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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落英繽紛

曹魏將地上的法器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後,地上只剩下了一些雜物。

只不過這些東西對于凡人而言有些無法接受,不是裝在香杉木棺材中的尸身碎塊,就是被拘在瓶中的陰魂鬼物。他將這些東西也都收入另一個儲物袋中,而後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一聞言,兩個守夜的侍女馬上推門走了進來。

「曹仙師,請問有何吩咐?」

「取水過來,把這幾個袋子洗干淨了。」曹魏說道。

侍女聞言,頷首應是,轉身退出了門外。

這些儲物袋到時候都是要帶在身上的,若不將上面的血跡和腥味除去,自己心中膈應是小,更重要的是他往後要是靠近其他築基修士的話,對方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察覺。

畢竟修士向來是五感靈敏,築基期修士的那鼻子更是比獵犬還強上三分,這點血腥味可瞞不住。

因此即便是邪修平日里也都會注重自身的衣冠相貌與行為舉止,不說氣質風度翩翩,溫文儒雅,但起碼身上也不會總是帶著腥臭味,又或者整日陰沉沉地,周身鬼氣煞氣繚繞,在自己臉上寫個斗大的壞字。

所謂的狠厲,應是藏于內,而不該顯于外。

那種不懂得隱藏的修士在三宗地界內,向來是活不了多久。

不過若是真成了氣候,卻又不一樣。

諸如百莽山脈中的幽雲妖君,十萬大山中的豐山鬼君,這等妖道、鬼道巨擘一旦架起儀仗出行,千妖萬鬼隨行,那磅礡翻涌的妖雲鬼霧遠在千里外就能看到。

那些低階修士一旦看到這般架勢,當側道避讓,免得沖撞了對方,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它們雖然是妖鬼,但是到了元嬰境界之後,即便遇到低階的人族修士,也只會將其當做路邊的螞蟻,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當然這前提是這些低階修士要有敬畏之心。

過了片刻,那兩位侍女端著盆又走了進來,曹魏心念一動,那幾個浮懸于半空中的儲物袋落入了盆中。

而這兩人倒是懂得上進的,當即跪了下來,翹臀彎腰,將自身曲線的起伏之美一展無遺,隨著搓洗著同時,整個人也在若隱若現地晃動著嬌軀。

只不過今夜里,曹魏連寧夢這位新收的修士妾室都不想去寵幸,更何況這些尋常凡人。他雖然好美人,但是享受得多了,這口味也就不免的越來越高,越來越挑。

因此以至于這兩個美人都快要將腰肢也扭斷了,也沒能等來夢寐以求的事情。

過了一兩刻鐘後,兩人走了過來,輕聲說道︰「曹仙師,奴婢已經儲物袋上的血跡全都清洗干淨。」

這兩位侍女畢竟在柳家也有幾年的時間,日常時候見過不少的修士,因此也知曉這幾個袋子叫做儲物袋。

「嗯,退下吧。」曹魏接過之後,頷首說道。

「奴婢告退。」兩人頗為失望地走了出去。

曹魏可不會顧及她們的那點小心思,他將儲物袋放在床頭,而後揮手之間,幾桿陣旗飛出,落在之床榻四周,一個小型的聚靈陣法在頃刻間成型。

他又取出了百余顆中品靈石,法力一運,將其全都碾成粉末,將其中的靈氣完全釋放出來。

聚靈陣中瞬間靈霧滾滾,掩去了曹魏的身形。

感受著其中遠比乾健靈地還要濃郁的靈氣,他取出了藥瓶,從中倒出了一顆上品靈動丹服用下去,而後又扔給了黑豹一顆。

緊接著他盤膝坐定,運轉起了《戊己長青訣》,周身環繞的靈氣猶如江河歸海一般,涌入了那僅剩少許法力的丹田之中。

修士平日修行之中,身上的法力都是充盈的狀態,因此想要多增上一絲一毫,就得先蘊養肉身經脈丹田,而後才能增進自身法力,故而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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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曹魏並不是修行,而是恢復而已。不過是將一個半空的水缸里,給注滿了水而已,自然煉化起靈氣來要快得多。

