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來,自來也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尋找預言中的「命運之子」。
大蛤蟆仙人的告戒,自來也听在耳中,記在心里,時刻不敢忘。
最開始,擁有輪回眼的長門,被他寄予厚望,可惜短暫離去後,就失蹤了,後來傳言其早已死在戰亂里,尋找的念頭也不了了之。
後來的波風水門,是自來也最得意的弟子,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金色閃光」的稱謂,都是實至名歸,他就像是初生的小太陽,即將照耀整個世界。
可惜,還沒等到他完全成熟,走上巔峰,就死在了九尾襲村之夜。
命運之子,是要完成世界交辦的任務的,既然提前死掉了,那就肯定不是,不管他怎麼像,都無濟于事。
這一次,找遍了木葉村,也沒有打心里覺得能夠配得上「命運之子」稱謂的孩子。
不是實力和資質有問題,就是心性有缺。
還有就是年紀太小,還看不出太多優點來。
只有那個香燐,是最符合心意的,可惜,是女孩子,還是古杉家族的後裔。
大蛤蟆仙人也鄭重地說過,只要是大名和古杉的嫡系後人,就絕對不可能是傳說中的「命運之子」。
既然徹底排除了,自來也自然也不會多事。
見留不住,猿飛日斬遺憾地嘆道︰
「你也多留意一下綱手的動向,听說她在外面鬧得很不像話,找個機會,將她勸回來。」
什麼恐血癥,對其他人是問題,綱手真的就沒法克服嗎?
只是不想,在逃避罷了。
「我盡力!」
這種事,自來也不好大包大攬。
自己都沒個定性,哪里有資格勸別人老老實實回家?
「還有,宇智波鼬在風之國滯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風影四代目都來信詢問我們的態度了。如果是要打砂隱村的主意,救出赤砂之蠍,就麻煩了。」
「再說吧!」
對那個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索,自來也不是很了解,除了砂忍,外界對這個傀儡師天才都不熟悉。
只看他能夠偷襲殺掉風影三代目,就明白他的實力水準,一定是過硬的。
「三代,你也年紀不小了,遇到點事,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魯莽。」
「我是在任火影,不需要你來教!你要是真體諒我,早點回來接替我的位置就好了,我也能順利地頤養天年,用不著一大把年紀了,還辛辛苦苦和小年輕們勾心斗角。」
「我不適合那個位置,你去勸說綱手吧!」
「她要是肯回來就好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自來也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施展瞬身術離開了。
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猿飛日斬抬起頭,打量著牆上掛著的歷代火影畫像,愣愣地出神。
良久之後,敲門聲響起。
「請進!」
旋即,拄著拐杖,渾身裹著繃帶的志村團藏走了進來。
「是你?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舊傷復發了!」
「是嘛!我也沒見你去探病,看來,咱們之間的交情,已經隨著時間,付諸東流了啊!」
「你這次來,不是為了說這些的吧?」
「將九尾人柱力,交給我管理!」
「這不可能!」
「你那樣放養,是在浪費他的天賦!」
「村子需要的是一名偉大的忍者,不是毫無自我的戰爭兵器。」
「你……總是抱著這些天真的想法,所以才讓村子落到今天這個田地。人柱力,就是兵器,就是工具。退一萬步說,忍者也是完成任務的機器,什麼人性和自我,都是多余的東西。」
「這些大道理,不需要你給我講,我才是火影!」
猿飛日斬難得蠻橫地說道,
「這件事,沒有可商量的余地,四代目的孩子,不是你可以隨便支配的,死了這條心吧!」
