然找不到金融機構願意做抵押？
恰好此時，應馨偷偷的 進辦公室。
「馨馨。」
應馨嚇了一跳，轉身瞪了李緣一眼。
「呵呵呵。富婆，借點錢吧！你的股票不是又漲了嗎？問銀行抵押借給我？」
「拿去拿去！天天都煩死了，左一個簽名右一個簽名。就是沒看到錢。簽哪里？」
「呵呵。」
哄著傻妞簽完名，給吳杰瑞傳真過去，讓他們去辦手續。
也就是應馨這個傻妞從來沒看到過錢，所以沒把那些股票放在心上。要不然，還真有那種殺豬盤的嫌疑。
「怎麼？大騙子？不說話了嗎？」
「抱歉！你沒用了。」李緣故意逗著應馨在玩，「你可以走了。」
「啊？」
「應小姐，很遺憾的告訴你，現在你的股票已經全部抵押給銀行。但我的欠條還沒有寫。你已經人財兩空了。哈哈哈！」
應馨斜睨一眼，用那種看白痴的表情說道︰「就這？不知道本姑娘視金錢如糞土？如果能把你這大騙子送進局子，那更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喂喂，你傻笑啥？」
「我在笑你！欠我的錢敢不還？不知道這里是四九城，本姑娘的地盤嗎？」
「唉！那就沒辦法了。只有最後一招。」
「嗯？你想干嘛？」
「廢話！當然騙財騙色。哈哈哈！」
「呸！臭流氓！」
「……」
……
到了此時，李緣才深切的感受到，此時內地的經濟確實很不發達。
除了應馨這個傻妞以外，能借到100萬以上的人極少，甚至幾十萬現款的人都是很罕見。
銀行同樣也是銀根收緊。三角債問題還沒徹底解決呢。也根本發放不出貸款。起碼李緣這種私營企業的難度特別高。
李緣就有些奇怪，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好像國內的老百姓突然變得有錢？各種房產買買買，到國外同樣買買買？
仿佛就是一夜之間，中國人從屌絲變成了土豪？
然而應馨借的那筆錢，投入到現金流中，冒了幾朵小水花後，轉眼間就悄無聲息……
「咯咯咯。」趴在李緣的肩膀上，看著愁眉苦臉的李緣，應馨笑得嬌軀亂顫，「不行了吧？不行了吧？你要變成窮光蛋了吧？咯咯咯。」
「喂，我倒霉，你同樣倒霉。」李緣又好氣又好笑，「靠！野山清泉的股價怎麼不漲了呢？還跌回去了1塊多？」
其實李緣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資金鏈的繃緊問題，真以為其他金融機構沒有發現嗎？再加上在前段時間，野山清泉上漲的太快，恰好遇到了一波調整。
「⺪！各大水廠不是全負荷運轉嗎？咱們收錢收的手軟！他們特麼的都是瞎子嗎？怎麼還不漲上去呢？」
「緣子，如果你真的破產，欠本姑娘的錢該怎麼還呀？」應馨眼波流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那我就把你賣了。賣山溝里去。應該有百來斤。」李緣正沒好氣呢。
「行！」應馨白了一眼。很快撥通一個號碼︰「麗莎，我是馨馨。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緣子快要把野山清泉弄破產了。」
電話那頭的黃嬌嬌似乎正玩的興奮︰「那就破產吧！早就該破產了。」
「啊？你不是CEO嗎？」
「野山清泉破產！關我CEO咩事？不說了不說了，促銷活動就要開場，我要給凌凌多搶點東西。告訴那個死男人，錢給老娘準備好！」
「……」
李緣直接樂了，看著正發呆的應馨︰「馨馨，我就說過，嬌嬌根本不信你的話。」
「可……大騙子，你不會騙我吧？你肯定是嚇唬我的？」
李緣笑著搖搖頭︰「真沒騙你。如果堅持不下去，那只有拋股票回籠資金了。」
「啊？那你怎麼不早拋？」
「唉！那是飲鴆止渴。大量的拋單會導致股價崩盤，到時候就會更麻煩了……」
「……」
李緣並不知道，此時此刻，香港的著名股評人文夫先生，他再次成為了吹哨人︰
「……據內部人士透露，李緣，也就是內地著名學者、商人憤怒的緣哥，他個人的財務遭遇到了重大危機。甚至會影響到他持有的港交所上市公司野山清泉……」
「……據公開資料統計，李緣所加的杠桿已經達到驚人程度，早已經觸踫到了預警線位置。雖然野山清泉成為了世界杯贊助商，這里並不否認這是一家優質的上市公司。但前期上漲的速度太快，面臨著巨大的調整壓力……」
