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著臉說道︰「如果不是他想偷模著溜出公寓樓，如果不是他用了某種至今我都不知道的法子迷倒了九姐和光頭男，我能隨隨便便就打斷他的腿嗎？當時沒有直接廢掉他的四肢，我就已經很仁慈了好不好？」
「老表，你現在對于‘仁慈’這個詞的定義似乎有點誤解啊！」
唐流搖搖頭，丟掉手中的煙蒂，嘆聲說道︰「即使你現在暫時上不去九樓，你如今對于公寓樓那邊的掌控也很強了，七樓以下的那些鄰居們整天被你攆兔子似的在蘇城各處亂竄，你就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我捏了捏眉心，無奈說道︰「沒辦法啊！那個傻缺研究院不知道往蘇城這邊派來了多少人手，不把他們盡數找出來，我實在難以心安！張康他們如今去江城那邊了，我也只能把公寓樓內的那些鄰居幫忙了……」
「還有，死胖子你說話別這麼難听，我之前提出這件事的時候，鄰居們都挺興奮的，無償幫忙，哪像你說的那樣，搞得跟我強迫他們似的！」
聞言，唐流哼哼一聲，撇嘴說道︰「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你想干什麼，公寓樓那邊七樓以下的鄰居們傾巢而出，連守大門的九姐和光頭男都被你命令在蘇城之中閑逛找人了，公寓樓外部防御幾乎都被撤完了，就等著人家主動出擊闖進公寓樓了……」
「你這招引蛇出洞有點懸，研究院那邊派來蘇城這邊的人能夠等到現在都沒有對公寓樓那邊動手，肯定有其他的圖謀，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硬闖公寓樓的……」
「還有，別告訴我張康他們離開蘇城這件事沒有你在暗中搗鬼，徐燦燦就算和韓雅之間有點小摩擦，也不可能把整個玄學社的人都弄去江城那邊的，老表你到底有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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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聳肩，沒有回應。
張康他們前往江城的事情，確實不僅僅是因為徐燦燦的緣故，我只是想讓張康他們離開蘇城一段時間，省得被研究院的人給盯上。
遠離蘇城之後，他們就能跳出蘇城這個漩渦，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比較方便些。比如，暗中查一查海城那邊的情況……
距離爺爺給我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不知道爺爺的謀劃究竟成功了沒有，心中很是焦急忐忑，但是又不敢違背爺爺的命令前往海城那邊，只能讓張康他們暗中調查了。
江城和海城相鄰，張康他們上次在海城十里街那邊差點吃了大虧，不會再輕舉妄動了，看看他們暗中調查能夠查到什麼消息吧！
在我和唐流閑聊的時候，一輛小電驢出現在了這條老街之中，很快就停在了心理診所門前。黃袍加身的外賣騎手小哥走到我的身前，身上散發出的陰寒之意讓人有種瞬間回到了寒冬臘月的感覺，我和唐流同時哆嗦了一下。
公寓樓二樓的某位鄰居，曾經的心願就是成為黃袍加身受萬眾矚目的存在，皇帝是做不成了，只能成為一個午夜外賣員了。
臉色慘白的外賣小哥眨巴著那雙死魚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和唐流手中的香煙，我從口袋里直接模出了半包香煙扔了過去。
他抽出一根，小心翼翼的點燃，深吸一口，咽喉、胸口、後背處皆冒出了淡淡的煙霧，畢竟這家伙身上的窟窿不少。
他面露舒爽表情抽煙的時候，從口袋里模出了十幾張照片遞了過來。
我和唐流接過照片，看著照片上的東西，皆是緊皺眉頭。
這些照片上都是尸體，有的是從土里挖出來的腐爛尸體，有的是瓖嵌在水泥牆里的，還有一些焦黑看不清相貌的尸體……
除了那些被燒焦的尸體之外，其他的尸體都有個共同的特點，他們身上的衣著，皆是和當初在上京九道口精神病院之中的那些研究員身上穿著的白大褂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那個傻缺研究院派到蘇城這邊的人手了！
問題是，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從照片上看來，這些人似乎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崔婆婆他們找到的這些尸體！」
外賣小哥聲音沙啞，脖子上的窟窿破壞了他的聲帶，說話像是破風箱漏氣了似的，不仔細听根本听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在哪找到的？」我沉聲問道。
外賣小哥邊抽煙邊沙啞回應道︰「有的是在蘇城郊外的墳地里，有的是在西城區的一些爛尾樓里，還有的是從一些封閉的地下室中……總共十八具尸體，都是在今晚找到的，是有人暗中給崔婆婆他們指引，所以才會在今晚一下子找到了這些尸體！」
「是什麼人給的指引？」
「不知道！」
外賣小哥搖頭說道︰「崔婆婆他們說，那個暗中的人很厲害，崔婆婆他們嘗試著追蹤，都被很快甩掉了！」
這就很奇怪了，誰在暗中幫我們？誰殺了這些進入蘇城的研究院的人？
在我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唐流已經走進了心理診所，很快就從樓上把王醫生帶到了門口。
王醫生看著那十幾張照片，皺著眉頭看著照片上的尸體，臉色有些復雜。
「認不認識？」我問道。
王醫生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都是研究院的人沒錯，其中有些人曾經在九道口精神病院那邊待過，我和他們一起工作過好幾年！不過，當年他們統一被總部那邊調走了，後來听說參與某個實驗的時候都出事死掉了……誰殺了他們？」
「不知道！」
我皺眉說道︰「我也想知道是誰在背後幫咱們呢！」
王醫生哼了一聲，說道︰「也不見得是在幫咱們，研究院那邊也不是一條心，指不定是哪位元老趁機暗中下黑手清除異己呢！照片上的這些尸體沒什麼價值，他們只不過是普通的研究員，就算活著對咱們也影響不大，現在最主要的弄清楚研究院派來蘇城的那些人手中有沒有實力強橫的家伙，那些家伙才是咱們關注的重點！」
王醫生所說的沒錯，研究員都是普通人，不值得關注，我們警惕的重點，還得是那個研究院中制造出來的詭異實驗品，比如三號六號那樣的存在。