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是常勝之道！
之前的賭約，王永仁自然不會隨便瞎扯。
雖然Sheling網暫時不會進軍印度，但派遣人員去實地勘察具體市場，那是必須的，對當地的情況有個基本的了解。
什麼印度網民超4億，那至少也得十年後，現在嘛，6500萬都是虛的。
「那他們Herln網的6500萬印度用戶，是怎麼來的？」
听了大作家情郎的話，風清熙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理解。
按照對方所說，Herln網這是把印度網民全都撈到了兜里，後續怎麼可能增加用戶。
「商場上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而互聯網增加新用戶的手段，無外乎就那麼幾種。」
對于這點，王永仁笑著說了一句。
有一位忠實的內應在敵方陣營，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的王永仁，就是這般自信。
「他們刷用戶量，可是那些資本融資入股，肯定會讓專業人士調查過那些注冊用戶的真實性。」
挑了挑眉，猜到其中緣故的風清熙，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只要注冊用戶在網站上充過值，購買過衣服，後續再登錄幾次，這用戶便是真實可信的數據。」
喝了口礦泉水，王永仁目光和身旁的蘇學姐對視一眼，繼而為風大小姐解惑︰「而且，那個用戶是真的在Herln網上消費過，手里也有他們網站出品的衣服，任何人去調查都是真實的。若不然，Herln網年初才融資20億，怎麼會這麼快就要再次融資，推廣費可是砸得真狠。」
「他們又要融資了？」
得到解惑的風清熙，听到後面半句話，驚訝地挑了挑眉。
「根據小道消息，櫻花國的阮銀準備以2億美元融資入股，拿三成的股份。不過，Herln的大股東想要以轉讓股份的方式，賣25個點的股份給阮銀，後續再融資2億美元，目前雙方還在談判中。」
說起自己這個還算是秘密的小道消息，王永仁講解得很是詳細。
「這倒是有些像他們的吃相。」
听到這個消息，風清熙冷笑幾聲。
轉讓股份的錢，放進的是Herln網大股東的口袋，可融資的錢卻是能看不能花，全都得用到網站的後續發展中。
對于Herln網大股東而言，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而以柳億龍等人的行事作風，肯定是先把實實在在的美金放到自個兜里，才會覺得滿意。
2億美元啊，還是實實在在的股份轉讓資金，完全可以去哪里就花哪里。
至于再融資2億美元，頂多就是股份再稀釋一點，他們有的是辦法保持自身的控股地位。
「若是Herln這次股份轉讓並且融資成功，他們肯定不會無下限地刷印度的網民人數，頂多到8000萬就差不多了。後續，他們還有孟加拉、巴基斯坦、阿富汗、也門、緬北、尼泊爾那些比較喜歡白給的第三類國家，作為Herln新增用戶的藍海。」
沒有讓風大小姐繼續追問，王永仁主動說起了那位柳大少勝券在握的底氣。
對于那些處于貧困線以下的第三世界國家來說，低價促銷、注冊賬號送雞蛋、拉一個好友送雞腿、拉幾個好友注冊送衣服這些華夏年輕人都嘗試過的推廣套路，那是相當地耐用。
而且，以印度本土的生活水平，提升新注冊用戶的成本可比華夏境內要低得多。
Herln之前在印度投入了6個億，就燒出了6500萬的新注冊用戶，可見一斑。
「你不準備反制他們？若是讓Herln的注冊用戶量超過Sheling，投資機構可能會轉風向。」
看著對方澹定的模樣，風清熙有些意外地問道。
她能猜到一點，但是更想看對方談天說地的帥氣模樣。
「反制什麼？跟他們競爭那些十天消費還買不起一件衣服的低收入群體嗎？」
笑了笑，王永仁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華爾街乃至歐美的大部分資本，只看中北美和幾個重要歐洲國家的市場份額，對于其他的市場根本不看重。目前為止，Sheling在北美和歐洲幾大國的市場份額已經第一，在其余中等收入以上的拉美國家，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絲毫不擔心Herln的新注冊用戶人數超過Sheling，引起各大資本的青睞程度和市場估值的變化。
單說華爾街的資本，只看重北美的市場份額，根本不在意其它地方；歐洲的幾大資本，也不會把目光投注到那些低收入群體的第三類市場。
