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彭代表。你好，這位就是小李吧？年輕有為啊！呵呵。」
「你好，牛廠長。你好，袁工……」
「……」
作為後來國內航空工業的支柱企業之一，兩位大老之一，成飛甚至獲得了網絡尊稱——成洛德。還有一個當然就是沉飛的沉霍尹。
出品的經典戰機有殲10，以及五代隱形機殲20等等。技術實力相當雄厚。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在口罩緊缺的時候，成飛索性自己設計，自己3D打印生產口罩流水線。短短幾天時間就投入生產。不僅滿足了本廠職工的需求，而且還能大量提供給市場。
不過在目前的九十年代初，像國內的其他軍工廠一樣，成飛的日子就很不好過。他們不僅開了幾家民用廠，生產些干洗機、摩托車發動機什麼的，而且還到了饑不擇食的程度。甚至連李緣這個「航模」都不放過。
過來迎接的就是負責創收的牛副廠長。他似乎已經有點迫不及待︰「小李，听說你想要把這種微型航模大規模生產？你有多大的需求？」
「哦！相關技術還有不少沒有突破。目前就是原型機的飛行驗證。」李緣實話實說。
「那應該的。那應該的。」牛副廠長的臉上掠過一絲失望。
李緣察言觀色︰「怎麼？牛廠長？你們的效益不好嗎？」
「唉！」牛副廠長長嘆道，「全國都是這種狀態，我們也不能多抱怨。應該不會……最壞吧？」
此時國內軍工廠算是積重難返。像某家生產炮管的廠家，車間里的100多台機床，僅僅工作2台？其他的全部封存。連人員都不能裁減，還需要不時上那兩台機床上練練手？
你說說看，還會有什麼效益呢？
其實這樣的歷史包袱還有許多。
比如說︰人均GDP，在1990年，全世界統計的184個國家地區的人均GDP，中國……就不用按順序排隊了，倒數11名！173位！你敢信？
當時去非洲的時候，國內許多人都驚呆住了，他們總算看到了現代化大城市！
千萬別笑，這里也沒有寫錯。並不是歐美發達國家，而是最落後的地區之一——非洲！國內除了北上這兩座大城市，其他的城市都不如非洲大城市現代化？甚至還包括廣深？
感覺到不可思議吧？
那為什麼會那麼落後呢？起碼國內有兩彈一星吧？起碼國內輕重工業齊全吧？起碼我們還有啊？非洲那破地方什麼都沒有？
他們竟然比我們還要現代化？
關鍵就是，成飛這樣的廠家養的太多了，那些技術工人也養的太多了。雖說前面那幾十年有客觀原因，那也是必須要做的。但從經濟角度來看，肯定就是極大的浪費。
發覺牛副廠長他們表情有點不自然，李緣就笑問道︰「你們廠還做些啥？就是民用品的那些。我看看有啥可以合作的地方。」
畢竟都安排自己搭乘六爺了，也不妨順手做個人情。
一旁的那位袁工連忙介紹道︰「我們的三產有千斤頂廠、干洗機廠、摩托車發動機廠、模具廠、型架夾具廠和起落架液壓附件廠……」
「你們還有摩托車廠？」李緣好奇問道。
袁工有些自豪︰「我們還是全國十九家摩托車重點企業呢。」
李緣點點頭。這應該和小型車里的三大兩小兩微一樣。就是十九家太多了吧？所以除了那幾家比較有名的摩托車廠，成飛的摩托車好像沒听說過。或者因為後來的禁摩，他們的產品賣國外去了吧？
「這樣吧！OEM，哦！就是貼牌生產你們做不做？」
「哦？」牛副廠長立刻有了興趣。
「我這里有家生產電動兩輪的廠。有全套圖紙。如果你們能滿足銷量的話，可以給你們一部分的訂單。」
牛副廠長眼一亮︰「你是啥子品牌？」
「小青龍電動助力車。沒啥名氣的。呵呵。」
青龍汽車僅僅在山南省的省台打過幾個廣告，就已經在省會月兌銷。你也別說，這年代的廣告效果確實很棒，什麼破爛玩意都能賣出去。
然而都沒有出山南省，已經是這樣的情況。嚇得連京滬兩市的廣告都不敢做呢。因此李緣確實想要找幾家代工廠。
