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看著眾人的神情,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復雜。
呂長生的底細張麻子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遲遲不敢和呂長生聯系上。
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開口,那麼就將自動落入下風。
張麻子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身處于如今這樣的亂世中讓他感到十分的痛苦,一邊有著崇高的理想一邊又要面對著殘酷的現實。
他只想要擁有著一片自己的‘桃源地’,只可惜多年來始終沒有完成願望,反而漸行漸遠……
要是可以,他情願再度逃走,也不想要和呂長生有著瓜葛。
可是曹瑛突如其來的出兵打斷了他一切的計劃,也讓他的想法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就像是一個人做了多年的夢終于清醒了,要開始學會面對現實。
醒悟的張麻子不在是那個縱橫滬省的馬匪張麻子,而是威名赫赫的北伐大將張牧之,他也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冷靜、理智和殺伐果斷。
既然心中有了決定,張牧之便是不再猶豫。
他堅定了幾人的想法之後,帶著眾人走了出去,對著呂長生拱手大笑道︰「呂少爺大駕光臨鵝城,我張牧之實在是深感榮幸啊。」
張牧之自曝身份,甚至說出了原本真正的名字,就連老二、老三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連他們都不知道張麻子的真名,一直以來張麻子都將自己的名字埋在了過去。
這一刻,他再度回歸到了張牧之的身份。
這也是他在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就如他沒有用‘縣長’稱呼呂長生,而是用‘呂少爺’,表明自己對于呂長生的身份也是十分的了解……
這些彎彎繞繞呂長生不大清楚,他對于張牧之的了解完全是因為另一個世界的緣故,因此對于張牧之有著一股天生的好感,但是卻並不會盲從。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張麻子拉上龍大帥的馬車。
為此,他甚至可以放棄汴州道。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對于現在羽翼逐漸豐滿的龍大帥來說,兵源和錢糧都漸漸地不在是問題,如今缺的就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還是那種能夠足以放心的大將。
說來可憐,龍大帥起家的速度太快,再加上原本的心月復都是一些營連長一級的軍官。
這些人沖鋒陷陣還可以,但是想要獨當一面差的太多。
張亦之所以能夠迅速地崛起,除了呂長生的原因之外,張亦那種調兵遣將的天賦也是關鍵的因素之一。
如今龍大帥軍中能夠真正獨當一面的大將,就只有一個半。
張亦算是一個,還有龍大帥原本的副官楊明算是半個。
之所以說楊明是半個,因為他善守不善攻,讓他坐鎮邊境防守可以,但是進取不足。
而張牧之是已經磨礪出來的大將,更是龍大帥現在最缺少的良將人才!
一番寒暄之後,呂長生毫不猶豫地說到了當前的情況。
「牧之兄,現在的情況十萬火急,曹瑛的大軍隨時都會殺過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珍貴的,不知道牧之兄考慮好了沒有?」呂長生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張牧之目光一閃,望著呂長生說道︰「呂少爺是代表自己而來,還是代表著龍大帥?」
呂長生心中一動,對方這是心動了。
「牧之兄放心,我能夠全權代表龍大帥,對于你這樣的良將絕對是求賢若渴。只要你願意加入,一個師長的位置我敢打保票。另外,龍大帥還要組建騎兵部隊,你的這些兄弟們就是騎兵部隊的種子……」
此話一出,不僅是老二、老三等人喘著粗氣,張牧之也是眼楮一亮。
相比起師長的位置,張牧之更加在意的是呂長生後面的話。
「當真,呂少爺可有憑證。」張牧之聲音中帶著幾分的急切。
呂長生也不廢話,取出了兩樣東西,分別是銀龍令和一張蓋著龍大帥公私兩個印章的空白文書。
張牧之看著空白文書和銀龍令,目光來回巡視了許久,最後落在了銀龍令的上面。
作為一個老江湖,張牧之不認識銀龍令,可是恰恰如此說明了銀龍令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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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呂長生對他的看重。
要不然的話,一張蓋了印章的空白文書即可,不用拿出銀龍令出來。
「呼……」
張牧之霍然站起,對著呂長生拱手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兄弟的性命就賣給呂少爺和龍大帥了。」
「必當不會讓牧之兄和兄弟們失望。」呂長生抓住張牧之的手說道。
呂長生和張牧之達成協議,最高興的不是兩人,而是一旁的老二、老三和馬邦德等人。
馬邦德更是在心中暗暗地慶幸,要不是看到呂長生和六子一同前來,他都忍不住想要‘爆料’。
也是幸好沒有如此,否則的話他不但沾不到半點的光,反而容易被滅口。
現在眾人都算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因為事情緊急,呂長生和張牧之沒有商量多久,就準備當天晚上干掉黃四郎,徹底的拿下鵝城。
至于出手的,就只有呂長生和張牧之兩人,師爺坐鎮縣衙,其他人去調集人馬,準備一舉功成。
夜色降臨。
呂長生和張牧之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黃四郎的碉堡外,看得出來黃四郎本人的謹慎,這樣一個碉堡只要有著數百人防守,哪怕是數千人大軍要是沒有大炮的話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攻克。
不過自古以來,防守最重要的就是上下一心,這點黃四郎是永遠都做不到的。
「是個好地方,可是住在里面的卻不是東西。」
張牧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看著眼前的碉堡,神情中有些惋惜。
呂長生掃了碉堡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望向身邊的張牧之︰「六子那邊的情況如何,不會出問題吧?」
「放心,跟著六子去的都是我最心月復的部下,絕對不會出問題。」張牧之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就好。」
呂長生點了點頭,不在說話,收回了目光。
「我們該進去了,客人應該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張牧之聞言也是嘴角微微一勾,臉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確實,不應該讓客人等太久,顯得我們有些禮數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