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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血靈鬼珠

在盤算了今後的一些簡單謀劃後,曹魏取出空白玉簡將手中的《吞鐵嚼金服丹法》上半部復制了一份,這才將功法玉簡連帶著這本獸皮功法收入儲物袋中。

緊接著衣袖一拂,白光一閃,面前頓時出現了幾件法器,分別是那青柳劍、土靈盾、白骨盾、赤龍幡,還有三個黑骨釘。

青柳劍與土靈盾是曹魏拜托牛守剛所購置的二階法器,兩者實際上品質都不錯。只不過祭煉時間不夠長久,以至于在與燕國燕山郡楊家鬼修交手時也好,在和趙國南陽郡薛狄牽扯時也罷,都未能展現多大的用處。

畢竟這兩位散修都是已經築基百余年的人物,自身法器在長年累月的祭煉之下,其靈性與威力自然是要比區區祭煉四五年的法器要強橫許多。

這種是水磨工夫,遠不是曹魏短時間內所能追趕得上的。

他拿起那巴掌大的土靈盾,在那光滑的盾身上有一個繡花針般粗細的小孔。

在灌注法力之後,這方圓盾緩緩變成了一面徑長四尺三寸的棕褐色大盾,上面的小孔也成了小拇指粗細,深半寸左右,表面還緊緊地附著一層黏稠烏黑的穢物。

曹魏拿起了面前的黑骨釘,嘆了一聲︰「區區一枚黑骨釘就能使得這件土靈盾靈性大損,也難怪那麼多邪修不是修行鬼道之法,就是煉尸養蠱。」

說著,他取出了一張正陽符,夾在兩指之間,輕道一聲︰「火來。」

符紙在瞬息之間染成灰盡,一團雞蛋大小的青火顯化而出,緩緩地落在了土靈盾受損之處。

霎時間,呲呲聲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一股股青灰色的煙氣冒了出來。

曹魏剛抬手一揮,將這些鬼氣全都弄出這方山洞外,不過轉而一想,卻有些不妥。

他眼下雖在世俗之中,這些鬼氣到了山洞之外也會很快消散無蹤,但總有一絲可能暴露了自身行蹤。要是有路過的修士是那種自詡為正道人物,特愛多管閑事的家伙,那總歸是麻煩。

想罷,他伸手往儲物袋中一抹,一陣幽光閃爍,銅甲尸赫然出現在眼前。

只見煉尸張口一吸,這些青灰鬼氣便悉數被其吞入月復中,縈繞在體表的陰氣略微地增加了少許,若不以神識細細感知,幾乎不可能覺察得到。

過了片刻,這團青火由雞蛋般大小緩緩變成了指甲蓋般大時,曹魏又取出了一張符續上,如此反復不斷,直到第八張正陽符消耗殆盡時,這層黑骨濁才被完全拔除。

黑骨濁乃是鬼道邪修常用的一種法術,尋常火法對此無可奈何,只能以蘊含陽氣的火或雷屬性之物來消解。

修行界中火乃是在五行之內,而雷為三異之一,後者較為罕見,因此有關于雷屬性的靈符或者法器價格都較為昂貴。

但是這也是相對而言,正陽符一張便價值兩枚中品靈石,僅為了祛除這層黑骨濁,曹魏便足足花去了十六枚靈石之多。

這也是為何只要那些鬼修不招惹到自己,許多修士便不去多管閑事的緣由。

要是能擊殺掉對方,有所收獲還好,可要是雙方斗過一場,那自身多多少少都有些損失。誰的靈石也不是大風平白無故吹來的,築基修士想要長久,今後不為了靈石發愁,就要先學會精打細算,衡量其中的利益得失再做出取舍。

曹魏伸手一抹,殘余的青火便凝在掌心之中,他五指一握,火光消散。

緊接著取出了煉丹爐,投入幾塊靈銀碳入火爐之中,待火勢穩定之後,又往里頭拋入一小塊已經精煉過後的玄鐵。

他眼下可沒有專門為鍛器準備的聚火爐,自身又沒有火屬性靈根,所習得的火屬性法術還煉化不了二階的玄鐵,所幸變通一下,用煉丹爐倒也勉強夠用。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爐中玄鐵已化作一團通紅泛白的靈液。

