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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還沒亮。

駐地里傳來了士兵的吼殺聲,殺氣彌漫在整個軍營,將林哲羽從睡夢中驚醒。

「天還沒亮就起來訓練了,如此驚人的殺氣,我還以為敵人殺來了呢!」

林哲羽起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殺氣在外面醞釀。

這些士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經過這段時間的廝殺洗禮,身上的殺氣越發濃重。

屋外刮著寒風,天空灰蒙蒙的,有些灰暗。

士兵們全副武裝,在韓墨的率領下,開始早上的訓練。

在野外,他們的訓練不是很辛苦,主要是軍陣磨合。

只有不斷適應磨合,士兵的精氣神才能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林哲羽在士兵訓練的不遠處,燃起了篝火,切下一大塊肉開始燒烤。

邊烤、邊吃,邊看韓師兄他們訓練。

訓練中的士兵有八十人,其他十人在巡邏站崗,還有十人則是作為斥候,在國道沿途盯梢。

八十名士兵組成的軍陣,完全不是十名士兵組成的微型軍陣所能夠比擬的。

士兵越多,組成的軍陣越是完善。

士兵們的精氣神連成一片,龐大的能量在軍陣中涌動。

精氣神匯聚殺氣凝聚出的能量,在軍陣中的士兵間流轉,所有士兵,共同組成了軍陣的能量池。

這些能量,不僅僅將領能夠調動,士兵也能夠調動,不過優先級比將領低。

「這軍陣好神奇!」

林哲羽咬了口烤肉,贊嘆道。

想要靠擊殺士兵,破開軍陣的難度很高。

遇到攻擊時,被攻擊位置附近的士兵一起調動能量,實力會提升一大截。

處于軍陣中的士兵,十人為一組,遇到攻擊時,那十名士兵便會調動軍陣中的能量,身上氣息快速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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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哲羽也明白了,為什麼師兄當初會說,給他一百精兵,他連練髓境武者都敢拼上一拼。

八十名精兵組成的軍陣中,涌動的能量之強大,林哲羽都感到有些驚懼。

這股能量很強,融合進了士兵廝殺征戰多年淬煉出的殺氣,剛 無比,霸道異常。

「師兄,給!」

訓練結束,林哲羽遞過去一塊燒烤好的肉。

「這軍陣好神奇,我能夠體驗一下麼?」林哲羽試探性問道。

他之前問過韓墨軍陣的相關事宜,不過事關機密,韓墨沒有跟他詳說。

「這個恐怕沒辦法。」

「組成軍陣的每名士兵,都需要宣誓效忠大魏,在符牌上滴上鮮血。只有這樣,才能通過軍陣將精氣神連成一片。」

「這種符牌是和士兵綁定的,被人搶走後,也使用不了。」

「普通人即便是知道軍陣的陣型,沒有符牌就沒辦法組成軍陣。」韓墨搖了搖頭說道。

符牌是士兵佩戴在身上,證明身份用的身份令牌,只有精兵才有資格擁有。

符牌?鮮血?

