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山林里籠罩著薄薄的迷霧。
林哲羽漫步在山林中，偶爾能夠見到巨蛇蜿蜒爬行而過。
這座山之所以被稱為騰蛇山，便是因為山上生存者大量的騰蛇，這種蛇有著很高的藥用價值。
實力強的，甚至能夠媲美氣血境武者。
林哲羽好奇地看著無極宗種植的各類藥材，身旁的楊冠斌為他介紹著各類藥材的作用。
林哲羽研究過毒典很長時間，對各類藥材的藥性都有所了解。
不過撰寫毒典的人，受限于實力、見識，導致了隨著林哲羽實力提升，從毒典上學到的東西，對他來說，漸漸沒了用處。
「師叔，那就是青厄草，是用來煉制真意丹的草藥之一。」
「這里被布置了大陣，每天都需要蒙大人過來維護，運轉碧濤真意注入其中。」
楊冠斌指著前方的藥材，介紹道。
林哲羽微微頜首，看了眼青厄草，轉過頭，看向地上刻畫著的大陣。
在騰蛇山待了這麼久，他對這里也有了了解。
據楊冠斌介紹，騰蛇山上有著諸多大陣，除了籠罩青厄草的真意大陣，還有籠罩核心區域那些珍貴藥材的大陣。
那里才是真正強大的大陣。
駐守騰蛇山的宗門弟子，配合那處大陣，在蒙師叔的主持下，能發揮出恐怖的威力。
弱一些的先天境武者，都不一定能夠攻破核心陣法，闖進騰蛇山核心區域。
那個陣法，林哲羽在古曄師兄的帶領下，特地研究過。
很懸奧，是他現在的境界看不懂的東西。
陣法似乎充當了軍陣中，符牌的作用，能夠將駐守弟子的精氣神凝聚成一股，發揮出先天境層次的恐怖威力。
不過攻擊威力、持久性和機動性上，和先天境武者完全不能比擬。
這個陣法重在防守。
林哲羽感覺，隨著實力提升，他離傳說中的修仙，越來越近了。
「這些陣法，是誰布置的？」
林哲羽好奇地問道。
「據說是司天監的人布置的。」
「傳聞司天監神秘莫測，有神鬼之能，修煉了傳說中的仙家手段。」楊冠斌說道。
他從小在無極宗內長大，雖然受限于實力，接觸不到世界的隱秘。
但日積月累、道听途說下，也知曉了不少半真半假的消息。
「司天監啊……」
「潛龍榜和天驕榜，都是司天監弄出來的，陣法也是他們布置的……」
「這個司天監，有些神秘啊！」
林哲羽喃喃道。
天驕榜和潛龍榜類似，不過不限制年齡，凡是先天境以下的武者，都能登上天驕榜。
這是一個存粹用實力說話的榜單。
這個榜單還有一個名字，被人們成為宗師榜，因為上榜的，幾乎都是宗師境界的武者。
只有極個別妖孽的武者，才能在化勁層次，登上天驕榜。
走過青厄草的區域，來到了另一處藥田。
「師叔，前面種植的都是一些奇花毒草，進去後最好全程屏住呼吸。」
「這是解毒丸，進去前要先服下，防止中毒。」
楊冠斌說道。
林哲羽點點頭，接過解毒丸。
隨著實力的提升，毒藥對他的作用越來越低。
他從未將毒藥當成過自己應敵的手段，但需要了解一點劇毒，防止不知不覺間中招了。
能夠對化勁武者起作用的毒藥，在中原可不少。
騰蛇山上種植的，就有幾種。
不過這些毒藥使用起來極為麻煩，想要瞞過感知驚人的化勁高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騰蛇山各大藥田， 達了會，林哲羽便回到院子，繼續修行。
難得來一次騰蛇山，林哲羽每天都會抽出一兩個時間的時間，在各大藥田閑逛，辨識不同的奇花毒草。
反正閑著也沒事，多積累點知識，以後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用處。
……
回到院子，林哲羽繼續修行碧濤無量真功。
龐大的金色氣血，在他的控制下，化為蠶絲狀的能量絲線，滲透進骨髓之中，從根本上改造武者的體魄。
隨著這段時間的修行，他的體魄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粘稠的鮮血在血管中流淌，發出巨浪般的轟隆聲響。
鮮血變強後，血液得到了質的變化。
不僅僅血液中蘊含的能量得到了提升，就連每次呼吸，血液所能承載的氧氣也增加了。
林哲羽深呼吸口氣，能夠在深潭之中，修煉將近半個時辰。
這是十分驚人的。
姓名︰林哲羽
源力︰11
技能︰
龜息真功（第六層0%）
碧濤無量真功（第五層46%）
修煉了一個多時辰，林哲羽才停了下來。
他看向意識中的數據。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碧濤無量真功提升到了46%的進度，源力也積攢到了11單位。
「烈炎焚血散不夠了，等明天再突破一次極限，就跟蒙師叔說一下，回去幾天再過來。」