見此,曹魏將御獸袋中的黑豹放了出來,讓它到洞口處待著,以免夔敖貿然闖了進來。

畢竟這法器的修補可不是簡單地填補就行,而是要順著法器內部受損的器紋,一道道地修補起來,要是有半點差錯的話,使得法器內部所銘刻的器紋不暢通,那就只能重新耗時耗力地修補起來,也更容易進一步損傷法器。

黑豹嗷嗚地叫了一聲,在他身上蹭了蹭,又添了幾下,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洞口處警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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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該做的都準備好了之後,曹魏攤開手掌,五指一抓,只見五道比頭發還要細上三分的絲線從這團玄鐵靈液中被牽引了出來,同時被引出來的還有那耀動著點點靈光的靈銀炭火。

這五道玄鐵絲在神識的細微操控之下,在還未完全凝固之前,便一點點地飛入了土靈盾受損之處,以極快的速度構造出繁復的器紋。

在此期間,他屏氣凝神,絲毫不敢有半點分心。

修補一件法器的難度,其實可不比重新鍛造一件全新的法器簡單。

十余息過後,曹魏將土靈盾受損之處修補完整,便嘗試催動了一下,只見此盾忽大忽小,靈光護罩施展起來也毫無生澀,這才松了一口氣。

此番修補從一開始的正陽符,到耗損的靈銀碳以及玄鐵,零零散散加起來都快將近五十枚中品靈石了。

也幸虧是他技多不壓身,若是再算是辛苦錢,那所付出的靈石少說也得翻個倍。

而這時黑豹 然朝前一躥,沖出了山洞外。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夔敖被這黑豹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

它看著對方齜牙咧嘴的模樣,疑問道︰「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換來的只是對方沉悶地低吼。

見此,夔敖取出來筆墨紙硯,放在了黑豹前面,開口說道︰「我忘了妹子還不會說話,不過有什麼事情寫出來也是可以的。」

過了數息,黑豹惱羞成怒地轉身趴在了山洞洞口前。

「妹子,你不會不識字吧。這都多大的了,怎麼還不識字,要不要牛哥教你?」夔敖恍然。

它以御物之術拿起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大字,而後繼續說道︰「妹子,你看前面三個字讀作曹德操,這是你主人的姓和表字。」

黑豹一听,露出利爪在地上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

這時,曹魏扛著狼牙棒走了出來,揉了揉黑豹的腦袋,而夔敖已經將那宣紙吃進了嘴里,神色自若地嚼了起來。

「你這家伙被騙了,這三個字讀作老色鬼,是罵人的話,不是你主人的名字。」

「哎呀,妹子,你怎麼連那麼簡單的幾個字都會寫錯呢?」夔敖吞咽了一下,而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聞言,幽雲豹毛發根根乍起,一把將地上的字跡抹去,對著夔敖怒吼了一聲。

「好了,沒事沒事,今後好好學一學就都懂了。吃點虧沒什麼的,乖。」曹魏將狼牙棒杵在了地上,跨步上前一把攔住了快要暴走的黑豹,連聲安撫。

這時只見夔敖化作一道青影閃過,收起了狼牙棒,跑進了山洞之中。

見此,曹魏抱著比他還要高過一頭的黑豹,也走了進去。

「這是令尊之物,你可不能搶?」

「魏哥,你說什麼?」

夔敖趴在地上裝傻充愣,一副不知發生了何事的模樣。

「拿出來吧,要不然等今後回宗門,我可沒辦法交差。」曹魏將黑豹放了下來,好聲說道。

這根狼牙棒已經被他初步煉化過了,夔敖可沒辦法將之收入儲物之物中。

「那你得答應我三件事情。」

「說來看看,要是我能做得到,但說無妨。」曹魏盤膝坐下。

「第一件事情,此次游歷你不能用這根狼牙棒打我,第二件事情,等我們回宗門以後,不能說我壞話,第三件嘛,我還沒想好,想到了再說。」夔敖說道。

「小夔子,出來到現在還不清楚魏哥我的為人嗎?這狼牙棒說到底是令尊借我防身所用,不是用來鞭策你的。至于回宗之後,憑你之前如此仗義,我要是再說半句壞話,那豈不是黑了心肝?」

