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呂布、閻象三人,一面躲避著漫天箭雨,一面跑到了甲板上。
到了甲板上,袁耀舉目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滔天火光和一陣哀嚎嘶鳴。
與此同時,一旁閻象的面容劇烈抽搐起來,一雙手緊緊握拳,彷佛掛著千斤重物一般,讓他難以動彈半分。
但見眼前的那十幾條船只,竟無一幸免。
不是在哀嚎聲中相互踫撞,浸入湖水開始下沉。
就是被熊熊的火焰所吞沒,因為那稻草人不偏不倚,正好是絕佳的易燃物。
只要一支火箭射落,便能燃起整條船艙的稻草。
船上士卒,中箭的中箭,跳江的跳江,被燒死的被燒死。
滿天焰火瞬間升高了周遭氣溫,將那霧氣慢慢逼退。
透過那消散羽化的大霧,呂布 然回頭,朝敵軍營寨方向看去,一雙眼楮頓時瞪得如同燈籠大小。
因為在那潘軍營寨上,那一面獵獵飛舞的「潘」字鳳鳥帥旗下。
正有一個身披金甲的英武將軍,手握銀弓,滿眼寒光似刃地凝望著他。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同樣凝視著你。
這雙眼神,這個身影。
呂布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那個人,正是在徐州之戰中,將他殺得落荒而逃的潘鳳!
前一刻,他們還在談笑風生,商議著滅掉潘鳳之後,如何瓜分青徐兩州。
這一刻,他們已然險象環生,成為了砧上魚肉、油中螻蟻。
極具諷刺的反轉!
在他們看向潘鳳的同時,潘鳳也正在凝視著他們。
霧氣撥散開來,這滿江的神秘船只,也終于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哪里是借著大霧前來偷襲的戰船,分明就是一艘艘擺滿稻草人的草船。
看見眼前這一幕,眾人不約而同,以一種驚奇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了潘鳳。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潘鳳方才那一通命令的用意所在。
「主公,你又是如何料到袁軍會用這種手段來欺詐我軍?」連潘鳳身旁的郭嘉,都頗感意外驚喜。
他雖然第一時間看出了袁軍的行為詭異,可他看不出來袁軍究竟寓意何為。
而潘鳳,竟然能隔著滿江大霧。
僅用寥寥幾眼,就看穿了袁耀的真實目的。
這簡直是驚為天人!
只見潘鳳慢慢揚起手中震天弓,旋即抽出箭壺中的又一支羽箭,繼而以一種諷刺的語氣冷然喝道︰「呂大將軍,好久不見了,听說你最近帶了個紈褲太子,不知近況可好啊?」
那斯文禮貌的話語,便猶如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呂布的自尊心。
「潘賊潘賊」
呂布嘴里念叨著這個可恨的名字,拳頭緊握,臉上青筋涌動。
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這個再次羞辱于他的男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把他碎尸萬段。
不僅是呂布,袁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紈褲,這簡直是對他赤果果的羞辱,他焉能忍受。
一旁的閻象更是內心五味雜陳,已經說不出話來,眉宇間夾雜著憤怒、驚異、不解等多重情緒。
他根本想不通,想不通他這道謀絕古今的計策。
怎麼可能會被眼前這個他口中的「武夫」一眼識破。
但欣賞著他們那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模樣,潘鳳心中是一陣陣酣暢淋灕的痛快舒暢。
不是想跟老子玩草船借箭麼?
那老子今天就跟你玩個過癮!
「豎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本宮乃當朝太子,你豈敢放」
袁耀一聲怒吼,便拔出腰間佩劍,指著遠處的潘鳳,大聲嘶吼叫罵起來。
那從小錦衣玉食的生活,那與生俱來的高貴,似乎已經讓他忘卻了此時的場景是戰場,是只有你死我亡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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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淮南,所有人都要看他臉色行事,可惜他今日踫到的是男人,是潘鳳。
「放什麼放,放你娘的狗屁,一個野雞太子,也敢出來嗷嗷狂吠。」
還沒等袁耀說完,只見潘鳳挽弓搭箭,已然瞄準了遠處了袁耀。
下一刻,一聲弦響宛如驚雷,那一抹寒光,貫穿烈烈火光,直撲袁耀面門而至。
箭鋒未至,那凜冽的殺機,就已經撲面而至,驚得袁耀涌到嘴邊話, 然哽住。
這一瞬間,袁耀的雙眼,布滿了那一箭的寒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