「……毫無疑問，李緣已經在破產的邊緣行走。也許很快野山清泉就要被易手……」
「……目前野山清泉的股價在35港元左右。按照我的計算，如果下跌5港元的話，李緣就將面臨重大的生存危機……」
其實在股評界中，一般有這樣的規矩——報喜不報憂。絕不會當那個烏鴉嘴。
就不提人情世故或者什麼紅包。難道你就不怕被揍成豬頭嗎？
但在這里，文夫這些股評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緣哥這個魂澹都罵我們「連豬都不如」？我們特麼的總算找到機會，來一次落井下石！
再說，從來就沒看到過野山清泉給的紅包啊——！
這條消息一出，全港頓時轟動。這劇情反轉的是不是太快了吧？
就在不久以前，李緣導演的影片獲得了戛納的銀棕櫚，香港變得一片歡騰。緊隨其後的就是野山清泉登上了世界杯舞台，听說內地的產量飆升，預計有大幅度的業績增長。
轉眼之間，野山清泉的老板李緣就要破產了嗎？
開什麼玩笑……還是拋一波先！
股價很快下跌到了32港元，這才獲得了一大波的買盤進場，支撐住了股價進一步的下跌……
「謝謝！劉經理，感謝中行老大哥的支持。」
「不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嘛。不過小李，你真有把握嗎？」
「其實我就是調個頭寸。知道這次戛納電影節的金棕櫚影片嗎？那部《低俗小說》就有我的投資。還有即將上映的《阿甘正傳》，同樣有我的投資。《低俗小說》會安排在年底上映。兩部電影的票房就是我的保證。」
幸好及時登上了中行那艘大船。關鍵時刻，還是要看宇宙四大行。
用錦園廣場做抵押，中行給予了1億港元的抵押貸款，並且還給予了3億港元的無抵押授信。
反正一切盡在不言中。這筆資金的支持，就是對白水工程的回報。既然你已經付出了，祖國麻麻就絕不會虧待你！
沒辦法，誰讓有這個不省心的寶寶呢？
不過听到李緣有所準備，劉經理就變得更加滿意︰「那就好。派人送份合同復印件吧！」
畢竟支持歸支持，中行也不想把白花花的銀子扔水里。
……
掛斷電話，李緣立刻變得滿血復活，我胡漢三又殺回來了！
靠！有了這四億港元，那整個資金鏈就盤活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你好！」
話筒里傳出了一連串的英語︰「你好！李先生。我叫杰夫，我是可口可樂公司的投資律師杰夫。我們想友好的收購你手中野山清泉的股票。」
(☉?☉)
李緣愣了幾秒。這家著名的跨國公司怎麼會找上門呢？
「抱歉！可口可樂？」
「呵呵。李先生，我們可口可樂並不想趁火打劫，所以聯系上了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將以33.5港元的價格收購……」
「啪！」李緣直接掛斷電話。開什麼玩笑，這還不叫趁火打劫？勞資頂你個肺……嗯？
李緣突然想到，可口可樂這條大鱷應該注意到了自己的資金鏈緊張。並且因為世界杯的名聲大噪，他們同樣看中了這家優質公司。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錢給的夠多夠爽快，自己也不會反對呀？
但恰巧可口可樂並不知道中行的那四個億，他們出現了很大的信息差，所以趁機過來撿便宜了……吧？
電話鈴再次響起。想了想，李緣還是拿起話筒。
「抱歉，李，我們很有誠意。我們已經計算過你抵押的價格，如果以這個價格成交的話，你每股還能獲得0.2港元的收益。但最主要的就是減輕巨大的負債問題。」
也許害怕李緣再次掛斷，那位杰夫律師就宛如連珠炮似的，一口氣把話說完。
「負債？不可能吧？我沒有感覺到壓力啊？呵呵。」李緣直接裝傻。
「李先生，你也要拿出誠意。呵呵。我們可口可樂可以等待，等待到股票跌到一個合適的價格。那樣就很不愉快了。」
杰夫明顯就在威脅，他認為抓住了李緣的軟肋。
李緣差點兒沒有笑噴。你們以為的軟肋，根本已經不存在了曉得伐？
「不愉快？我很愉快啊？」
「呵呵。那今天就打擾了。我過幾天再打電話過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