不過，也不能太過驕傲。
等明年賭約到期之後，確實要加速和印度本土大資本的談判。
「合著，你只是想讓他們死磕低端市場，給Sheling留出穩步發展的空間。」
听完對方的講述，風清熙總結了一句。
能在大表妹面前，和大作家討論這種商業問題，風清熙倒是覺得挺不錯的。
「不錯。」
點了點頭，王永仁沒有說更多深處的規劃。
如今Sheling主要針對中等收入以上的市場，走穩定發展路線，等幾年之後，柳家他們失勢，再花極小的代價就能把Herln收入囊中。
屆時，那些優衣庫、Zara、HM都要靠邊站。
現在嘛，讓柳大少他們把惡心的事情都提前干完了再說。
「老謀深算，佩服。」
拿起礦泉水瓶，風清熙笑著恭維對方一眼，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大表妹。
而注意到大表姐的目光，蘇秋漪也是很有風度地溫柔以對。
在她看來，這些根本就不是商業機密，學弟在做規劃的時候，經常跟她聊起，美其名曰是增長她的商業見識。
只不過，在蘇秋漪的內心理解里，學弟那麼做，只是更想和她分享各自的世界，拉近心與心的距離。
情侶之間，多溝通，才會保持美好的愛情！
至于大表姐的那一點小心思，更不用在意了。
畢竟，大表姐只能和她的學弟聊聊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而她卻是學弟的枕邊人。
想想大表姐比她還大一歲，這些年都形單影只的，有些可憐呢！
另一邊，帶著一群朋友來到場地打球的柳億龍隨手將球桿扔給隨身球童，從女秘書手里接過已經打通了許仁杉的手機︰「老許，和阮銀那邊聊得怎麼樣？」
「柳少，我這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接到幕後大股東的電話，正在董事長辦公室里的許仁杉，也是一陣頭疼。
什麼貪得無厭、得隴望蜀諸多詞匯，都不用說了，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才讓他這個具體負責人感覺到頭疼。
不過，也是有對方的支持，Herln才能在成立一年時間里，真正做到了7億美元的市場估值。
這一點，年薪千萬、有公司股份的許仁杉覺得啥都能忍了。
「不錯，我剛剛遇到Sheling的王家小子，打了個賭。以農歷新年為限，差幾個注冊用戶數就補對方幾美元。」
作為甩手掌櫃的柳億龍，很滿意這個董事長的工作能力，隨即說出了自己剛才立下的賭約。
這一年里，明面上投資了30億，但只花了15億就打造出一個估值七億美元、折合華元50億的跨國企業，許仁杉的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
最主要的，這是國際大公司！
「……」
內心里一句MMP差點月兌口而出，許仁杉捏著咖啡杯的杯子手柄，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這是多大的腦洞才想出來的賭約，他們Herln目前也才9000萬的注冊用戶，還是虛的，對手Sheling的的用戶人數可是12500萬，兩者相差了整整3500萬。
現在距離農歷新年也才三個月，這要是趕超對方，一個月新增用戶1500萬都不夠，要知道對手可不會停留在原地等候。
深吸一口氣，許仁杉苦笑著說道︰「柳少，您也清楚，以印度現在的網民數量，咱們最多刷到9000萬，再高就有點假了。」
「老許，你之前不是說要擴展孟加拉、阿富汗、巴基斯坦幾家的業務，三個月弄個幾千萬用戶有問題嗎？」
听到老許的解釋，柳億龍隨即說起了公司的下一步戰略。
這也是他剛才答應對方賭約的底氣，印度那邊不好刷新用戶，但其余幾個國家的人口基數擺在那里，刷個幾千萬根本不是個事。
「柳少，您也知道公司的近況，資金已經燒的差不多了。即便是談融資入股，阮銀那邊也不會這麼快到賬，更何況是轉讓股份再融資，沒有三個月根本下不來。」
按了按內心，許仁杉說出了公司目前的窘境。
別看他們Herln坐擁9000萬用戶，那都是放棄歐美兩地的進展，孤注一擲砸到印度市場得到的成績。
即便印度那邊開銷更低，但也耗費了巨額資金，先前的10億資金也是所余不多。
「沒事，我可以個人名義，暫借給公司5個億的資金。三個月，你能給我增加多少新用戶？」
對柳億龍來說，錢不是問題，他要的只是最終結果。
「如果是三個月，5個億不夠。其余幾個市場，要想在短時間內打開局面，我至少要7個億。」
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許仁杉有些無奈地爭取條件。