「你就是這麼教導村中的孩子什麼叫火之意志,什麼叫木葉精神的?如果,那些孩子自己選擇了‘根’,你總不會阻攔了吧?」
「村子里的根,是深埋地下,見不得光的秘密組織,根本不會被公眾知曉,它的任務就是為暗部培養可靠的人手,忠于火影,為村子獻身。從來就沒有主動融入‘根’的孩子,只有被「根」選中的孩子。你所在的部門,沒有支配正式忍者的權力。」
「這就是你的回答?」
志村團藏冷冷一笑,
「你的器量,已經撐不起身為火影的格局了,日斬,如果不行了,就早點退位讓賢吧!」
「我自有考慮,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冷哼一聲,志村團藏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這麼多年,兩人雖然明爭暗斗很多次,這麼光明正大地鬧翻,嚴重地口角之爭,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附近的暗部都裝作沒听見,並將靠近的人遠遠驅離。
過了很久,就在天色將晚的時候,上忍邁特凱進來求見了。
剛一見面,邁特凱就大大咧咧地說道︰
「三代目,請授權我教導學生八門遁甲之陣!」
「嗯?你說的八門遁甲之陣,是封印之書里的那個?」
「對!」
「胡鬧!你才接手多久,就準備教那些孩子禁術,沒有常識也要有個限度。」
「可是,他們很優秀!」
「這不是理由!禁術的危險程度,不用我跟你解釋,你也明白!你想讓那些學生還沒成長起來,下輩子就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嗎?」
「沒那麼夸張,如果實在沒有天賦,我也不會強求的!」
所謂的八門遁甲之陣,別看是沒有任何門檻的體術技,可要是身體不合適,最多開啟表蓮華,也就是打開第一門——開門就是極限了。
在醫療忍術突飛 進的現在,八門遁甲之陣,只要不濫用,所謂的後遺癥,絕大部分都可以治愈。
只要控制得好,也沒有生命危險,至多受一點皮肉之苦,在病床上多躺一段時間。
即便如此,猿飛日斬也不同意邁特凱太過激進的教授策略。
「那些孩子,我知道天資不錯,但是,他們不像你,從小經受過嚴苛的體術修行,壓根就經受不起八門開啟的壓力。我給你一年時間,明年這個時候,你要是還堅持,就讓他們試試,這一年的時間,你來加強他們的身體,提高承受能力,不管成不成,明年見分曉。」
「那……好吧!」
邁特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能夠讓三代目松口,給了一年的時間,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將邁特凱打發離開後,猿飛日斬又想起了另一件煩心事。
明年的畢業班,如何分配教師,差不多已經定了。
唯有香燐,宇左美和鞍馬八雲小隊,以及油女志乃,犬冢牙和日向雛田小隊的帶隊老師有些麻煩。
前者還好,屬意的夕日紅,預計下個月發放上忍考核任務,早則三個月,晚則半年,她就是一名光榮的上忍了。
後者就有點麻煩了。
夕日紅被挪去帶其它小隊,填補她空缺的人就不多了。
御手洗紅豆倒是不錯,可她的性格太過跳月兌,猿飛日斬有點不放心;有心將卯月夕顏從暗部調出來,可她的性格也太清冷了,未必能將三個忍族子弟捏合成一個整體。
綱手的學生靜音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她現在追隨老師在忍界游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到時候,要是沒有其它選擇,只能讓御手洗紅豆來干了。」
就在猿飛日斬胡思亂想的時候,又有人拜訪了。
「惠比壽?」
「三代目,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我想和您聊一聊孫少爺的啟蒙教育。」
「木葉丸?他又怎麼了?」
「我無法用太過粗俗的話語,來形容孫少爺的頑劣程度,就我所知,他對忍術修行,似乎有一定的抗拒,其源頭在您身上。不知道您忙碌之余,能不能適當關心一下孫少爺的成長?我能夠在啟蒙修行上教他,卻無法指導他健康成長,畢竟,我也只是個家庭教師。」