「咦？小青龍？我好像在哪里听說過撒。」牛副廠長仔細回憶了一下，「對了，你們是不是還出過三輪？」
「對對！」
「誒幼，小李，那我們怎麼合作？」
「都行啊。先我們訂貨，你們生產。具體的就讓兩家廠子談吧？」
「那第一批需要多少輛？」
「三、五千輛都行。我一般不管這個。還是那句話，先合作再說，滿意的再繼續？」
「對對！呵呵。」
「……」
說笑間，突然听到身後有人說話︰「呃……首長，你們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告辭了？」
所有人回過頭，李緣和彭國連對視一眼。他們已經把身後的丁野丁班長給忘干淨了。
然而還沒等丁野敬禮離開，李緣突然喊道︰「小丁，先等等。你回家後有安排嗎？」
丁野猶豫著說道︰「我要先去辦理退伍手續，听听退伍辦有啥子安排。然後……回家看看。我已經當兵整八年。再……再說吧！」
在這個年代，轉業軍官肯定會安排工作。退伍軍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農村兵，一般都是回老家。
李緣笑道︰「那你有沒有興趣到京城工作？」
「啊？」丁野表情茫然。
「呵呵。到我們單位工作。同樣負責保衛工作？」
在過來了一路上，李緣已經通過閑聊，了解清楚了丁野的經歷。他那個守備連應該算是特務連，用現在的大白話來說，其實就是特種兵。而且這位丁野軍事技術過硬，多少也算個人才吧！
「這……這？我……」丁野已經激動的說不出什麼話。誰不想拿工資呢？難道回家種地或者外出打工嗎？尤其還是回到京城自己服役的地方。畢竟丁野已經開過眼界，他更知道大城市的好處。
一旁的彭國連就揮揮手︰「小鬼，叫你你就服從安排吧！讓你的老部隊給退伍辦打個電話。你就快去快回。」
「不用不用，不用那麼著急。」李緣笑道，「我給你一個地址，一個月之內趕回京城就行。父母那里還是要安排好的。哦！保留好車牌，算你今天就開始工作。錢夠不夠？」
「夠了夠了！謝謝首長！」
「……」
……
等到丁野興奮的離開，彭國連立刻拆穿了李緣的心思︰「怎麼？虧心事做多了嗎？想要找個保鏢？」
李緣呵呵一笑︰「老爺子，看你這副模樣，早晚會安排幾個人負責保密工作。還不如找個熟悉的呢。恰好小丁有緣分，那就找他吧！」
「嘿！你總算明白過來了嗎？」
「我明白個屁。就一個玩具一樣的東西，我還以為要對付外星人呢。」
說笑間，牛副廠長笑道︰「那也是小李心善，他肯幫朋友忙。不過也不能忘了我們成飛的朋友。你那個玩具，需不需要我們開模？」
李緣差點兒沒笑噴，又這樣饑不擇食的嗎？看樣子成飛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李緣突然想到，不是接了很多生存艙的訂單嗎？農大那里還來不及做？
「牛廠長，你們是不是有家具廠？」
「有有。有啥子要幫忙？」
「先等等，我問問。」一行人走進辦公室，李緣直接打回了家，「媽，我現在已經到蓉城。」
「蓉城？那是啥地方？遠不遠。」
「呃……幾千公里吧！」
「啊？到底有多遠？」老媽張珍對距離根本就沒有概念。
「就是比老家到京城還要遠。」
「啊？你怎麼去的？我們不是坐了一天多的火車嗎？你早上出門還……」
「呵呵，不說這個了。我是坐空軍的飛機去的。」
「啊？你沒燒湖涂吧？」
「誒呀！別管這個了。就是離家很遠，我可能在外面待好幾天，」
「誰懶得管你？生兒子有啥用……」
「行行。還有件事，有申教授的聯系方式嗎？」
「你找他干嘛？」
「就是問問，生存艙還有多少訂單？他們來不來得及做。」
「當然來不及，三頭六臂都來不及。听說又新接了2000多個吧？」
「啊？你說多少？」
「2000多！反正老申給我說的。你問這個干啥？」
「沒事沒事。」
李緣略微一琢磨，臥靠！這根本就不用考慮了好伐？突然激增的訂單，用想想，就知道會種植些什麼玩意？