他很清楚，對于柳大少來說，不能講什麼操作困難，要是的是一個滿意的結果，那就只能加碼。
先前，他們在印度打開市場的初期，一個新注冊用戶的名額耗費超過20以上，等到了後期才降到8塊以下。
加上回籠的資金，才能在短短半年時間里，耗費6億資金，打造出了勘察輝煌戰果的6500萬新用戶。
除了印度資本影響力較大的孟加拉，其余各國想要短期內打開局面，耗費的資金只能更多。
「7億？！」
听到這個董事長報出的數目，柳億龍皺了皺眉，隨即應了下來︰「沒問題，我過兩天把資金轉過去。」
等阮銀那邊的資金到位，至少得耽擱小半個月，還是先把資金轉過去，讓幾個第三類國家的分部盡快開展工作。
若是Herln的用戶數在明面上超過Sheling，不說自己贏下的賭約，其余的國際資本見了，都會對Herln的前景更加看好。
第三世界的貧困居民用戶怎麼了，他們才是低端服裝的真正潛在用戶，看看之前Herln在印度賣的服裝，比歐美兩地降低了一個層級標準，照樣很受歡迎。
「好的，我盡快讓孟加拉幾個地區的工作人員就位。」
見柳大少如此爽快，許仁杉也沒廢話，直接進入了正題。
要想在三個月里趕超Sheling，作假也是很有壓力的，更何況他們要做的是七分真三分假，才能保證後續的投資機構能繼續砸錢。
曾幾何時，他做這種事情，良心還會有點痛。
如今，走上這條不歸路的許仁杉，已經沒有什麼壓力了。
做單純的好人，可成為不了億萬富豪！
當初那個還在為100萬的利潤而發愁的許某人，早已經埋在了歷史的塵埃里
打完高爾夫球，王永仁本著有來有往的姿態，和蘇學姐一道，請那位風大小姐吃了頓晚餐。
「行行，那就晚上七點半見。」
吃著飯的時候，王永仁接到了劉惜冬的電話，爽快地應了下來。
回到餐桌旁，王永仁湊到蘇學姐耳邊輕聲說道︰「JD商城的劉惜冬邀請我去喝茶，我吃完飯過去一下。」
「沒事，我自己安排就可以。」
听到學弟有正事，蘇秋漪自然不會無理取鬧。
反正，她們明天還要坐飛機前往瑞士，來日方長。
「怎麼，大作家把你拋下了？」
吃完晚餐，看到大作家獨自離去，風清熙有些好笑地看向大表妹。
「他有正事，表姐準備去哪？一起逛街嗎？」
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發梢，蘇秋漪主動發出了邀請。
「不用了，我約了朋友做面膜，謝謝你今晚的晚餐。」
沒有答應大表妹的邀請，風清熙揮了揮手，不帶走一分雲彩。
站在私房菜的四合院門口，蘇秋漪看著大表姐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蘇秋漪也沒多想，坐上路邊等候的奔馳S系，回到了別墅開始練瑜加。
無論如何，隨時提高自身的優勢，總不會錯！
晚上七點二十五分，王永仁應邀來到了四環外的一家三層茶樓，走上二樓的包廂，見到了里面坐著的兩個青年男子。
嗯，三四十歲的，都算是男青年！
「永仁，這是高嶺的張總。」
見到商城的大股東過來，劉惜冬熱情地起身迎接，順便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另一位朋友。
「張哥，幸會。」
很是客氣地與對方握手，王永仁笑著招呼道。
在此之前，他在游總的飯局里，見過對方一面。
「王老弟，咱們又見面了。」
相比之下，高嶺資本張三士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
「你們之前認識。」
看著兩人的表現，劉惜冬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國內出名的資本就這麼幾家，王大作家也算是互聯網的後起之秀，認識高嶺資本的負責人在情在理。
「飯局上見過一面，相逢恨晚。」
關于這點，張三士的總結很是到位。
今晚的這個茶會，沒有太多深入的話題，只是大家聊聊國內外互聯網的發展，以及次貸危機影響余波過後的變化。
不是每一場茶會，都會聊幾十個億的生意。
八點半，王永仁就提前離開了茶樓，走出門口的時候駐足回望片刻，幾秒後坐進了路邊停著的奔馳車。
在他的記憶里，高嶺資本投資JD商場3億美元，助力JD商場起飛，可是網絡上經典的段子，被幾位擁有大G的金融女主播深入分析過。
這次會面，可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他已經提前擁有了JD商場的門票，以後的大風大浪，都能穩穩坐在船艙里，等候變成巨輪的那一天。
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