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那星,差老在哪?」
「干他!」
「文仔,你去尋蹲過男童院的童黨頂包,今天不把他留在翠華街,火仔哥大老有的做了。」人群中一個像是剛出獄,頭發還是短茬的男人陰著臉吩咐手下,「還有,派人去通知老頂(社團老大),就說事情漏了底,火仔哥扛不住。」
機靈的小弟扯了兩個人一 煙跑了沒影,余下古惑仔則是氣勢洶洶的朝著張霄圍攏過來。
此時被人七手八腳扶起來的火仔終于緩過了一口氣,但仍舊痛的直鑽心,硬是咬著牙擠出來幾個顫字,「做了他!安家費十萬!」
像是火上澆油,火仔這句話瞬間點燃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古惑仔的膽氣,彷佛穿著軍綠色制服的張霄只是一個住在屋手無縛雞之力的粉仔,他們全然忘記了身旁火仔的慘狀。
零星燈牌亮著五顏六色的耀眼光芒,映在十幾柄揮舞起來的砍刀上十分斑斕。
張霄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脾氣,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主動出擊才是他的風格。
于是一步 踏,地磚邊的泥縫裂開指寬,張霄快的如同一陣風,右腳剛踢斷一根脛骨,左手進步捶已然砸碎兩根胸肋。
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過喉嚨,便倒飛出去,撞倒了幾個同伴。
這時揮起的刀才堪堪落下,張霄眼疾手快,曲肘擰腰,直接闖進了那人懷中,堅硬如鐵的手肘像是鑽頭般頂上了心口,勁道之大,讓其心跳都短暫停止了幾秒,手中自然握不穩刀。
張霄順勢接過掉落的砍刀,手腕一扭,便格住了三柄同時而來的刀刃。
當——!
脆響剛剛出現就變成了斷裂的卡察聲響,縱然手中武器的質地一樣,但不論是揮刀的切角還是握刀的勁道都是天壤之別。
感受著手中突然輕了一大截的武器,還來不及收手,眼前就是變得越來越大的黑影,直到宛如石頭般的拳頭印上了鼻梁,才覺得眼冒金星,承受不住劇痛昏迷倒地。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
不管是社團茬架還是偷襲刺殺,古惑仔大多都沒有技巧可言,全憑著膽氣和不要命的拼勁,但顯然在張霄面前這兩樣都沒有作用。
有目無一切的膽氣?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嚇破膽。
有舍生忘死的拼勁?那好,你就別活了。
亂哄哄圍上來的古惑仔一個照面便折了四五個,縱使扔掉手中斷刀的張霄赤手空拳,但余下之人還是咽了口水頓了腳步。
在他們印象里,差老都是手腳無力的軟腳蝦,要不是腰里別著手槍,社團里隨便一個老四九都能將其輕松拿下。
就算是特別行動組的藍帽子,也敵不過獨彩加身的草鞋大底。
但眼前對手顯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發愣,張霄可不會心慈手軟,左手像是鷹爪一般迎上了 砍而下握刀的手腕,五指一用力,骨節泛白,那人手腕上凸起的骨頭便爆出了如同豆子撒地般的脆響。
再一擰腕,對手掙扎的力道對于張霄來說宛如撓癢癢,骨折的聲音和砍刀落地的聲音重疊,隨即便是刺耳的慘叫。
從後面偷襲而來的刀光還未落下,膝蓋便像是被鐵棍捶打了一般碎裂開來,張霄收腳提膝,站不穩而垮下來的身子恰好撞上,頜骨頓時月兌臼,靠著皮肉軟軟連著,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見局勢一邊倒,火仔也顧不得被人攙扶,眼楮里滿是怨毒,「去,你們也去!」
張霄動作快的根本看不清,扶著瘸腿炳躲在車後的查叔驚的掉了下巴,他只知道上面空降了一個巡邏警,還以為是走後門塞進來吃皇糧的,哪里知道竟然這般能打。
對手可是把打架斗毆當成家常便飯的古惑仔。
靠在車門上的瘸腿炳把身體重量全放在了車上,看著張霄渾然不像警察的行事作風,眼楮里突然有了光彩。
「阿sir,他是不是剛才說要管我的事。」
查叔下意識點了頭。
瘸腿炳從來沒有對觀塘警署的人有過奢望,大多數都跟查叔一樣,就算有確鑿證據,也拿這群古惑仔沒有辦法。
但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一個為了維持家庭而忍氣吞聲了半輩子的報攤老,在長興社這樣的龐然大物的面前,報警是他唯一的選擇。
而眼前已然解決了十余人的張霄,則是他最後的希望!
地上或昏厥或痛苦申吟的古惑仔,像極了瘸腿炳散落在地的雜志,張霄踢開滿地的砍刀,走到了火仔面前。
原本趾高氣揚的火仔此刻沒有小弟攙扶,干脆一坐在了地上,眼楮里哪還有半點囂張意味,全然是恐懼和驚慌。
他拜入長興社的時候,曾經有幸見過一眼合興社的雙花紅棍,但火仔此刻敢打包票,就算是那位以凶殘暴虐著稱的香江第一打手,也絕不是眼前這位把所有氣焰都收攏起來毫不外露的男人的對手。
張霄低著頭,像是剛才火仔居高臨下看瘸腿炳那般,輕輕開口。
「人在哪里?」
「哼,有膽便斬了我,出來混的,義字當頭,別費心問我話。」
張霄眉毛一挑,沒想到說話做事全然不當人的火仔竟然還講義氣?
彭——!
一腳跺下,張霄的腳後跟正好印在火仔左腳大拇指上,分毫不差。
「啊!!」
像是殺豬般的慘叫聲蓋過了地上一眾的哀嚎,嚇得遠處二樓趕緊關上了窗戶。
「你還有四根指頭,我還能問你四遍。」
火仔腳上 光瓦亮的皮鞋已然灰土撲撲,凹陷下去的鞋面更是扯出裂口,火仔知道張霄的話沒有絲毫玩笑,再這麼下去,自己肯定要變成廢人。
當了二五仔還能留一命,大不了逃到日本逃到台省,但要是自己廢了,估計第二天便要被聞風而來的仇家剁成肉泥。
「停手!我說!」
眼淚鼻涕湖了滿臉的火仔此刻渾身發抖,就像是寒冬臘月掉入了冰窟一般膽顫,幾乎是張霄話音剛落的瞬間,火仔便搶著開了口。
「是狼頭輝,長興社老頂,今天放話要尋母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