要是在平日修行里都能有這般速度,那無須太久就能達到金丹期。

時間緩緩過去,一晃就是七八天之久。

曹魏終于從床榻上起身,走出了門外。

這幾日里他耗費了足足一千兩百余枚中品靈石,才將自身法力又修行了回來,而這只不過是動用了一次那根狼牙棒法寶而已,從中便能看得到築基修士與金丹真人之間的差距,彷若天塹鴻溝。

為此他不禁在心中感嘆了一番,果然這修行界劃分煉氣、築基、金丹、元嬰等等境界,自有其道理。

若說煉氣修士還有可能圍殺築基,但是築基修士若不結陣,恐怕再多人也傷不了一位狀態良好的金丹真人,更不用說越階殺敵了。

若要是再往上的境界,那這種事情就更加的不可能,不然元嬰修士也不會被尊稱為真君、妖君、鬼君這等稱謂了。

想來就算元嬰修士受了重傷,在動彈不得的情況下,築基修士恐怕也傷不了分毫。

畢竟每一位真君在磅礡海量靈氣的長年累月滋養下,肉身早已比金丹修士所用的法寶還要強橫三分。

不過除了用去了這一千兩百余枚靈石,曹魏此次出手也算是有收獲。

只是可惜的那四個邪修死無全尸,而那個一開始被他率先擊殺的築基老者的尸身,等宗門執法使過來後,也要將其交上去,作為左證之物。

要不然憑著這具築基尸身,他就能賺得更多。

這些異族尸身可以作為修行之物,那人族修士的也自然可以。

同樣是煉化天地之間的靈氣,人族修士與妖物、鬼物等草木精怪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奈何這種同族相殘的事情,卻被青霞宗、合歡宗與海外雲浮宗所明文禁止,修士在私底下可以做,但是不能說不能講。

至于夔敖所收取的那血蟒殘尸,其價值倒是可以填補它所用去的五雷符等貴重之物,並不算虧本。

修士之間的生死搏殺,說到最後要考慮的還是利益得失,起碼也要做到以戰養戰,不然每一次出手都虧本,又怎麼有靈物供自身修行到更高的境界?