猿飛日斬吧嗒吧嗒抽著煙斗,有些煩悶地說道︰
「問題……很嚴重嗎?」
「目前還好!可要是不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沒有父母管教,爺爺是火影三代目,成天忙碌,難以歸家,平日都是僕役照顧,猿飛木葉丸的心性可想而知。
「惠比壽,你的眼光,我還是認可的,但是,沒時間啊!」
猿飛日斬嘆道,
「你干這一行有幾年了吧?」
「是!最開始是卜水……古杉少督聘請我去當香燐的家教,成果斐然,又輾轉兩家忍族孩童的啟蒙,去年初才接手孫少爺的教導。」
因為評價不錯,尤其是香燐在忍者學校一度力壓宇智波左助好多年,成為首席生,讓惠比壽也沾了不少光。
這幾年,惠比壽已經是木葉村首屈一指的精英家庭教師了,很多父母願意花大價錢請他去做早教和啟蒙。
正因為如此,才會被相中,成為猿飛木葉丸的啟蒙老師。
「盡你所能,讓木葉丸走上正途吧!我會抽出時間陪陪他的……」
「是!」
勸戒到位了,能不能實現,還要看後續的發展。
「對了!」
惠比壽離開之前,被猿飛日斬叫住了,
「你願不願意在明年,接手一支下忍小隊?」
「是新人嗎?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可以提前準備準備,明年這個時候,要是真有希望,不要措手不及。」
「明白!感謝您的賞識!」
明年的下忍小隊,可是村子好多年難得一見的「大年」,上一次成材率如此之高的年份,還是惠比壽,旗木卡卡西、邁特凱、月光疾風、山城青葉等人那一屆。
就連沒有當上忍者,實力卻被很多人忌憚的古杉卜水,都是同級生。
如今,班上的同學,只要能順利成長起來,混的最差的都是個特別上忍。
在中忍層面熬了很久的夕日紅,也差不多將上忍資格拿穩了。
沒錯,混得最差的,說的就是惠比壽。
立志在教育事業打拼出一番天地的惠比壽,也漸漸發現,教師是一種很吃經驗的職業,像他這種新人,如果不是前面有學生表現好,恐怕現在會更難熬。
帶下忍小隊,還是新人,尤其是香燐和宇智波左助那一屆的孩子,天分明顯比往年要高很多。
一般來說,只有比較全面的上忍,名聲在外的高手,才會成為教師候選。
還有猿飛阿斯瑪這樣的嫡系心月復虎視眈眈,就為了繼承木葉村多年的光榮傳統。
像惠比壽這樣專精教育的特別上忍,反而不容易在這種時候出頭。
先看實力,再看資歷,最後看站隊。
不出意外的話,三年之內,輪不到惠比壽越過一眾「前輩」,提前刷這個資歷。
但是,有在任火影當面提點,那就不一樣了。
只要將孫少爺教得好,那就有可能實現跨越式發展。
雖然惠比壽也明白,這是猿飛日斬畫的大餅,懸在前頭的胡蘿卜,讓自己努力干活的。
可……萬一是真的呢?
把許多不切實際的思緒拋開,惠比壽再次將精力投入到和猿飛木葉丸斗智斗勇之中去了——
日向家族大宅,陪著兩位宗家小姐修行,當了一會陪練後,日向寧次以有任務為由,準備告辭,卻被日向日足叫住了。
「寧次,等一等,有點事……」
日向寧次停下來,狐疑地看著族長,等待垂詢。
「你現在,和香燐還有聯系嗎?」
「偶爾踫面,會邀約切磋修行,只是,現在有點忙,見面的時候不多了。」
以前在忍者學校,還能時常見到,現在就難了。
「這樣啊!那……算了,沒你的事了!」
將一些不切實際的妄想放下後,日向日足瞥了幾眼似乎有話要說的長女,見對方唯唯諾諾幾秒鐘,也沒有敢出聲,于是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不再管小孩子之間的小心思。
『寧次,不是核心交際圈的人,也就是說,古杉氏真的不看重日向家族的影響力,我們,真的無足輕重到這個地步了?』
想到上次古杉卜水上門一敘的時候所說的話,日向日足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發愁。
沒人關注,意味著沒人算計,對步履蹣跚的日向家族來說,自然是好事;可如此被忽視,讓日向日足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