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碼頭。
李長青盤膝坐在地面。
他的呼吸悠揚,隨著胸腔起伏的節奏,長河上刮起了微風,來去節奏與李長青的呼吸完全同步。
仿佛是因為他正在呼吸,胸腔處氣流的轉變,才讓這天地刮起了微風。
嗖——
就在這時。
河面突然炸開,一尾身體呈流線型的銀白色魚兒突然躍出水面。
流線型的身體,狹窄的背鰭,還有極度有力的尾巴。
這是一條美麗的長河鱘魚。
作為典型的洄游型魚類,鱘魚每年都會逆流朝著長河上游游去,尋找合適的產卵位置。
而為了能在奔騰的長河中逆流而上,鱘魚身體每個部位,都是為了在長河中逆流而上設計的。
遠超其他澹水魚的速度,強大的力量,以及卓越的耐力,每小時80公里的游速,讓長河鱘魚在速度上,成為當之無愧的澹水之王。
但這條鱘魚卻無比驚惶,借助有力的尾部躍出水面,再入水的瞬間。
其身後,一道寒光乍現,追著鱘魚的尾巴緊緊不放。
嗖——
入水後,鱘魚強有力的尾部擺動,在高達80碼的時速下,竟然進行了一次不可思議的銳角轉彎。
還沒等它松口氣,那道寒芒同樣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進行移動。
同樣的銳角轉向,甚至速度比它快,角度還比它抖。
不僅追來,還拉近了距離。
鱘魚慌了,它用盡渾身解數各種轉變方向。
各種在高速游動下的銳角轉向,借助岩壁進行差之毫厘的極限掉頭。
在直線距離上,鱘魚可能距離旗魚這種海洋王者差之甚遠。
但在超高速度機動方面,鱘魚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可即便如此。
身後那道寒光卻沒有絲毫要被他甩掉的跡象。
反而不斷靠近。
十分鐘後,鱘魚的體力到達了極限。
但就在這時。
那寒光竟然突然加速, 地將其超越,隨後一個180°大掉頭。
血光乍現。
澹水的王者,以靈巧和速度著稱的鱘魚,在它最引以為傲的方面,被輕易絞殺。
【御劍術︰60%】
李長青睜開雙眼,長劍穿著一條長河鱘魚破開河面,懸浮在他面前。
李長青屈指一彈,柔韌似水的勁力擊打在鱘魚身上,竟營造出短暫漂浮的感覺。
飛劍化作寒光。
兩劍齊齊斬在鱘魚腮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魚鰓連同內髒瞬間被去除。
李長青伸手再指,利刃劍意吞吐,化作一道利刃漩渦,從頭至尾掠過鱘魚全身。
所到之處,魚鱗片片掉落,最後一劍剖開鱘魚月復部。
劍氣縱橫下,劍刃不染一絲污漬。
鏗!
「搞定,晚飯有了。」
長劍自行歸鞘,如此靈性的飛劍,比起中位武者動用念動力給自己用水壺倒水都僵硬的表現。
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仿佛這把劍並非尋常制式鋼劍,而是一把得自上古劍仙之手,靈性十足的飛劍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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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竹簍,李長青走進廚房將處理好的鱘魚凍好,準備晚上清蒸。
收拾好這些,時間也來到了中午十二點半。
換好康天辰給他準備的道袍,李長青取下劍鞘,最後看了此劍一眼。
「去吧。」
鏘!
他沒有帶上劍鞘,長劍騰空而去,不再停留李長青身旁。
李長青所自創的御劍術,是以呂洞賓的飛神劍為基礎。
講究掌天地之力,以太上持劍。
李長青就是他自己內天地的太上,御劍而行所依靠的,是他通過乾宮,用氣血轉換的部分精神力作為分神。
直接以神御劍,天地相隨,才形成了如此可怕的御劍術。
目前為止,受限于他的意志強度,劍身上寄托的精神力有限,最遠可以保持一公里內,御劍的威力與他親手持劍相差無幾。
隨著李長青的意志越強,凝聚的分神越強,御劍術的範圍和威力也會不斷提升。
直到真正的,御劍而行,決勝負于千里之外。
「道阻且長啊。」
李長青推開大門,一心二用,操控著長劍朝巴市道場飛去。
而他則走向了西川市武道會場。
精神力配合天人合一境界的妙用。
讓飛劍對四周的感知與本體相差無幾。
十五分鐘後。
李長青與盧星四人匯合。
孫勝和盧星已經說好了,這次訓練賽他不會出場。
盧星,包括另外兩名老將對孫勝的選擇表示贊成。
這次訓練賽本就是一次模底,孫勝不出手也完全沒問題。
盧星相信,瀘市代表隊也是這樣想的。
如何達成訓練的目的,還不讓對方模清自己隊伍的底。
這是一門學問。
比賽前,甚至于小組賽。
所有隊伍都會藏。
至于藏的是戰術,藏的是實力,還是說藏的機票。
