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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首鼠兩端

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的「小沖突」,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這幾年,兩人之間的口角,明顯多了,就連身邊的人,也感覺到了,志村團藏的強勢,以及猿飛日斬的老邁。

部分比較激進的木葉忍者,確實希望有一個更加年輕,更能給村子帶來利益的「硬派」火影上台。

挺志村團藏的支持者,一直不算少,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明顯更加活躍了。

要不是有不在村子里的綱手和自來也,為猿飛日斬張目,恐怕火影三代目的位置,不會這麼穩當。

有所耳聞的古杉卜水,壓根就沒有管這些瑣事,第二天邀請白和他的父母,彌生以及一眾小伙伴來木葉村赫赫有名的高級溫泉旅館——明神館消遣,著實熱鬧了一陣子。

古杉卜水也以資助人和長輩的身份出現,勉勵了幾句。

對白的父母來說,見到一年到頭都難得踫到幾次的古杉卜水少督,能和這樣的大人物近距離接觸,親切說話的機會,恐怕一輩子都踫不到太多。

和表現尚且得體的母親和患得患失的父親說了幾句場面話,古杉卜水就離開了。

自己要是待在那,其他人都會覺得不自在,還不如早點離開了。

香燐以小主人的身份,留在那與人親近,喜歡熱鬧的小柊,拉著有些局促的小鏡和小司跑出跑進,和許多大哥哥大姐姐們都混熟了。

傍晚時分,結束教學工作的戶隱日出,在小洋樓里,見到了臉色嚴肅的古杉卜水。

「少主……」

兒時的玩伴,少有地嚴肅,半跪在身後,等待著古杉卜水的命令,

「要開始了嗎?」

「二十年了,這片土地上,見了很多的風景,認識了很多的人。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即將死去。和平太久,讓大家早就忘了,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和平。九尾襲村過去太久了,宇智波滅族之夜的教訓還不夠慘痛。」

「人類不是會吸取教訓的種族,大家……都太容易忘記曾經的傷痛了……」

戶隱日出說道,

「好在,有忍者們代為流血,我們這些人,也能少流淚……」

「嗯!」

忍者們,差不多都忘了戰國時代的殘酷,以古杉家族為首的大貴族們,可不敢忘。

近乎無敵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帶給人的恐懼,太讓人震撼了。

「準備……能轉移的都轉移,治紀表舅那邊,已經囑咐好了。這里,未來數年,都會成為是非之地,不再是宜居之所。」

「那……香燐小姐,還有三位殿下,都要送來木葉村求學?」

「古杉家族的孩子,怎麼可能成為溫室里的花朵?享受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當然也得承受該有的命運。連世界的真相都看不清,將來,怎麼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安全……需要額外派遣人手嗎?」

「嗯!提供必要的保護就行了,不要做太多的事。」

「遵命!」

自兩人千里迢迢從淤岐島來木葉村,仿佛一眨眼的時間,就過了這麼多年。

透過明亮的窗玻璃,古杉卜水看著遠方的火影岩,有些惆悵地說道︰

「一村一國的秩序建立以來,各大忍村的影,基本都傳了四代了,就連千手柱間,千手扉間兄弟都快成為歷史傳說中的人物了。」

如果不是還有經歷過戰國時代的人存活,恐怕人們早就忘了,曾經的世界,到底是多麼讓人絕望,就連忍者能夠壽終正寢的都不多,沒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就更不用提了。

「少主,大蛇丸和砂忍那邊,已經無可挽回了嗎?」

「砂隱村幾乎將壓箱底的絕活都送過來了,就為了將優質傀儡,尤其是風影三代目的人傀儡贖回去,這幾乎是將所有籌碼全都押上了。當真是存了不成就死的覺悟,木葉忍者要有麻煩了。」

「我們……真的不幫忙嗎?」

「在忍者村主動求助之前,忍村之間的沖突,我們從不插手,除非有人主動招惹我們。」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在這里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此地的一草一木,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但是,事勢如此,非人力可以挽回,戶隱日出能做的,也就是听從命令而已——