林哲羽一愣,這種莫名的既視感,讓他想到了小說中的修仙法器。

「這符牌難不成是仙家法器?」林哲羽問道。

「什麼仙家法器,那是國之重器,是耗費舉國之力,煉制出的國器,是維護大魏和平穩定的基礎。」

韓墨說道。

符牌在大魏官員、軍隊體系中廣泛使用,作用極大。

軍隊中的符牌,根據軍餃等級不同,符牌權限也不一樣。軍餃越高,擁有的符牌權限越大。

「我能看看麼?」林哲羽問道。

韓墨想了想,點點頭。

符牌是搶奪不走的,林哲羽是他師弟,是值得信任的人,只是看看並沒有什麼。

他從懷里掏出了枚嬰兒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記載著韓墨的姓名籍貫生辰。

這符牌不知是用何金屬制成,模起來有種溫潤感,如同在模一塊美玉般。

林哲羽仔細觀察了會,沒什麼發現。

除了模起來像是玉石外,符牌看起來很普通。

要不是韓墨師兄說這東西與軍陣有關,他都不會覺得這東西有什麼特異之處,只會當成普通的物品。

類似的符牌,他之前殺死邢景龍和他帶來的人馬時,在那十名精兵身上找到過。

士兵身上的符牌制作比較粗糙,模起來沒有如玉般的溫潤感,跟普通的鐵牌差不多。

他當時只以為是士兵身上的身份令牌,也不敢收集,直接給丟到水溝里了。

將符牌還了回去,更多的信息,韓墨要麼不能說,要麼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啪。

篝火燃燒,林哲羽心不在焉地烤著肉,心里想著符牌、軍陣的事。

這其中涉及到了仙家手段,不像是武者手段能夠做到。

但梁師傅和師兄卻都說過,那些修仙的,都修成了魔。修仙在師兄口中,更是稱之為禁術。

這世界,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天色漸亮,金黃色的太陽從遠處山上升起。

天亮後,林哲羽和師兄告別。

他打算繼續在山林里逛逛,熟悉下山林中的環境,同時狩獵山林中的那些盜匪。

這些盜匪都不是什麼好人,少一些盜匪,人們的生活也更安定一些。

林哲羽從韓墨那,拿了張他們自己繪制的地圖,個別地方比他之前那張地圖要詳盡不少。

沙沙沙

山林中,樹木發出沙沙聲響。

一名身穿勁裝的少年,持著張地圖,快速穿梭在山林中,速度極快,身形一晃而過。

松宜城外的山林很多,地域很廣。雖然盜匪多,但因為地域廣,想要踫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哲羽主動四處尋找,一整天時間也就踫上四波盜匪,獵戶和采藥人倒是踫上不少。

那些獵戶和采藥人都極為謹慎,發現他後,便遠遠避開,盡量不接觸。

回到松宜城時,已經是申時。

從城門口進去,林哲羽感知到了熟悉的視線。

「林哲羽?!」

城門口處,負責盯梢的無定幫成員,見到林哲羽後一愣,然後快速起身,朝邢家跑去。

上頭吩咐過,發現林哲羽的身影後,要立即稟報。

林哲羽看著那名跑著離開的漢子,沒有阻止,他回來的事,邢家早晚會知道。

「不知道邢景龍他們的尸體被發現了沒有?」

林哲羽暗忖。

荒郊野外,他們的尸體估計早就被野獸啃食光了。但林哲羽感覺,以邢家的能力,應該能夠尋到。

沒有多想,林哲羽徑直回到家。

將滿滿當當的包裹放好,這一趟出去,收獲頗豐。

原本他以為最多只能從盜匪身上,獲得療傷的藥物、毒粉、暗器,沒想到去韓師兄那還有驚喜,踫上了剛剛從商隊中截了點貨的盜匪。

洗了個澡,換身干淨衣衫,重新出門去。

他現在是飛虹幫的成員,和賈彥勇、謝江兩人,一起負責維護百味街附近幾條街區的秩序。

外出兩天,回來後需要跟他們打個招呼,同時問點事情。

「謝江他們在哪?」

林哲羽路上尋了個飛虹幫小弟問道。

「他們在百花樓听曲。」

「嗯,好好巡邏。」

林哲羽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朝百花樓走去。

「林兄!」

「你終于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擔心你在城外出事了。」謝江見到林哲羽,笑著說道。