林哲羽暗自說道。
他這次只攜帶了五十副烈炎焚血散，再多攜帶起來就比較麻煩了，很容易引起古曄師姐的注意。
反正積攢到足夠的源力後，回去後再突破也是一樣。
「師弟，你又在修煉了，要勞逸結合！」
「走，喝酒去。」
古曄師姐的聲音突然響起。
待在騰蛇山上的日子很無聊，她沒事就喜歡尋林哲羽喝酒，切磋。
「好。」
林哲羽欣然答應。
每次喝完酒後，和古曄師姐切磋，兩人都是將力量壓制在同一層次，比拼戰斗意識、武道技藝。
起初，林哲羽只能憑借出神入化的輕功身法，和師姐艱難打成平手。
後來，隨著對戰次數增多，林哲羽漸漸模清古曄師姐的戰斗路數，勝利的次數越來越多。
「哈哈，這次我一定要贏你！」
古曄師姐哈哈笑道。
兩人來到半山腰處的廣場，坐在高處吹著山風，喝酒小酒，吃著烤肉，好生愜意。
「師弟，你現在已經快要練成碧海無量體了吧？」
古曄師姐好奇地問道。
她閑著無聊，偶爾會去山腳下的深潭處，看林哲羽練武，對林哲羽驚人的耐力、持久力，感到十分驚訝。
即便是她，不使用真勁，在這一方面都比不過林哲羽。
古曄猜測，師弟的體質，很有可能十分契合碧濤無量真功，碧海無量體在他的身上，展現出了驚人的效果。
這種事情，碧濤閣的前輩，也曾遇到過。
「嗯，快了。」
「師姐，我修煉用的資源快用完了，過幾天打算回趟武陵城，順便見見幾個朋友。」
林哲羽笑著說道，趁機說出了自己要離開幾天的想法。
「現在局勢緊張，你最好不要一個人回去。」
「我听師叔說，陳丁已經結束任務回來了，下個月就會來接替我們，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古曄說道。
她們上次來時，還踫到了襲擊，要不是有前輩高人出手，林師弟可能就出事了。
「你少了什麼修煉資源，我去跟師叔領取，或者師姐的修煉資源給你先用著。」
古曄笑著說道。
「那行吧。」
林哲羽沉吟了下道。
一個月的時間而已，相比較之下，還是安全更重要。
他總感覺，上次那幾個妖武者就是沖著他來的，暗中不知道是誰在針對自己。
「不知道師姐身上的精氣丹多麼，我的精氣丹已經快要用完了。」林哲羽問道。
若是精氣丹多的話，用來替代烈炎焚血散也是可行的。
就是奢侈了點。
「精氣丹我也不懂，我身上只有靈液。」
「化勁武者對能量的要求比練髓境武者更多，若是靠普通的丹藥、食物來補充，真勁恢復速度很慢。」
「我們用的，都是靈液。」
「不過靈液這種能量，極為狂暴，且蘊含有混亂的意志。」
「精氣丹便是由靈液作為主藥煉制而成，將靈液大幅稀釋後，通過煉丹手段，化去了靈液中的混亂意志。」
「普通的武者，只能使用精氣丹，用不了靈液。」
古曄搖了搖頭道。
她打量了下林哲羽，接著道︰「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以你的體魄強度，和精神韌性，用稀釋的靈液應該沒問題。」
「可以給我看看麼？」
林哲羽聞言，好奇地說道。
他听到過靈液這種東西，但也沒有接觸過。
「喏，這瓶靈液給你。」
「師姐身上的靈液多著呢，這瓶靈液就送你了。」
古曄豪氣地從懷里取出瓶靈液，像丟普通的物品一樣，丟了過來。
「多謝師姐。」
林哲羽也不客氣，將靈液收了下來。
他打開瓶塞，朝里面看了一眼，能夠看到晶瑩剔透的紫色液體。
林哲羽用手輕輕扇了扇，卻聞不到絲毫氣味。
「別聞了，這靈液有著它獨特的氣味，不過這種氣味非普通武者能夠嗅出來，只有一些天賦異稟的人，才能問道靈液的特有氣味。」
「你回去後，用黃心草、清靈花……熬煉成藥湯後，將靈液倒入其中，稀釋成削弱版的藥液。」
「這一瓶靈液，足夠煉制一千顆精氣丹了，穩妥起見，氣最好將其稀釋成兩百份再服用。」
古曄叮囑道。
很多天才武者，在晉升真勁時，都會直接服用稀釋後的靈液，利用更加狂暴的靈液，加快真勁的凝聚。
現在就讓林師弟開始接觸靈液，倒也沒什麼問題。
‘我這是讓林師弟提早適應靈液這種狂暴的能量，師伯要是知道了，不會怪我的吧？’
古曄小聲滴咕著，看向林哲羽的眼神有些心虛。
「是，多謝師姐。」
林哲羽收起靈液，誠懇地說道。
這瓶靈液的價值不菲，且只能用貢獻點兌換。
一瓶靈液，足足需要100貢獻點，且只有化勁武者才有資格兌換。
「這靈液是個好東西啊！」
「這瓶靈液能夠煉制1000顆精氣丹，里面蘊含的能量至少也有七八百顆精氣丹藥力。」
「這一瓶靈液蘊含的能量，應該足夠我修煉出碧海無量體了。」
林哲羽暗自說道。
他現在也只能大致猜測，具體如何，回去後使用了便知。