在這般想到的同時,曹魏伸手往腰間的儲物上一抹,將那銅甲尸放了出來。

一現身,此尸口中便有一口濃烈的尸氣吐出,凝成蒙蒙血霧,身上的煞氣比以往更勝。

在山中那宮殿之中,它煉化了血蟒一小段尸身,得了這塊要成就大妖的血肉滋養,其功效可遠比用上千個凡人血食要有用得多。

當然若不是那段蟒軀被尸毒所侵,曹魏也舍不得就這般給了這具銅甲尸,他可從未得過這等層次的妖物血肉。

正當他行走在清夢殿廊道不久之後,寧夢已聞訊而來。

一見面,這位美人便側身納福行禮,脆聲說道︰「恭祝老爺出關,修為盡復。」

說著,她不禁側目看了一下這具近在眼前的銅甲尸,此尸一身黑袍,面上掛著銅錢面罩,只露出了一雙虎豹般的豎童,看不清其面容。

見寧夢在打量著煉尸,曹魏揮袖之間就將其收進了儲物袋中,而後他虛扶了一下。

「不必多禮,這幾日外面如何了?」

說著,他負手在背,朝前走去。

這具尸身乃是林家先祖林青雲,此人乃是靈衍宗的內門弟子,又是金丹世家築基修士。

雖然那靈衍宗遠在那遙遠的北地之中,但是為了以往萬一,在平日里他將其取出之時,都是用黑袍面罩遮掩其容貌。

此人已經死了幾百年時間,成了煉尸之後,容貌也有幾分變化,但這樣子還要是有修士認出來,那就不妥了。

畢竟那這些人此刻早已經是金丹真人。

不管如何,總之小心無大錯。

「妾身這幾日半步也沒踏出清夢殿,不知外面的情況。」寧夢跟在身後,緩聲說道。

「你倒是個听話的。」曹魏笑道。

「妾身可最是听話的,老爺叫我做什麼,妾身就做什麼……」寧夢走上前來,附耳說道︰「姿勢!」

說著,她又輕咬了曹魏的耳垂,輕輕地吹了口氣。

「真是沒規矩,你這小妖精幾日沒見,竟然就敢這般放肆,今日若不棍棒加身好好打教一番,明朝怕不是要上房揭瓦了?」曹魏正氣凜然地說道。

「那老爺要如何打呢?越用力,妾身可就越快活!」寧夢輕笑了一聲。

「待會你可不要叫得連將房頂上的瓦片都震下來了。」曹魏說著,便伸手想將其攔腰抱起。

不過寧夢卻是早一步跑了出去。

「你這小妖精莫跑。」曹魏喊道。

「來啊,你來啊!」美人跑了幾步,轉身笑道。

兩人在廊道之上一跑一追,轉眼間就來到了殿後花園之中,曹魏終于將人追上。

只不過寧夢順勢一拉,兩人當即翻滾在百花之中。

那值守在花園里的十幾位侍女見此,急忙拿著錦帛跑了過來,將兩人給圍擋了起來。

而曹魏則是出于宗門築基師叔的職責,拿出了棍棒著實好生教導了一番這後輩何為禮儀,何為規矩。

霎時間,那園中的花樹搖晃不止,在鶯啼中落英繽紛,美不勝收。

過了許久,曹魏收起了棍棒,從錦帛帷帳里走了出來。

臨走前,他駐足了一下,沉聲說道︰「你可明白什麼叫做規矩了吧,知錯了嗎?」

「妾身知錯了。」帷帳中傳來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話語,絲絲麻麻的好似三月里的風中春柳。

待曹魏離去之後,只見帳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過了片刻,寧夢臉帶紅暈地走了出來,此刻已是換了身新衣裳。她模了模小月復,臉上露出些許的期待之色。

既然想要成為侍妾,自然需要有子嗣傍身,最好是懷上有靈根的,如此才有立足的根基,若不然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

雖然修士容顏不會消減太快,要是平日里再多加注意,保養得當,那縱然再過個二三十年時間,等到她五六十歲的時候,也可以保持得如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般,可是終究比不過那些妙齡少女。

況且這世間所有男人都一樣,得到了便不會太珍惜,等好奇心一過,總有感覺到厭倦的那一天。

到那時候美人雖在,可莫說還像今日這般了,更多的是連手指踫都不會踫一下。

寧夢想了片刻,又嘆了一聲。

這幾日雖然是好時候,可是修士之間想要生下子嗣,本就比凡人要不易幾分。她也不能確定在曹魏離去前,能否懷上身子。

這時,她轉身看了一下帷帳中的兩人,眼中泛著一絲冷意,但是想了想,就換了個心思。

她看了下左右之人,吩咐說道︰「把她們扶回去,好生侍候著。」

「是,寧姑娘。」

話語一落,當即有四位侍女走了進去,分別將兩人左右攙扶了起來,走到了寧夢面前。

「奴婢拜見夫人。」這兩位侍女低聲說道,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在曹魏教導寧夢規矩的時候,她們出于好心,見不得對方受苦,便不顧自身的身份,大膽地上前相勸。

不過非但沒勸成,兩人反倒是順手被曹魏打了一棍。

凡人體弱,更何況這些養在深院中的侍女,這時候她們可還沒緩過來。

「下去養著吧,要是有了,那最好。不過可不要起了什麼歪念頭,借其他人的種,要不然後果可想清楚了。」寧夢沉聲說道。

畢竟這兩人要是能有所出,誕懷靈根的孩子,倒也不是不可以將其收入膝下。

不過這兩人一看就是不安生的主,想要攀上枝頭做鳳凰,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膽。

而身為修士,她也是知道血脈是否純正的鑒定方法。

畢竟只要不是那些不近的苦修士,就算是煉氣期修士只要想要,多的是妻妾。

但是花一多,分攤了陽光雨露,總有一部分得不到足夠的滋潤。

這種情況在築基修士那後院中更是常見,而長年累月之下,有些人出于寂寞,又或是什麼原因,便會忍不住與他人暗通曲款,因此這血脈鑒定之法就著實重要了。

一個修士家族若連後輩的血脈都無法保證,指不定到了最後哪一天就被鳩佔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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