「城外沒那麼恐怖,以我的實力,出去逛一圈要是還能出事,那些生活在城外的普通人早就死光了。」

林哲羽笑著說道,來到幾人身旁坐下。

台上的舞姬跳著舞蹈,都是些新面孔,身材很好,舞蹈動作有些青澀。

「這兩天沒發生什麼事吧?」林哲羽問道。

「沒有,好得很。」

「快過年了,大家都在忙活過年的事,很少人會在這當口鬧事。」賈彥勇說道。

他拿起酒壺,給林哲羽倒了碗酒︰「來,咱哥幾個喝一杯!」

「干了!」

林哲羽舉起酒碗,和他們踫了一下,一飲而盡。

「這次出城感覺如何?踫上厲害的盜匪沒?」賈彥勇好奇地問道。

他是個好戰狂,沒事就喜歡尋謝江、寧輝兩人打上一架。

幾天不打架,就渾身不舒暢。

賈彥勇對城外的盜匪極感興趣,也萌生過外出殺幾個盜匪的念頭,不過很快便被謝江把念頭掐滅了。

謝江認為,賈彥勇這種好戰狂、又不喜歡動腦的性格,獨自外出跟送死沒什麼兩樣。

「踫上了幾個,實力也就一般般吧。」

林哲羽問道︰「我從他們身上找到了很多瓶瓶罐罐的藥粉、毒粉,還有淬了毒的暗器,你們知道這些東西哪里可以出手麼?」

之前他找吳管事買過毒藥,但只能買到少量,這東西城內管控極嚴。

「這種東西可不好出手,松宜城對毒粉、暗器這類事物管的極嚴。你可以問問寧輝,他或許知道哪里可以出售。」謝江說道。

他平時雖然喜歡八卦,但很少接觸這方面的事情。

當初白家尚在時,寧輝父親在白府作為管事,知曉不少事情,這種事寧輝或許知道一些。

「嗯,待會我去找他。」

林哲羽點點頭,斜靠在椅子上,听著小曲,欣賞舞蹈。

剛剛那群有些青澀的舞姬跳完舞蹈走下台,換了群熟悉的面孔,樓里響起了熱烈的叫喊聲。

相比剛剛那幾位雖然漂亮,但顯得青澀的舞姬,他們更喜歡現在這群腰肢柔弱無骨,渾身透著妖嬈魅惑的舞姬。

「你們果然在這!」

「咦,林兄你回來了,在城外玩得開心不!」

熟悉的聲音響起,寧輝走過來,笑著向幾人打招呼。

他負責的地盤和林哲羽他們挨著,閑著無聊時,經常過來這邊 達。

「城外荒涼的很,到處是盜匪,有啥好玩的。」

林哲羽說道,往右邊挪了挪,給寧輝空出個位置。

「你來的正好,林兄出城一趟,從盜匪身上模到了不少的毒粉、暗器,你有門路將它們賣掉沒?」謝江說道。

「多不多?不多的話,我幫你處理了。」寧輝問道。

「不算少。」

林哲羽想了想道,不僅僅是毒藥暗器,那些首飾也不好光明正大出手。

「厲害!」

「林兄這次外出,踫上了不少盜匪吧,不僅安全回來了,竟還能將他們斬殺模尸。」寧輝朝林哲羽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僥幸而已,踫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山匪。」林哲羽說道。

「你想出售這些違禁品的話,我倒是知道一處黑市,在外城平南區某處地下秘密據點中。」寧輝想了想說道。

城里的黑市,都是世家在背地里搞出來的,官方估計也有同流合污參和一腳。

當初寧輝父親在白家作為管事,負責的業務,和黑市相關,因此他剛好知道不少內情。

「嘿,我就知道這事問你小子準沒錯。」謝江嘿然一笑道。

「具體在平南區哪個位置,仔細說說?」林哲羽說道。

「位置有些說不清,有地圖沒?」寧輝說道︰「紙筆也行,我畫出來。」

「小二,拿紙筆過來!」

林哲羽當即喊來了小二,要了張紙和筆。

寧輝接過紙筆,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這里是平南區和白山區交匯處,在這一帶有一顆四五米高的大樹,旁邊是條河流,面向大樹……」

「找到那處老宅,進去後有人看守,對上暗號就可以通過暗道進入地下秘密據點了。」

「黑市只在每月的1號和十五號晚上開放,年後第一天正常開放,你可不要錯過時間了。」

寧輝說道,將畫好的草圖遞了過去,上面畫的很詳細,還附帶有簡單的注釋。

「謝了!」

「這次百花樓我請了,你們玩得盡興些!」林哲羽收起草圖,笑著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要點昭鳳姑娘,之前因為太貴,一直不舍得點。」寧輝哈哈笑著說道。

「盡管點,別客氣。」

林哲羽豪爽地說道。

禮尚往來,謝江等人也經常請他。

這次出城收獲不小,將那些首飾和諸多毒粉暗器出售後,估計又能多出個一百多兩銀子來。

……

邢家武場。

大冷天,邢景安光著上半身,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渾身是汗。

「說吧,什麼事。」

邢景安看著眼前的無定幫小弟道。

「公子,那飛虹幫的林哲羽回來了,小的看他背著三個包裹從西門進來。」無定幫小弟說道。

「回來了?」

「他受傷沒?」邢景安問道。

「沒受傷,身上也沒有戰斗過的痕跡。」無定幫小弟說道。

「你下去吧,讓那天見過林哲羽的人過來見我。」邢景安吩咐道。

他詢問過城里的探子了,其他幾個勢力都沒有明顯的調動痕跡,飛虹幫也沒有。

他弟弟邢景龍當天確實是追著林哲羽出城的,要不邢景龍也不會去那麼偏僻的地方。

對方將位置選擇那等偏僻的位置,明顯是有預謀。

「城衛軍沒有調動記錄,城外幾處關隘要道當天也都在原地駐扎,沒有因為盜匪而出動。」

「難不成那小子身後有其他勢力,或者說是那些盜匪動的手?」

「還是說,有人借此機會,對我邢家人下手,卻單單饒了那小子一命,想要挑起邢家與徐家間的沖突,坐收漁翁之利?」

邢景安思忖,眉頭微皺。

他從沒想過,這件事會是林哲羽一個人做的。

在他看來,林哲羽不過是個鍛骨境的小家伙,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權利調動這麼多人手。

肯定有人在暗中謀劃。

邢景安原地來回踱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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