這個就因人而異了。
「訓練賽我想各位都打過很多次,就不需要我多說了。」
說話間,盧星看向李長青和代替孫勝出戰的替補隊員。
「長青,這場比賽怎麼打就看你自己,我們的出場順序不變,孫勝沒來,我們的位次就依次上移。」
「我會和瀘市的隊長遇上,如果我敗了,你可以看情況,是否隱藏自己的實力。」
「小蔣,你就自行發揮。」
孫勝的替補是一個下位武者,蔣颯。
在中位武者交鋒的擂台上,下位武者基本上沒有機會。
也沒人會對他抱有超高的期望。
「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好了大家就進場吧。」
李長青站在盧星身後。
作為第二個出場的選手,從某種意義上,盧星已經把他放在了隊伍里第二強的位置。
沿著選手通道朝擂台走去。
西川市的武道會場布局,與蓉市的基本上一樣。
沒什麼差別。
盧星為了活躍氣氛,拍著李長青的肩膀道︰
「等會兒上場不用緊張,瀘市的主力,兩三年前就已經是中位武者,你現在才剛剛突破到中位,精神力的把握還不夠熟悉,打不過是正常的。」
「畢竟你是天才,而且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不是嗎?」
李長青笑著搖搖頭。
「我才打完青年杯沒多久,這有什麼緊張的,反正訓練賽也沒有其他人看。」
「這倒也是,訓練賽的情況一般都是保密的,沒有人會想其他隊來分析自己。」
這是訓練賽兩隊的默契,無論誰輸誰贏,都是不能公開的秘密。
選手通道到了盡頭。
盧星朝著身後所有人微微一笑。
「準備好,省賽的熱身要開始了。」
說著,他掀起布簾。
卡卡卡——
閃光燈照亮了整個選手通道。
也將盧星僵在臉上的笑容徹底點亮。!!
「什麼情況!」盧星蒙了。
面前交織的閃光點差點兒亮瞎他的眼,要不是早上還看了日歷。
他都以為現在是巴蜀省,武道省賽的現場了。
「盧隊長,好久不見啊。」
擂台前方,一個瘦高的男人眯起眼楮,皮笑肉不笑地朝著盧星打起了招呼。
他們身旁,至少有十家媒體記者,正端著長槍短炮的,朝著眾人瘋狂進攻。
尤其是李長青,大半的攝像師都端著機器面向他,那模樣恨不得把鏡頭塞他嘴里。
「潘長風,你什麼意思!」盧星面色難看。
「這是訓練賽,你請這麼多媒體記者要干什麼!」
盧星只是視線一掃,就看到了三家大型媒體,還是專門報道武道比賽的那種。
這讓他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盧隊長別激動。」潘長風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這不是我听聞貴方今年來了一位天才武者嗎?」
「所以特地帶來各位媒體來見見世面。」
盧星童孔顫抖。
李長青的流量在巴蜀省,的確高到離譜。
一個月的時間,從普通人修行到下位武者巔峰。
還接觸到了唯有宗師才能掌握的道韻。
再加上靈能失格者的身份。
大起大落,話題度幾乎拉滿。
毫不夸張地說,在本屆省賽,除了場外亂入的白天賜的外。
李長青就是當之無愧的頂流。
所有人都想看看,今年的省賽是不是這位還沒登頂便隕落的天才,最後一舞。
眼前的情況很不對勁!
潘長風借助李長青的名頭喊來這麼大一批記者,必然是想用等會兒的訓練賽做文章。
就在盧星思考著對策時。
潘長風貼著它的身旁吐出了最惡毒的話語。
「不要想著棄賽,盧隊長。」
「如果你們棄賽,相信我,明天巴蜀省的武道新聞頭條,就會刊登蓉市代表隊,不戰而逃的新聞。」
「盧隊長,你也不想自己被蓉市人罵得狗血淋頭吧。」
終于,盧星知道潘長風想干什麼。
這家伙,是打算借助李長青的大流量,好好營銷他們擊敗蓉市代表隊的這件事。
而現在最糟糕的是,孫勝還沒來,他們只有四個中位武者!
李長青的天才之名,是和蓉市代表隊綁定在一起的。
原以為就是一場普通的訓練賽。
結果卻被算計了!
「你們就不怕錄像發出去,被別的隊研究嗎?」
「研究?」听到這兒,潘長風的笑容愈發濃烈。
「研究了我們又如何?只要進入省內十強,我們瀘市就不虧,反而還能獲得擊敗天才戰隊,把蓉市踩在腳下的名聲。」
「怎樣都是血賺。」
「倒是你們,盧隊長,你們今年有李長青和孫勝補強,應該想要沖擊省內十強吧?」
「好好想想,你們的錄像被放出去後,一切底牌被曝光,還會有機會嗎?」
如此惡毒的話語,怎麼能從37℃的嘴里說出呢?
盧星雙手顫抖,潘長風見狀,補上了最後一刀。
「所以,盧隊長。」
「你想好了,是準備被我們艱難擊敗後,無緣十強。」
「還是說,準備隱藏實力,謀取虛無的省內十強,承擔顆粒無收後果;然後在今天,被我們完敗後徹底踩在腳下,再被你們蓉市人口誅筆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