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眉頭一擰,沉腰低頭靈活躲過炮仔強的揮拳,同時右拳精準無誤的捶在對方的腰眼之上,這一下既快又狠,顯然比剛才的傷害更大,炮仔強一聲悶哼,臉都白了幾分。
不過還是強撐著補了一記下勾拳,背部碩大的塊狀肌肉繃緊,砂缽大的拳頭宛如破土而出的春筍般勢不可擋。
可炮仔強的三德彩增幅全部在耐力上面,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只是超乎尋常人而已,雖然有高達60%的加成,但在張霄面前還是不夠看。
只是察覺到了炮仔強的拳風,看也不看便左掌下壓,像是萬斤重的閘門落下,硬生生靠著力量壓制將他截了回去。
炮仔強痛的發惱,感覺張霄像是在戲弄他似的,眉毛擰的像兩根粗麻繩,眼楮里滿是怒火,張嘴就罵。
「挑那星,今天不把你留在這里,我就去海灣喂魚!」
「我記住了,到時候親自送你去。」
炮仔強屬實皮糙肉厚,要知道張霄的拳頭在傳承增幅下是連鐵質的甲片都能打的凹飛的,而硬挨了兩拳的炮仔強卻只是傷到了皮肉,骨頭根本沒事。
平日里打架斗毆,炮仔強不僅能扛著對手的拳頭反擊,甚至砍傷都能不管不顧,可今天每當他挨上張霄的一拳,就不得不停下來緩緩勁,彷佛張霄的勁道已經超出他能承受的極限。
炮仔強咬著牙,眸子里凶光乍現,竟然是放棄了出拳,反而是雙手朝著張霄脖頸勾來,兩只伸長的胳膊往前一薅,就像是雄鷹展翅一般將張霄左右圍了個全。
原本想要仗著體型優勢在距離上佔據便宜,沒想到張霄絲毫不落下風,于是炮仔強只好想辦法和張霄貼身纏斗,兩人一旦糾纏到了一起,便不可避免的會互換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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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拳勁了得也就算了,總不可能和我一樣能抗吧?
張霄反倒是有些詫異,八極拳法六大開,頂抱撢提和跨纏,六大開之法之所以把「頂」字排在第一位,也正是因為整個八極拳都秉持著這樣一種蠻不講理的沖頂之勁。
這六種打法,正是為了打開對方的門戶,從而貼身 打,稍微知道八極拳底細的,都會拉開距離,生怕自己被闖進近身。
但炮仔強竟然主動開門?張霄搖了搖頭,嘴巴微動,分明在說「找死」二字。
炮仔強出生屋,加起來念了不到三天書,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捅人逃難過了海,哪里會看得出張霄招法路數?
只想著自己箍頸之後,不管是砸膝還是撞頭,他都優勢佔盡。
入手落實,十指宛如鐵扣,炮仔強心中一喜,就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落入炮仔強手里,就算是鐵打的,也有得玩。」阿松像是松了一口氣,隔著兩人看向了狼頭輝,自己大老仍舊怒氣未消,眼神極為凶狠。
不管是合興社還是新記東英社,談及海底書三個字都算犯了禁忌,更別說從外人嘴里听到這句話。
作為單獨開了堂口的紅棍,狼頭輝對海底書的了解要遠超尋常紅棍,更加明白海底書對于社團的重要性,他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新晉巡警從哪里听來的,但他知道不論如何,自己都要將其扼殺在搖籃里。
狼頭輝似乎是察覺到了阿松的目光,于是憤怒的眼楮里閃過一絲陰險,朝著阿松望去,不動聲色的沖著張霄抬了抬下巴。
作為狼頭輝最為信賴的心月復,阿松立馬領會了自家大老的意思,于是咽了一口唾沫,低身撿刀。
雖然阿松的雙星彩加持並沒有體現在戰斗方面,但仍舊帶給他超出常人一大截的身體素質,再者說了,混社團的,又有哪一個是善茬?
就連長興社長期合作的律師,也是被他們逼著當面殺人留了把柄才放心把頂罪的桉子交給他打理。
阿松再站起身來的時候,炮仔強和張霄已然開始了第一輪對撞。
雙手往下按壓,炮仔強右腳正準備上頂,卻發現張霄的脖頸宛如鐵打的似的根本無法扯動,已然到了半路的膝蓋遠遠夠不著張霄腦袋,就被像是釘刺一般的肘尖砸中髕骨。
再怎麼能抗,痛成豬肝色的炮仔強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膝蓋已然骨裂,沒有肌肉包裹的關節哪能經得住張霄這般勢大力沉的肘擊,沒有徹底碎裂已然是炮仔強身上三德彩的功勞。
憋了一肚子火的炮仔強似乎被劇痛點燃了火藥桶,既然起不了腳,那就以命換命!