「師姐，這種靈液是如何產生的？」
林哲羽問道。
若是知道靈液由何而來，就能自己去獲取了。
「當然是從靈礦中提煉而來。」古曄理所當然地說道。
「靈礦？」
「是修仙傳說中的，靈石礦麼？」林哲羽驚咦道。
「我猜測是。」
古曄笑了笑道︰「關于修仙者、仙人的記載，雖然很難尋到，但仔細找，還能夠找到很多痕跡的。」
「我猜測，那些靈礦就是傳說中，修仙者用的靈石礦。」
「不過這些靈石礦，我們武者沒辦法直接使用，只能利用秘法提煉成靈液後，才能使用。」
古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師姐，您知道那些修仙的仙人，為什麼會消失麼？」
「在我弱小時，曾听師傅說過，那些妖魔，就是曾經妄圖長生，修煉修仙秘術的人變化而來的。」
「是不是曾經的那些仙人，墮落成了如今的妖魔？」
林哲羽好奇地問道。
對于這個存在修仙痕跡的武道世界，他十分好奇，那些修仙者為何會消失，修仙秘法為何會沒落，武道為何會成為主流。
「咦，你以前的師傅倒是有些見地。」
「不過他所說的妖魔，並不是指純正的妖魔，而是魔傀。」
「大部分魔傀，都是修煉曾經的修仙秘法，轉化而來的，活躍在深山野林中的活尸，曾經的祖上，有很多都是修仙世家。」
古曄悠悠地說道。
她看向林哲羽，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到震驚的神色，只可惜林哲羽的卻一臉平靜，仿佛早已有了猜測一般。
「看來你也有過這般猜測了。」古曄笑著說道。
「嗯。」
「我曾經拿到過一本《七煞鬼典》，上面記載的就是通過修煉成活尸，以此來謀求長生。」
「里面的修煉秘法，有很多故事話本中，修仙者的痕跡。」
林哲羽說道。
當初因為實力不強，見識不夠，沒能從七煞鬼典中發現問題。
隨著實力提升，再去翻閱七煞鬼典，林哲羽發現了很多之前沒注意到的細節。
「類似這種秘術，其實都是古時候的修仙功法轉化而來的。」
「那些妖武者和半妖魔，我估計，也是從修仙功法中，研究出了些什麼，才能借助陰煞之力修煉。」
「不過他們也是半成品，早晚也會淪為妖魔的傀儡。」
提起半妖魔和妖武者，古曄冷笑著說道。
「對了師姐，既然是靈石礦，那麼修仙者能用，我們武者卻不能用，是因為沒有修仙資質麼？」
「我听說書先生說書時，都說過，修仙是需要資質的。」林哲羽問道。
「有這個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你知道靈礦都存在于什麼地方麼？」古曄笑著反問道。
「陰煞之力濃郁的地方？」
林哲羽沉吟了下，回答道。
「咦！」
「你小子可以啊！」
古曄有些驚訝，林哲羽竟然猜對了。
「靈礦確實都存在于陰煞之力濃郁的地方，無一例外。」
「因為陰煞之力的存在，讓靈礦也染上了陰煞之力的魔性，蘊含了恐怖的混亂意志，不能直接使用。」
「只有從靈礦中，將能量提煉出來，經過淨化後，成為靈液，武者才能使用。」
林哲羽雖然猜到了，但古曄還是詳細地為林哲羽講解了一遍。
「我猜測，當初修仙者會消失，跟陰煞之力的出現有很大的干系。」
「陰煞之力荼毒了靈力靈礦，凡是吸收靈力，就有可能吸收進過量的陰煞之力，被陰煞之力同化為魔傀。」
「那些修仙者，很有可能因此才會消失。」
古曄說到興起，將自己從師傅、師叔、師伯等人的談話中听到的、古典籍上零星的記載、加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
林哲羽聞言，心中浮現這般念頭。
從古曄的話語中，他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當初听聞妖魔巢穴、時空節點時，他就猜測，當初修仙者的消失，很有可能與妖魔有關。
說不定，正是妖魔的出現，帶來了邪惡至極的陰煞之力，荼毒了這個世界的靈氣。
導致這個世界的靈氣有毒，沒辦法直接吸收化為己用。
靈氣可是修仙者強大的根基，根基出現了問題後，修仙者消失已成了必然。
‘仙道沒落，武道和神道接替仙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流。’
‘那麼神道呢？’
‘哪去了？’
林哲羽心中閃過這般念頭。
大魏官方的神明體系，舉國信奉擊敗的神靈，組成了大魏的神道體系。
這般龐大人口組成的神道體系，肯定強大得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