曹魏伸手按在了地上,將那根被埋在夔敖身下的狼牙棒取回,而後收入儲物袋中。

而後他接著說道︰「至于第三個條件,只要是合情合理的,那我自會盡力去做,權當做魏哥欠你一份人情,可好?」

「如此最好了。」夔敖頓時大喜了起來。

曹魏笑著搖了搖頭,這頭青牛恐怕還沒那麼多心眼,這些事情多半是夔烈前輩交給它的。

況且既然自己已經借著夔敖得了如此之多的便利,總歸是欠了一份不小的人情。

不過這份人情多半會等到他有朝一日結丹之後才能還得上,畢竟夔敖這一家子已經有兩位大妖了,區區一個築基修士的情誼值不了多少,它們無非是對于今後的一種投資罷了。

「魏哥,你繼續煉化白骨盾和赤龍幡,我去別處休息去。」

「去吧。」曹魏頷首說道。

一說完,他起身走回了聚靈陣之中,盤膝坐下,催動神識,施展法力,開始一點點地將薛狄留在赤龍幡上的氣息祛除。

之所以先選擇此物,除了這法器威力較大外,更重要的是那白骨盾終究是一件鬼器,他沒有轉修鬼道功法的打算,縱然是煉化了,也不能完全施展。

此外,身為青霞宗弟子,動用鬼器,終究是有失體面。若是讓人知曉了,他回宗之後還需要去執法殿走一遭,將此物來歷說個清楚明白,否則不免有麻煩。

朝起暮至,時間一天天過去。

其間,夔敖每隔兩三天就耐不住寂寞,跑出洞外透氣,而黑豹寸步不離地守在了洞口前。至于那銅甲尸,則隱藏在洞底土石之中。

一個半月之後,曹魏終于將赤龍幡完全煉化,化作一桿小幡,收入了儲物袋中。

他緊接著又拿去了白骨盾,思考了一下,並未以尋常之法煉化,而是以神識為筆,運法力為墨,耗費了足足五天的時間,在上面篆刻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符。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曹魏張口朝著此盾噴出了一口鮮血,隨即掐訣輕道一聲︰「凝。」

話語一落,白骨盾飄然而起,通體泛著一圈圈幽幽光暈,盾上的血符顯化而出,飄于半空,彼此相連,化為一方近乎丈許徑寬的血罩。

在血罩之中,只見白骨盾好似風化了一般,化為了潔白如雪的骨粉,其中所蘊含的灰黑色鬼氣洶涌澎湃地涌了出來。

曹魏口訣念念不止,十指掐動,配合著接連不斷地打出了一道道法訣,而後還時不時地噴出一口口鮮血。

山洞之中頓時是陰風陣陣,一陣陣鬼哭狼嚎之聲回響不休。

如此過了七天之後,曹魏手中多了一顆黑紅相間的圓珠,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其收入了儲物袋中。

這顆血靈鬼珠可算是他修行至今,所得的最好的一件壓箱底的寶物了。

楊家那鬼修百余年的祭煉之物,其中的精華都在了這顆鬼珠之中。

此物若是運用得好,他自信能輕而易舉地擊殺一位築基中期乃至後期修士。

可惜要是也能將那位鬼修快要煉制好的九子鬼母一並煉入其中,那此物才能稱得上是鬼道寶物,其威力不下于普通金丹修士的一擊。

轉而言之,起碼比得上夔敖最後面拿出來的那些五雷符。

隨後的幾天,曹魏又將地上的三枚黑骨釘煉化,而後召出了藏匿在地底的銅甲尸,將那黑骨釘分別放置在其口中與左右袖中。

正巧最後的這一場景,被回來的夔敖所看到,它打了一個寒顫。

「魏哥,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可不像是名門正派弟子的作風。」

「早就與你說過了,有些事情死人是不會知道的。」曹魏神色自若地回了一句。

什麼叫做名門正派,自然是活下來的人才算。

至于那些死掉的,不是成為黑豹的口食,就是化作一團焦炭,是正是邪,還不是由活下來的人說了算?

「今後要是遇到魏哥你這種衣冠禽獸,我可要小心了。」夔敖都囔了一聲。

「只怕你發現了,就晚了,多學學吧。」曹魏起身,伸了伸腰,骨縫間發出了一聲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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