遠在數千里之外的砂隱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怎麼顯示存在感的赤砂之蠍,已經記不起有多久,沒有見到太陽了。

當然,將自己削成再生核,制作成人傀儡,清醒寡欲的赤砂之蠍,也沒有太多「放風」的需要。

連情緒波動都極少的他,並不怎麼在乎自己所處的環境,是不是被囚禁,有沒有被「特殊」對待什麼的。

甚至,都沒人可以強行要求他干活。

只有自己想的時候,才會動手制作一切設想中的傀儡。

完工一個,就會被看管的人第一時間拿走,測試其能力和威力。

時間久了,赤砂之蠍也有些習慣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

只不過,今天有點特別,看管自己的人格外緊張,似乎對依附在一具劣質傀儡身上,只保持了起碼的行動能力,戰斗力十分低下的傀儡師十分警惕,大有一言不合,就結束這位叛忍罪惡的一生的打算。

「是‘曉’組織里的人,找上門來了麼?」

沒有回答,赤砂之蠍心中卻有數了。

「別緊張,我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幫我去問問,外面情況怎麼樣。」

幾名蒙著面巾,不知道本來模樣的砂忍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走了出去,似乎準備向負責人報告情況。

就在此時,一陣劇烈的搖晃襲來,似乎發生了一場地震。

「這個動靜。」

感知尚且敏銳的赤砂之蠍,估計著造成這股波動的地點離這里有多遠。

「似乎是四代目的磁遁!能夠逼他全力出手,對方不簡單啊!」

周圍的防御結界很嚴密,哪怕是那個精通時空間忍術的阿飛,以及神出鬼沒的絕,也極難潛入到這個地方來,除了強攻,還真找不到特別好的辦法。

當然,赤砂之蠍不是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古杉卜水,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明明知道秘術•潛腦操砂的存在,也知道誰是我的內應,卻沒有只言片語告知村子,是篤定了,我會利用他們,將這里攪得天翻地覆麼?』

從旁人閑聊的情況來看,赤砂之蠍已經知道古杉家族的勢力,已經深入到了風之國。

不止在南方沿海有好幾個大型商站,開闢了一個個佔據了戰略要地的「免稅區」,勢力觸角還不斷深入內陸。

砂隱村還好,風之國大名領導的世俗力量,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在對方強大的經濟實力面前,無能為力,就差舉手投降了。

錢不能代表力量,但是,錢多到一定程度,依然可以做到很多神奇的事情,未必比真刀真槍的戰斗要來的仁慈。

就比如砂隱村內,居然已經有進口的水果和蔬菜售賣了。

衣食住行,生活習慣,漸漸受到了外界不可逆轉的影響。

因為砂隱村實行的是絕對的精英制度,雖然不如霧隱村殘酷,淘汰率依然高到驚人。

很多家庭環境惡劣,又沒能當上忍者的年輕人,就不遠萬里,南下去討生活了。

他們是因為資質不行,能力欠缺而不得不背井離鄉麼?

都不是,只是因為砂隱村窮,沒那麼多錢培養更多的的忍者罷了。

長此以往,成為忍者,不再是砂隱村居民的最佳出路,那……這個村子存在的根基,還穩固嗎?

一想到萬里之外的某個年輕人,都沒怎麼刻意打壓,就將一國忍村玩弄于鼓掌之間,赤砂之蠍就不由得一陣好奇。

以前對世俗精英不怎麼關心,現在倒是稍微有點興趣。

『這種潤物細無聲的入侵方式,猶如藝術一般,讓人炫目啊。』

至于要不要動手,配合「曉」組織的營救,赤砂之蠍還有點猶豫。

雖然在那里待了好幾年,但是,對「曉」組織,對首領,對同伴什麼的,沒有任何歸屬感的赤砂之蠍,也不覺得繼續和他們為伍,就是什麼好主意。

危險,到處都有。

以前覺得那麼多S級叛忍抱團取暖,應該很安全,現在嘛……

越發意識到,忍界存在很多自己以往不曾了解的秘密,赤砂之蠍也對未來的選擇,有些遲疑。

與此同時,幾公里外的沙漠中,土遁防御被擊破,人也被沙塵吹飛數十米,狼狽地摔在地上的降土,惡狠狠地瞥了幾眼圍過來的十幾名砂隱村高手,對不遠處頂著須左能乎,和磁遁金砂搏斗的宇智波鼬叫道︰