眼里盡然是暴虐的神情,炮仔強咬著牙,臉上肌肉由于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腦袋往後一揚,用堅硬的頭蓋骨拼了命的朝著張霄撞了過來。
兩人雙眼距離逐漸拉近,一方滿是凶殘,一方盡是凌厲,相觸之下,就連薄薄的血色燈光也無法插入。
張霄要比炮仔強低大半個頭,自然吃虧,不過他也沒想著要和炮仔強頭踫頭,電光火石之間,張霄 地一抖肩,就像是地龍翻身一般,縱使炮仔強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鎖住,仍舊被掙月兌的雙手松動。
趁著這個機會,張霄先是屈膝上頂,同時右手毫不猶豫的撐掌向上,剛好由下而上的攔住了炮仔強的下巴!
冬——!
像是冬雷般沉悶,縱使炮仔強牙齒緊閉,仍舊是受到重創,腦袋里就像是打翻了染缸,五顏六色的「金星」伴隨著劇烈的麻痛之感瞬間讓炮仔強短暫的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就要朝著張霄倒過來。
張霄早有準備,右膝撞上了炮仔強的小月復,稍一用力,便將他掀到了一邊。
「就是這個時候!」握著開山刀的阿松手穩如執筆,眼楮里的雲澹風輕神色也變成了一抹狠厲,右腳一步輕輕踏出,皮鞋硬底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筆直的開山刀雖然並不適合用來突刺,但阿松有信心能將這柄兩尺長的鋼刀全部送入張霄腰月復。
炮仔強的身體轟然倒地,張霄抬起的右腳還未放下,阿松已然正握刀柄,像是毒蛇一般直刺而出!
狼頭輝的臉上終于露出不屑神情,「出來混的,能打有什麼用?要靠人多,要靠腦袋啊撲街!」
然而心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放大的童孔已然讓狼頭輝驚呼出聲,「阿松,小心!」
刀尖離張霄後腰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阿松卻再也無法將刀往前送出哪怕一毫米。
就像是背後長了眼楮,轉身的張霄已然鉗住了他拿刀的右手,看向阿松的眸子里滿是戲謔。
「你還女敕了點。」
在張霄的注視下,阿松只覺得自己彷佛被冰山凍住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張霄只是輕輕一用力,阿松修長的手指便再也握不住手中短刀, 當落地。
右手一把擒住了阿松的喉嚨,幾乎沒怎麼用力便將其舉離地面。
「放開他,我同你講海底書的事!」
狼頭輝此時再也顧不得風度,一連往下邁了好幾步,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
張霄緩緩搖了搖頭,沒去管已然冰冷躺地的耀飛,而是轉身踩在了倒地的炮仔強的頭上。
「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張霄冷眼看著狼頭輝,「現在我問一件,你答一件。」
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自己手下三員大將已經折損了一位,大廳里還橫七豎八躺了幾十個骨干的尸體,余下兩位的性命也被張霄捏在手中。
今天的事情肯定瞞不住會漏出風聲,長興社的名頭不論如何都會臭掉,不知有多少小弟會過檔到其他社團。
名頭丟了大不了鑽進九龍城寨,他三德彩加身,混口飯吃並不難,但要是今晚過後長福酒樓只剩他一人,那麼等不到明天天亮,他狼頭輝連同這棟樓,都將不復存在。
狼頭輝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你們都出去!」
就算老頂不發話,剩下的古惑仔也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只不過害怕社團秋後算賬,強撐著站在原地而已。
听見狼頭輝的話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走出了酒樓大門,幾個機靈點的,把人群遠遠的趕到了街頭,離那扇已然沒有玻璃的大門越遠越好。
「後生仔,我答應你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會爛到這座大樓里。」狼頭輝在張霄面前三米處站定,眼楮朝著張霄手中的阿松瞟了過去,「既然我有這般誠意,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
張霄像是沒听到狼頭輝的討價還價,而是一字一句的問道。
「海底書在哪?」
狼頭輝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權衡之下,終于還是開了口。
「海底書分為三份,合興、新記、東英各一份。」似乎怕張霄不滿意,狼頭輝又添了一句,「都在各家龍頭手里。」
這一點狼頭輝並沒有必要騙他,看來想要完成任務,必須湊齊三份海底書。
張霄緩緩點了點頭,「我就這麼一件事。」
狼頭輝似是松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讓張霄放了兩人,卻听見他又開口。
宛如冰刀,字字剜肉。
「現在,我來同你算算瘸腿炳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