李緣又連忙打到了美國︰「芬利，你在？」
「老板，有什麼吩咐？」
「最近是不是生存艙銷量大增？你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嗎？」
「……老板！我們做的是合法生意……」
「聯系FBI，提供所有的客戶名單。並且在廣告上做出說明，預訂者一定要填寫完整資料。我們是高科技企業，我們絕不能觸踫社會底線？」
「是，我馬上去做。」
「那就好！」
掛上電話，李緣搖搖頭︰「牛廠長，你們是不是有家具廠？」
「嗯。是這樣。」
「我這里有一種生存艙。以後開發還是放在農大，生產就由你們家具廠代加工？」
農大的校辦工廠先天不足，再怎麼擴充，也提高不了多少產量。還不如放到成飛代加工呢。
「哦！你們是不是派幾個技術人員，同樣加入到農大的項目組？我們會盡快開發下一代產品。」
「這……？」
「所有的工資我來出。還有，如果以後有新招的大學生，希望給幾個名額，同樣我來出。算你們成飛的編制？當然，願意過來的話，我連家屬一起都會安排好？」
「那個沒問題。」只要不增加負擔，成飛這里是舉手歡迎的。
一旁的彭國連卻有點奇怪︰「小李，用這東西種植莊稼，還會有人要？那不是用金銀煥莊稼嗎？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管那麼多干嘛？」李緣笑道，「現在的訂單都已經有2000多。外國狗大戶的世界你不懂！」
眾人大笑。
彭國連依然很不服氣︰「那麼簡單的玩意？你們還要增加技術人員？就為了外國的那……狗大戶？」
李緣解釋說︰「如果專門研究下去，這里的技術門檻並不低。就這麼說吧！以後用在空間站呢？或者月球基地？就能少帶或者不帶食品，能夠節省下多少的火箭發射空間？我明白，現在可能暫時用不上。但這不是技術儲備嗎？」
一旁的袁工笑道︰「小李說的有道理。」而其他人也都點點頭。
李緣繼續開玩笑道︰「其實這種東西，最大的市場是在國內。」
「國內？我們吃飽了撐的嗎？」
「老爺子，還真不是。你想象一下，在花園或者天台有了這樣的玩意，平時種種花草。萬一有事的話，每家每戶都能自給自足？」
「誒？」牛副廠長笑道，「小李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手癢了。」
果然，種花家就沒有一個人不喜歡種團的。
「那到時候多生產幾套，每家給你們送過去。老爺子，你也有啊！」
「我可不要！」彭國連傲嬌起來。
李緣笑道︰「你們別說啊！有時候真的有用。知道前蘇聯解體了嗎？他們現在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這我知道。報紙上都說過了。」
「那你們知道，現在他們的老百姓為什麼不天下大亂嗎？」
「是嗎？為什麼？」
「前蘇聯的時候，大部分的城市居民都給了一個郊區度假別墅。老大哥地廣人稀，他們的福利也比較好嘛。當然，大部分說是別墅，就是搭建個小木屋，圈一塊地給你，交通也不怎麼方便。不是歐美那種莊園那樣的別墅。但就是有了這塊荒地，現在他們許多老百姓都沒有了收入，盧布也變成金圓券。但就憑借著這塊地，種點莊稼蔬菜，再養些雞鴨豬羊。對于的就到黑市上賣掉。還是能夠吃飽，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的。」
「還有這事？」彭國連大為好奇，「他們每家每戶都有嗎？蘇聯那麼有錢，他們為什麼會解體？」
「解體啥的我不知道。說不定老大哥發神經呢？但大多數老百姓都有，算是優越性吧！發不了錢，還沒有荒地嗎？」
「嘿！那幫孫子。好地方都讓他們糟蹋了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