「我有點生氣了,明明都沒有主動招惹它們,為什麼要埋伏我們?」

「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回不去,還說沒有惡意,簡直睜著眼楮說瞎話。」

羅砂操縱著一團金砂漂浮在半空中,揮舞著巨大的金砂手臂,將須左能乎的火焰長劍格擋,將宇智波鼬擊退半步後,冷漠地說道,

「今天,你們都要死。」

「看來,不露兩手,還真要被你們這些土包子看扁了。」

宇智波鼬對羅砂的話沒什麼反應,降土氣極反笑,將重金打造的錫杖插在地上,雙手結了個奇怪的印,然後按在地上。

「原本是準備用來對付木葉村的,就先在你們身上試試效果吧!土遁•有為轉變。」

話音落下,周圍的地理條件隨著降土查克拉的蔓延,發生了嚴重的變化,包括羅砂和宇智波鼬在內,一大批追擊埋伏的砂忍被籠罩,隨著降土控制時刻變化的地形,將一群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如羅砂和宇智波鼬這樣的高手,當然有能力以力破巧,但也不輕松。

其他人,就更不好過了。

「沉寂了無數年的無名骸骨,你們彰顯存在感的機會到了,忍法•死者土壤。」

隨著降土忍術的施展,一個個奇怪的人型軀殼從土里爬了起來,向著砂忍圍了過去,更多被喚醒的行尸走肉,向著砂隱村的大門匯聚。

「居然是違逆人倫,操縱死者的禁術,你……該死!」

羅砂控制著金砂,如一堵牆般壓下來,將一大批無知無識的尸骸壓碎。

只可惜,這個術,能被降土視為殺手 ,當然不會這麼就完了。

沒過幾秒鐘,被碾碎的尸骸,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繼續向前邁進。

不僅是羅砂,就連附近一批砂忍擊碎的行尸走肉,也順利復原,繼續向著砂隱村攻擊而去。

「以不死之身為根基的結界效果,這段時間,你們在附近,居然就布置了這樣的陷阱。都這樣,還敢狡辯,不是針對我們。」

「有備無患嘛!」

降土不屑地嗤笑著。

土遁創生術的效果不斷拔高,不久之前,被宇智波鼬和羅砂的戰斗余波掃到,以及被降土殺死的砂忍,也紛紛站起來,向曾經的同伴殺了過去。

不久之前,還並肩作戰的同胞,被殺死之後,成為敵人的幫凶,面對這些熟悉的面孔,下不了手,也很正常。

可那些行尸走肉不會手下留情。

死者土壤受周圍奇怪的結界加持,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羅砂也顧不上和宇智波鼬糾纏了,急忙用金砂開路,將困在土遁•有為轉變迷宮里的屬下救出來,然後往回趕,準別在砂隱村門口,截擊死者大軍。

沒有趁勢進攻,解除了須左能乎的宇智波鼬,退到有些狼狽的降土身邊。

「你……還有這樣的本事?看來,覆滅木葉村,不止是說說而已。」

「你我這樣的人,會無聊到拿這種事開玩笑?」

降土渾然不在意地聳聳肩,

「羅砂的實力,挺強的,磁遁•砂金秘術,威力極大,我看你應對也有些很吃力,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話,估計拿不下他。」

瞥了幾眼宇智波鼬眼角流出的黑血,降土悠悠地說道,

「要不要趁機殺進去看看?除了羅砂,其它砂忍似乎沒多少對付復蘇尸骸的能力……」

「無謂的殺戮,沒有意義!」

宇智波鼬冷然說道,

「我們做的夠多,能向首領交代了。如果,蠍真的有心,就該趁機行動,現在還沒動靜,我看……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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